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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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享-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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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走廊里有细碎的脚步声,便朝着门口的方向呼喊了几句,想让外头的人看在这儿有病人的情况下帮帮忙,哪怕是拿杯水喝也好。
可外头的人却十分冷硬,迟了几秒才漫不经心的回复,说是除非她俩认罪,否则其他要求一律免谈。
接下来的时间,真的算是很好的诠释了何谓度秒如年。
禁闭的空间里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温籽不敢放开简芝,一直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怀里,可她自己也是个女孩,家里条件虽然有限,但父母从来也都是尽其所能的娇养着的,何曾受过这等苦难。
慢慢的,在窒闷的环境下,温籽也开始变得昏沉沉的,有一声没一声的唤着简芝。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由远而近,温籽陡然一个激灵,紧张的朝门口望去。
大门应声而开,走廊外的灯光顷刻间投射进来,温籽在黑暗中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再睁开时竟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是一脸冷肃的沈君墨。
平时一贯从容优雅的沈老师此刻明显带着微微气喘,白色衬衫上也有些褶皱尘埃,像是风尘仆仆而来。
他疾步走了过来,将晕睡过去的简芝抱起,脸上的表情冷凝得让人生畏。
没有一丝迟疑和耽误,沈君墨带着简芝大步离开。
一同前来的萧易在教训了门口的几个人之后看到沈君墨怀里的简芝,脸色寡白又毫无生气,他心里一突,连忙跑了进去。
“温籽!”他焦急的喊了一句。
温籽循声望去,看到携风而来的萧易,眼眶中的泪水顷刻像是决了堤。
“萧易——”一整晚没喝水,精神又高度紧绷,温籽喉咙也是干哑得很,发出来的声音低沉又短促,听在萧易耳里真就像是刀割似的,心疼得不行。
温籽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惶恐中忽略了自己的状况,急寥寥的从地上站起来。
可她为了照顾简芝,一整晚都维持着一个姿势,此刻已经双脚发麻,说是毫无知觉也不为过。
眼见着就要摔倒,萧易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他见温籽这样,又想起方才看到的人事不省的简芝,心里一急,以为温籽也是受了什么虐待折磨,连忙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跑了出去。
车上,沈君墨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水瓶和纸巾,沁湿着给简芝擦了擦嘴。
高烧、惊吓、加上从昨天晚餐起就粒米未收也没来得及吃感冒药,然后又是一宿的折腾,简芝的情况看上去确实不太好,甚至于还有些唬人。
干裂发白的嘴唇、紧闭的双眼,滚烫的额头和冰凉的双手,无一不在紧捉着沈君墨的心脏。
也许是刚刚被喂了点水的缘故,简芝迷迷糊糊间眯了眯眼,但明显还是没恢复神智,瞥了沈君墨一眼便又再次昏睡过去,只不过这一次,嘴里开始低哼着什么,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
看着她这副难受的模样,沈君墨的眸色又幽黯了几分,一种从未在他眼中展露出来过的情绪苗头尽显,他护在她肩上的手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十分困难才勉强控制下来。
萧易让司机紧跟着前头沈君墨的车辆,自己则搂着温籽轻声安抚着。
温籽自上车后就一直趴在萧易怀里低声啜泣,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情绪外放过,就像是想把忍了一夜的惊恐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萧易担心她哪里受了伤,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蛋左右检查着:“哪里疼?他们伤着你?”
温籽摇了摇头,抽噎着说没有受伤,也没有哪儿疼。
萧易总算听到她这么完整的一句话,心下微微松了口气,但终究有些不太放心,还是领着她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是沈君墨早就安排人联系好的,检查下来倒也快,温籽那边确实如她所说并无大碍,大体就是受到了惊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便好。
至于简芝,医生也说并不严重,但毕竟高烧昏迷了这么久,又一直没有用药,医生担心由此引发其他呼吸系统或者心肺类疾病,便给她开了些吊水,大大小小三四瓶。
按照护士的说法,全部滴完至少得三四个小时,沈君墨让助理去安排了间单人病房,直到一切安置妥当,躺在病床上的简芝还依旧未清醒。
温籽也不肯回去,说是要亲眼看到简芝醒过来。
萧易担心她吃不消,但见她脸上泪痕未干,看着着实惨淡可怜,萧易也不忍心和她板脸,只好依着她。
好在单人病房是套间配置,外头客厅里还有个正规的陪人床,萧易让温籽躺着休息一下,说简芝一醒就叫她。
温籽好不容易听了萧易的劝,可这才合眼没几分钟呢,外头走廊就传来喀喀喀的脚步声。
清寂的走廊里还伴着回声,温籽本就没睡沉,隐约间听到这声音没来由的就想起了昨天被关在审讯室时走廊里的脚步声。
她惊得一下子睁眼坐起。
萧易连忙将温籽按在怀里安抚着,沈君墨也从里头的病房间出来,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面露惊恐之色的温籽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平时看小说,就最喜欢看这种情节桥段了。
~~(╯﹏)b是不是很恶趣味

、第二十二章

敲门而入的是丁怡姗姐妹,丁慧慧畏畏缩缩的躲在她身后,正眼也不敢瞧沈君墨和萧易一眼。
丁怡姗和两人打过招呼,娇艳的脸庞上是一副诚恳又痛惜的表情:“我带慧慧过来给你们道歉,这次的事,她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说罢将一直缩在身后的丁慧慧拉上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训到:“和人家道歉!”
丁慧慧瘪了瘪嘴,既害怕又不甘,哆哆嗦嗦的朝萧易看去,在接触到他阴鸷的眼神后,整个人不自觉的浑身一颤,眼泪就掉了下来,颤巍的嘴唇硬是挤不出半个字。
丁怡姗面露不忍,叹了口气,走上前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次慧慧确实犯了大错,让简小姐和温小姐受罪了,但慧慧毕竟还小,她如今做了这样的错事,除了她自己的原因,我们做家人的也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丁怡姗颇显痛悔的看了眼丁慧慧,才继续对萧易说到:“所以,你们想怎么处置都可以,但请都冲着我来,放过慧慧,她还在念书,不能就这样毁了。”
丁怡姗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大义灭亲又手足情深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外人不明白的说不准还得被她娇弱的语气弄得想要为她求情。
但听到萧易耳里,却是另一番情绪了,他本就因为上回游园会的事还心存芥蒂,这才多久就又闹一出,现在他只要一想起温籽被关了一晚上,心底的火就怎么压也压不住。
“放过?”萧易冷哼一声,气极反笑:“年纪小就可以这样为非作歹?我家温籽还年纪小呢,就活该吃这苦、受这罪!?欺负她在B市没人撑腰?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温籽的事我比谁都急!”
“萧易,你小声点,简芝姐还没醒呢——”被萧易搂在怀里的温籽听到他这样一番话说不感动是假的,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还不甚清楚,但见萧易此刻已经出离愤怒的表现,她也多少猜到了几分。
不过这终究是在医院,不该是解决事情的地方。
温籽的低声劝语奇妙的抚平了萧易心底的怒火,他低头揉了揉温籽的额头,不再说话。
丁怡姗被萧易这样吼了一通,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僵硬了几秒才恢复过来,刚要开口,却被一旁一直未出声的沈君墨挥手打断。
“你说的没错,是该由你来承担。”沈君墨不像萧易那么激动,可即便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更让人打心底的生畏。
丁怡姗脸色一白,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拳,好不容易才镇住心底的慌乱:“阿墨,谢谢你饶过慧慧。”
沈君墨沉声道:“不,与我无关,至于你,她该谢还是该恨,我也不便多言。”
其实从最开始接到简单的电话,沈君墨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边迅速往回赶,一边差人调查。
如果单就明面上的调查结果,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丁慧慧无疑,这也是萧易会如此忿然的原因。
可若冷静一想,这事背后的弯弯道道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丁怡姗强自维护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裂缝,说话间明显底气不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丁慧慧的父亲这些年虽然一直在高位,但只是活跃在交通部,至于公安系统里,丁怡姗,据我了解你二舅前两年刚上任吧!徇私枉法、栽赃诬陷,这两个词可大可小,这出闹剧可不是谁都有能耐导出来的。”
沈君墨这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谁都知道丁慧慧脾气大脑袋却不好使,这事虽然都是她在出面教唆,但谁会卖一个小丫头面子,还是那样的正统部门。
可想而知,丁怡姗暗中使了多少力,更何况丁慧慧又向来喜欢为她这个表姐马首是瞻。
丁怡姗脸上血色尽失,原本想着这件事如果成了,那便少了简芝这样一个情敌,如果失败了,她把丁慧慧交出来,也多少能挽回些之前在沈君墨面前损失掉的正面形象。
谁知却被沈君墨一眼看穿,丁怡姗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又气又恨又惧,但更多的还是不甘。
偏偏丁慧慧还稀里糊涂的,刚刚沈君墨说了那些,她听后也没想明白,为何她想要教训温籽,却被墨哥哥绕来绕去的好像变了回事。
“姐——”丁慧慧拉了拉丁怡姗的衣袖,慌乱的脸上掺着几缕疑惑之色。
丁怡姗有几分不豫,眼见着努力维持的表情就要崩裂,却硬是在悄然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控制了下来。
她生怕沈君墨再说出些什么,连招呼也没打,拉起丁慧慧就头也不回的要离开。
可临了在门口是,沈君墨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不急不缓的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认真。
“丁怡姗,这次就当给你个机会,探到了我的底线,但事情也仅止于此,不要再妄加心思。该说的我说的都很清楚了,再敢动她,你应该明白后果。”
丁怡姗矢口无言,整个人居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开始微微发抖,可一贯高傲的她不容许自己在此时乱了分寸。
她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想要掩饰住心底的伤心和害怕,但握在门把手上的僵硬纤手却将她出卖,这样的话,她从来没有听沈君墨说过,为何偏偏是简芝,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丁慧慧虽然还有些云里雾里,但见自己崇拜的堂姐被气成这样,一下子又有些口不择言:“墨哥哥,堂姐已经带我来认错了,你还想怎样,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沈君墨没有再看姐妹两一眼,他转过身,温和的目光落在病房内还在沉睡的人身上,再开口时,似乎就连声音都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你又错了,我从来都是这样,直到遇到了里面的人。”

护士在给简芝换上最后一瓶吊水的时候,她总算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虽然这段时间并不能称上漫长,但对于沈君墨来说,这却已经是他迄今人生中最为急乱的一段。
简芝看上去恢复得很好,脸色也不像之前那样寡白,只不过体力似乎未全恢复,身子还有些发虚,但至少烧都退了下来,整个人不再那样难受了。
医生又过来给她详细检查了一番,说是等吊针打完就可以回家。
温籽在一边松了口气,又笑又想哭的,萧易看情况已经稳定,便半哄半扛的将她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正好赶上午饭时间,沈君墨在沿路一家颇富盛名的中西餐厅前停下来,打包了几份饭菜拎上车。
私房菜馆里,简单已经把阁楼收拾妥当,将窗户全部打开通了通风,还烧好了开水。
昨晚发生的事让这个十多岁的少年有些乱了分寸,好在临危之际他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看到简芝被沈君墨半搂着进了屋,简单连忙迎上去,关切的左右端详了一番,在确定简芝没有受到什么严重伤害后才舒展了紧拧的眉头。
“姐,还好你没事。”最是倔强的年纪,却在这刻轻易红了眼睛。
其实整件事下来,简芝因为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昏迷之中,所以反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直到现在看到简单这样,她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委屈心酸。
姐弟情深,大抵如此。
沈君墨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情绪,他将手里打包回来的饭盒放到桌上,又催促着简单去拿碗筷,说是吃完了好让简芝上楼休息休息。
其实简芝觉得自己并无大碍,不需要再休息什么的,但沈君墨却难得对她严肃,十分坚持。
再加上一旁时不时附和的简单,简芝也只好乖乖听话了。
她这一觉便睡了一下午,到了五点来钟的时候,沈君墨在简单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卷起衣袖,进了厨房。
虽然如今叫外卖十分方便,但沈君墨想着简芝刚刚病好,外头的饭菜再怎么样也总会难免担心不卫生或者掺了其他添加物,更何况,午餐已经是在外头吃的,晚餐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外头解决了。
君子远庖厨,别看沈君墨平时对吃的东西十分挑剔讲究,其实他却几乎从来没有进过厨房,说得更过分点,那便是连碗面也没下过的。
可大约是顺风顺水惯了,沈君墨觉得做菜并没有那么难,加上他平时又爱在简芝做饭时在一旁看着,所以便更加有信心了。
可这次,向来事事手到擒来的沈老师却在烹饪上栽了大跟头。
简单在一旁看着就差掉下巴了,面上表情十分惊恐:“姐夫,要不然,我们还是叫外卖……”
沈君墨却理都没理他,依旧自顾自的在和一锅南瓜做着斗争。
南瓜小米粥,香甜软糯,营养清淡,据说十分适合刚病愈的人食用,沈君墨明明记得上回看简芝做时很简单呐,为何到他这儿就哪哪不得劲了。
简单额冒黑线的摇了摇头,想着好在他中午吃得挺饱,最不济等下他再出去随便吃点,这位沈老师,怕是靠不住的。
简芝在楼上睡得挺香,却被楼下的一阵叮当哐啷给吵醒,她穿上拖鞋,下了楼。
从来都是一副优雅从容示人的沈君墨,此刻却在简芝家的厨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白色的衬衣上还沾了许多不明酱料,整个人显得滑稽又笨拙。
强大的反差比让简芝在最初一眼的失神中回过神来,轻笑出声。
沈君墨循声望去,带着点无奈和沮丧,还有对厨房物件的各种抱怨恼火,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十分精彩。
这样的一面,是沈君墨从未展现过的,连他自己都颇感意外,就更别说简芝了。
但是只要一想起他这样都是为了自己,简芝又由衷的心悦幸福。
“沈老师,你还是比较适合讲台那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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