《墨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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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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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说,身边的侍女哗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蓝希环大喜道:“找到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艰难的事情在尚瑜做来,竟是易如反掌。

尚瑜只是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把一块冰凉的东西放入她手中。她好奇地一看,眼泪便刷地流了下来,所有的担忧都化作了愤怒,气急败坏地吼道,“尚瑜,你到底在干什么?放着正事不做,竟捡了一块寒玉?!”冰湖之底处处都是寒玉,他居然尚瑜没想到她会生这么大的气,眼见她要把寒玉摔掉,他急忙握住她的手,“希儿,不可。”

他一手把她拥进怀里,也无暇顾及侍女都在周围看着,柔声道:“这块玉极佳,拿着吧。”

蓝希环在他怀里冷泠泠地打了一个寒颤,他的体温低得吓人,但顿了顿,伸手唤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暖着他的身体,哽咽道:“好,我拿着。”

尚瑜温柔地帮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傻希儿。”

蓝希环从尚瑜里冒出头来,见侍女们玩味的表情,恼羞道:“站了这么久不饿吗?还不快回家吃饭!”

侍女嘻嘻哈哈道了声:“是——!”便四下分散离去了。

蓝希环抬眼见尚瑜一脸戏谑,遂气恼地捶了捶他的胸膛,吐了吐舌头,又笑了。

一路上,拖着尚瑜的手,却暗暗把内力从他手掌的三个关键穴道缓缓输进去,助他御寒。

她的内力本来就走温和路线,加上此时她特意放缓了速度,更是温柔如水。

忽而,她的内力忽然受到了一堵障碍。她不解地看向尚瑜,尚瑜摸摸她的秀发,叹气道:“傻孩子,我堂堂男子汉,让你来救助,岂不是太过窝囊了?”

蓝希环恨铁不成钢地以手触额,“你都剩下半条命了,还计较这些?”她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胸膛,“记住,我是医者。”

回到药房,尚瑜极累了,吃完药膳便往住处走,蓝希环笑眯眯地拉住他,往自己在药房的闺房走去。

蓝希环指了指自己平常睡的那张暖玉床,“脱/衣,躺下!”

尚瑜玩味地摸了摸下巴,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不说话也不动手。蓝希环被他被他眸子里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吓得心跳骤然漏了两个节拍,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跳加速,她不满地嘟起嘴道:“你到底脱不脱?”

尚瑜无奈地摇摇头,转而又想起了什么,无赖地笑道:“你帮我脱。”

蓝希环懒得与他多说,上前,抓住衣领往两边一扯,一脸彪悍道:“上/床!”

尚瑜被她扒得只剩下亵裤一件,他是第一次被女人如此强来,不禁有些赧然,但见蓝希环眼神认真,他耸耸肩,放宽心,在床上躺好,等待她“临幸”。

蓝希环随手扯了件小被子盖在他腰间,盖住他下身,伸手扯下他的亵裤。

尚瑜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压抑着异样的冲动,哑着声音道:“你要做什么?”

霸王硬上弓?他不禁为自己邪恶的想法感到脸红。

蓝希环取了一床暖被把他盖好,敛去平日的顽皮笑脸,一面检查药瓶一面道:“你在水下太久,需要疏络经脉、活血,否则容易落下病根。”

尚瑜热烈的目光顿时冷却下来,纯净而无辜地瞅着她,就像被抛弃了的小狗。

蓝希环取了药,在床边坐下来,拍拍他的脸,轻轻道:“闭上眼睛。”

尚瑜依言闭上眼睛,但蓝希环就坐在他身边,一双温润的小手正在轻轻地按摩着他头上的穴位,幽幽香气袭来,仿佛要透入他的骨髓,让他抑制不住心神荡漾。

—奇—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她小巧的下巴,几缕发丝垂了下来,轻轻晃荡着,让人有种想帮她拨好的冲动。

—书—蓝希环头也未抬,忽而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闭眼。”

—网—尚瑜无辜地注视着她,见她毫无反应,才索然闭上眼。蓝希环按摩好头部、眼部和脸部,便跳下床,把他的被子掀开,他整个身体便裸/露在她面前。

—电—肌理舒张的身体,微微隆起的胸肌、平坦结实的小腹、强韧有力的双臂,只稍看一眼就令人血脉喷张,无法自拔。蓝希环虽然见惯了裸体,此时也不由得面红耳赤。

—子—她装作倒药,垂下眼睑,待敛好心神,方把药膏倒在掌心,双手一揉,待药膏在手心中变得温热之后,方涂在他的胸膛上,只见她双手从皮肤表面掠过,似乎没沾到他的身体一毫。

—书—尚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悠然纤细的手指,有种咬住的冲动,“药王谷的人出手就是不一样。”

蓝希环骄傲地一笑,轻轻按摩着他紧致而平滑的肌肤光,触手温热而又韧性十足,忍不住也赞了一句:“你果然拥是百万里挑一的好身材。”

尚瑜被她赞得有些飘飘然,尤其是她有技巧的按摩让他有种快活如神仙之感,“这副身体只属于你。”

蓝希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脸上一红,伸手往他额头上拍了拍,羞道,“不怕我解剖了你?”

尚瑜想起蓝希环曾经想把他分肢的事,只是笑而不语。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他忽而睁开眼睛,严肃了面容道:“希儿,你给多少个男人按摩过?”

这句话问得极其直接,蓝希环不满地斜睨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按摩女郎?不过,”她心情很好,不等他回答,“扑哧”的一声,竖起两根粉嫩的手指。那手指沾了药膏的缘故,圆润而有光泽。

尚瑜再次抑制住自己想咬她手指头的冲动,闷声道:“都是谁?”

蓝希环笑得难以遏制,她也不按摩了,把手撑在他胸膛上,托腮道:“你说呢?”

他吃醋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让她特别有逗他的冲动。

尚瑜眼中一片灼热,似要透出明亮的光来。他微微撑起手臂,忽而伸手扣住她的腰,身体一翻,便把她压在了下方。

蓝希环一下子失去控制权,只觉得心跳激烈的让她喘不上气来抬眼正对上他灼灼的眼神,不禁有些羞怯,“兄长大人,别。”

尚瑜似有若无的舔了一下她的颈项,舔得她一阵颤栗,差点呻吟出声,她惊慌失措地的捂住他的嘴,阻止他进一步行动,两眼泪波盈盈,“我说,我说。”

尚瑜这才抬起头来,但整个胸膛依然紧紧压着她的,不让她动弹半分,她想爬坐起也无力。

不满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她嘟起嘴,娇嗔道:“一个是你,一个是蓝蓝。”

尚瑜先是一怔,而后大喜地抱着她,又亲又吻,蓝希环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得哀求道:“兄长大人,按摩还没结束。”

尚瑜定了定神,轻轻咬了咬她的颈部动脉,意犹未尽地威胁道:“以后再也不能给其他男人按摩,连蓝蓝也不行!”

蓝希环不满他的专制,气恼地捶着他了一下:“他是我弟弟!”

尚瑜脸色一沉:“只要是男性,不管老少都不行!”

两人四目在空气中交错,火花四溅。蓝希环气闷地推开他,爬起来,取了一罐药往他背部一倒,火气十足道:“病人不许有异议。”她学按摩之时,就是在蓝以环身上一遍一遍地练出来的。蓝以环认为按摩是一种侍候人的行为,说什么也不肯学,只是每天赖着她给他按摩,就算是如今,他亦如此,而她也会竭尽所能让他舒服快乐。

尚瑜见她生气了,也不再说话,乖乖地趴在床上,任她蹂躏。她按摩时都是用了些许内力,不疾不徐地沿着经脉骨骼一遍一遍地按下来,即使是生气,仍然尽职尽责。

尚瑜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美好的待遇,忽而又开口道:“希儿,上次在客栈中,你替我按摩是忽悠我吧。”

蓝希环闻言,在他脊背上轻轻捶了一下,冷哼道:“一个大男人竟是如此小气。”

第三卷 075 公测

尚瑜忍不住低低笑了声:“是我小气了。若不是今日见识你的技术,还以为那已经是极好的手法了罢。”与今日蓝希环这认真的按摩一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根本不能比。但即使是她随意所为,已经要比常人好出几倍有余。

蓝希环默不作声,依然按部就班地帮他按摩。

尚瑜见搭讪失败,伸出左手握住她暖暖的爪子,同时翻坐起来,右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真的生气了?”

蓝希环气恼地拍掉他的手,随手抓了一瓶药,“再闹当心你明天下不床!”

这句话实在太有歧义,尚瑜耍赖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身,笑得像个偷腥成功的小猫,“试试看?”也许是放松的缘故,他眼中露出一种孩子气的顽皮来,蓝希环含笑望着他,只觉得他整个人都熠熠生辉,散发出一种绚丽的光芒。

她有一种无可名状的喜悦,倏而把手伸到他背后,手起指落,便点了他的穴道。

尚瑜一怔,但也不恼,调侃道:“小希儿想强来?”他不掩眼底的戏谑,“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会配合得很好的。”

蓝希环耳根子发红,就像那烛台上的烛火。她随手把他扶睡下,扯了被子盖住他的身体,“好好休息。”

尚瑜极其失望,正想开口留人,却见蓝希环板起了脸。蓝希环其实也想与他多相处一会儿,但她的理智告诉她,眼前的人需要休息。

有了蓝希环压阵,尚瑜连下湖都精神了许多,但蓝希环却不做如此想,她极度担心,但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冰层上干着急。

蓝以环见状,只是浅笑着取出一堆奇形怪状的工具:“墨墨,大长老站着也累了,我们给她弄张椅子吧。”大长老和大药师是这次尚瑜下湖的主要负责人,从尚瑜下湖开始一直要守到他上岸。

蓝希环诧异地回过头,一瞧见他那浅浅的笑容,便知道他想干什么,遂眉开眼笑地跑到他身边。

蓝以环走到大长老身边,在冰上趴下来,取了工具,自言自语道:“好像不太容易呢。”

两人分工合作,便在大长老的脚边雕冰,蓝以环喜欢太妃椅,但蓝希环喜欢湘妃椅,两人一言不合,便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他们的声线极其相似,两人又穿得一样,神情和动作就像镜像一般,映在冰上,似有四个一模一样的人。

侍女只觉得有趣,都纷纷看着他们玩儿,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唯有大长老一头黑线,打圆场道:“不用烦劳了,我不坐。”

她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转过脸来,杀气四射。

大长老一怔,干笑两声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龙凤胎这才又继续他们的雕刻工作,以前,他们都只堆过雪人,完全没接触过冰雕,可想这只椅子雕出来的效果!

款式诡异不说,缺胳膊少腿也是正常,最可怕的是,这把椅子是雕在冰层中间的,大长老要是坐,就必须先跳进冰窟里。

面对他们的邀请,大长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所幸大城主闻讯,把全城最好的冰雕师傅派到现场,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这才解决了她的危机。

蓝希环有一下没一下子地玩着冰雕,却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只要有一丝风响,都会情不自禁地跳起来。

蓝以环知道她的心思,却也不说破,每天只是找各种各样好玩的事儿让她做,以期转移她的注意力。

尚瑜的状态如她想象般,一天比一天差,开始的几天,按摩时他还能和她开个玩笑,到后来,一沾床就睡,那沉睡的样子,简直和昏迷无异。

她知道这是他的身体机能下降的缘故,心里愈发焦躁,连玩也没心思了,就在定定地看着他下湖的地方发呆。

这天回到药房,蓝希环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浑身发冷,竟是感了风寒,她心疼得厉害,担忧道:“兄长大人,明天不要去了,下湖这种事,急不来的。”

尚瑜两眼赤红,只是握着她的手喃喃道:“不,我要早点回去过年,不然姐会担心我。”

蓝希环僵住了,好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颗珠子不重要,真的不重要!”她像强调般道,“不捞也没关系,你别去了!”

想起大城主对她说过的话,她就觉得心惊肉跳,如果他事后才知道那颗珠子不过是水墨城对他的鉴定,他会怎样?她不敢想!只是,此时,她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吗?

尚瑜扯开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没关系,我只是想把它送给你。”

在水底寻找珠子,不但需要长久的体力、注意力和抵抗能力,还需要极好的眼力和鉴别能力,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几乎到了极限,若再强撑,即使不被烧成傻子,也会被冻僵在冰湖底。

蓝希环越想心里越害怕,不住地哀求道:“我真的不要那颗珠子,我真的不要……”说了半天,也没见尚瑜有反应,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一摸,她大吃一惊,尚瑜竟一直在发抖,而他竟一直强忍着,不让她发现。

她只觉得眼眶发热,一股感动溢满了心田,这就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极度理智但又值得托付的男人。她被子拉好了一些,将就着在他身边躺下来,紧紧贴着他,呢喃道:“抱着我,你就不冷了。”

感受到身旁的温度,尚瑜只是本能地把她搂进怀里,用力抱紧,贪婪地汲取她的暖意。

摸着他发烫的额头,听着他急促的心跳,感受着他火热的躯体,蓝希环只觉心口处越来越疼痛,这一次,终究是她对不起他。

叹息许久,她方在心底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天亮之时,他再不退烧,便不让他再下湖。

第二天的情况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当她从床上醒来之时,尚瑜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心知坏了,来不及披上衣服便往冰湖跑,这天冰湖上的人格外多,场面比一天尚瑜下湖时还要壮观两倍,大城主、依姑姑和墨意竟都在场。

她远远看到这情景,只觉得眼前两腿发软,竟似被人抽干了身体,迈不动半步。忽而,蓝以环在她身后轻轻给她披上斗篷,含笑道:“墨墨别怕,他没事儿,只是大家见他状况不好,出来守着罢了。”

蓝希环无心理会,尽自走到水墨城水性最好的大长老面前:“他下去多久了?”

大长老道:“一个时辰。”

蓝希环轻呼出一口白气,敛了笑容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们别糊弄他了。”

“糊弄?”不远处的大城主淡淡一笑,“墨墨,你身为水墨城的少城主,说话要注意些。”

蓝希环一见她,就想起自己被关在静临廷的一夜,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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