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一场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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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一场醉生梦死-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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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日那天的傍晚,首尔出入境管理处通知她去一趟警署。她无奈只好放下刚刚吃好奶的小逾静换了身衣服,略微打扮了一下就跟着走了。她心里没底,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似乎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她被安排在一件审讯室里,面对她坐着一男一女的两位警官。按部就班,女警官先调查了她的国籍,家庭地址,家庭状况以及到韩国的时间,时长以及职业收入。当问及在韩国有什么亲戚时她告诉她没有任何亲戚。
男警官就着这个问题,又问道:“这么说你是在韩国举目无亲的对吗?那你来韩国有什么相关证件证明吗?”
陈念北如实的回答:“是的,我在韩国举目无亲。我因为工作关系来韩国,有公司的工作证明。我曾是赛斯国际中国区S市分部调配到首尔接管销售部副经理的职位。后来因为个人原因在去年年末辞职。”
男警官又说:“那也就证明现在你是无业游民,你为什么不在辞职后不回到S市?留在韩国有什么意图。”
“是的,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没有任何收入。辞职后不会S市是因为那时候我有了身孕。”
“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结婚了吧?你的结婚证还在韩国吗?你丈夫是谁?”
陈念北略有尴尬的说道:“我没有结婚,我的男人在服兵役。”
女警官这时候突然笑了,“陈小姐,你这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每年有那么多的男人服兵役,你又没结婚,你怎么证明你的孩子是有韩国籍的?你难不成带我们去部队把你男人指出来?你若是想骗我们随便说一个,指不定恰巧那个倒霉蛋也有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岂不是天下大乱。不过,你倒是想去也去不了,部队禁止外人随便进入。”
女警官冷嘲热讽的犀利言辞扫了陈念北的脸面,陈念北不能计较,只好把委屈咽回肚子里。“我在首尔中心医院生的孩子,那天登记的是我和我男人家人的名字。你可以去察。”
“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叫到这里来审问的。我现在可以如实告诉你,你所说的首尔医院根本没有你的名字更别说你家人。还有你以前工作过的赛斯国际首尔分部的人也说早在你发出调任申请后两天把就给你调任回了S市,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辞职,只是被调任回S市。你刚才所说的和我们调查到的证据完全不符。我们可以定论你是非法居留在韩国首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男警官毫不留情面的诉说着这些和他无关的事情。他对眼前这个年轻美貌的少妇有着一分同情,九分嘲笑。这件事情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他和那位女警官的责任就是做好笔录和‘证据’来遣送她回国。能被上面人要求的可想而知他都认为是攀龙附凤不成的虚荣女人。
女人对女人,尤其是普通女人对着漂亮女人总是有着嫉妒,女警官‘铁面无私’的在雪白的档案上写下了四个字非法居留,不容得陈念北反驳。“过会儿会有人带你去入竟总部,我们会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办理手续,在这期间如果有经济能力最好自己解决掉机票,否则就联系你的家人朋友给你钱准备机票。”
陈念北从未想到她会被遣送回国。是她的疏忽,可是之前明明续签什么都做的很好,为什么最后所有的证据都变了样儿?她不明白是谁要害她,是谁给她做了手脚?她自问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怎么会落了这个罪名?她想起小逾静,她连忙抓住正欲出门的女警官,“我被遣送,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你的孩子会和你一起走。会有人到你家把孩子带出来交到你手上。”说罢,她拿开了陈念北的手,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陈念北呆呆的坐在审讯室里,几乎是一瞬之间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无助,无奈。崔胜贤离开后她第一次觉得生活的希望太渺茫,也第一次想要计较崔家给予她的得失。她本不该受到这些的,她没做错任何事。而本该呵护她,保护她,安慰她的‘丈夫’却在走之前没有给她任何保障,让她无处伸冤,无处倾诉。
第二卷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一年半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陈念北怀里的小娃娃已经会牙牙学语,在地上小跑和她耍赖,十足是个的混世小魔王。
那天得知被遣送回国的消息后,她在三天后就回了S市。在入境总部的‘小房间’里她靠着墙想了很多。她又想起了大学生活,回忆起了和李胜利那一次重逢,崔胜贤的第一次见面。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他对她的一字一语。想着想着她模糊了视线,想着想着她想他,想的不得了。随后她开始闭上眼睛,想象着他就坐在她边上抱着她,用他宽厚的手掌抚着她的头发,然后和往常一样会亲吻她的额头,轻语‘我在这里’。可耳边安安静静,哪里会来轻语,背后冰凉的墙壁提醒着她没有亲吻,没有宽厚的手掌和没有怀抱,什么都没有。纵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愿意睁开眼,因为只有在闭眼的时候回忆才是最深刻的。
‘小房间’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的,度日如年真的不夸张。她受不了每夜都要用回忆去麻痹自己,在看到小逾静的那一刻她就想方设法去买了回国的机票,想着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她抱着小逾静走的那一天狼狈至极,走过海关时,她忘不了周围人的鄙夷的眼神以及过分的搜身。等她踏上了S市的土地,没有回归故里的骄傲,她原以为她会幸福的被崔胜贤牵着幸福的回到家,可如今却是生无分文的被海关压制着出了机场,像一个流落海外的逃犯。多么难忘,多么耻辱,多么痛恨!这些都是别人给她的。
自那日后她再也不愿意提及有关于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她本能的逃避着,遗忘着。小逾静跟着她回家的时候,吴美凤吓了一跳。她没有告诉吴美凤小逾静是谁的孩子,她就说她结婚了又离婚了,还说下次要安排相亲记得告诉别人她是个二婚女人并且有个拖油瓶。
陈念北的样子活像是受大了刺激整个神经脆弱。吴美凤不敢多问。 多说,连着她一年半不回家的事情也不计较了。她照顾了陈念北和小逾静整整一周,这一周陈念北的恍惚,萎靡让她这个做妈的心疼不已。
休养好的陈念北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小逾静落户口,孩子的疫苗,福利都应该有的都不能少,再者它的确需要一个户口。在写名字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登记处的大妈催促了两三次她终于落笔写下了‘陈逾静’。她想着回首尔的可能几乎是没有了,孩子终归是要和她过日子的,不是她对崔胜贤没有信心。只是在经历过那件事情后,她突然明白了,她不敢再去寄托任何的希望于任何人,就是因为她太相信崔胜贤直至于她落了今天的结果。如若崔胜贤有心那回来找她,到时候再给孩子改名字也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她怕她可能再也等不到这个男人了。
一年半里她‘正式’到赛斯国际接受‘调任’,重新回到王楠手下做事。陈念北两年前对他说的‘豪言壮志’狠狠的打了她自己一耳光。是她输了,是她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王楠看到她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对她有任何冷嘲热讽,直接升她为他的助手。似乎前尘旧事不曾发生过,无人提及。
这一年s市的冬天格外的湿冷,陈念北正巧加班到深夜。自从回到S市后加班似乎是变的频繁起来,和这个高节奏的都市有着交相辉映的默契。深夜下班后王楠主动提出送她回家。陈念北也不拒绝。虽说是深夜,可S市的夜生活才开始,不意外的塞起了车。
堵车时的时间最是缓慢,王楠打开车上的广播调到娱乐新闻的频道。广播里播报的依旧是娱乐圈的花边新闻。无非就是哪个女明星和男导演好了,哪个男明星与几个女星的情史。
“你爱听这种新闻?”陈念北笑着看着王楠,话语中带着戏虐。
王楠不以为意,也笑着回答:“听娱乐新闻怎么了?我也是凡夫俗子,免不了俗。”
“看你的样子不象是听娱乐新闻的,气质不符。”陈念北说。
王楠看了看窗外,笑了笑:“你高看我了,什么气质符不符的,我就是个普通人,看看娱乐新闻调剂下生活。”人生本就是一本跌宕起伏的剧本,偶尔也需要看看别人的剧本,在一定程度上肯定自己,也在一定程度上警醒自己。
“哦。”随后,陈念北耳朵听着娱乐新闻,眼睛盯着窗外行动缓慢的车辆。
王楠不是一个很能聊起来的人,起码和陈念北觉得他们之间有差距。这种差距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存在。这就导致了他们之间但凡有话题都坚持不过五句,最后总是以陈念北的语塞不得不终结。
就在这时,广播里播出了一段韩国娱乐新闻,这段新闻是陈念北日思夜想的崔胜贤退伍了。
他们之间有2年没有任何联系了,这两年她经历了巨变。可是变了再多,她爱他的心却从未动摇过。她不知道她的离开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她拿出手机,通讯录上的电话依旧在那里。虽然她离开的不明不白,终是该给他一个说法。他回来她终是欢喜的。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修改)
回到家,吴美凤给陈念北留了宵夜,趁着吴美凤热宵夜的空档,她去小逾静的房间。小逾静熟睡着,小嘴微微张,双眼紧闭。她越长越开,崔胜贤的影子也越来越明显。原本有四分像陈念北的脸却已有七分像崔胜贤。陈念北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便轻轻关门离开了。
到厨房接过热宵夜后陈念北便就让吴美凤回房休息去。她一人坐在餐厅内边吃边想着崔胜贤退伍的事。她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上下翻动着他的手机号,迟迟未按通话键,也不知道打通后应该说什么?不知道他会不会接,若不接她又该如何自处?心里即渴望又担忧。终归是要联系的,她想她的担忧无非就是杞人忧天。于是,她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嘟嘟嘟”响了很久,她的心随着嘟声越多也跳的越快,抓着筷子的右手手指关节处泛了白。她告诉自己耐心点,国际长途都是这样的。
在她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那头通了。
“胜贤…是我。”陈念北很紧张。她不知道崔胜贤会说什么,只是听得出电话那头男男女女很多,声音很嘈杂。她想应该是崔胜贤的退伍庆祝派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有一会儿,然后嘈杂的杂音没有了,变得很安静。陈念北见崔胜贤很久不说话,她又说道:“恭喜你退伍了。”
“谢谢。”崔胜贤回答的很快也很简练。这种回答往往带着礼貌性的生疏。她不想要这样的答案。他们之间就算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起码该有一丝情意。总好过这冷冰冰的两个字。
又是沉默,这种沉默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陈念北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可她依旧想努力挽回些什么。“你还好吗”
“恩,挺好的。你呢?”他在那头问道。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陈念北回答:“我也挺好。”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三三两两的女声,她们在催崔胜贤快点,她听到有人说他是在和女友聊天?哪知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只是他是毫不犹豫的否认,说只是一个故交。陈念北懵了,耳边男男女女的嘻嘻哈哈像是一把利剑直插她胸口,他们每一个笑声都豪无疑问的加深了伤口的深度。她突然感到有点累,疲惫的连话都要说不出了。
“你在开庆祝派对?”陈念北调整了情绪问道。
“恩”依旧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回答,陈念北多希望他能多说点,去解释他所谓的‘故交’。就算是骗骗她也好。她的心里好堵。可是他连骗她都似乎显的多余。眼眶的酸涩抵不住心里的酸楚。
“你很忙吗?你的朋友都在催你了。”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也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她知道他一定知道她很清楚的听到了他们有关她的对话。
“恩,大家很久没见了。”显然,他不要这个机会。
陈念北想说他们也很久没见了,可似乎于他来说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重要。她闭上眼,大大的吸了口气,“那你忙,我先挂了。再见。”
“再见。”
到底他都不愿意去解释,他也许真的不在乎了。两年时间也许真的消磨了他的感情,可她的两年却是日渐深刻。是她爱的太多了以至于连他的那份都抢了吗?如果真是这样她真想把多爱的都悉数还给他。只想他能不要那么冷漠,对她起码有一个问候也好。
她起身拿起碗,放入水池,洗刷了。滴到手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越来越多。她真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是他说的等他两年,他会给她所有想要的。是他怕她要的太多吗?可他知道她从来都不是要的多的人。
要真如他所说他们是‘故交’,那小逾静的存在又算是什么?她不明白她在他心里又是什么?他们的以前被这两个字间接抹杀的一干二净,连着她都不知道怎么去定位自己。她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爱还是已经不在乎?所以,就此连她与孩子也不再提及分毫。
最伤人的不是直接了当说分手,而是冷漠的不说一句多余的话,生疏的像从不认识一样。过往种种也因此烟消云散,让人连挽留的余地和立场都没有。
夜很黑,心也黑,夜很静,静的心慌凉。
派对结束已是凌晨,崔胜贤回到了那个曾经有她的家。已有两年未踏进,他曾是那么期盼着回来,可看看现在的这幢房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空荡的模样。他想是不是一场梦,现在醒来了,然后就能看到她和孩子,又或者她出门了,她还是会回来的。他一处处看过去,一间间房间确认着,每一个角落都翻遍,没有她的一丝痕迹。走的是那样的彻底,彻底的仿佛连一丝回忆都不愿意留下。他恼火这样的彻底,没有余地,没有机会。
空荡荡的房子里,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靠着墙,崔母的话依稀在耳边回荡着:“她生完孩子就离开了,两年时间予她太长,她等不起,也没有这个耐心再去耗。她觉得等待的日子太寂寞,也担心你退伍后人气下滑,收入也会不尽如人意,她想要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怕退伍的你给不起。既然给不起,还不如早作打算离开。”
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犹如五雷轰顶般劈的自己脑子嗡了一下,他直觉告诉自己不是真的,陈念北不是这样的人。他笑着和崔母说是开玩笑的吧,殊不知此刻的他的笑容比哭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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