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谏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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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谏凉爱-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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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执著,躲不是办法,最好是直接面对。她停下了脚步,大大方方地看着廪生:先生,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霍栀的反应让廪生有点意外,他讪讪地看着她,笑得有点尴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栀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里有深深的不悦。
廪生低了头,看着脚尖:你太像我的那位朋友了,所以……
霍栀心里一酸,脸上却不动声色:知道,我们在超市遇见过一次,但是,我已跟你说明白了,我不是你的那位朋友,我也不认识她。
抱歉。廪生的声音那么低,低得在他胸腔里徘徊:我想她,忍不住就想跟着你。
我虽然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不等于我喜欢被人跟着盯着,因为我是已婚的人,我不能因为你对女朋友的怀念而影响到我和先生的感情,你,明白吗?霍栀尽量心平气和。
廪生只会低低地说抱歉。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遇见你,也是最后一次你跟着我。说完,霍栀转身就走。
再转过一个街角,看见廪生还在,站在那里,低低地望着自己的脚。
霍栀太了解廪生的执拗,没敢直接回家,唯恐他心意难了,一路跟到江村家。在街上转了兜了很远的路,直接去了黄嘉文的鲁生生珠宝店。
服务生一见看见她来,个个笑得春风满面。
霍栀在珠宝柜台前浏览了一大圈,做顺便问起的样子,问黄嘉文在不在店里。服务生说不在,好像去参加一个珠宝行业年会了。
霍栀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有朋友从国外帮着带回来一种奇怪的宝石,本想请他帮着鉴定一下呢。
她来,并不是揭发他谋害了秦樱素的,因为现在的她,就是秦樱素,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揭发别人谋杀了自己,多少会显得有点荒诞。
她只是想通过旁敲侧击,获知他追上秦樱素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她不想单独见黄嘉文,毕竟是步步逼近了真相,万一黄嘉文情急之下,做出点出格的事,威胁到她的安全就坏了,人生在世,谁不贪生呢?店里人多,相对安全一些。
霍栀没继续等黄嘉文,出了鲁生生,叫了辆出租车往家走,车到中途,黄嘉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听服务生说她来过,问是不是有事找他。
霍栀嗯了一声。
黄嘉文的声音很是温暖,说明天上午有时间,约她到东海路的房子里见面,霍栀笑了笑,说不必那么隆重,明天去店里找他。
黄嘉文不肯,说有很多话想单独跟她说,明天上午会在东海路的房子里等她。说完,不给霍栀时间拒绝,便把电话挂掉了。
霍栀心里,就更是凛冽了,猜可能是江泊儿告诉了黄嘉文她和江村去青州的事,黄嘉文心里打上鼓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家,给凤凰酒店的那个小服务生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个男人打电话询问她和江村在凤凰酒店入住的事。
服务生支支吾吾地说,正要给霍栀打电话呢,有个男人打电话通过总台找到了她,说是想要回很久前入住酒店时遗忘的东西。服务生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恳求霍栀把东西还给她,不然,她会因为私拿客人东西而被开除的。
霍栀觉得那些东西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太大的实际用处,便说马上给她快递回去,又问服务生有没有告诉那个男人自己问她的那些话。
服务生抽抽搭搭地说:我哪敢啊,窥探客人的隐私也是要被开除的,我什么也没说。
霍栀松了一口气,说千万别说。
服务生在电话里千恩万谢。
霍栀收了线,带上数码相机就出门了。匆匆跑到医院,从肖雅那里拿了东西,用数码相机全数拍下了照片,才给服务生发了快递。
《凉爱》 第二部分 《凉爱》 第44节
霍栀没去东海路的房子找黄嘉文,知道他会打电话催,便把手机关了,在家悠闲地侍弄阳台上的花,下午一点,才出门直奔鲁生生而去。
黄嘉文已经回了鲁生生,刚泡好茶,霍栀就推门进来了。
黄嘉文忍着满心的不高兴:我等了你一上午。
我早就和邻居约好了今天上午出去。霍栀拖了把椅子,坐到黄嘉文对面。
黄嘉文看她的眼神漂移不定,好像在揣测她有无撒谎,用带了埋怨的口气道:也不开手机。
没电自动关机了。
黄嘉文噢了一声,端起茶杯,突然想起没给霍栀泡茶,起身去找茶杯。霍栀想着他在秦樱素吃的喝的东西里做手脚,很是心有余悸,忙忙装作很是应和他心思的暧昧状说:我喝你杯里的水就行了,别麻烦。
说着,霍栀果真就端起他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茶不错,真香。
黄嘉文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去云门山了?
霍栀点头。
我约你去,你为什么不去?
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去的,可一跟他说要去近郊玩两天,他就非要陪我去,没办法。霍栀装做很无奈的样子。
黄嘉文没再说话,点了支烟,慢慢地抽着,心思很沉的样子。
霍栀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去找回一些记忆。
黄嘉文的脸色一紧:结果怎么样?
找到了一部分。
黄嘉文直直地看着她,长长的烟灰慢慢弯下来。
我想起了我们曾经在房间里吵架,我要走,你不让。霍栀不动声色,盯着他的脸:为什么吵我就想不起来了,然后我跑了,是在夜里,到处一片漆黑,后来你追上了我……
然后呢?黄嘉文的声音有点颤抖了。
然后的一切,我希望由你来告诉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樱素,我什么都没做。黄嘉文有点结巴地:真的,我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做,如果我做了,你怎么还能好端端地坐在我眼前?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好端端坐在你面前吗?怕万一弄巧成拙,霍栀不想揭破自己的身份,只是想这样敲山震虎地引诱黄嘉文说出真相:我会慢慢想起一切的,我问过医生了,人在危急时刻,因为恐怖,记忆很可能暂时处在真空状态,但平静之后,这部分记忆会被渐渐唤醒。
黄嘉文怔怔地看着她,脸色渐渐惨白着说不出话。
霍栀浅笑:知道我为什么会记起这些情节吗?
黄嘉文恍然地摇头。
或许是上帝想让我想起点什么,这一次,碰巧我住在了上次我们住的房间的隔壁。
黄嘉文似乎不甚相信:是吗?这次你住几号房间?
1507,我并没刻意选,所有房间都满着,只空了这一套,上次,我们住的是1506,你不觉得是天意么?
樱素……黄嘉文喃喃。
你想告诉我什么?霍栀逼视着他:其实,你对我的爱,只是一场认真而漫长的演出,是吗?
黄嘉文呆呆地看着她。
霍栀倩然一笑,拿起黄嘉文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其实,我隐约记得一点我们吵架的原因,好像是因为我无意间翻看了你的手机短信……
黄嘉文烫着一样,一把抢回手机,刚要说什么,被霍栀打断了:对,那天,你也是这个动作这个表情。
黄嘉文错愕不已:樱素,今天我脑子很乱,改天,改天我们一起好好聊,行吗?
随便你,你也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早晚我都会知道。说着,霍栀拿起手包:希望你快一点告诉我。
《凉爱》 第二部分 《凉爱》 第45节(1)
然后的几天,并没有黄嘉文的消息,霍栀觉得,她正在步步走近这个家庭的核心秘密,一个连江村都被蒙在鼓里的秘密,在尚未探明秦樱素是死是活前,她不想惊动江村。至于江泊儿,惊不惊动都无所谓,即使她知道霍栀已经清楚了整个真相,她也不会傻到出卖着自己把事情盘托给江村,哪怕是仅仅为了保护自己,她也会把装傻进行到最后时刻。用不着霍栀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早早捅破真相,让江村误解为是她看江泊儿不顺眼而故意刁难栽赃。
江泊儿是个很冷静的女子,在言行上并没没什么显著变化,像往常一样早晨去书吧,深夜回家,在江村和霍栀眼前,还是偶尔狮子偶尔猫地让人琢磨不定。
霍栀知道,关于她和黄嘉文的那席话,黄嘉文不会不告诉江泊儿。所以,江泊儿没事人一样的冷静还是令她不寒而栗。
大约一周后的一个下午,霍栀接到了黄嘉文的电话。
黄嘉文告诉她,如果她非常想知道在云门酒店的所有细节,明天上午去东海路的房子详谈,霍栀虽然有点忐忑,但,还是答应了。
当晚,霍栀展转难眠,说不怕是假的,她已非常确定,秦樱素的失踪,绝对是黄嘉文所为,而她,作为曾经被黄嘉文所伤害的秦樱素,再一次和黄嘉文呆在一套封闭的房子里面对过去的恩怨种种,谁又能预知接下来的情节呢?
只是,迫切想知道黄嘉文究竟对秦樱素做了什么,又诱使她非常想去,最后,她决定找个同盟军陪着去面对明天的危险,这个人,就是肖雅。
怕明天一早告诉肖雅来不及了,霍栀便趁江村睡了后,悄悄到阳台上给肖雅发了个短信,请她明天陪她去一个地方,事关重大,请她一定帮忙,又在短信里说了明天早晨碰头的地方和时间。发完短信,已是凌晨一点了,估计肖雅已睡了,没太可能回短信,但,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等了一会。
她没等来肖雅的短信,倒是等来了江泊儿,先是看见江泊儿的车东歪西扭地开进了车库,又看见江泊儿踉踉跄跄地从车库出来,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江泊儿的夜晚,大多泡在酒吧,因酒醉驾车不知被交警罚了多少次了,江村也声厉言苛地说过她多次,她依然是老样子,说是喜欢酒后开车的感觉,飘忽忽的,有飞翔的感觉,很是惬意。
过了一会,她听见江泊儿进门甩鞋的声音,冒充秦樱素久了,她对江泊儿也算是了解了,从她换鞋的声音,就能知道她醉没醉,要是喝醉了,进门,就把鞋甩得山响,不是甩到墙上就是砸倒了茶几上的杯子,丁零桄榔地没个清闲。
等了一会,肖雅果真没回短信,霍栀便上床睡了。
第二天,霍栀出门时,江泊儿还在床上昏睡。
霍栀想,黄嘉文肯定会告诉江泊儿今天约了她摊牌,她的风平浪静,不过装傻就是了。所以,她也没蹑手蹑脚,而是轻松自然地出了门。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直东海路,路上接到了肖雅的短信,说已在霍栀说的地点等着了,到了以后,霍栀拉开车门,把她拽上来。
肖雅看着她,坏坏地笑:怎么感觉像地下党接头。
霍栀笑笑:比地下党接头还过瘾,呆会我和你详细说。
肖雅看着霍栀,无声地笑着。
她们在离黄嘉文的房子大约100米的地方下了车,肖雅急切地: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隆重这么神秘。
霍栀浅笑:肖雅,我是霍栀。
肖雅愣愣地看了她一会,漫不经心地:我早就知道。
霍栀微微一惊:谁告诉你的?
肖雅摇头:直觉告诉我的,因为你的气质你的性格,我相信两个女人会长得非常相似,但是,我不会相信两个女人的气质和性格也非常相似,霍栀,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廪生都快疯了。
霍栀疲惫地摇了摇头:肖雅,说来话长。
《凉爱》 第二部分 《凉爱》 第45节(2)
见肖雅一定要弄个明白,霍栀便把自己和秦樱素的相遇、相认、她怎样扮演秦樱素住母亲家以及假扮失忆等等的一系列事情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惊得肖雅的嘴巴足以塞下一只站立的鸡蛋。
我觉得我姐姐有可能已被人谋杀了。霍栀黯然。
你是不是一直在调查你姐姐的下落?肖雅问。
霍栀点头:是的,肖雅,我不是故意要骗你,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所以……
肖雅道:别说了,我明白,今天让我来帮你干什么?
霍栀把黄嘉文约她的事,大体告诉了肖雅,又叮嘱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更不能让廪生知道,要是知道的人多了,还没弄清楚我姐姐究竟是怎么了呢,我自己已经落到了不尴不尬的寸步难行。
肖雅点点头。
霍栀告诉肖雅,她们不能一起进去,因为担心黄嘉文一见有第三人在场就不说实话了。等她上楼十分钟后,肖雅就去黄嘉文的房门外等她,一旦听见里面有不正常的声音,马上报警。
肖雅把脑袋点得像磕头虫似的:放心。
谢谢。霍栀摸了摸肖雅的手,往黄嘉文的楼上走,刚走不远,手机就响了,是肖雅的,霍栀接起来,回头看着肖雅笑: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肖雅也笑:我突然想起一办法,你进门前先拨通我手机,然后把手机放在包里,这样,你在里面的一举一动,我就听得清清楚楚了。
霍栀灿然一笑:呵,你好聪明啊。
那当然,美国大片不是白看的。肖雅很是为自己想出了这点子而得意。霍栀跟她道了谢,上楼。
看样子黄嘉文买的是二手房,楼梯的棱角已经被磨平了,但很干净,人造大理石的楼梯擦得噌亮,亮得让霍栀有点发慌,她悄悄往上走,祈祷千万别遇上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陌生人。
黄嘉文的房子在6楼,是最顶层。
霍栀敲了敲602的门,没人应。
她有点疑惑地推了推门,发现门虽然关得严丝合缝,却没锁,轻轻一推,便开了。黄嘉文并不在房间里,霍栀以为他下楼等她去了,很是担心他会看见她和肖雅一起来的,而对她起了戒心不说实话。
想到肖雅,霍栀这才想起,因为紧张忘记拨通肖雅的手机了,趁黄嘉文还没进来,忙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塞进背包的外侧。
房子是大约七十几个平方的一室一厅,装修得很是考究,有点安乐窝的味道。
霍栀小心的挨个房间看看,小声叫着:黄嘉文,黄嘉文……
还是没人应声。
霍栀转了一圈,没见着黄嘉文的影子,想给他打个电话,又唯恐他一步闯进来,就没机会拨通肖雅的手机了,便忍住了,坐在沙发上等他,为了不让肖雅着急,她故意大声嘟哝着:奇怪,怎么没人呢?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了一瓶冰酒,已经喝了三分之一,还有一只精致的高脚葡萄酒杯,杯底下还残存了一点冰酒的痕迹,藿栀拿起来嗅了嗅,又放下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还是不见黄嘉文的影子,霍栀有点焦灼了,站起来,从阳台往下张望,发现肖雅正坐在楼下的花坛里,擎着手机认真地听呢。
霍栀想冲她摆摆手,又唯恐可能被黄嘉文看见,遂缩了回来。
闲极无聊,霍栀便挨间房子查看,甚至拉开了空空如也的衣橱,还看了一下做工精致的酒柜,里面摆了不少进口葡萄酒。厨房里果然有一台淡玫瑰红色的双开门大冰箱,藿栀在心里笑了一下,想,就是十口之家也用不上这么大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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