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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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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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说了那么久的甜言蜜语还要灌我药啊,早知我刚才就回他不理他,不嫁他,虐虐他才好呢。

“是不是冷了?”他自语,喝了一口,我点头,非常之赞同。

他朝我笑,我忽觉不对。眸中笑意更盛,他颇嘉许地看我汲鞋逃蹑,反手猛一扯我,我向后倒去,腰背落入铁臂,随即天地旋转。

“如此,便不冷了。”他含混一句,侧身上榻,全身重量施将下来。

他的吻跟他的人一般,表面春风化雨,实则摧风拔木。一触一吻无不既密又实,缠绵浓郁。温热的汤汁滑入喉中,是辣,也甜,舌尖一痛,我轻抽一声,他笑,压抑闷笑,“莫再惹我。”

我没惹你,我保证刚才没做过一丝一毫的举动惹得你兽性大发,我无声抗议。

“小姐!粥好了!呀!”门外一声惨叫,呯呯乓乓碗盏摔个尽碎,随后,关门之声惊天动地。

“这就是你的丫头?你郭家的丫头怎地总是败人兴致?”他作贼的比抓贼的还有理,我气极无语。

一顿午饭,我没脸出去吃,别扭到日暮西山,还是朝英来叫。傍晚时分,抱了郭曙散步石湖岸边,他接了手抱,居然象模象样。

“你不在时我常去灵州,郭暧是我抱大的。”他大言不惭,我当他放屁,你抱大的,那我大哥大嫂不是人啊。

“珍珠,你看。”他抬眼示意,迎面走来一对夫妇,典型的江南人,斯文白净,妇人抱了个看似刚满月的孩子,珠润玉滑,做父亲的牵了小女儿的手,糯糯的苏州话随风飘来。

“等你身子强些,为我生个孩儿好么,一男一女,嗯,男孩儿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李适,适儿,女孩儿。。。”

“等下,叫什么?”我睁大眼问他。

“李适!”他肯定。

“如果你第一个儿子不是我生的呢?”

“不可能!我李俶的子孙只能是你我二人的骨肉!”他万分肯定,再次。

“好。”我掂起脚软软亲他颊一下,为了我的适儿,大唐第九个皇帝,唐德宗,这个男人,我喜欢定了。

“右边。”那个男人得寸近尺。

“男女授受不亲。”我瞟一眼远远跟着的侍卫,心虚开溜。

身后的男人笑得惊天动地,我别转身,抢了郭曙回来,做什么呀,吓着我侄子本姑娘找你拼命。

他一把揽住我,连大人带小孩,大掌轻柔抚着我腰背,暖暖的呼气就在我耳边,“珍珠,你不知么,你姐夫正在长安常乐坊日夜修建沈府采备嫁妆,九月初九便是你我大婚之日!”他咬字清晰,“姐夫”二字尤其着重。

什么!九月初九!那么快!有没有征求过我意见啊!好象有是有,不过是上午才征求的吧,就是说这两个男人早就达成共识了,到我这只是走个过场?我张嘴发楞,他得意非凡。

“月初我从灵州回来,沈介福一刻没担搁得呈了你的簿牒入礼部,正巧老二在苏州乐不思蜀,交了所有的印鉴在我这,我自批自审,两日的工夫就进宫呈了皇爷爷。你大哥真是有本事,七月十五吴兴才女名动天下,全长安的皇亲贵戚无人不知,你爹爹虽是归隐却是当朝重臣,又是我父子两代授业恩师,皇爷爷和我父王同时点头,就这么决定了,九月初九我广平王迎娶你——吴兴才女沈珍珠为我广平王妃!”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完整的六礼在普通百姓家都要三月五月的才能正式迎娶,一朝郡王娶妃居然只需一月未到?他这是抢亲么?还是大唐的效率高得出乎我承受范围?我瞪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别这样嘟着嘴看我,我会忍不住亲你的。”他一句,我恢复理智,忙不迭捂嘴,他闷声狂笑。

“珍珠,上午我问过你的,你说愿意。”他做正人君子状,第二句话就打破原形,“若你说不愿,就不只是吻你而已了。你好甜,好香,我差点把持不住。”

“李俶!”我忍无可忍。

“夫人请说。”他低眉顺目。

“上午说的统统作废!重来!我要你——重新求婚!”

  
第八章 点绛唇(四)
第八章 点绛唇(四)

我们重逢的第一天,八月十四直到八月十五夜,他忙得连片衣角都摸不到。

十五一早,郭旰从清溪返回,随行打包了我们一行人的一应物什。午时刚过,湖边人声嘈杂,我跑出一看,人来人往,或搬运行李入舱,或储藏淡水燃料,或登船各就各位,一个下午,我在苏州的一切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傍晚时分,李俶自湖而下,一袭白袍翻飞,矗立官船之上。

“我昨夜去了余杭,一路溯流,还是稳妥些的好。”他轻描淡写,我才知他是不满苏州的船舫精致有余而平稳不足,连夜去了余杭调了艘官船来。

“我们,明日便走了么?”我回首十里石湖泽地,不舍又不得不舍。

“嗯,明日么。。。其实还在你,你不是说要我再求一次么,你若是不允,自是不走的。”他牵我拾阶登船,船舱宽敞明亮,先入外厅,及书房,再入内室,布置得妥妥贴贴,内室帐帏珠帘皆是我钟爱的湖绿色,书房湖笔徽墨,一椅一纸都于我离开清溪那日的府中一般无二。

“《点绛唇》么相思,难相思?”他一瞟镇纸下的纸绢,若有所思。

我待要抽去,他摁了不放,莫要这样看我,是你二弟自说自话闯进我书房写的,我脸上渐热,莫名心虚。

“我也来写一厥可好?”他打开桌上的檀色胭脂粉盒,食指一捻,淡绛色的粉蜜印上指腹。

薄唇轻启,一厥点绛唇倾口而出,他微微抬起我下颌,绛蜜点唇。

风劲云浓,暮寒无奈侵罗幕。
髻鬟斜掠,呵手梅妆薄。

少饮清欢,银烛花频落。
恁萧索。春工已觉,
点破香梅萼。
《点绛唇》

端得是好词啊,无闺中之怨却有闺中之趣,论文采风流李俶倒也不输给李系么。我这边厢还在大赞李俶好词,那边厢郭旰拼命朝我使眼色。

做什么?我唇语问他。

“小姐,您拭唇做什么。”朝英看出道道来,我每拭一下唇,对面的眼光凌厉一分。

“檀色不好看么,我喜欢粉粉的唇蜜。”古代没有卸妆水,我努力许久终于拭个干净,身侧,郭旰叹得天地失色。

“小姨,你很钝耶,你不觉得广平王那眼光很象当年你在富贵城闯祸时那样么?”他桌下使绊,我毫不含糊回踢。哪个说我钝的,我经验是少,但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路吧,我大哥以前的女朋友足可以从石湖排到钱塘江去哩,不就是擦了他点的绛嘛,本来吃饭时就擦去了不少了么。

“俶。”我柔声叫他,他缓缓拭唇,学我的样,用力得很,然后,起身过来,攥着我的手出门。

山径漫步,无声无息,无喜无怒。

“我喜欢粉红色。”我打破沉默。

“你昨夜累了可是?早些回去歇息。”我捏捏他手。

“李系偷梁入室写的歪词,不干我事。”我表清白。

“还在气啊,不要你求婚了好不好,明日就走。”我用力一下,他终于有所反应。

“我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他猛一揽我腰肢,直坠山下,我失声惊叫,再惊叫失声。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珍珠,你睁眼看看,很美。”他下巴轻顶我额,我慢慢睁眼。

十里石湖夏风习习,烛火点点流萤丛丛,抬手轻扑,千朵万朵荷花盛放,满湖月色如玉波光磷磷。

抬头,上方山麓已在头顶,彼岸,苏州古城灯火通明,脚下,荷塘月色凌波微步。

“你看那烛火,嗯?”他示意我。

荷花盛放,中有烛火映映,不似花也不似图,弯弯绕绕,一撇一捺,自成一体。

三个字,三个烛火之字——我爱你!

“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绝不骗你。我答应你的每件事情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绝不欺负你,骂你,相信你。别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我就跟着你一起开心,你不开心我哄你开心。我永远都觉得你是最漂亮的,梦里也是梦到你,在我心里面只有你,就是这样了。”

“别哭,别哭,那么美的夜,抬头看看我么。。。我没手帮你擦泪了呀。。。珍珠。。。我还有词没来得及说呢。。。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一万年,珍珠,别动,别动,下面是湖呀。。。抓不住你了。。。”

扑通!扑通!
。。。。。。

天宝十三年月夕之夜,大唐广平郡王的第二次求婚,两岸垂绳,湖心凌波,耗用人力物力之极,当然也是唯美浪漫之极,不过,结局差强人意,至少,自湖里爬上船后,笑个不停的是我,怒火中烧的是他。

“第三次!郭珍珠,这是我第三次从湖里捞你!”李俶以光速换衣,然后关门赶人居高临下,怒火渐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和温柔。

“罢了罢了,第一次见你也是在水里,这一次,也就在水里吧。”他和衣抱我,满身的花香,十里荷塘,小说里的情节终于亲身体验到了。

“你那些话哪里听来的。”我笑得泪流,这些经典台词不消说也是那人设计他的。

“上次听你大哥对你大嫂说的,虽然有些浅白,我以为你们兄妹心有灵犀,该是也喜欢的。”他脸红,真的脸红了,从来只见他喜笑怒嗔,可是第一次见他脸红呢,他害羞了!

“我喜欢,非常非常喜欢。”我张手抱住他腰,第一次,主动吻上他唇。十里平湖十里夜,程季常的表白感动的不仅仅是柳月红,至尊宝的忏悔更成了他声声的誓言,情由心生,而心已迷失,迷失在那个姓李名俶的古人那里。

“今夜是你拥有,任你多多手。”呢喃粤语,我双颊滚烫,原来,早在四年之前,三生缘分已定。


几点说明;顺带回答某位大人的问题。
1.《卷二渔阳鼙鼓动地来》,所以会写很久,应该写到安庆绪称帝或者攻入长安,最起码。
2.今天我回国了,明天开始重新朝九晚五相夫教子,所以以后更的速度会慢点了,先打个招呼,可是,因此哦,偶更需要你们的支持哦,精神支持。
3.下一章是独立的章节,很短,H,我所理解的H是很美的两性情感,所以,不含真正HENTAI的意思。因为通常都是一笔带过,没有经验得很,所以独立开来,希望不要影响正常章节的连贯。如果入您眼,献束花拉。
4.还有么,有谁看得出来,《倩女幽魂》《河东狮吼》《大话西游》,哈哈,小李哥会得不少哦。
多谢大家支持!赶飞机了!

  
外一篇 喜迁莺
外一篇 喜迁莺

晓月坠,宿云微, 
无语枕边倚。 
梦回芳草思依依, 
天远雁声稀。 

啼莺散,余花乱, 
寂寞画堂深院。 
片红休扫尽从伊, 
留待舞人归。 

 《喜迁莺》

一个深吻,他在我耳边游戈,吐气温润,“珍珠,这些年你怎就没点长进呢。”

什么意思?我本无助退瑟,顺着他的掌缘游离,不由面红耳赤,又气又恼。

“我逗你的,别怕,我教你。”他噗哧轻笑,牵住我臂环上他颈,随即修长结实的身躯压锁下来,再无片刻理智于我。

记忆中他以唇齿度我呼吸,以舌尖描我肌肤,衣衫尽褪,裸裎相对,每寸每分在轻抚下火热,在吻啮下颤栗。我生涩不堪他轻狂恣意,我无所适从他温存牵引。灼热难耐间他打开我身徐缓捻揉,我娇吟声声衿持不再。鸷猛一抵,纯男性的坚硬覆裹住最柔软之处,我眉心轻拧,身子难抑地抽紧。

“不怕。”他含住我唇呢哝低语,随即牢牢缚我于怀,徐徐推送。

汗珠颗颗滴落于颈,他是怜惜于我,不敢发力,我痛极咬唇,强忍珠泪。

层层坚垒,漫漫涩阻,他欲狠心又不忍心,我嗫啜泣下,终于泪盈满钵。

他吮去我颊边泪珠,恋恋不舍地轻抚我眉眼脸庞,“我舍不得你痛。”一声闷哼,他抽身欲走。

“俶。”我一紧双臂,他复压于我身,身下猛然一窒,他飞快含住我唇,我合齿,落于他唇上。

别走,于你,即便是痛也是痛中涅盘重生,我敞开心扉,接受,也给予。

他温柔吻去最后一角泪痕,倏然猛力一挺,深深合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此生,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第九章 大运河 (一)
第九章 大运河 (一)

醒来时内室烛火昏昏,一卷书册挡了一半的烛光,熟悉的宽背端坐桌前。他耳目极敏,我甫抬身他已回转床前。

“天还未亮,再好好睡上一觉。”他一接我身,我顺势躺倒他怀,轻抽轻喘,不是贪他爱怜,是真又酸又疼,尤是腰腿之间软麻无力,象不是自己的似的。身上舒滑,衣裙柔软,床褥也崭新整洁,他都替我换过了,我愈垂愈低简直难以见人。

腿间温热,他掌已探入我裙下,我一惊,直觉去躲,他叹气,随即闷笑出声,“傻丫头,我岂是这样不知爱惜你,我替你上了药了,可好些了?”

我微微一动,果真觉得淡淡的清凉,丝丝渗入内里,若是少动,那疼也不十分明显。

他放我平躺,塞了绣枕垫了腰侧,温侬软语伴我重入梦境,浅睡之时耳边依稀呢喃,“六年了,珍珠,我终于要到了你。”

这一觉睡得安宁无比,醒来已近午后,床边一碗香滑的西施八宝,我吃完也未见有人进室,干脆倒了再睡。直到暮蔼沉沉将近掌灯时分,朝英轻手轻脚进来唤我,我也是睡饱了,腰腿渐有气力,起了身梳妆,那丫头掩唇暗笑。

“笑我做甚,你也有出嫁那一天哩。”我虽脸红,仍忍不住取笑她。我与她四年相伴早非主仆实是亲人一般,大哥思想开明,早明里暗里告诉过她,只要她有倾心之人,郭家即已女儿之礼陪嫁,是嫁是招婿随她的意思,不过么,灵州军中英武少年颇多,她倒从未有多看一眼哪家的儿郎,莫非。。。

“朝英乡野长大,是认死理儿的人。”她摇头,笑得坦率。

“你喜欢的是史朝义?”我真是明白得太晚,一直以为她盼得是我嫁给史朝义,原来,这丫头竟是如此喜欢他。

“不是!”她急急摇手,又垂首默认,“朝英本来只是希望小姐能明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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