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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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逍遥-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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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我们走吧!”无可否认,纵然此人做了再多让他痛恨之事,他都无法痛恨他,让他伤心。
慕容临雅不敢给邢若馡与自己攀谈的机会,他害怕自己的心慈手软,害怕面对那副忧郁的表情,于是大步流星地迈步,又小碎花踱步,刻意与之拉开距离。邢若馡也明白其心思,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摸样,但回想起当初在离愁宫的甜蜜与温馨,身后那人总粘着自己,总对自己展开天真烂漫的笑脸,心痛不已。
“到了!”
“孩儿——”看到新起的坟墓,慕容临雅一脸悲痛,飞身扑到坟前,无声流泪。
邢若馡没料到一向玩弄别人感情的夜静蓝居然有如此悲情的一面,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地从那黑濯石般的明眸滴落,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是那样地惹人怜爱,心头一动,让身边的人退下,抽出玉笛,吹奏出昔日的柔情余韵。
慕容临雅听闻,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却不去看背后那人一眼,只静静地凝视着墓碑,聆听这曾经让他义无反顾地爱着吹奏之人的曲调,深思飞到了过往的种种甜蜜回忆。
玉笛公子就是玉笛公子,无论做了怎样见不到人的事情,依然高洁如月,乐音令人神往,神清气爽。只不过,此人已不再吸引他,因为他已经不再是夜静蓝,或是夜静蓝,而是慕容临雅。
吸了吸鼻翼,他擦干泪水,露出那双黑濯石般明亮剔透的眸子,然后,他咬破玉指,忍痛在墓碑上写上:“爱儿蓝儿,临与毓之子。”接着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尘,理了理衣裳,径自离去。
邢若馡的目光从来都没从他的身上转移,但见他带着淡漠无波的神情,毫不在意地从身旁走过,是那样地陌生,心如刀割。他是多么想挽留他,但时至今日,他又有何颜面挽留昔日温情呢?于是他选择忘情地吹奏昔日之曲,只是,墓碑上那一行行鲜红的文字刺痛了他的心,在慕容临雅离开之后,终究忍不住疾病的发作,吐出一丝惊魂的血丝。
“蓝儿,我这次真的失去你了吗?我不甘心!”说完,带着满身的伤痛,晕倒在地上。
慕容临雅其实一直在聆听他的笛声,但在踏出此墓地之时,却闻笛声休止,心中不安,忍不住回眸一看,竟然看到自己无法面对之人吐血倒地。想到昔日在离愁宫时,其手下告之当年为了寻找他而得心绞痛,终究忍不住跑回去救他。
等到一切安置好,确定邢若馡已安然无恙时,慕容临雅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深思忽然变得复杂。
“我,还是不能完全放下你吗?”看到床帘内睡容安详的美男子,在灯光映照下显得异常神圣光洁,慕容临雅不由得失了神,自言自语道。
“既然不能放下,就不必勉强了!”邢若馡刚醒过来,听到慕容临雅的话,心中窃喜,立刻拉住正要慌忙离去之人,目光温柔地说,“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求我在你心中留下一席之位,好吗?蓝儿!”
“你的病要注意,不要情绪激动——”
“蓝儿,不要逃避我的问题,好吗?虽然时至今日,你我已成为过去,但是我却无法舍弃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你别说了,求你了!”
“不,蓝儿,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你,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可是你已经让我遍体鳞伤了,不是吗?”
“所以我更不能让别人伤害你!蓝儿,经历了多番生离死别,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炎流毓不能接受你的一切我都可以接受。蓝儿,让我照顾你,好吗?”
“你怎么知道师傅就不能?”
“师傅?就因为她是你的师傅,这层关系已经有违道德伦理了。而且你并不知道她究竟是一个怎样显贵之人,她的身份背景、地位、社会伦理道德都不允许你和她在一起,你们……”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都不想知道,我求求你别说了,师傅不会在意这些的,师傅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
“纵然她接受了,你能忍受一向受万民爱戴的潇洒公子遭万民唾弃么?她的父母能接受你么?”
“……”
“蓝儿,我能!你我经历多年的挣扎,都清楚彼此。我发誓,我邢若馡登基之日便是向天下宣告与你共享江山,决不负你,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善终,终身无后!”
“不,不必为我立此毒誓,我相信你,真的!师兄,你不必勉强自己,我知道你的难处!”
“大好了,蓝儿,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师兄了,我还以为此生再也听不到你如此称呼我呢!蓝儿,为听你一声师兄,我为你所做之事此生无悔!”
“真的?”
“嗯!今晚我就救你们出宫,等我!”
“你要救我们?你不怕拓跋离叙吗?你的复国大计呢?”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瞒天过海,只要你平安就行!”
“我也要你平安!”
两人回想起过去在离愁宫的快乐时光,谈天说地,心里都期盼此刻停留。
邢若馡看到一向对自己冷眼相看的人儿,此刻如昔日般对自己充满了信赖和眷恋,回想起刚才失去孩子的那种凄楚,不由得心疼他。
但他不晓得,慕容临雅无法相信他,当他转身离去时,那松弛的表情绷紧,那无限的崇拜变得冷若冰霜,嘴角勾起一丝嘲笑。
得凤女者得天下!邢若馡,你的心从来都把成就霸业放在第一位的!
纵然慕容临雅如此想,但是邢若馡这次并没有带着目的阴谋帮助他脱险。他没有告诉慕容临雅,他之所以思想开窍,是因为得到拓拔类的点化。在与慕容临雅见面之时,他早已布置好一切,早已跟青玄上庄联系好,只待东风一吹,来个里应外合。所以,他们整个营救计划都很成功,伤亡并不严重。
只不过,当他们赶去救商紫烟时,商紫烟却早已被拓跋离叙带走。而被解云和遗风救出的拓拔类趁机溜回皇宫,再次与拓跋离叙交锋。
于是,除了邢若馡和其几个心腹外,解云、遗风、慕容临雅和青玄山庄等人又再次杀入皇宫。不过,没有预料中的残酷激烈杀戮,宫中的主人似乎早料到他们回来,早早命人打开城门迎接他们进宫。

第四十一章诀别

“类,朕再问你一次,真要离开朕?”广阔的故宫广场中央,两行训练有素的侍卫并排着,尽头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者,浑身散发出黑豹般危险气息。
“就因为人家一句梦话,让紫烟姐姐受辱,小临差点死去,叙,人家死都不会原谅你的!”与那位不露而威的皇者对峙,拓拔类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
“紫烟姐姐?这种贱人也配么?给我提她出来。”拓跋离叙那深潭一样的黑眸闪过一丝危险之光,说。
“紫烟姐姐!”看到五花大绑的商紫烟被人粗鲁地推出来,衣衫凌乱,伤痕累累还有被侵犯过的痕迹,慕容临雅和拓拔类忍不住急切呼喊,又是心痛又是气愤。
“拓跋离叙,你这个畜生,不是人!”慕容临雅恶狠狠地瞪着拓跋离叙,骂道。
“放肆,竟敢辱骂我们的主子!”老太监厉声疾呼,恶毒地在商紫烟的身上踢了几脚,使得在场之人无比气得咬牙切齿。
“死太监,你竟敢踩我的紫烟姐姐,我——”
拓拔类还没有说完,那位侍候拓跋离叙多年的老太监就被拓跋离叙一个掌风拍飞出去了,使得众人更惧怕此人,心里在想,被此人爱上之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类,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把他们都放了!”拓跋离叙无视周围的人,直视拓拔类,目光清冽凌厉。
“额,好哇!”说着,拓拔类真的屁颠屁颠地走过去。
“别去,小轩,这种人信不过!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让这种变态缠着你!”慕容临雅看到那人脸露得意之色,连忙拉住拓拔类,怒光如火地瞪着那人。
“可是,人家想过去哇!解云呐,帮我拦住小临哦!”拓拔类笑眯眯地向解云请求道。
“是!”解云顺从地应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慕容临雅缠住。
“是你个头啊,你这个愚忠的蠢蛋!小轩回来啊!”被阻挡了,慕容临雅气得杏眼怒瞪。
“呐,人家来了耶,放了紫烟姐姐和他们哦!要不然人家就生气给你看哦!”温顺如波斯猫的拓拔类亲昵地躺在那人怀里,撒娇道。
“好!”听到如此甜腻的笑声,拓跋离叙顿感心花怒放,眼神也柔和几分,道,“让这群乌合之众速离此地!”
“快走!”一直不语的遗风见解救了商紫烟后,低声催促道。
“我不走,要走你们先走!”看到那个变态一副如获至宝的表情,慕容临雅心中十分不爽,倔强地挺立不动,怒瞪那人。
“主上,这……”见那些人已离去,只那慕容临雅、解云、遗风依然挺立,身边的侍卫面有难色地请示道。
“不离者,杀!”轻轻抚摸那滑嫩的脸颊,亲了亲,拓跋离叙眉毛也不抬一下,说。
“不可,你答应过人家的!”拓拔类眼神哀怨地说。
“那你还喜欢那个紫烟姐姐不?”
“不喜欢啦!”
“喜欢谁呢?”
“叙!”
“嗯,所以你只允许看着朕,喜欢朕,跟朕说话,把朕当做你的一切!这些人,朕不除难安——类,你?”拓跋离叙正说着,忽见拓拔类脸色通红,颇为异常,想到他乃用毒高手,十分不安。
“七日醉!中此毒者面色红润,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美艳动人,但至第七日,也是最美之时,便消弭人世。”拓拔类站起来,理了理发丝,依然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留在朕的身边?”拓跋离叙十分震怒,把弱小的人儿抱紧,问。
“叙,你不明白小临对人家来说有多重要!更不明白小临的孩子对人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叙,既然人家无法离开你,你也无法让人家离开,人家只好去你不能达到的地方啦!”拓拔类没有抗拒,只是静静地说。
“一定,一定有解药的,是不是?”拓跋离叙焦急地在拓拔类的身上搜刮一番,发现没有,又命人在解云等人身上搜刮一番,发现还是没有,最后气馁地说,“类,别玩了,好么?朕答应你,以后绝不会伤害你的朋友和亲人,好么?求你,把解药拿出来,或者现在就把解药炼制出来,你知道朕没有了你是不行的。”
“没用的,叙,人家太了解你啦!”拓拔类眨了眨眼眸,眼神哀怨。
“那你想怎样,说吧!”看到眼中的决绝,拓跋离叙终究还是妥协了。
“让人家离开哇!”拓拔类漫不经心地笑着说。
“绝对不行!”拓跋离叙激动地把他抱紧,生怕他会飞走了似的。
“那人家就在这七天里等死好啦!” 拓拔类嘟嚷着小嘴,笑眯眯地说。
“朕不信,天底下那么多名医,皇宫多的是珍贵药物,没办法治好你!”拓跋离叙眯缝着狭长的双眼,透漏出危险的气息。
“没用的啦,人家既然用得着这种药,就是无人能解!即便要取得解药,也只要老鬼身上才有的呢,哦呵呵呵!”这招真绝,天底下要想从潇洒公子身上取得东西,只怕比登天还难。
在场之人听闻,彻底被此人打败,满脸黑线,而那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佼佼者眼中的精光更盛了。
“好,朕放你走!类,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我会让你乖乖听朕的话!”捏紧拳眼,努力控制暴跳起来的青筋,拓跋离叙心有不甘地说,“让他们离开,今晚别让任何人来烦我,违者,杀!”
说完,便不留一点痕迹地转身离去。而拓拔类始终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让人无法猜测其此刻的心情,但在跟慕容临雅他们离开之时,被簇拥在人群中的他,却笑声迷人地吟唱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
“解药呢?”离开那座恶魔的宫殿,慕容临雅便忍不住追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解药在老鬼身上哇!嘻嘻!”拓拔类一脸无辜地耸耸香肩。
“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你个脑残,白养你了!”慕容临雅不满地敲了拓拔类一记脑袋,然后命人打点一切,准备回灵柩宫找炎流毓。
“少主已不在!”看到慕容临雅一副急切之相,遗风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师傅不在灵柩宫?那他去了哪里啊?”慕容临雅急忙追问。
“炎霜王朝的太子宫中。”遗风冷冷地甩开衣襟上的手,说。
“啊拉?”慕容临雅成了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炎流毓为何在炎霜王朝的太子宫中呢?虽然听说了江湖传闻,得知炎流毓与当朝太子关系匪浅,但是灵柩宫主没道理这么轻易放她离开的?这其中必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小临临,想那么多干嘛?快点去哇,人家想到肚子里还流着毒液,就觉得怕怕滴!”拓拔类大摇大摆地催促道。
“拜托,你说这话有说服力吗?”慕容临雅满脸黑脸,怒吼道。
“慕容公子,一切准备妥当。日夜兼程的话,一天之内可到达目的地。”解云抱住虚弱的拓拔类,语言淡漠而疏离,但眼里却藏有无限疼惜。
慕容临雅听闻,也不想多说,扶起伤痕累累的商紫烟进马车内,然后命人策马而去。
月影西斜,夜静人稀。随着马车的“滴答滴答”响声,在一车子满腹心事之人的沉默中,不知不觉,马车已抵达炎霜王朝的太子宫外。
不得不解云的精打细算与计算的精准,他们确实如期到达了。对于这华丽的宫殿与殿中主人,慕容临雅并不感兴趣,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当门卫看到遗风手上的令牌后,竟引出一行人来迎接,而且待如上宾。
“老鬼呢?”正在沉思中,拓拔类却如同在自己家中般,大大咧咧地躺在软榻上,打着哈欠叫嚷起来。
除了知情之人,太子宫中的下人无比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长相如玉般的美少年口中的老鬼所谓何人。
“我们王爷是在问,你们的玉树王爷如此何在?”一旁的解云淡淡地解释道。
玉树王爷?莫非是传说中那个京华卓绝,光华四射的玉树王爷?炎流毓竟然是炎霜王朝的玉树王爷?
慕容临雅满眼震惊,怔怔地盯着解云,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讨厌啦,解云是人家滴,小临已经有了老鬼了,不能打人家解云的注意哦!”拓拔类宛如一个生怕心爱之物被夺的孩子,抱紧解云的腰,不满地嘟嚷起来。
慕容临雅听闻,满眼黑线,更受不了的是,一向沉默是金的遗风竟然也产核进来,真让他气绝。
“解云,是我的!”遗风神情笃定地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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