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荒云影丽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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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荒云影丽人行-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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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去了,再说他们目前刚好处于拍拖的状态,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娃娃的爹娘都默许了不是么?
“娃娃,其实你这么做无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在别人看来咱们再怎么睡也是在同一个房间。所以出了这间房,你就彻彻底底是我的人了,不过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古米说完,见地上的人仍然没有动静,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你再不理我,我就下来了哦。”说着说着作势要下床。
繁云一惊,立刻从地上坐起。
古米只感觉到黑暗中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然后有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这是你说的,别后悔。”
后悔?我说什么了?古米疑惑不已,床一沉,熟悉的清香传来,下一刻她已滚入那温暖的怀抱。
“娃娃……”
“不许动!”
“好吧,娃娃……”
“不许说话。”
“可是,娃娃……嗯……嗯……”
妖精啊妖精,你再勾引大爷我试试?大爷我吃了你!
繁云翻身狠狠封住了古米那不安分的小嘴。
古米满足地伸了个大懒腰,想起昨晚那甜蜜的拥睡,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只摸到满手凉意,回头,繁云早已不知去向。
“小米儿,这边!”古米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饭,才走到楼梯口便听到有人无比亲昵地喊她。一眼望去,见姬少典正热情地举着筷子朝她挥啊挥,英俊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奸笑。
古米嘴角狠狠抽搐了番,这大叔哪里还有点土族黄帝的模样,居然如此大众化,如此平民化。
繁云此时正背对着古米而坐,看不清面容,左右两边各是一脸奸笑的姬少典和一脸嗔怪的附宝。远远望去,一家三口倒也其乐融融。
“嗨!早啊!”古米自然地向那三口之家打了声招呼,路过繁云的时候还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哪知不知是她最近灵力高强了控制不住下手力道还是事先没有告诉娃娃她要拍他肩膀,只见一向淡定的娃娃如同被哽住了,浑身一僵,呼吸一窒,俊脸一红,双眼一直,闷头一哼,转头捂着嘴巴咳了起来。
古米张大嘴巴望着脸如红富士眼如秋波荡漾正咳得不能自拔的繁云,不由自省道,看来得重新好好估量估量自己的能力,这前途这潜力,实在堪称洪荒新时代的翘楚哇。
附宝心疼又无奈地给繁云轻拍着背顺气,姬少典则摸着小胡须一脸感慨,这孩子真是单纯,不就跟儿媳住了一夜么,咋这么不镇定呢,看来离为父当年的风采依然有点距离啊。附宝似乎知道姬少典心中所想,毕竟大半辈子老夫老妻,见他露出这种表情,立马毫不留情一记眼刀飞将过去。
“啊啊!”姬少典极为配合地捂着心口,口中发出无声的哀叫,眉头紧皱,仿佛那眼刀真能伤人般。附宝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家喜欢搞怪的夫君所吸引,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美眸似嗔似怒,轻抚儿子背部的手下意识一拍,顿时在刚刚稍有缓和的繁云背上又添了一掌。
古米的眼都直了,这对夫妇公然调情至此不说,还如此是无忌惮旁若无人,更无法令人相信的是那跺一脚能让洪荒震上三震的五族帝王之一竟然与夫人作出如此幼稚的动作。
喵了个咪,你说要是把这一幕拍下来送去给杂志社,标题写明这是黄帝夫妻早餐时间打情骂俏的桥段,这该让多少炎黄子孙喷饭吐血?
古米又想,娃娃既然是姬少典所生,为何他一点都不像姬少典呢?相反从性格上来说,他反倒像是姬少典他爹……
面对姬少典和附宝旁若无人的恩爱甜蜜,饶是古米也有些发窘。她左手随便抓过两个馒头,右手顺势拉过繁云准备留给这两位长辈独处的空间,不料刚碰到他的手,那一大早就有些不对劲的人立马如触电般将手缩回,一个纵身,人已跳离原地。
古米望望身后空空如也的地方,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右手,抬起左手,对着那雪白花花的馒头狠狠一口咬下去。
繁云很懊恼很不知所措,这种怪异的情绪自从第一次与古米有过亲密接触后就时不时地出来困扰他一下,而从昨晚两人同床而卧后,这种情绪更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觉得满腔满腹的渴望,却无从发泄。他隐约有些明白自己的渴望能在古米那里得到释放,可每次只要稍微多碰触她一下,他的渴望又不减反增。
于是他再次逃离了,一如昨夜温香在怀,开始时凭着一股冲劲狼吻芳泽,而后在他几乎怀疑古米柔柔软软的身子就要被自己压碎了时,这才拼劲唤醒一丝清明用灵力压制渴望,规规矩矩抱着睡得香甜的她睁眼到天亮。
从小以淡定老成著称的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迷失了。

却大公子的烦恼

广袤的荒原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向前腾挪前进,似乎在相互追逐,又似乎在赶路疾行。前面那道白色影子前进的方式极为奇特,速度并不见得多块,却能在眨眼之间从一个地方腾挪至另一个地方,看着身形步法,正是洪荒中鲜少有人会用的移形换步。但不论白色影子移形换步法多么令人叹为观止,身后那道红色影子却始终能紧紧相随,远远望去,竟似白色影子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红尾巴。
白色人影似乎有些焦躁,不论向左向右还是突然换方向拐大弯,那红色人影依旧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蓦地,白色人影一个腾挪后站定转身,朝着那红色人影怒吼道:“你这女人到底有完没完?!”
红色人影站定,月光下,一张清冷如霜的面容徐徐绽放。那红衣人为一妙龄少女,一身红艳飘逸的纱袍,白莲般的纤手和玉足在红纱下若隐若现,十分可人。满头青丝只用一支玉胜简简单单绾于脑后,露出白皙纤细的脖子。明明热情如火的衣着搭配上满脸的清霜冷凝,别有一番冷热相宜的滋味。少女五官不算精致,配上那清冷的气质却透着冰姿玉骨的出尘味道,通俗一点说就是带着丝仙气。此时那张如浸泡在沁凉月光下的玉容正淡淡然地望着站立在对面的少年,不带一丝烟火气。
相对于红衣女子的恬静,那白衣少年却显得暴躁而狂怒。如果这幅场景交由日本漫画家来表达,他们必定在少年身后画上一圈齿状的火焰,以示他此时如烈火般的愤怒。
“主人,你跑慢点,晃得玉儿头晕。”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气场截然相反的对峙。
少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从腰间鼓号处飞出的玉鸠,眼光扫过玉鸠身旁站着看好戏的黄衣小人,视线重新落在对面的红衣女子身上:“女人,你多方纠缠究竟是为哪般?要劫财?劫色?还是另有所图?”
红衣少女面色不动,悠悠抬腕素手一指,轻启朱唇:“我看上你了。”
玉鸠的鸟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黄衣小人亮晶晶的黑眸中也满是藏不住的笑意。百鸟国少国主,咱们的却大公子闻言如同吞了几斤苍蝇,面色阴晴不定,心中苦不堪言:“这究竟是哪门子大神竟比繁云那厮更为让人头疼,快快回了你的仙家宝地去吧。咱小老百姓惹不起,逃还不行么?”
说起眼前这段孽缘,还得从那十日国的擦肩而过说起。缘分从来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当你想找它的时候,它与你俏皮地擦肩而过,当你完全没有预料的时候,它却与你撞个满怀,甩都甩不脱。当日三路人马其实都路经十日国,可惜除了那抹奔跑的红色身影外,谁都不知道相互找寻的他们曾经就那样很电视剧很八点档地擦肩而过。
无巧不成书,那抹红色身影没能与古米谢地一行或繁云蚩尤一行打上交道,却与却大公子华丽丽邂逅了,从此那逍遥不羁的公子哥再也没能过上不羁的生活,真可谓一失足万劫不复。其实在他失足那一瞬,命运有安排繁云一行路过,可惜那不爱管闲事一心想要找寻古米与身世之谜的少年完全不理会命运的暗示,潇潇洒洒从旁挥袖而过。不知日后两人若无意提及当日之事,会不会爆发流血事件。
从十日国到南焱城,此番又一路往北向有熊国而去的却殷可谓遭逢了人生中最严重的一次被跟踪,而且那跟踪之人打着的口号竟然只是轻巧巧五个字“我看上你了”。却大公子英俊潇洒,又有百鸟国和百鸟国背后错综复杂的背景支持,不论是硬件还是软件,均是洪荒青年才俊一辈中的佼佼者,追捧示爱的女子多如是,但像眼前这位这般不论打还是骂依旧坚持本心穷追不舍的,还真是人生中第一次遭遇。随着刚开始些许做为正常男人的虚荣心外,随后而来的只有无止境的烦不胜烦。
生平第一次,自诩翩翩君子的却大公子对女人有了将其蒙个麻袋暴打一顿的念头。
人是很容易犯贱的生物,当一样东西求而不得时,即便那东西不是最好的,却会因为得不到就固执地认为是最好的,很难另眼相看其他。而当同样的东西变得唾手可得或者说是双手奉上,反而毫无珍惜之情,甚至厌烦了还会弃如敝履。在却殷心中,古米就是那求而不得的人儿,红衣少女再好,他也觉得比之不及。
也许是在珍飨楼上那无意一瞥,也许是倚红楼内那惊人一吻,也许是那共同穿梭时空的微妙相依,也许是迷离岛上重逢时的欢心喜悦,也许是前世今生同样让他喊着唇齿生柔的亲昵称呼“小米粒”,也许在更早以前,不知不觉中他的心里已住进了那个外表纯真没心没肺实则有些小聪明小迷糊心地良善的小女子。
当他听闻庆忌所言托他带火信的黑衣男子施法烧了水泽,同一晚古米和繁云在黑齿国宫打斗现场不知所踪后,他慌乱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人前他依旧翩然如昨,而内里深处跳动的是那颗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害怕的心。可一想到繁云就是他最好的朋友姬玄云的转世,而古米对其的态度却格外不同,那是无论与她曾签订了灵魂契约的穷奇还是曾与她穿梭时空的他,都无法感受到的亲近和宠溺。
有时却殷望着穷奇沉思的背影,似乎也能感受得到那份空空落落的寂寥。不过穷奇运气好,有个温柔如水的黑齿国公主对他死心塌地的呵护,那寂寥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慢慢消散了吧。而他呢?有时他甚至会忍不住想,什么时候小米粒也能像对待繁云那般天天喊着轻薄娃娃的口号来对他呢?他想,那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个路上偶然遇见的女人死死纠缠。
却殷愤恨又无奈地盯着面前雷打不动的女子,只觉得胸口有股无名火无处发泄。一路找寻追寻的人没下落,反而摊上这样一个牛皮糖,任谁都不会觉得舒服。何况那不是一般的牛皮糖,不言不语,不笑不怒,只是如鬼影般紧紧相随,却大公子觉得自己面临崩溃自杀的境地。
却殷很后悔,他后悔当初为何禁不住一时好奇上前一探究竟乃至惹了这么个大麻烦回来。当初那鼎鼎有名的洪荒散人夸父应该也是这样被此女搞崩溃的吧,他甚至想象得出此女云淡风轻地伸出那莲藕般细白的手臂,再云淡风轻地对夸父说:“我看上你那双追日靴了。”从此此女锲而不舍追着那追日的夸父,直到他崩溃凌乱中奉上追日靴,事后回过神想讨回来,那女子早已不认账。
如今此女凭借着如此追回来的追日靴死死克住却殷的移形换步,如法炮制对他说:“我看上你了。”此番端看他是否拥有比夸父更好的定力能抗住这份无休无止的纠缠,只有让她主动放弃才是正道。
想通此节,却殷释然了。身后齿状火焰背景刹那收回,回归沉寂。脸上再度挂上招牌式的笑容,柔声道:“姑娘玩笑了,这男女之情须得双方你情我愿才有意思,可眼下姑娘一人唱着独角戏只会令人徒增反感。不如姑娘告诉在下,在下究竟是哪点有此殊荣被你看上了,我改还不成么?”
红衣女子兴许没料到之前恨不得早点把她甩脱而时不时恶语相向的少年能面带温柔笑容好声好气与自己说话,清凉的面容上不由微微羞涩,她不自禁朝前走了几步,说道:“你这样已经挺好了,无需改。我叫杨回,你可唤我小名玉山。”
却殷强忍着转身就跑的冲动,硬生生站在原地不敢动作,嘴角的笑容有些发僵。
杨回见他不语,又朝前走了几步。哪知那笑盈盈的少年陡然如同被烫到了脚般往后一跃,口中急急呼喝道:“男女有别,保持安全距离,别再靠近了啊!”
杨回生涩一笑:“无妨,自我看上你那时起,就不当你是外人了。你叫什么名字?”
却殷早已没了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从容,嚷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就偏不告诉你我是谁。”
玉鸠和庆忌袖手旁观,时不时还唠嗑点评一番。
“一物降一物果真不错,不过主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连个女人也搞不定。”玉鸠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小细腿往前伸直,双翅撑在两侧,咂巴咂巴鸟嘴说道。
“这女子也太生猛了些,尚且不知别人姓名就一路追随,我看连那粒神经大条的色米都比不上。”庆忌也抱臂坐在玉鸠身边,自从古米对他上下其手后,他就在玉鸠面前偷偷喊她“某粒神经大条的色米”,而不像最初那般恭敬地称呼一声仙子了。哎,都怪他当时太过幼稚,以为这世上灵力高强长得又漂亮的女子都是仙子,其实不然,还有古米这样的色女子。
一人一鸟正看得开心,那厢忍无可忍的却殷终于出手了,他一把扯下腰间的骨号放在唇边,运气吹将起来。
玉鸠微微伸了伸鸟脖子,复又坐回原地,像个小老头般摇头晃脑:“许久没看过主人吹骨号了,想不到如今出手却是为了个女人,唉,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庆忌见状,也不慌不忙地将方才无意识中离开了地面的臀部重新与大地亲密接触,抱臂欣赏百鸟国少国主用拿手绝活欺凌妙龄少女的鲜活画面。
随着那低如呜鸣的号声渐起,原本万里无云的碧空风起云涌,荒原四周传来声声鸟鸣,抬眼望,极目处,只见四方天边涌过来一团团速度极快的怪云,迅速朝骨号声源汇聚而来。至近处,才发现那团团怪云竟是由成千上万各形各色的飞鸟聚拢而成。此时那群群飞鸟犹如被骨号声吸引般蜂拥而至,霎时遮蔽了朗朗晴空。
庆忌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百鸟朝歌,尽管有所耳闻,但远不及此时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和冲击。他情不自禁站立起来,胸中心跳如雷,手脚额头全沁出了细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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