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说话？要不是凯在外面赚钱，你能够过上少奶奶，人上人的生活吗？”王金陵开始维护起她的男人来了。
程晨嗤笑。
“少奶奶？人上人？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我爸爸病了，我送了那么一些钱回去，他妈就让我爸脑淤血半身瘫痪，险些命丧黄泉。我妹妹要出国，我是问他借50万，他也一分不愿意拿出来。结婚四年，我跟了他七年，孩子养到四岁，离婚的时候就给我一套房子，这就是少奶奶，人上人？王金陵，你是昏了头了吧。”
程晨从来都没有如此咄咄逼人过，从来都没有，要真的不是把她逼急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说出这些来，这些都是她心底的疤，每一次将它展现出来，都是鲜血淋淋。
哪一个女儿会看着父亲因为自己这样而无能为力的，只有她！如此没用！
“算了，你带孩子先走吧。”邵鹏凯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想听下去了。
程晨听过只想笑，算了？什么叫算了？不想与他们再争辩，跟这样的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抱着果果，头也不回的走。
耳边是果果小小的声音，带着稚气，弱弱的声音，好似有着满腹的委屈。
“果果想要爸爸！”小孩子终究还是不懂，小小的人儿，还是想着爸爸的。
抱着孩子一步一步的走，身侧两道身形，相携而去，绕道了程晨的前面。
他们真的狠，想要让程晨看着他们幸福的背影，两个人就像是两把盐水，撒在了刚刚愈合的胸口，疼的钻心，却不肯落泪。将怀里的果果搂得更紧了一些，紧的小家伙就要喘不过起来了。
“妈妈对不起果果！”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能够跟孩子说什么。
她自私的，不愿意离开孩子，所以唯有委屈了孩子，不能够跟爸爸生活在一起了。
之后程晨已经兴致缺缺，随便的买了两套职业装来，统统是干练的西装西裤。
买完衣服，程晨没有带着孩子回家，而是去了理发店，将她一头柔顺黑亮的发剪成了干练的短发。
从头开始，她现在就是。虽然剪发只是一种形式，可她就是想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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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好帅，果果好喜欢！”星期一送果果去学校，程晨就穿着新买的套装，外面罩着一件羊绒呢大衣，黑色的小高跟皮鞋，标准的职业律师装扮。
“乖乖，就要迟到咯，赶紧的！”背着小家伙的小书包就往学校里头送，她今天开始就要赶着上班去了呢。
因为有了这一份工作，程晨早已经将那日商场见到邵鹏凯与王金陵的事情抛到脑后，他们已经渐渐的淡出她的生活，直至最后，会激不起一点波澜。
站在律师事务所外面的时候，程晨还是有些局促。
四年没有碰过专业书了，好些都已经忘记，没有过任何的工作经验也让她对自己不自信起来。
烫金的大字，在阳光下晃得有些刺眼。
程晨深吸了好几口气，抬脚准备踏进去。
“师姐！早！”身后响起的女生，光听声音就能够想象出是一个干练的冷美人。
不确定是不是在叫自己，程晨转身。
入眼的女人，照片上见过——沈伶韵，只是她不记得她们认识。
一身打扮女人味十足，白色的貂皮长款大衣，里面是金红色名牌连身短裙，一双咖啡色粗跟长靴，美艳的年轻脸庞，本该看上去是贵妇人的装扮，被她如此一番演绎，倒像是女强人了。
第一眼，程晨对面前的女人莫名的有些好感，总感觉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你好！叫我程晨就可以了。”程晨在她的笑容下，忘记了不安局促，自然的打着招呼。
“好的，程晨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现在可以开始工作了吗？我们最近手上有一个案子很棘手，希望你的加入，能够给我们带来帮助。”沈伶韵从来都不会浪费一分一秒，在业内她有一个外号叫‘拼命十三妹’。
程晨略带惊讶的看着她，这效率也太高了一些。
不过她这样的工作态度，让程晨欣赏，她能够成功，是有原因的，而这就是原因。
“可以！”回答的同样干净利落。
这一声可以过后，她新的人生也即将开始！
038 接手的第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京城高官子弟杀了人，全社会的舆论压力，想要判刑轻而易举，只是上头发话了，一定要把被告捞出来。我们接下的是被害人父母的诉讼请求，理论上没有赢的可能。”
程晨在沈伶韵的办公室，听着她简单的叙述整件案子，确实很棘手。高院会如何判，还不是法官一句话的事情，想要捞人翻案，随便一个借口的事情。可想要赢这个案子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奇迹出现。
“我可以问，当初为什么会接这个案子吗？”程晨想不明白，明明就该知道是必输的案子，为什么要去接。
输了坏了律师的名气，赢了就已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横竖都讨不到一点的好。大多律师碰到与高官有关的案子，都是避得远远的。
“这样全社会关注的案子才更容易打出名气不是吗？”沈伶韵反问，细长的指间夹着派克钢笔，斜倚在皮椅上看着程晨。
程晨点头，确实这个案子的关注度极高，各大版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在报道这个案件。能赢的话，那就可以靠这一仗在律师界打响名头了。
也正是因为这是一件全社会的案件，被告人还有高官打招呼保他，就更能够说明，这个被告的身份绝对不一般，最起码是程晨得罪不起的。而现在的情况看来，沈伶韵有意思想要将这个案件交给程晨来做。
“是！”程晨点头称是，她心里隐约已经感觉到沈伶韵的打算，有些不敢相信，遂沈伶韵不去说，她也装傻充愣的不明白。
程晨是想要在律师界驻足，最好是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可才第一天上班，她还没有律师证，就接这样的案子，她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更是没有那个信心可以独自处理这个案子。
“既然这样，那这个案子就是你来这接的第一个案子，赢了，你的名也有了，输了，也没人认识你，再说这本就是一个毫无胜算的案子，你不会损失任何。”
沈伶韵说的轻松，在谈笑间已经将如此烫手的山芋扔到了程晨的手上，还不允许程晨扔掉。
她的意思很明显，不管输赢，反正这个案子就是给了程晨。
纵使程晨已经猜到了些，可她还是不明白，如此重要的案子怎么会交给她一个菜鸟？而且她根本就没有律师从业资格证，无法接案子的，这一点沈伶韵不可能会不知道。
这一家律师事务所如此轻松的让她来工作就已经超乎寻常，如此一来更是让程晨匪夷所思。
“怎么？不愿意接吗？”见程晨犹疑不定的思索，沈伶韵问出声来。
“不是，只是我没有律师资格证根本就无法接案子，而且高院的那些法官陪审员我没有一个是认识的，让我去做这个案子，那是对委托人的不负责任，你这是在砸自己事务所的招牌，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之前似乎不认识。”
程晨没有被这份工作高兴的冲昏头脑，这些种种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程晨一定要问个清楚，她宁愿丢掉这一份工作，也不要不明不白的。很可能她就是那一个政权下的替死鬼。程晨有孩子的，不为自己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沈伶韵谄笑，看来程晨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也是陆昊枫指明要的人，能够简单到哪里去？
“学姐我们可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你比我高一届，我刚入学那会儿，你就是我的偶像，你那么优秀，只可惜了。现在你愿意再出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实力的。律师资格证我已经打好了招呼，只要考一个笔试通过了，很简单的事。”
她简单的阐述，这些确实是实话，程晨在学校的那会儿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主席，辩论赛最佳辩手，校园十佳歌手，国家奖学金获得者……
这些成就都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当初有多少人为程晨不值。要是知道当初如此优秀的程晨，落到今天的地步，大家都要笑她当初的傻。
不过对于程晨沈伶韵没有嘲讽，因为她明白那种为了爱人不顾一切的感觉，曾经她也如此傻过。只是比起程晨来，她要幸运一些。
“呵！”程晨自嘲一笑，是啊，当初她与邵鹏凯的恋爱是多么轰轰烈烈，虽然他们的恋爱是低调的，可程晨在学校头上的那些头衔和追在她身后的那些仰慕者，就注定了她与邵鹏凯的恋爱无法低调。
“其他的事情你都可以不用去考虑，你只需要决定这个案子你到底是接还是不接。不过话我也要给你说清楚，这是一次难得能够打出名气的案子，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这是一次，但是能不能够把握得住，就得看你自己了。”
沈伶韵认真的说，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过这些话里面，还带着她自己的忠告。
与程晨短暂的接触，沈伶韵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
沈伶韵的话一字一句的在程晨的耳边回荡。她说的没错，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这也许就是唯一的一次。
程晨的脑海里反复着沈伶韵的话，还有离婚后那些日子的生活，她困惑颓废焦虑，整夜整夜的失眠，浮现出果果的笑脸，如此灿烂。
接还是不接？
她没有什么是输不起的了，输了就像沈伶韵说的，没有人认识她，她还可以重头再来。赢了，她是得罪了高官，可名声是有了，现在的社会再如何，也是一个法治社会，他们再狠还能够杀了她不成？
反复的考量，程晨原先低垂着的脑袋抬起。
她眼眸明亮，诚挚的感激，感激沈伶韵，不去想她此刻的帮助是否是有目的的，可是是她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接，我接！”她笑容明朗，语气中带着坚定。
“好！这些是卷宗，你拿回去好好看，不是很急，这个案子被上面拖后了，你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仔细疏通，找漏洞。好好干，不要让相信你的人失望！”
沈伶韵从皮椅上站起，将面前的资料袋交到程晨手里，走到程晨的面前，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最后一句话说的别有用意。
只是程晨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她根本就不会将沈伶韵和陆昊枫联系到一起，根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两个人。
“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只是律师资格证的事情还需要拜托你了。还有，谢谢！”
程晨伸手接过那一叠资料，真心感谢。
“那没事了，快去准备吧，我会让小张带着你熟悉一下公司业务，还有你这个案子的委托人。”
沈伶韵展颜一笑，认真的吩咐。
程晨点头，满心满眼的感激，沈伶韵对于她犹如再造的意义。
目送着程晨离开她的办公室，沈伶韵拨出电话。
“陆总，你吩咐的我都办好了，那你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是不是可以交给我们所来做了？”
沈伶韵笑的优雅，即使电话对面的人看不见她的风情，从她的声音中也能够感受的出来，她就是那样一个吸引男人的女人。
电话那头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沈伶韵嘴角咧得弧度更大了。
“好！那陆总我挂了。”挂断电话，沈伶韵将整个人窝进皮椅里，她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有了这么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了。她当初的诺言终于都实现了，只是那个人已经看不到了。
039 澎一澜被遗弃
接了这个案子之后，程晨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她周身原先蒙着的一层伤感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人的身上都充满了斗志。仿佛有用不完的劲一样。
不光是要理清整件案子的始末，更是要兼顾课本知识，她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么她需要在半个月内将宪法及宪法相关的法律法规都温习一遍，虽说沈伶韵说过，她有办法给她弄到律师资格证。
只是全国的司法考试有多困难程晨是知道的，沈伶韵就只是一个律师，她就算是认识司法局的高官那样的名额只怕也是难弄的。
她肚子里没有一点东西，那就是给沈伶韵丢面子。只要一个笔试，程晨也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追求完美。
每天除了照顾女儿，程晨就是温书，然后就是去公安局，法院了解整件案情的进展。生活忙碌也充实着，正是因为有了工作，程晨之前的自信全部都回来了。
前面是一条艰难险阻的路，她不畏惧。
“妈妈，我要嘘嘘！”果果从被窝里揉了揉眼睛，小家伙已经睡了一觉，程晨瞥了眼床头的小闹钟，指针指到了三的位置，她还觉得自己没有看什么，时间已经匆匆过去了那么久。
已经连续十个夜晚程晨这么晚睡了。不过也正是因为累到那么晚，她每夜一沾床就能够进入熟睡，睡的时间少了，睡眠质量确实显著提高了。
弄完果果，程晨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床睡觉，她继续走到书桌前看着书，明天，噢！不，已经过说今天，就是考试的日子，关系到她能不能拿到律师证，沈伶韵说的简单，程晨却异常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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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子，你到底在帮谁弄律师证啊？为了你这张证，我可是被我们家老头子唠叨了好半个月，你今儿不说清楚，我可跟我家老头子说去，别过那形式了，还让人去司法局考试，这不是瞎折腾人家吗？”
江拥军一大早就杀到陆昊枫他家去了，嘴里吃着李阿姨做的早饭，那是一个爽。真不知道这李阿姨，陆昊枫是从哪里请来的。
这饭做的，比起五星级的大厨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弄的他和澎一澜的嘴都被养叼了，没两天就想着来陆昊枫这里蹭早饭吃。
中饭晚饭他们一般都是有饭局的，根本没有机会吃那些家常菜。
他就不明白了，陆昊枫到底是想干嘛？要是拖他弄张律师证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还要过个形式，让人家去司法局考试去，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是在走后门吗？这么弄还麻烦。
江拥军是千想万想都没有往程晨那方面去想，一个离婚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这样的女人他怎么会把她和陆昊枫联系在一起呢。
就是想想都觉得是亵渎了陆昊枫一样。
“吃你的，包子都塞不住你的嘴！”澎一澜抓起一只包子就往江拥军的嘴巴里塞了进去。动作间，澎一澜斜眼睨了陆昊枫一眼。
“吃完了收拾下，我上班去了。”陆昊枫拿起餐巾，优雅的擦拭着嘴，起身盯着江拥军说着。
“你顺道带我去医院，我是搭拥军车子来的。”澎一澜起身手里还抓着一根油条，油腻腻的嘴对着陆昊枫说。
“那走吧！把你的手擦干净了。”陆昊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