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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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感=无感-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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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分了?我还以为这个……不会再分了呢。”
  “为什么?”
  “因为……她不是叫张思雨吗?”
  “张思雨怎么了,怎么了!”好像心里的秘密被人道破,气急败坏的熊乐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就向地上砸去,“啪”的一声,被摔得粉碎。
  “怎么了这是?”杨一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熊乐才发现自己跟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似的,连忙道歉。
  “没事儿,这几天打你电话,总是关机,不放心所以过来瞅瞅。”杨一柯说,“你怎么了?这两天去了哪,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熊乐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板。
  “那就好,我……不能多呆,现在媒体抓得紧。”杨一柯放低声音说道。
  “怎么回事?前几天……我看见了你的新闻,狗仔队拍的是你和……他……”熊乐有点结结巴巴。
  “是啊,看来你还是关注我们足球的消息是不?”杨一柯微笑。
  “没有啊,”熊乐有点心虚,“那天是偶尔看到的。”
  “恩,周语蓬屡次成为靶心,大概是因为周教练失势了吧,你还不知道,杭州队降级了,球迷们对周教练大为不满,所以才……连周语蓬也没有放过。”
  熊乐靠在桌边,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茬,亲口提及那个人的名字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送走了杨一柯,熊乐才把门反锁,拉上窗帘以后,忐忑的熊乐就开始放映录像,尽管他做了很深刻的准备,但是屏幕中出现周语蓬的身体时,熊乐犹如遭到一道闪电一般,差点一头从床上跌了下来。
  屏幕上的周语蓬赤/裸着身体伏在地上,全身是血,下身的地上零星的散落着玻璃渣子,周语蓬得的一直在抽搐,喉咙中还不断地发出声音,像是一种对疼痛的宣泄,但是听在熊乐耳中,却是那么的血淋淋。
  很快,熊宁就出现了,她用那双七八厘米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周语蓬的小腹之上,“啊……”周语蓬又是一声嘶吼,却引来周围一片笑声。那一脚直接让周语蓬吐了血,熊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竟然有这样大的能耐。摄像机的镜头慢慢移动,周围所站的人群也隐约的出现,不下十人,就这样围观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看着他出丑,看着他忍受痛苦,换来的却只是一阵阵的笑声。有一股血冲到了脑中,熊乐有了一种晕眩的感觉,他心爱的人就这样沦为了俎上鱼肉,这种耻辱绝对是一世难忘。
  再后来,他还从屏幕中看见了卢子君,看见穿着天蓝色衣服像个天使一样的卢子君竟然对周语蓬实施惨无人道的虐待,熊乐亲眼看着卢子君将不知道什么药性的药丸塞进周语蓬的□,那里分明还在淌血啊,药丸就这么就着鲜血一起涌了进去,周语蓬疼的缩在角落中抽搐不停,看的熊乐出了一身的汗,他不断的在想,深陷未知和疼痛中的周语蓬会在线放什么呢?他真的没想到周语蓬会有这样的经历,更不会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一群人。
  录像带的容量很大,视频都是一段一段的,他就这样看着屏幕中的每一段故事,看着周语蓬被四五个那人捆住手脚用长着倒刺的鞭子抽打,看着一个男人将BITCH这种极具侮辱的单词刺在他的身上,还看着一个女医生不做任何处理,仅用一把没有消过毒的手术刀就活生生的挑断了周语蓬手和脚上的肌腱,那时候血流出来的样子甚为壮观,熊乐数次都想呕吐,他觉得自己无法坚持看完录像了,在这个过程中他所是有可能死去,周语蓬所有遭受的痛都原原本本的重复在了自己的心上,所以,他真的扛不住了……
  录像带变为黑屏的时候,熊乐的全身早就湿了,整个人都虚脱了,他抱着枕头像个疯子一样的发颤,还把被子蒙过头顶,躲在里边又哭又笑。
  “语蓬,我就是神经太大条,思想太单纯。如果当初我知道你受了这些惨无人道的身体虐待和精神侮辱,我肯定会跪下来求你,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向你道歉,对不起你白白信任了我,我没能在你向我求救的时候赶到你的面前,让你因为我而变得体无完肤,那样的话,我不会在纠结你到底爱没爱过我,即使你骗了我,利用了我,我都愿意陪在你的身边,和你的遭遇相比,还有什么算是事儿呢?”
  熊乐的声音越来越小,十二片安眠药的作用还真是不赖,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脑子里如果电影一般的回忆了这几年来自己和周语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记忆中周语蓬的那张脸总是那样的气定神闲,嘴角还常常挂着微笑,“小熊小熊”的声音也开始回荡在熊乐的耳边,恩,这两个字,只有你叫起来才如此好听……
  记忆来到了偶遇周语蓬的这一天,那片青色的窗帘伏在眼前挥之不去,熊乐本已没有知觉了的心突然又大痛起来,自己本没脸再面对,也永远弥补不了周语蓬的惨痛,只能这样懦弱的选择来生再报,可是,就算自己上了天,他能忍受每天在天上看着周语蓬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苟活于人世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应该不会是BE的啦,放心~


☆、第 25 章

  天还没亮,熊乐就到了卢家,也不敢这么早敲门,只好倚着门坐在地上,胃还是一阵阵的痛,头上连冒虚汗,想想这一夜所发生的事情,不禁自己都乐了,还没见过哪个人,吃过安眠药以后自己拨打120求救的,没办法,他必须得这样做,他得活着,因为他的使命还没有结束,把周语蓬从深渊中解救出来是他的责任和义务,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声吵醒了他。
  睁开惺忪的眼,熊乐看到了正捂着嘴吓了一跳的洁子。
  “你好,我们前不久刚见过,我……”熊乐紧张的介绍着自己。
  “你叫熊乐,是吧,我记得,快请进。”
  到了屋里才发现,原来是他们的女儿小芸又发烧了,两口子都在家中照顾孩子。“子君在房间里给孩子输液,等会我去叫他,你先坐呀。”洁子捋了捋还没梳好的头发,有些局促。
  “别了,”熊乐拉住了她,“先别打扰他吧。”
  洁子温顺的点头,然后陪着他坐了下来。
  熊乐四周里张望,发现那片青色的窗帘依旧没有拉开,便问道:“周语蓬呢?还在阳台?”
  “是呀,他分不清白天黑天,总是子君去叫他,他才起床。”
  熊乐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平复了复杂的情绪,脸上一如刚才,问道:“那他也不洗漱吗?吃早饭呢?”
  “这都得等子君帮他,要是赶上女儿病了,就得晚点叫他了。早饭他是不吃的,他的胃很不好,每天也就吃个晚饭,还不能多吃,多吃一点就会吐,所以子君会少给他喂点饭的。”
  “你们平时跟他说话聊天吗?”熊乐马上就要绷不住了,他实在是受不了周语蓬过着这样的生活。
  “偶尔子君会和他说话吧,你也知道,他的手没有什么感觉,要把字写在肩附近的位置才行,我一个女人,也不太好意思的,小芸太小,根本不会写字,所以我们母女不怎么和他交流。”
  熊乐站了起来,突然提高了声音问道:“那你们知道他每天想的是什么吗?”
  洁子有点慌,摸了摸鼻子,确实被问蒙了,说道:“他可能什么都没想吧,我不太清楚。”
  “怎么可能?”熊乐的声音终于爆发,“人都是有思想的不是吗?你们在做什么?在养狗吗?”
  卢子君闻声赶来,看见熊乐浑身颤抖,头发几乎都要竖起来,赶快过去按他坐下,让洁子给他倒杯水来,洁子赶忙跑进了厨房。
  “怎么?是来看语蓬的?”卢子君问的语重心长。
  “不是,”熊乐都不看他,盯着那片青色窗帘说道,“是来接他走的。”
  “啊?”卢子君一愣,没想到熊乐竟是要来接人,叹了口气,道:“那天,咱们试着和他谈论你,可是你也看见了,他很排斥,根本不愿意提及。”
  摇摇头,熊乐根本不在乎,说道:“我不在乎他愿不愿意见我,如果不愿意,我们可以不告诉他……”
  “不告诉?”
  “对呀,你可以跟他说,你和他只是搬一个家而已,这样没什么不好的,他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和他在一起,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卢子君摊摊手,一脸的惊讶神色,说道:“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熊乐厉色道,“你们现在这样的生活状态,你以为就可以赎罪了吗?你们这是在囚禁他的灵魂来买一个心安!”
  卢子君被熊乐数落的哑口无言,也确实被这话戳中了心尖儿,接过洁子递过来的水杯,心虚的放在了唇边。自己有妻子也有孩子,平日里妻子倒是不需要照顾,可是女儿经常生病,的确耗尽了自己的精神,平日里就没有时间对周语蓬尽心尽力的照料了,再说,熊乐说得对,自己一家人和周语蓬住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周语蓬留在身边太自私太不妥。俩人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让周语蓬今后生活在谎言中好不好,更不知道可不可以就这样轻易地确定了一个人的人生……
  “熊乐,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在熊乐刚要离开时,卢子君拉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熊乐转过头。
  “你上次走了以后,我又尝试着和语蓬提过你一次,可是他还是……”
  “恩,这个我知道,你不会就想再跟我重复一遍这件事吧?”熊乐有点不耐烦,他急着回家安排。
  “其实,他不是因为不原谅你而不要见到你。他在家里养病的那段日子我一直陪在身边,他从来没有因为熊宁对他的伤害而恨你,语蓬曾说,熊宁是熊宁,而你是你,他永远不想见你是因为实在不希望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语蓬知道你是如此爱他,所以不忍心你伤心难受,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尊严,也许那份尊严只有面对自己最在乎的人时才会变得这样重要……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熊乐说,“上次在杭州,我要离开时你也是这样拉住了我,告诉我周语蓬根本没有爱过我,我只是你的替代品而已,而今天你又来跟我说,我是他很重要的人,以至于他无法面对我。你到底想怎样?把所有的人都变成自己的棋子,想怎样控制就怎样控制?”
  卢子君叹了一口长气,道:“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也看到了,所有的惩罚都加到了我女儿身上,我会默默承受的。
  “小芸到底怎么了?”
  “小芸一出生肾就有问题,三五天就会发烧,如果最后没有肾源的话……她也不会活得太久……”提到女儿的病,卢子君湿了眼睛。
  熊乐也不好再说,强行压住了火儿,随便安慰了卢子君一句,然后嘱咐他帮周语蓬打点一下,会尽快过来接人。
  为了周语蓬的到来,熊乐还是下了一番功夫去准备,以前的房子不能再住了,他担心周语蓬会发现,又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照顾他,熊乐把房子租在了公司后边的住宅区中,是两室两厅,每月要三千元,比以前那个小一居要多了两倍,但是熊乐已经不再在乎这些问题,几年来攒的钱足够熊乐与周语蓬的两人生活开销了,他必须要给周语蓬最好的生活。
  杨一柯知道周语蓬将过来合住,帮熊乐包了所有装修的费用,熊乐欣然接受,为了周语蓬,他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连被别人赠予汽车都觉得尊严扫地的人了,只要能让周语蓬过得好,无论谁的帮助,他都接受,无论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会去做。
  杨一柯帮助熊乐把新房子用最快的速度进行了装修,周语蓬和熊乐一人一间,熊乐还把那张旧床搬了进来,时间久了,无论人或物,都是会产生感情的,他还在浴室里安置了防滑垫,经过了一番精心的布置,杨一柯开着车陪伴熊乐到了卢子君家接人。
  再次坐在周语蓬的身边,熊乐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那是如此不真实,更是不敢想象的,卢子君搬出周语蓬的所有行囊,其实只用一个双肩包就全部装下了,大部分都是药物,还有几件衣服罢了。卢子君对熊乐将一些要注意的小细节时,周语蓬端坐在沙发上,笔直的腰杆并不靠在沙发上,他一直都是目不转睛,也可以说是神情呆滞,就连那种盲人们无法避免的侧耳聚神的动作都没有,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而且,他好像也不想知道。
  “怎么样,跟他说好了吗?”杨一柯有些担心,总觉得这个方法不妥。
  卢子君道:“都说好了,我告诉他我们要搬家了,叫他有个心理准备。”他向周语蓬望了一眼,继续对熊乐说道:“马上该走了,你跟他说吧。”
  看着那样一张陌生的脸,熊乐有些局促不安,这真的是心心念念的人吗?为什么他身上的一切都与曾经格格不入,也许他已经强迫自己忘掉了所有的过去,才会变得这样空白,也好,让大家都从头开始吧。
  “我们要搬去新家了。”熊乐将字写在了他裸、露的锁骨处。
  卢子君道:“你可以把字写在他的大臂上,这两个礼拜我一直带他去扎针灸,可以刺激周身的神经,说不定能够提高他身体对外界的敏感度。”
  熊乐瞥了他一眼,问:“只做了两周?”
  “是我不好,”卢子君低下了头,“如果当初我刚才杭州接他来一起住的时候就及时求医,说不定他的触感也不至于消失到四肢,小芸她时常生病,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功夫照顾他。我……希望你跟他住在一起以后,还能带他去做这个针灸,坚持下来,说不定身体会有转机……”
  “当然会!”熊乐不满的打断了他。
  “这医生是我读博时候的校友,专攻针灸理疗,我把地址写给你,至于治疗费用,你就别管了吧,到时候我和他协商。”
  熊乐靠在沙发上,翘着腿,那眼睛斜睨他,并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然后就转过头望着周语蓬,希望他至少能给一个回应。
  过了良久,周语蓬终于开口了,这是分别多年以后熊乐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只见他喉结震动,张了张那一直都紧闭的嘴唇,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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