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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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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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孟启恼了,眼睛余光瞟到屠夫糊满白浊的胯部火气又熄了。强迫在先的自己没资格气怒,就算给受害者打骂也合情合理。
  “……对不起。”
  “你脱我裤子时怎没想到对不起?”钱牙的嘲讽令孟启伏埋的头颅抬不起来,“趁着会点三脚猫武功对我上下其手,你赌我不敢拿刀捅你是不?你觊觎我很久了吧!不要脸!!”
  若不是教养良好携带愧疚,孟启保证在屠夫话完的当儿就呕血三升。觊觎?觊觎眼前这个猥琐老男人!!发癫侵…犯钱牙的自己确实禽兽,但不代表自己觊觎他,那种事天崩地裂都绝不可能发生!
  “喂!卯时了,你赶紧拉猪回来杀。我昨天接了四户,地址你知道,快去!”仰躺在床上的钱牙像大爷似的睖眼少爷,叫他快点收拾出门,原想休工几日的屠夫已改变主意要好好使唤‘采草贼’。
  “……你还要干活?”孟启瞧钱牙私…处沾着血块,深谙对方的状况不适合操劳。
  “谁说我干活,我是叫你去牵猪回来,宰好送到老板那。”
  “我一个人?”
  “不是你做难道是我?少爷你弄清楚,昨晚上是你在开心享受不是我,我就快没命了你还打算虐待啊?”
  “……没有。”深深呼气,孟启头快要炸掉。早知愚昧放纵会招致恶劣后果,即使让他死他也不会做!
  孟启怏怏地起床穿衣,正在他出门前一刻忽然转身望朝瘫躺的钱牙,躲闪的眼神露出不安的腼腆:“你若能起床就把自己洗洗,不行就等我回来帮你。”言毕他走出屋子关上了门。
  哎。在他阖上门的当儿钱牙不禁发出低叹,目光仰视屋顶蛛网的时遂而嬉痞,嘴角渐渐弯翘成圆弧。
  须臾,他双手支撑着上半身坐起,阵阵钝痛的腹部似有液体流转的迹象。抿抿干燥的唇皮,钱牙把脚挪下地试图站直;受到过度摧残的大腿根以及胯部让他的双腿不停打颤,粘液从后…穴顺流到膝盖窝。扶着家具魏巍巍走到茶水柜旁,甘甜的凉水滋润干涸的喉咙使人萌发得救的错觉。
  不知大黄几时醒的,正在狗窝里蜷成圈直勾勾盯着钱牙。钱牙微微一笑,走近黑狗的窝,屈膝蹲下轻揉大黄的脑袋瓜,之前的情…事也不知给这小家伙看了多少:“今天会晚点吃饭,你要忍忍。”
  “嗷呜……”大黄甩甩头,四脚站立一下撞进钱牙的怀抱,不断摇晃尾巴还伸舌舔着主人的脸,十足撒娇相。
  “你怎么呢?”钱牙用手替大黄理顺黝黑的毛,“亲我干嘛?”
  “嗷呜……”大黄继续细声犬吠,似乎不想过大的叫声吵烦主人。
  “你怕我不要你?”无奈的蹙眉,钱牙觉得大黄太敏感,“我不会不要你……不管以后多了谁,我都不会扔下你。”
  “嗷呜……嗷呜……”
  “小傻瓜。”把大黄放进窝嘱咐它乖乖睡觉,狗儿听话蜷在窝里,钱牙这才放心地去打热水洗澡。
  一瓢瓢烫水盛进澡盆,雾白的热气熏染男人的面庞模糊了轮廓,只隐隐约约看见暧昧的容颜上暗含几丝深意的喜悦……
  …………………………
  “孟启你好久没送肉了。”守肉摊的年轻老板娘见养眼的孟启小哥来送猪,赶紧拿胭脂扑妆,脸擦成猴屁股不说,本来大小挺合适的嘴被涂成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
  “他生病。”孟启回答得有礼,温文尔雅。
  “钱牙生病啦?”为人奔放的老板娘虽对身体一向倍棒的屠夫生病感到惊讶,但她更想问其它,“说到生病,我听说你……那个……治好了吗?”
  孟启对‘那个’已经生不起气,淡淡笑过:“没事,我回去了。”
  “呃……孟启!”老板娘见他转身走了怪自己多嘴说错话,连老家伙都不爱听‘那个’有毛病何况是年轻小哥。
  在老板娘正自责时,孟启踏上了平日不太走的暗巷,在曲折无人的巷里前行的他平静的眼神偶现犀利。
  刚走到巷子半途,孟启后脚忽然往左打转身体亦紧跟着倾斜,恰巧挡开后方迅速袭来的一记拳掌,然后单腿快速伸直横扫向遇袭的方位;来袭者身形灵活,同样以腿承接孟启的脚攻,届时二人的拳一同相对猛力击出……
  时间瞬时静止,两双黑瞳各自映入眼前人的脸孔,猛击的拳头都在距离对方面门几厘处停刹,动作的相似与连贯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应该是师出同门。
  袭击孟启一身锦衣的年轻人与他年龄相仿,面容俊朗,淡漠的表情夹杂的高傲比孟启更胜一筹!
  “我猜到是你——萧逸铭。”孟启一看见此男直觉压抑感暴涨泉涌。
  “但我没猜到是你,”名叫萧逸铭的男子态度称不上恭敬,冷言喊出——“大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个角色出来了……




☆、第十四章 前兆

  萧逸铭将孟启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那身粗制滥造还缝了补丁的浅灰色布衣实在令他想高声大笑:“府里派人找寻少爷多日,若非我昨天途经云香镇看天色太晚留宿一夜,恐怕也不会碰见你。”
  孟启青着脸不知该回答什么,只有些被识破的伤神:“府里最近怎样?”
  “府中并没特别,就是命人四处查找少爷行踪的夫人比较费神。”萧逸铭跟孟启讲话的态度如平级之辈,丁点未体现下侍对少爷该具备的礼数,“少爷送完了开封陈家的贺寿礼不尽快回洛阳,竟还在这穷乡僻壤做起替肉贩杀猪的行当,莫非是打算靠自己再创家业?”
  “……我半路遇上贼匪寡不敌众受了伤,幸亏有个杀猪匠救我回家帮我疗伤,我现在只是为他做点事还恩罢了。”眼前的萧逸铭是哪种处世风格对孟启而言已经熟悉得能构思出他下步动向,他俩就像不该在同一时空出现的竞争者!
  正如孟启了解萧逸铭般,萧逸铭亦了解孟启。露出不屑的笑容,萧逸铭说:“我们一齐学武练功,少爷武功如何我比谁都清楚,一群山匪冲其量够你热手,你不忍心出狠招才受伤……”
  “我没有!”孟启厌憎地打断他的话,“别随便揣测,你的猜想毫无根据。”
  “是吗?”萧逸铭无所谓孟启的态度,“好吧!是我胡言。请问少爷伤势好转,何时启程回洛阳呢?”
  该来的始终要来,自知时辰己到的孟启静默片刻:“我要先给恩人交待一声。”
  “呵呵。少爷居然为谢一个平头百姓还隆重的交待后事,不愧是洛阳段府的少主,果然大家风范,值得钦佩。”
  “少主当然得有少主的风范。”寒冻着脸,曝露出姓氏的段孟启犀利回击打打击自己的萧逸铭,“这种东西某些人穷其一生都学不会。”
  明显的针对没令萧逸铭燃怒,他依然浅笑迎人:“少爷需要花多少时间交代?夫人可盼望你早日归家。”
  “……娘那边你看着办好了,我最多几天就会回去。”想起屠夫市侩的模样,段孟启心底掠过歉疚。被钱牙所救注定欠他一份情,况且昨夜跟对方……钱牙受蹂躏的弱相配衬他高大的外表在段孟启心中显得比普通人更值得怜悯;恰遇萧逸铭属躲不掉的事实,如果突然消失不给屠夫留个合理说法更失大丈夫的光明磊落。
  “想留几天由少爷决定,当然我会照实向夫人汇报,至于夫人怎样我就管不了了。”
  段孟启偏开眼睛不看他:“随你。”
  “我告辞了,大少爷。”萧逸铭随意的朝他献完拱手礼便潇洒地转身启程。
  对方走了,留在原地的段孟启依旧难平息被挑起的郁卒:萧逸铭是部分因素,除却他,影响自己心绪的还有很多。轻松无忧的生活走到尽头,认清现实的人下意识握紧拳,轻微颤抖着……
  回到贫民巷的屠夫家,段孟启发现应该躺床上休息的钱牙正围在灶炉前。尽管钱牙动作随意,观察力敏锐的小伙还是察觉他双腿在打颤——
  “站不稳就别爬起来,摔跤谁扶你。”
  良善大发的钱牙清楚少爷宰猪送肉很辛苦决定拖着半残的身子做饭,听到对方嫌自己多事的口吻立即恼了:“我肚子饿要吃东西你也管?好像我没吃到你赚的份吧!”
  “你扯哪?”段孟启按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我怕你站着难受。”
  “原来如此,我误会少爷的细心关照了。”钱牙目不斜视地切菜,调侃损人的调调使段孟启郁卒的内心再度龟裂。
  自讨没趣的小伙走到钱牙床边准备整理棉被,赫然惊见素色床单上浸染斑斑血迹!先前被钱牙挡住没发现,如今段孟启终于明白对方所受之罪远超想象!
  “……我拿去洗。”边说边动手拆下侵染血污的布单,心里阵阵惊颤。
  “不行!”钱牙赶忙制止,“洗了我晚上怎么办?我就一条薄床单垫底。”
  “但……上面好多血。”
  “全部都是血你也不能洗!洗了要我睡木板啊?”
  钱牙的坚持让小伙更加郁闷,毕竟是自己作孽,再让受害者脏床良心的谴责会扩散,“你睡我的床。”
  “哟呵!想毁灭证据?”钱牙开玩笑的语气不知在调节气氛还是变相指责,随着青菜投入油锅发出‘呲’声让他的话增添几分玩味。
  “……”彻底败在钱牙段数下的段孟启抓床单的手暴显青筋,“我去洗了。”话毕扯着床单脚一蹬快速奔向院子,宛然在躲避钱牙有可能续场的讽刺……
  夜晚。麻烦接触而至。
  床单洗了正湿漉漉的晾在院子里,钱牙早已爬上段孟启平日睡的床,把光溜溜的木板丢给对方,心中像打翻五味瓶似的段孟启看着勉强能称卧床的木板架快哭了。
  舒服地仰躺在少爷床上的屠夫饶有兴趣的斜视少爷消沉的背影,饱满的唇角微翘:“你看一夜它也变不出床单。”
  “……”
  “我让你一半,你到这睡吧。”钱牙往里边挪了挪,大方的为孟启在狭窄单人床中腾出入眠的位置。
  “这……”屠夫的提议令段孟启心动,明天他还得负责宰猪送肉,能有床单垫着睡觉当然好,奈何紧挨钱牙的前提又叫他犹豫。
  钱牙侧身面向墙壁,完全一副‘你爱睡不睡’的无所谓。段孟启心忖钱牙都没在意,自己还矫情什么。
  躺在钱牙旁边,段孟启琢磨怎么开口告辞的事。脸皮薄的少爷几度张嘴都硬生生地闭上了,只剩灼热鼻息总喷扑在屠夫的后颈,造就暧昧的氛围。连续坚持几次依旧开不了口,最终决定先睡一觉再考虑如何适当的告诉钱牙。
  “你有屁就放,扭扭捏捏真恶心。”钱牙转过头来瞪他,对于他的畏缩不前无比鄙夷。
  “我……”段孟启欲言又止。
  “你什么?昨夜你做那事没见你有半点犹豫,兴奋劲一过又阳…痿呢?”
  “干嘛老提这个?”简直无语,屠夫脑袋里除了那恶毒的两字就没别的?
  “为何不能提?敢情你做坏事我就该默默承受?”钱牙冷哼,“告诉你,别以为白得便宜,你迟早还哥哥我!!”
  “你说什么?”段孟启以为自己听错了。
  “装傻没用的!我说你迟早得把欠我的还来!”屠夫把手伸往小伙的后面做形象解说。
  “少做梦。”段孟启猛然扳过钱牙作恶的手,翻身压上他让他无法动弹,“奉劝你想都别想。”段孟启一介武生怎会留机会让屠夫得逞!
  “哥哥我没哪输你吧?为什么不可以想?哪天趁你睡了把你绑在杀猪凳上不就随我……唔……”钱牙的意气勃发尚未发挥完整就被迫终结,近望突然亲他的段孟启露出懵懂和茫然……
  嘴巴在吻结束后回复自由,钱牙没生气只是提醒道:“小子你又欠我一次,算利息的。”
  “你没本事拿回去。”身下人面容端正耐看却携带太多市井风貌,段孟启俯视一脸猥琐的屠夫,感觉长久以来的抑郁在面对他时无形消减!或许最开始便知道了,所以若能留在这即使杀猪抵房租也愿意。
  “有没有本事等着瞧……”
  “你……还痛得厉害吗?”小伙毫无预兆地问。
  “啊?”接下来钱牙不必问也明白段孟启的意图,因为对方相当直接地卡入他两腿之间。
  对于臭小子的欲…望钱牙无话好说,只是睁大眼静视着。没多久,他主动伸手勾下段孟启的头颅抱紧。反正没想躲掉,轻声一句“倒没怎么痛了”应允了对方雄性的本能……
  黑狗大黄耳力好,听二人说话就没闭眼睛——
  如今床上两个滚来滚去的都是公的吧?
  意义何在啊!
  狗儿搭耸着耳朵十分无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惊讶

  卯时,段孟启先一步醒来。
  睁开朦胧惺忪的睡眼,视野中赫然展现张熟悉的侧脸。段孟启本就不厚的唇当下被紧紧抿成条线,轻微的蠕动泄密他心灵的摇荡——
  第二次。
  段孟启原想趁空向钱牙将一切阐明,岂料……扑在屠夫身躯上的瞬间他发觉自己又有了莫名冲动,那是停缓不下的迫急需求!热切的感情类似从未得到过甘露润育的干涸枯原,在有过欣荣繁绿之后再也不愿归于荒芜颓败!所以,当明白欢伦密乐时,即使稍稍的撩拨亦能迅速掀起段孟启心髓深壑封锁二十年的男性之源。
  段孟启其实非常瞧不起操守缺失情~欲横生的自己,可鼻腔里充斥的屠夫与身俱来的淡淡体味以及他洗澡用的苦药草味,全都是促成自己丧失控制的外因。最重要的是屠夫嘴上虽在讽刺,一旦到关键却不曾拒绝,只给予无声的赞同,顺其发展的表态无疑让两人共拥的亲密愈加自然。
  钱牙是段孟启生涯中第一个对象,反观也是相同。
  看着睡梦中的钱牙,段孟启不光感觉到双重的歉疚更融合着极想自惩的负罪心理:就快离开的人还做尽这些恶事真媲美禽兽!
  脑海被回家念头占据的小伙未留意到屠夫颤动频率加快的眼皮正渐渐掀起,仍然沉浸在思绪中,直至——“你准备看我多久?”钱牙用疲软的语气询问小伙盯梢的图谋,随即伸了个懒腰,奈何躺着两个大男人的小木床根本不够他伸展。
  段孟启被突然出声的屠夫惊了一把就再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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