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话酸得牙齿都松了,可偏偏平日精明如彭怀愣是没听出来,“什么这些人那些人的,咱们兄弟都这么多年了还有分的?”
    李豪成冷哼一声,“兄弟?”
    彭怀在李豪成对面一屁股坐下,随手捻起桌上的笔把玩着,不再搭理他有意无意的茬,“无事不登三宝殿,咋了这是?”
    闻言,李豪成直勾勾地盯着彭怀,后者视若无睹。良久才撇开脸道,“军爷回来了。”
    彭怀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李豪成传达了他要告知的消息便起身不再逗留。彭怀转动着椅子,靠着椅背双手交叠看着窗外,脸色阴晴不定。
    傍晚时分,手机闹铃响得惊天动地,脸色阴沉的彭怀才稍稍雀跃了起来。无惊无险又到与媳妇共餐的美好时光。屁颠屁颠地开着小车过去接何信。
    彭怀选了家四川小馆。二人吃得大汗淋漓才心满意足地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滚出去。何信看着路边不尽熟悉的景色问道,“我们要上哪?”
    彭怀笑得贼y。i。n荡,“去了你就知道。”
    结果,很土很俗很狗血的彭怀带何信到电影院了。两人对电影真不怎么感兴趣,随便挑了个科幻片就随着大众进去。在漆黑的环境、激昂的音乐、澎湃的场面里,二人靠着舒服的软椅睡得不省人事。
    结果相当明显,正常情侣路线对两人一点都不适合。
    电影散场后已是九点多,二人睡了三个小时如今精神的不得了。最后,在共同商议下一致达成共识去中心公园散会儿步。这中心公园也有个小广场,里面零星地还有几个叛逆期的少年在玩花式篮球。一眼放尽却是无人轮滑。
    彭怀问,“你现在学会了没有?”
    何信自然明白彭怀指的是什么,回答道,“嗯。”
    “想玩不?”
    “你有?”
    “你想就有。”
    直到看着彭怀从后尾箱提出了两双轮滑鞋出来晃,何信才明白彭怀是处心积虑有备而来的。殊不知,彭怀只是牢牢记住了那天夜里何信随口一问——‘你现在还有玩轮滑不?’,第二天就跑去买了,然后巴巴等着何信想玩的那一天。
    两人二话不说就穿上鞋子,彭怀最先穿好鞋,站了起来,身子向前倾伏,双腿迅猛发力嗖一下就飞速地向前滑动。那时逆光下的彭怀像极了一只野兽,像只准备狩猎兴奋钟狂的野兽。然后骤然停刹时,尖锐的声音响彻夜空。似是要捣搅着内心深处的澎湃。
    彭怀灵活转身,看着后面的何信,张开双手,大笑道,“快来!”
    青春的张扬与活力像烟花刹开那般四射无限。
    24岁的彭怀,早就已经失去了属于这个年纪本该有的张狂棱角。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与处事圆滑。刚开始,也正正是这种巨大的改变让何信不适。
    当重逢故人赫然发现这人与记忆中的那人截然不同时,陌生感会徒升百倍,自然而然关系也变疏远也不足为奇。倘若不是后来彭怀的死缠烂打,二人怕是断断不会发展到今日这关系。
    何信看着彭怀大大的笑容,也跟着笑了。滑动轮子,向着彭怀张开双臂的方向靠近。
    两人热了会儿身,彭怀随地捡来了几个石子当桩。
    彭怀对速滑与平花各一精通。尽管两样滑式对鞋轮的要求不同,但在彭怀身上却是看不到半分的阻碍。速滑的爆发张力,平花的律动美感发挥得游刃有余。看得路人纷纷侧目。
    随着巧捷万端的滑式,几个石子桩在彭怀脚下似是被玩出了灵动与生命。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人群中央的彭怀,专心致志神色认真,眼角却挑着几分自信张狂,像极了时光倒流回到16岁那年,何信同样在一边安静看着这人玩的那时候。这个忠实头号粉丝观众的身份,倒是经过了8年的时光荏再却一直没变。
    彭怀玩了会儿,突然发现何信并不在身边,抬头在人群里寻找着。扫过密麻的人群,只见那人在灯火阑珊处,弯眼卷唇浅笑着看着自己。
    彭怀对着何信伸出手,不容置喙道,“上来。”
    何信怔了怔,终是上去伸出左手对上彭怀停留在空中的右手。
    尽管周身喧哗冲天,然而这一切对于热恋中的两人连个屁的影响都算不上。

  ☆、四十、军爷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四十、军爷  
      
       两人玩了一晚上累得不像话,本想散步回去的计划即便打消。何信回到宿舍胡乱洗了下一躺下就睡死了过去。
    次日清晨五点,何信被警车鸣笛与人群喧哗交错的吵杂声惊醒。
    老大翻了个身,嘀咕道,“操他妈的谁这么早,赶着去死啊。”
    老大话音刚落,门就被拍响了,“袁刘流出事儿了!”
    除了何信,习惯裸睡的老大和老三就着裤衩背心上医院。老二被送进了急诊室,生死未卜。
    急诊室门上亮着的红灯映着长廊光亮的地板,暗红一片。老大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呢喃着,“都怪我、都怪我、说什么去死——”
    老三一遍又一遍地踌躇在长廊中,人字拖噼啪噼啪一声一声回响着。何信双手插着裤袋靠着墙静静地站在一边,垂着眼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也许在发呆也许在想东西。跟以前在宿舍面对所有人都在放声大笑、临考前咆哮、宿管批评时一样的表情,唯独他,不悲不喜,不浓不烈。
    彭怀赶过来的时候,看了何信那表情。心下一跳。连忙跑上去。
    别的都没问,只沉声道,“没事的,何信。”
    何信半搁的眼睫毛微微抖了下,然后抬眼时就只见彭怀逆着晨光下的身躯挡在身前。暖黄色的晨光与挺拔冷硬的身影交集在一起时,是说不出的温暖与安心。
    窗外枝桠上的翠叶在碧蓝的天空下随风摇曳着,斑驳的光影轻灵地舞动在彭怀的侧脸上肩上手臂上。仿佛浓重的黑暗刹那散褪出这永无止境的长廊。
    半个小时后,何信一宿舍的人被请上警察局。
    一个小时后,出警察局时,彭怀与他最不愿意被何信看见的人碰上了。
    “你这小子!”
    随后右肩被重重一拍。何信随着彭怀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首先入目的是那人从右眉角一直延伸到下颚的疤痕。随着笑开的嘴角,疤痕蜿蜒曲折盘在脸上只觉更添狰狞恐怖。
    “军爷。”彭怀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毕恭毕敬道。
    叫军爷的男人笑得更开了,爽朗地笑道,“你这小子三年不见,还是那么一副样子!你这臭小子当年说走就走,害老子还得亲自接管你手下的功夫。还真不是一个折腾!”
    两人的交谈引来了警察局里的人注意,随即就上来了一个警察举起警棍指着军爷吼道,“吵什么吵,这是你家啊!你来干嘛的!?”
    军爷眸色一冷,眼珠子慢悠悠转过去,盯着眼前的小警察。然后没有插进裤袋的右手向后微微做了个手势,身后两个准备上前的男子本着原来的姿势没再动。
    军爷还是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哎哟小警官刚来是吧,在下陈军,应你们局长的邀来的。”
    陈军的名字在警察局里响了一下,霎时噤若寒蝉。
    这时彭怀何信两人已经出了警察局。众人在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医院赶。老二的父母亲也来了。守在急诊室门口,两鬓斑白,眉头深锁,伛偻着背,两手磋磨,来回踱着。看见何信一行人过来,像是找到了犯人。跑上来紧紧地他人捉着手臂一遍又一遍地问,“怎么不看好我的儿子?”
    被质问的似乎除了沉默就没有任何可以回应的方式了。

  ☆、四十一、何信别说谢谢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四十一、何信别说谢谢  
      
       看着垂着眉被使劲摇晃追问的何信,彭怀连忙上前握着两老的手,道,“大爷大娘,你们一定是刘流爹娘的是吧。您两老千里迢迢来这也累了,先坐坐。虽然我跟两老儿子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个特好的小伙子。《周易》有听说过吧?”
    大爷似乎对这套颇有兴趣,原本对彭怀戒备的心一下子被分散了,“有、有,听说里面的卦象特别灵。”
    “《易经》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法归宗。’这里面就有一个面相之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命有五官十二宫四象八卦,您儿子额头不窄鼻梁高挺属吉相之人,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说的就是这种命格的人。”
    大爷听得似懂非懂,只道连连点头。
    彭怀稍微用力又握了握两老的手,稳声道,“大爷,大妈,你们儿子一定没事。把心妥妥地放心窝,在这儿里养好精神等他出来。”
    两老想了半响,也许还在怀疑彭怀的话,但不安的心终究还是稳了些许。
    看着情绪开始稳定的两老,彭怀往后看了一眼何信,何信也在看着他。眼里的波澜在阳光下微微闪动着。彭怀看了叫一个心动,直想扑上去按墙上狠狠啄他一口。
    下午一点的时候,老二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了。其他的情况仍旧不清楚,但至少脱离了生命危险。
    在重病房外,两老对何信几人道了一遍又一遍的歉,大概意思是说当时实在是太着急太恐慌,所以才会失去了理智对几人发脾气。何信几人也手忙脚乱地一遍又一遍扶着要下跪了两老,说没关系,他们理解,大家都没往心里放。
    因为晚上还有课,几人就只好告了辞回去了。老大老三出了医院就各自各地找自己的心灵慰藉去了。
    何信坐彭怀的车回学校。
    下了车彭怀非得要送何信回去。何信倒也没反对。
    大中午的,学校里几乎没有任何人影。整个校园只有鸟儿偶尔叽喳欢叫的回音。两人并肩走在长长的树荫廊道里。廊道两边的树格外高,叶枝繁密,几乎把整条走道的天空都遮挡起来。只剩零星的绥阳穿透叶隙散落在青石路上。
    何信问彭怀,“你真会《易经》?”
    彭怀一摆手,笑道,“纯瞎掰,像我这种混混会个字已经够了不起了,要是我还会那种东西,老子不成仙儿也是首富。”
    闻言,何信弯起了眼眉,“那你还瞎掰得头头是道。”
    “我那是急中生智。看他们扯你那个力道,老子可气了!再说——”
    何信突地停了下来,彭怀侧身转头的时候,听见了何信清清淡淡的声音,
    “彭怀,谢谢。”
    何信站那里静若处子地看着彭怀。眼里的清澈把树荫碎阳折射得五光十色。彭怀心下一动,三步作一步欺身上前一手把何信按树杆儿上,手指粗暴地【插】进了何信柔软的头发里,对着嘴巴狠狠地吻了下去。用力地允吸着何信的双唇。像要把这人的灵魂都吸进体内一样。
    也许让彭怀有情【欲】的人有很多,但让他产生冲动狠狠地接吻的人却只有何信一人。
    谁都不能代替的位置。
    一场几乎窒息的接吻终于稍渐平息,彭怀额头抵着何信额头,垂眉看着脸色潮红半搁着眼帘努力整顿呼吸的何信。微微翘起唇角,轻轻把嘴巴印在何信温软的唇上。这次,没了狂乱的激情,只剩下细暖的温情在缓缓流淌着。
    久久的,彭怀才恋恋不舍地移开半分。插在发间的手指,慢慢理顺着何信的头发。然后一手揽着何信的腰,缓缓俯下身贴着何信耳朵,轻声道,
    “何信别说谢谢,因为——”,彭怀停顿了少许,声音深沉,”我爱你。”
    秋风微微掠过,一地的碎阳瞬间舞动起来,像是刹那莺歌燕舞,流光溢彩。
    一个揽着另外一人的腰,满目温柔,一个下巴抵着那人的肩,满目错愕,随后,缓缓合上双眼,唇角微微卷起。双手慢慢环上那人的腰。
    两人就在这样琳琅满目的光景里轻轻相拥。
    这个世界,有一种拥抱比身体交合时彼此贴得更近。因为那是灵魂的对话。

  ☆、四十二、月亮上的兔斯基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四十二、月亮上的兔斯基  
         
       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彭怀的店满得不可开交,何信也是几乎天天学校医院两边跑。两人相见的时间就一下子少了下来。只有在每天凌晨,何信才会收到彭怀的短信。彭怀本色不减,尽管是短信依然侃得天花乱坠。
    何信也总能在适当的时间里回彭怀。
    但其实那会儿,何信是困得不行,彭怀亦是忙得要死。可是两人就是不愿意把这点时间浪费掉。哪怕一分一秒也舍不得。
    尽管眼睛涩得发疼,可是仍然满心喜悦地期待着下一条信息的内容。
    尽管屏幕里的字儿无关甜言蜜语,可是那股儿甜蜜味儿就是渗心里头了。
    明日就是中秋了,也许彭怀忙得真的是死去活来了,前天晚上只给了何信一条短信——【中秋那天我有点儿事,咱俩的第一个中秋怕是过不成了】
    何信一如往常,淡定地回了一个,【嗯。】
    两人就再没有任何的联络了。
    中秋那天,何信一家子找了家小西洋馆子,各自切了盘牛排喝了点小红酒就散了。何国强回公司继续奋斗,何母约了几个朋友搓牌。何信就自己坐公交回家。
    才刚出了馆子,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是彭怀的短信。
    【在哪儿?】
    【外面】
    【一个人?】
    何信想了想,还是回了,【不是】
    彭怀似乎很郁闷,【要不是哥现在忙不过来,肯定飞奔过去找你】
    这时何信已经走到公交车站,站里边几乎没人,何信就着一个空位坐了下来。还没等何信回复,彭怀又来短信了。
    【你那儿有没有看到月亮】
    何信抬头看了下,月亮亮得不行。【看到】
    【以前听说在葡萄棚底下在脸上覆上白纱可以看到月亮上的嫦娥月兔。我有一哥们说,他姥爷年轻时还真看过,那会儿还没钱买白纱,就找了个透明的塑料袋,半夜里跑去葡萄棚底下看,看了好一会才瞧清了。你猜那姥爷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
    【他看到了穿着唐装的兔斯基】
    何信看着手机屏幕眼眉弯弯的,唇角也卷了起来。正要回复过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