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成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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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成名就-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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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不对啊,你中了我的七荤八素,怎么还不倒啊??快倒快倒,不然我多没面子啊。平常人中了七荤八素,可会连事儿也会忘了的啊。”殷凌寒摇着络熏,咬着牙嘴巴翘得更高了。
  从殷凌寒的态度,络熏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但是至少知道一点:他们想要的东西,至少有几部分,要集中了才有用。
  络熏乖乖地闭上嘴,极力抗拒着脑中传来一阵阵晕眩。看来这迷药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有效,估计是每年被迫服用一些乐宁香的缘故。
  “殷凌寒,放下皇上!”一声鹤鸣般的清喝在身后响起。络熏下意识地想到,云扬来救他了。
  
  来人果然是云扬。殷凌寒转身迎上用难得一见的绝世轻功追上来的云扬一掌,云扬一翻身,错开,一手朝着迷迷糊糊的络熏抓去。
  殷凌寒也不是省油的灯,仗着在马上安坐的优势,迅速积势而发,干净利落地向云扬辟出一掌,云扬只好侧身躲避,在地上一点,又继续和殷凌寒缠斗在一起。
  两人功夫都不弱,络熏坐在前面,只觉的凛冽的气息直扑而来,压迫着本已沉闷的胸口。耳边只听见呼呼作响的拳脚之声,却足以推断战况之激烈。
  殷凌寒一边要抓住迷糊的络熏一边要与云扬过招,有些力不从心,一发狠,放开络熏,直接与云扬对战起来,就不信云扬敢将络熏置之不顾。
  一看络熏缓缓地下滑,云扬顾不及与殷凌寒一争高低,迅速扶住络熏,被殷凌寒积满内力的一掌击中后背,抱住络熏的手不由一松。
  “云扬,这本与你无干,莫要为了这不相干的人坏了交情。”殷凌寒厉声说道。
  “云某从未有那般打算,只是,贵国侵犯早已侵犯我国,怎能说得出交情二字!难道贵国的所谓交情就只这般?那看来,一向是我国招待不周,没有按贵国礼节招待,实在失礼呢!”云扬淡然讽刺,言语之间,分明就是在警告,若西蒙再继续横行,蓝玉城定然反击。
  蓝玉城虽名义上隶属北冥,但自从五十几年前当时的蓝玉城主带兵入京述职,强硬地要求当时的仁德皇帝封他为蓝玉王、并不像朝廷纳贡之后,蓝玉城实际上已经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王国。殷凌寒所谓的交情,自然是指西蒙和蓝玉城一直友好往来,互通有无的良好关系。
  “小小蓝玉城,竟猖獗至此,那么,本王也就不客气了。”殷凌寒脸色一寒,蓦地甩出几个星形暗器,因为是近身搏击,云扬知道闪避不及,不但不躲,反而欺身靠近,两颗暗器噗嗤一声钻进云扬身体,中暗器处立即传来极轻微的麻痹感。于此同时,云扬的一掌,也拍在殷凌寒胸口。若非先前中过殷凌寒一掌有内伤,这一掌,足以震断殷凌寒的心脉,让他无力回天。
  “云扬,你狠。”殷凌寒一颤,一口血喷在络熏的后背,歪斜着向下倒去,然而,却在倒下的一瞬,将一颗星形镖狠狠扎入马臀。
  云扬扶着马鞍正迅速为自己点穴做应急处理,而吃痛的马突然狂奔而去,将云扬甩下,云扬一惊,立即调整好姿势落地,目光追随络熏而去却见络熏的身体被马颠地摇摇欲坠,然而却又似乎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始终没有落下马来。
  云扬松了口气,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再次提气追上去,现在络熏跌落受伤之前救下他。然而,这次却不似之前迅速轻灵。马儿发疯地狂奔,云扬努力追赶,越来越近,忽然,那马儿“吱——”地一声止住奔腾的脚步,在地上滑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停了下来。
  然而,络熏却毫无预警地向前飞,一头栽了下去。
  前面,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
  云扬银面下的眼眸蓦地睁大了一下,迟疑了一瞬间,加快了速度,像流星一般飞快向悬崖坠去。
  一边下坠,一边抽出自己的金色剑,云扬再次一沉身,向眼前飞舞着发丝和黄袍的络熏追去。
  络熏知道自己在下沉,在这沉沦的尽头,会是僵硬冰冷的地面,和,死亡。身体在飘,这种失去重量,失去自己的感觉让络熏不由地想起那个失去自己的夜。那个夜,有着无尽的耻辱和疼痛,也有些莫名的不敢承认的疯狂,现在,心找不到安置之所,在沉沦之间急速被风化的恐惧和飞翔般的超脱并存,不同的煎熬,却是,一样的绝望。这绝望,像是在无人的粘稠黑潮中淹没漂荡,窒息,肮脏。
  似乎是害怕黑暗,络熏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然而,迷药让他有些不清醒,徒劳了一会儿,络熏放弃。
  “把手给我!”忽然,一个急切中也带着温润的好听声音在头上响起,“皇上,把手给我!”
  这一声呼喊,宛如一缕阳光,从海面升起的时候照亮了净化了粘腻的黑潮,洒在了络熏的眼前,然后,将他温柔托出水面。
  络熏抬起手臂,向着他的光源和希望伸去,然后,冰冷的手被温暖而干燥粗粝的手握紧。温暖干燥的手,似乎有一种让人安心依靠的魔力,络熏知道,他已经安心地对他交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一个仅一面之缘,却为他奋不顾身的男人,云扬。
  握紧络熏的手,用力向上一扯,络熏就被抱在怀里,随即云扬将手中的金色剑奋力□笔直的石壁。剑在石壁上砸出了火星,然后,稳稳地钉在了石壁。
  二人便像挂在悬崖的风筝,随时等待着一阵风将其吹落。
  “皇上你没事吧?”云扬胸口血气奔腾,一股腥甜窒息咽喉,云扬强自压了压,然而一开口,一股鲜血就顺着唇角流下。云扬瞥了一眼下面看不清底的深渊,鼻孔微微张了张,长长地吸了口气。
  “朕没什么,你呢?”络熏强撑着精神回答。
  “皇上是中了迷药?”云扬半是断定半是猜测地道,随即问道:“伤在哪儿?”
  一滴血随着云扬说话溅落在络熏的下巴,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来不及回答问题,“你受伤了!”络熏忽然提高声音迅速道,脑中也似乎清醒了些。
  “呵呵……没事的。”云扬听出络熏语气里的真切担心,看着眼前清秀苍白面容上微蹙的眉,心里微暖,似乎跳下悬崖也值。目光落到络熏肩上的渗血处,云扬问道:“皇上能自己抓紧我么?”
  络熏伸手,抓紧云扬的衣襟,点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
  “抱紧我的脖子,摔下去是绝无生还可能的。”扣在络熏腰间的手臂紧了紧,示意络熏。
  腰间的手臂有力,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立地的地方,却让络熏感到异样的安全。络熏甩甩头,脸不知何时开始有些微烫,心里有一圈一圈的波纹泛开。努力睁了睁眼睛,看到面前银面人的茶色清澈眼眸和线条优美的下巴,络熏有些迟疑地将手臂缠上云扬的脖子,脸也贴近了他的胸口,络熏的心也不规则地跳动。
  确定络熏已经抱紧,云扬松开络熏腰间的手,揭开络熏肩上的衣服,露出消瘦微凸的肩骨,肌肤雪白,形状优雅,唯有肩头的伤口,红肿中泛着青紫。
  这个动作让络熏些微吃惊。
  “失礼了,我来清理一下伤口。”云扬很容易就察觉到络熏的心思,宽慰道。微微凝视了一下发紫的小伤口,云扬对上络熏忽闪着不太安定的琥珀色眸子,认真地说:“皇上,请允许我的越礼之举。”络熏有些疑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澈眼眸,不知为何,络熏觉得这双眼睛,带着迷人的温柔,络熏觉得自己在这种带着舒服温度的温柔里沉醉。
  云扬银色的面具慢慢在眼前放大,然后,温热的气息拂过耳侧,温热落在了肩膀。
  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络熏的身体一僵,抱住云扬脖子的手指也掐紧了云扬的后背。
  
  
                  第 25 章(修文) 
  
  
  云扬的手轻轻拍着络熏的背,一下一下,缓慢得让络熏想到很小的时候在圣花祭上看到一个老爷爷将一支新折的琉璃花巍巍颤颤地插在旁边的老妇人灰白的发间,然后微笑着一下一下缓慢轻拍将布满皱纹的脸咳得通红的老妇人的半弯脊背。
  
  络熏将直起的头悄悄地重新靠在云扬的肩上,指尖隔着纱衣传来淡淡温暖。悬崖上的冷风将络熏的雪白的肩膀吹起一层鸡皮疙瘩,唯有云扬柔软唇瓣包裹的地方炙热的让络熏的身体感觉不到寒冷。
  
  一阵轻微的刺痛,云扬的唇微微蠕动着,吮吸着络熏的伤口,吸了一口血,吐掉,然后再次覆上,用唇瓣抚慰着疼痛。如此几次,络熏的脸渐渐然后起来,喉间一片干涸。
  
  云扬吸完最后一口污血,舌头飞快地舔干净伤口,吐尽口中污秽,才抬起头看络熏。
  然后,舌尖的柔滑一舔,似乎舔在了络熏的心上,一瞬间,络熏的心忘记该如何跳动。
  
  “没事了,不用担心。”云扬看着略显呆滞的络熏,以为络熏还是怕,还染着一丝血污的唇些微上扬,浅笑宽慰。
  
  络熏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云扬,鬼使神差地松开一只手,朝云扬润泽的唇伸去。
  
  云扬不知他意欲何为,只好依旧环住络熏的腰,以防他一时抓不稳,摔下悬崖。
  络熏小心地碰触着云扬的唇,用指腹轻柔地揩去那些血迹,眼神既似专注,又似恍惚。
  
  云扬看着眼前微敛着眼眸的清秀少年,看着他不知何时变成粉色的双颊,以及他眼眸里流露的琢磨不清的神色,脑子里忽然有些空,仿佛咫尺之间的凝望产生了奇怪的迷香一般,只愣愣地看着络熏被又直又长的睫毛掩盖的眼眸,感受着微凉的指尖在唇瓣的滑动,心像是被他的指尖牵引一般。
  
  “为什么要跳下来救我?”络熏看着指尖的血,喃喃地道。
  络熏的话让恍惚的云扬迅速回神,头撇的有些慌乱。
  
  “悬崖如此之深,说不定会死。”络熏将指尖的血拭擦在自己的皇袍之上,望进云扬的眼眸。
  “跳下来之前,忽然想到皇上去救那个小女孩,还没有躲开飞去的暗器。”云扬淡淡地说,然后看着络熏,认真道:“皇上是个好人,很善良。”
  
  络熏不知该如何应答,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问这个问题,看着银面里的眸子,眨了眨眼睛,由衷地说道:“谢谢!”
  
  络熏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善良是是一种错误,然而,遇到殇流景,络熏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善良是否真的就是懦弱的表现。没有人告诉络熏答案,没有人肯定他的努力和执着,现实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证明殇流景的正确,嘲笑着自己的愚蠢。在自己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云扬的认真的很善良三个字,让络熏觉得被侮辱被嘲弄被所有人看轻的委屈难过都烟消云散。
  
  看着络熏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的眼眸,云扬似乎有些不自在,缓缓移开眼眸,向四周看去。
  络熏也随着云扬的视线四处打量。
  
  这个悬崖几乎是竖直的,陡峭异常,石壁被风雨侵蚀的光滑,唯有一些弧度稍缓的凹凸,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攀援之处,想要爬上去或是下去,几乎是不可能。
  
  “皇上的剑给我一用。”云扬拍拍络熏的手臂示意他抓紧,自己单手从络熏腰间解下剑来,拿来看了看,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样?”络熏看到云扬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金色剑是上古神兵,洞穿石壁倒没什么问题,皇上的剑虽然比普通的剑要好,但是,即便面前洞穿石壁,也用不了多久便会折断。”云扬解释。
  
  “那我们,没有办法下去?”络熏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向云扬求证,不知不觉之间,络熏开始依赖这个连“面”也不算见过的男人。
  
  “暂时没有。”云扬实话实说,接着问络熏,“皇上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络熏点头,云扬给他吸了毒,功夫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也没什么大碍了。
  “那能否请皇上帮个忙?”云扬开始单手解自己白袍的衣领。
  
  “什什么?”看到云扬露出的锁骨和喉结,声音有些微颤抖,不知云扬要做什么。
  “能拉住剑柄么?”云扬看着络熏的紧张,唇角泛起一丝戏谑好看的笑意,络熏尴尬得只想钻进这僵硬的墙壁。
  
  伸出一只手握住剑柄云扬谨慎的没有立即放开,大略,不确定以络熏现在的体力,能不能以一只手臂承受两个人的力量。云扬将外套拉下来,然后围在自己和络熏的胸下穿过,将两人困在一起。
  
  络熏吃惊地看着云扬的举动,心里一阵莫名的颤抖,放在云扬肩上的另一只手不知不觉紧了紧。这样子绑在一起,只要络熏一个不小心,连带云扬也活不成,他是在以行动证明:同生死,共命运。
  
  “不要。。。。。。这样!”络熏嗓子有些哑,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殷凌寒的毒,没想到这么烈。”云扬微笑了一下,继续道:“恐怕我支撑不住了,只好劳烦皇上了。”
  
  “什么?你中毒了?”络熏惊呆了,竟然中毒还……“傻瓜,中毒了还跳下来救我干什么?你真的不要命了吗?”络熏有些生气的吼道,看着云扬,心疼得眼睛微微泛红。
  
  云扬似乎吃了一惊,看着络熏的脸,心中什么东西涌动着,然后,一扯衣角,扎好结,将手放到络熏的头上,唇角依旧泛着那样清浅温雅的笑容问道:“我救的是你,你也觉得傻么?”
  
  “当然,明知道很可能会死,为何要白白送了自己的命?现在这样,说不定我们两个都会很快死去。”络熏立即答道,微红的眼眶中水光盈盈,炫目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是皇上,任何人舍命救你,不都是理所当然的么?”云扬将络熏的头轻轻按在胸前,目光望向远处的山群,叹了口气。
  
  “绝非如此。”络熏靠在云扬的胸前,声音含糊却坚持,甚至摇摇头。“舍己救人是美德,然而,只是提倡人们相互帮助。若是明知是一命换一命,又有谁该为谁去死?”
  
  “呵呵……你是存心想让我不愿丢下你吧……”云扬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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