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人生- 第15部分

有一次，在镇上，听到一女人竟然叫那狗叫儿子。江边当时就哈哈笑了起来，狗的妈妈不就是母狗么？难怪说呢！

江边进了屋子，将鱼篓放到一边，也忘记了要将那金丝血鳝拿出来养着。

洗干净锅子，淘了半升米，然后往灶膛上一放，放进几根柴火点着。

家里没有冰箱，自然没有备好的菜，夏天这季节，菜也放不过夜。还好刘慧君前些天，送了一坛子腌菜。

李月季在江边家里也没有客套，卷起袖子，便在家里搞起卫生来，江边的房子很狭小，卫生状况虽然有些堪忧，但是动起手来，却也不用费太多的功夫。

老同学，你也太不讲究了，你这么邋遢，哪里会有女孩子愿意进来？”李月季拿着扫把用力的扫动着屋子里的垃圾。

江边却不以为然，这房子就是放出光来，有女孩肯进来么？”

江边家无父无母，又不出去打工。这样低矮的房子，放在整个半山村都不多见。现在的女孩有几个愿意嫁这样的？

李月季闻言没有接着说，江边眼睛盯着灶膛中的柴火。屋子里只有扫把刮擦着地面发出的声响，以及灶膛里偶然发出的噼啪声。

第29章村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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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江边！”屋外传来了刘慧君的叫声。打破了屋里的沉静。

哎，烧火煮饭呢！”江边应了一声。

过了没一会，便见刘慧君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说道，江边，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昨天李家村杀了猪，我去吃喜酒，回来的时候分了几斤肉，本来昨天想给你送些过来，但你家里又没有冰箱，干脆今天做好了给你端了过来，咦？你家里来客人了？哦，是月季啊？”

刘慧君将手中的菜放在有些灰蒙蒙的八仙桌上，有些怪异地看着正在给江边扫地的李月季。

刘姐。我爸让我来叫江边过去吃饭，我看这老同学家里实在脏得看不过去，给他扫扫。”李月季也好奇的看了看桌上的一大碗肉，热腾腾的，不时的散发着香气，闻起来便让人食欲大开。

你爸请江边过去吃饭？莫不是想将江边招赘了？”刘慧君笑道，她自然知道李支书可不会如此豁达，他可是一直想让月季彻彻底底成为城里人。

李月季脸上一红，说什么呢，刘姐！昨天江边救了我一命，我爸想好好地感谢一番。”

月季，我听说昨天翻船了，却不知道具体情况，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慧君很想知道昨天翻船的事情。昨天回来得晚，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李月季三言两语便将整个事情说了个清楚，两个女人说话中，让江边的屋子换了一个模样。连那张瘸了一条腿的八仙桌也放出光来。

听到江边困在船底老半天都出不来，虽然知道最后是有惊无险，刘慧君还是不由得心揪得很紧，手捏着抹布，都捏出了水来。眼睛里也流出了泪水。

江边，你一个大老爷们，火都烧不好，尽是烟，我都被你烟出眼泪来了。”刘慧君说道，那声音里却略微有些颤动。

李月季原本也很心细，可是在说这事情的时候，却有些心虚，原因是她大幅度修改了有关细节。虽然知道江边不站出来打假，但是心里却慌得很，脸上有些发烫。

饭好了，两个女人都已经吃过，坐在一边说着话儿，江边闷声不响在那里大吃了起来。

吃过饭，江边说道，老同学，吃饭我就不去了。那事情，谁遇上，都得去救人。”

那咋成？我爸指定了让你一定得去！”李月季说道。

刘慧君则笑道，人家巴不得想去呢，你个混球还扭扭捏捏，说不定，你让李支书高兴了，把女儿嫁给你也说不定呢！再说，人家没给你家搞卫生的时候，咋不说呢？”

两个女人一说合，江边连插嘴的份都没有，反正到了最后，变成了江边若是不去，都跟那陈世美一般无异。

江边很是纳闷，咋就成了陈世美了呢？我可是一个婆娘都没有！”

那小灰狗倒是很愿意，江边还在找一身最合适的衣服的时候，它便已经走了前头。

江边的衣服还真是不好找，这段时间赚了点钱，也没有想到买两身衣服。

刘慧君快步走回家，总觉得脚步飘飘地，走到路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往西头走去的江边与李月季两人一眼，神色有些复杂。叹息了一声，快步往家中走去。

江边跟在李月季的身后，走得不紧不慢。

李月季虽然不时的说着话，却很少回头去看江边，从昨天在水里被江边救起开始，李月季不时地想起那一幕幕旖旎的情形。这情景每每都让李月季有些面红耳赤。

李支书家，江边不是第一回上门，老鳖王还在的时候，江边去老支书家送过鳖鱼。李支书是村子里的能人，自然吃得起鳖鱼。李支书特别喜欢吃老鳖鱼，这玩意儿，整个山门镇也就鳖王随时能够弄得到。

李支书家的房子不是村子里最好的房子，但也算不上差，两层的小洋楼，由于修得早，外面看起来，不是特别洋气。不过里面却搞得很雅致。底层搞了水磨石，主要是方便村里人上门，农村的路一到下雨，就变成了泥水塘，进屋也是一脚泥，这水磨石更容易搞卫生，而且也防滑。

据说楼上铺了木地板，江边没有上去过，无法知道上面到底是怎样的风景。当然他最困惑的是，李月季的闺房到底是怎样的香艳。

江边的到来，李支书一家都异常的热情，江边提着老鳖过来，也没见过李支书脸上如此灿烂。

支书夫人陶秀田虽然半老徐娘，却依然像个姑娘家家似的，要不是熟悉支书家的情况，还会以为是李月季的姐姐。

这，怎么就能够娶这么标致的婆娘呢？年轻地时候，怕是没少用坏手段吧！”江边看着李支书那堪比本山大叔的英颜笑貌坏坏地想道。

江边猜得很准，这里面还真有一段故事。

陶秀田是村里的小学老师，来半山村的时候，还是一个代课老师，虽然上了师专，却没有弄到公办编制。

半山村比较偏僻，公办教师都不愿意过来，其他好一点的地方，早已经是人才济济，陶秀田家里没有什么关系，只好到半山村来代课。

李支书那个时候虽然还不是村支书，却已经是村干部，而且有些才能，家里自然搞得比一般的农户活跃，家里早早地便修了小洋楼，在半山村自然是手出一指。

一看到陶秀田，李支书便如同掉了魂一般，于是先从送点土特产，到送衣送物。李支书那张坎坷的脸，在陶秀田眼里变成了工艺品。到后来，终于发展到晚上送温暖。

陶秀田肚子慢慢地大了，两个人水到渠成，结了婚，生下来一个女儿，便是李月季。李月季随母亲，自小便出落得像公主一般。

江边心里也感叹，幸好随母，要是像村支书，那简直就是人间悲剧。”

村支书不知道江边浮想联翩，递了一根烟过来，好烟，江边一看那烟盒子，就知道那是三十多元一盒的。这村子里能够抽得起这种好烟的人也就这么几家。村支书家算是一家。

第30章支书家宴（1）

来来，抽一支。”李长东说道。

江边平时不抽烟，以前吃饭都成问题呢，哪里还有闲钱买烟抽。见村支书递过来好烟，江边顺手便接了过来。

李长东又连忙将打火机打燃，这是要亲自给江边点烟了。

江边一看李长东这么客气，慌忙将烟用两根手指夹着，李支书，李支书，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来，来，别客气，李叔该好好感谢你啊！若不是你，我们月季昨天可就上不来了，小伙子，真不错。”李长东坚决亲手给江边点好烟。

江边只得硬着头皮将烟点燃，猛的吸了一口，一大股烟被吸进了肺里，江边没吸过几回烟，哪里受得了，立即剧烈的呛了起来。

你不会抽烟，充什么充？”李月季白了江边一眼，她对于抽烟没有多少好感。

但是李月季自然而然的神情让李长东心下一惊，这神情怎么与当初陶秀田看自己的时候如此的相似呢？别不是女儿被这姓江的小子英雄救美之后，便产生了感情了吧？这可得好好地预防一下。

江边的家庭情况，李长东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若是这江边的家庭情况稍微好点，然后人也勤劳一点，真要是两个人好上了，李长东倒也不是无法接受，关键是江边家里已经差到不能再差，然后也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懒汉。年纪轻轻地也不喜欢干活，就知道搞一些歪门邪道。不行！我得跟婆娘好好合计合计。

想到这里，李长东寒暄了几句，便走进厨房，与自己的婆娘说道去了。

李长东一走，堂屋里就只剩下李月季与江边两个人。江边平时话挺多的，但是与李月季待在一起，却总是找不到话题。江边觉得自己与李月季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不像与刘慧君在一起时那么轻松，就算抓到根泥鳅都能够引发出传宗接代的话题来。

李月季也不知道该与江边说些什么。两个人从初中开始，便各自有了不同的人生轨迹，自然两个人之间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这场灾难，却让两个人发生了交集。

你那天是去镇上卖鱼么？”李月季突然找到了话题。

江边自然知道李月季指的是第一回去卖鱼的那一次，刚好碰上李月季回学校。

是啊。不过那是我第一次去卖鱼。”

是么？怎么样？卖了不少钱吧！”李月季来了兴趣。

还行，运气不错，碰到一个收野生鱼的。给了价钱也不错。”江边微微一笑。说到鱼上面来，江边似乎自信心提高了不少。

李月季的兴致也高了起来，女孩子追根究底的好奇心也提了起来，说说，那天都卖了多少钱？”

江边也没有隐瞒，还行，买了两千多。主要是那两个老鳖鱼值钱。”

李月季没有多少经济头脑，一开始以为能卖给一两百块钱就很不错了，但是没想到江边一次能收入这么多，这么多？你卖一次鱼比我一个月工资还高呢！”

教师的工资并不是很高，尤其是李月季这样年轻的老师，工龄不长，职称不高，扣了些杂七杂八的之后，剩下来也就一千多块钱。

好在镇里面的消费也不是很高，李月季每个月回家几天，倒也能够勉强维持。

哪能呢！也就这一回钱多一些，鳖鱼不能卖太多，后面没有鳖鱼的收入少了很多，能有个几百块钱就很不错了。”

那也不错啊！你隔几天去一趟，一个月下来，收入可不少。过上一两年，就可以修房子了！”李月季说道。

江边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哪里有你们教师好，旱涝保收，一个星期两天假，还有寒假暑假，日子才滋润呢！”

李月季看了厨房一眼，声音放小了一点，好什么好，告诉你，我都想出去打工去了。我好些同学都辞了工作，到沿海发展去了，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好几个同学都买车买房了！我也有些想出去了。”

李月季生怕自己的父母听到，要知道即使是这个不咸不淡的工作也是李长东舍了老本才搞到手的。要是知道李月季想要辞职去打工，李长东会疯了不可。

你这么好的工作还想辞职？别人想都想不到。你看你现在在镇里工作，成了地地道道的城里人了，要是去打工，不是跟我们农民没有差别了么？”江边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干得好的农民，不比城里人差。城里不是一样也有困难的么？我觉得吧，人就是要趁着年轻，大胆地出去发展。其实你也一样啊，有钓鱼那一手好手艺，要是到发达一点的地方去，销路不是更好么？打个比方，要是你直接就在镇上租个房子，每天去鹭鸶江里钓鱼，不是卖鱼更加方便么，每个月收入不是更高？”李月季说道。

江边有些奇怪的看着李月季，倒不是李月季说的东西给了他巨大的冲击，而是他没有想到，李月季如此文秀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这么多逐利的想法，而且有那么大的野心。依照江边的想法，像李月季这种人，就应该做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这么看着我干嘛？不认识么？还是听了我说的动了心？”李月季看着江边呆呆地看着自己，笑道。

江边摇摇头，不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想先在家里钓鱼，前些天，家里挖了一口池塘，先养养鱼试试。慢慢地再看。”

李月季有些惋惜的看了看江边，那也行，不过咱们半山村交通有些不便利，你来回卖鱼真是不方便呢！我爸叫我以后尽量少回家，坐船确实不太安全。”

没事！我掉到海里都不会有问题。”江边呵呵一笑。

李月季突然脸上一红，又想起，江边在水底救自己的情形，也是，你水性是不错的。”

李月季家的厨房里，热火腾腾。

陶秀田看到李长东走了进来，笑道，平时也没见你进来，今天怎么不在外面好好地陪客人，跑进来干嘛？”

李长东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凑到陶秀田的耳边，正准备说话。

没想到陶秀田却发生了误解，你个老没正经的，干什么呢？没看到我正忙着吗？赶紧出去陪客人吧，别到这里来添乱了。”

你这个婆娘！我是有话跟你讲呢！”

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陶秀田可没相信李长东，其实她对李长东这方面一点都不反感，当初跟了这个长得很谦虚的家伙，就是觉得他有懂情趣。

第31章支书家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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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东小声的说道，你没看出来，咱们家女儿从昨天开始，神色总是有些不大对劲么？”

陶秀田笑道，你一个大老爷们知道个傻？你还能懂咱女儿的想法了不成？”

你这个臭婆娘呢！你没看到，咱女儿从昨天回家开始，就时不时的脸红？就和当初咱俩好上那回一个模样？”李长东低声说道。

陶秀田将菜刀放在砧板上，仔细想了想，是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咱女儿昨天回来是有些不大对劲，我还以为她是落水受到了惊吓。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难道咱女儿有对象了？”

李长东苦笑道，对象怕还是没有，不过要是我们不管的话，怕是快有了！”

陶秀田觉得奇怪了，难道你知道她那对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