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冒险2- 第9部分

　　「妳这个疯女人闹够了！」一个箭步扑上前，那名男学生还来不及抢下美工刀，玛莉·杨手中的那罐不明液体应声飞出，不偏不倚的砸在那个男学生身上，跟着轰的一声起火燃烧，受伤的女学生尖叫的更厉害，头顶的洒水器受到感应的运作，派瑞斯狼狈的脱下外套，手忙脚乱的拍打着试图扑灭男学生身上的火。

　　「喂！快开门！快开门！」门外的学生全让火光跟尖叫声吸引，火灾的警铃声、洒水器让现场一阵混乱，校警拚命的撞门，神智早已不清楚的玛莉·杨，拉了把椅子阻挡着。

　　「快报警！他需要救助！快！」男学生身上的火终于被扑灭，派瑞斯紧紧的抱住他，现在他的脑子一遍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只能紧紧的搂住人，那名男学生则疼痛的不断颤抖着。

　　「嗯嗯。。。。。。我知道了！我现在正要赶去，妳向队长报告一声，多带些人手过来！」挂上电话，桑堤雅各布久久不语，他才从莎曼莎那里听来一些消息，看情形他们必需做出最坏的打算。

　　「该死。。。。。。」低喝一声，桑堤雅各布亮起了警示灯，比尔瞧了他一眼之后配合的加快速度。

　　「莎米查到些什么？」从桑堤雅各布的眼神、表情，比尔就能轻易猜出刚刚和他通完电话的是莎曼莎·葛雷，这名年轻女警总有些不为人知的方法，查到许多警方权限查阅不到的记录，这种行为应当是不允许的，只是在警局里，所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她，即使是小队长、副局长也不例外。

　　「玛莉·杨的父亲是死于火灾现场，官方记录上虽然写着因公殉职，可是法医报告他的死因是失血过多，换言之，他被剌伤后如果实时送医，是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可惜当时其余消防员正忙着疏散住户，没人察觉他让小混混趁隙剌了一刀。。。。。。」

　　「什么？剌伤？」

　　「是的，他遇上了纵火的小混混，对方因为心虚而用美工刀剌伤他，最后失血过多送医不治。」

　　「老天。。。。。。」比尔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梅滋商场大火等于重演当年的事件？他只是想不到为什么玛莉·杨要选择伤害消防员？

　　「莎米还查到了玛莉·杨的心理治疗记录。。。。。。她父亲的死亡对她造成相当大的打击，据说那时，她十分不原谅她父亲的同事，认为是他们的疏忽才害得她父亲送医不治。」

　　「那。。。。。。为什么会拖到现在才发作？我是说。。。。。。纵火兼伤人？」

　　「她哥哥最近也因公殉职，也许这就是引爆点，她认为她哥哥也一样被同事们遗弃才会死亡。」

　　「不是吧？」

　　「当然不是！她哥哥是个英雄，幼儿园失火时，他奋不顾身的救出大多数的小孩，他是冲回火场打算救出剩余受困的小孩及老师时，建筑物塌陷才殉职的，那是场灾难，伤亡的消防员不只他一人。」

　　说到这里，桑堤雅各布及比尔静了下来，他们的工作总是充满了危险性，很多时候他们都可以选择忽视，只是一旦发生，对他们、对深爱他们的亲人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但桑堤雅各布从来没有后悔过，他相信比尔也是一样，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会让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莫名的踏实，日子，必需要过得精彩且有意义，每个人都该如此。

　　「桑堤！」车子刚拐进大学校园的停车场里，老远就瞧见图书馆那里聚了一堆人，学生们各个神色慌张，校警们不断、不断的涌进图书馆里。

　　「快！图书馆里有名女学生拿着不明液体挟持人质！」其中一名校警在经过的时候连忙呼叫，有点意外桑堤雅各布他们出现的如此迅速。

　　「该死！」桑堤雅各布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比尔则不断的呼叫总部寻求支持，现在只期望派瑞斯安安稳稳的待在校园的另一端，别给他自己惹麻烦。

　　「他们全都该死！爸爸说过，不会遗落自己任何一个兄弟，可是他们却对他置之不理，爸爸死了、大哥也死了！他们全都该死！你们全都该死！」玛莉·杨疯狂的尖叫，挥舞着手中的另一罐不明液体。派瑞斯紧张的盯着她，一方面安抚仍然哭泣着的女学生，一方面想办法维持那名被烧伤的男学生的生命，他能做的不多，除了替他保暖，确保他的心跳、呼吸还算正常之外，派瑞斯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玛莉。。。。。。妳冷静点，他需要医生。。。。。。」察觉到怀中的男学生开始不断抽搐，派瑞斯哀求着，还来不及等到玛莉·杨的响应，那名男学生就进入休克状态，跟着心跳、呼吸停止。

　　「啊……」原本仍在低声啜泣的女学生，又开始失控的尖叫不已。派瑞斯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接近死亡，虽然他在太平间里打工，可是这是第一次，一条生命在他手里逝去，派瑞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跟着停止。

　　「快救他、快救他啊！」女学生尖叫着摇晃派瑞斯，想冲出去求救，却让玛莉·杨的美工刀逼了回来，不过她的尖叫声倒是惊醒了派瑞斯，他念的是病理，不过一般的急救观念还是有的，不断提醒着自己冷静，然后回忆起所学知识，按步就班的为那名男学生做心肺复苏。

　　「拜托你一定要活回来、拜托你一定要活回来。。。。。。」一边重压着男学生的心脏，派瑞斯一边神经质的喃喃自语，经过了几个回合，男学生的肺叶终于吸进了一口冷空气。

　　「玛莉。。。。。。他需要医生！」不知道那名男学生还能支持多久，派瑞斯又一次的哀求着。玛莉·杨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完全的失去理智，她仍然陷入最初的痛苦回忆中，为什么那些消防员不救她的父亲？就像派瑞斯救回那个男学生一样？玛莉·杨高举手中的美工刀扑向派瑞斯。。。。。。

　　片刻不停的赶到影音阅读室外，隔着玻璃窗，桑堤雅各布老远就瞧见一个疯狂的女学生，高举着美工刀扑向阅读室的另一端，他瞧不见那里有些什么？听校警说明她挟持了几名学生，桑堤雅各布想也不想的拔枪射破玻璃、跃了进去。

　　撞倒玛莉·杨，踢飞她手中的美工刀，那罐不明液体泼到桑堤雅各布手臂上，跟着起火燃烧，然后就是派瑞斯的一声尖叫，全都发生着转瞬间，桑堤雅各布甚至还没来得及考虑自己手臂仍然着火、还没来及得查看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他的脑子完全处在执勤的模式中，毫不犹豫的压制、上手拷，绝不能让这个依旧不停疯言疯语的女学生再有机会去伤害其它人。

　　「桑堤！」派瑞斯冲了过去，不断拍打着桑堤雅各布手臂上的火焰，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会受伤，只希望能尽快将它扑灭。

　　「嘿。。。。。。很痛啊。。。。。。」桑堤雅各布吃痛的呲牙裂嘴，都分不清是被烧伤的痛还是让派瑞斯拍打的痛。

　　「你这个白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有可能烧死你啊！」揪紧桑堤雅各布的衣领就是一阵怒吼，派瑞斯不敢想象，万一他也像那名男学生一样该怎么办？又或者更惨，来不及扑灭火焰，就这样被烧死了怎么办？

　　「喂！你才白痴好吗？你在这里干嘛？不要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钻好吗？你不是猫，没有九条命！」桑堤雅各布开玩笑的吼了回去，只是对上派瑞斯那个惨白的脸色、泛红的眼眶，突然间，心一揪一揪的痛着，看来他是很失败的大哥呀！老是让弟弟担心他。

　　「笨蛋。。。。。。过来，我没事。。。。。。」张开双臂、放轻音量，桑堤雅各布将派瑞斯拥进怀里，后者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哭泣。

　　「真是不敢相信，结局竟然这么。。。。。。平凡？」抱着厚厚一迭文件踱进办公室，瞄到桑堤雅各布身影的莎曼莎，忍不住的开口取笑他。

　　「嘿！看看我，得用左手写报告，这还叫平凡？」桑堤雅各布不平的叫嚣，他的右手臂被包得像木乃尹。

　　「你本来就是左撇子啊！」比尔无心的剌了桑堤雅各布一剑，后者佯装出重伤的模样。

　　「案子之后怎么样了？」在图书馆逮捕了玛莉·杨之后，桑堤雅各布就立刻被送入医院检查，之后又接手了其它案件，对梅滋商场纵火案的发展反而不了解。

　　「所有证据都交给检察官了，可是他猜想，辩方律师会用精神异常来辩护。。。。。。。事实上，见过玛莉·杨的人都觉得她需要的是治疗而不是监牢。」莎曼莎微微一叹，整个事件中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就连戴维·爱芬，在玛莉·杨的笔录中了解，他也是为了阻止她纵火，反而白白送命，这可能是纵火狂最讽剌的下场了。

　　「喔。。。。。。解决了就好，我可以好好休息一番，顺便找派瑞斯去享受大餐！」桑堤雅各布笑得阳光灿烂。

　　「你晚了一步，伊莎贝邀派瑞斯去晚餐，而且派瑞斯也答应了。」莎曼莎非常八卦的笑着，桑堤雅各布愣了一下，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呃。。。。。。这样很好啊！。。。。。。伊莎贝。。。。。。挺好的啊。。。。。。」

　　「桑堤？你这是吃醋吗？」

　　「我哪有？伊莎贝确实很优秀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应该因为她选择派瑞斯而不开心？怎么反而像是。。。。。。」

　　让莎曼莎一提醒，桑堤雅各布也觉得自己怪怪的，连忙的摇摇头冷静一番，不会是让那个疯女人烧了一下，结果是脑袋受伤了吧？看来他有借口回家去躺一躺。

　　胡乱转着体育频道，桑堤雅各布无聊的摊在沙发上，若在以前，他肯定会跟警局里的弟们兄一起到酒吧里消磨时间，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选择窝在家里乱转台？

　　咯的一声，派瑞斯推门进来，兄弟俩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十来秒，互相猜疑对方为何会在这里？派瑞斯认为桑堤雅各布应该要去狂欢，而桑堤雅各布则认为派瑞斯不该回家过夜。

　　「派瑞斯。。。。。。你回来干嘛？」桑堤雅各布扬高半边眉毛，有个美女邀你去晚餐，结果不到十点就跑回家来？派瑞斯该不会是有问题吧？

　　「伊莎贝邀我去她家，她想生我的小孩。。。。。。」直接了当的回答，但是完全听不出喜悦，派瑞斯像只泄气似的皮球窝在桑堤雅各布身旁。

　　「喔喔！兄弟，好样的！」

　　「一点都不好，她是。。。。。。蕾丝边，她跟她女友想要小孩，我只是不错的基因选项，你该感到欣慰，事实上你也在名单上！」

　　「什么？有这种事？两个一起来不知道我应不应付的了？」

　　即使是开玩笑，尺度对派瑞斯而言还是过大，桑堤雅各布的笑脸让前者想海扁他两拳。

　　「嘿！别不高兴了，我烤了小羊排唷！」眨眨眼，桑堤雅各布像个顽童似的邀请着派瑞斯，后者舔舔唇，停了半晌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欲望连忙跟上。

　　重金属音乐声发狠的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耳膜忍受着高分贝的音响，试图在空隙间听见彼此的声音。换下一身警察制服的莎曼莎·葛雷，难得展现她年轻、美好的身材，正与一名年轻帅哥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享受这片刻的暧昧气氛。

　　「莎米！莎米！」约瑟夫·富勒，这名刚调任至纽约市警局的新人菜鸟，费尽千辛万苦的硬挤至莎曼莎身旁，后者微微一叹，尴尬的朝她身旁的男子笑了笑，任谁见到这么一名高大的男人来势汹汹的硬挤到一名年轻漂亮的女性身旁，多半都会识相的打退堂鼓，而莎曼莎只能无奈的见睁睁瞧着自己难得碰上的艳遇就这样转身离开。

　　「你最好有十分充足的理由，否则我就开枪射杀你。」莎曼莎目露凶光的威胁着，成天跟局里那票臭男人混在一起，她都快不当自己是女人了，难得出来放松一次，而且这么刚好上天掉了个不错的男人在她眼前，居然让这个不长眼的菜鸟给破坏了。

　　「呃。。。。。。呃。。。。。。东尼他们说，威勒在酒吧里一向无往不利，我们刚刚遇上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所以。。。所以想问问，桑堤雅各布在哪里？」话还没说到一半，约瑟夫·富勒的耳根就跟蕃茄似的红透了，正眼也不敢瞧向莎曼莎一眼，平日在局里，她总是让死板的警察制服掩遮了美妙的身材，如今穿着背心、短裙的站在这里，约瑟夫都不知道自己该将目光摆在哪里。

　　「桑堤没有一块儿来，他另外有约。」莎曼莎简单的回答，不怀好意的欣赏着约瑟夫失望的神情。整个纽约市警局都知道，约瑟夫简直将桑堤雅各布当成神一样来崇拜，实在无法理解他的心态，怎么会有人这么欣赏一只闯祸精？

　　「有约啊。。。。。。」约瑟夫失落的垂下头去，就像只刚让人痛踢一脚的小狗。

　　「桑堤怎么搞的？最近约他都不出来？别告诉我他跟哪个女人热恋中啊！我认识的桑堤雅各布不会被一个女人套住的。」警局里的其它几名狐群狗党，十分不满桑堤雅各布最近几次的缺席，他们大多都未婚，也还在热血方刚的年纪，非常需要情场高手的帮助，少了对女人极有吸引力的桑堤雅各布，他们约到美女的次数少了大半。

　　「套住他的不是女人是男人，他的新玩具。」莎曼莎故做神秘的笑了笑，可惜上当的只有与桑堤雅各布还不算太熟的约瑟夫，其余人则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就算那个男人不是他的亲弟弟派瑞斯，凭桑堤雅各布的外貌，真的钓上个男人也不算太奇怪，反正这家伙一向没什么节操。

　　「我现在开始同情他老弟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其余人心有戚戚焉的猛点头，接着又随着音乐摇摆起来。

　　让众人同情不已的派瑞斯，现在正悠哉、悠哉的梳理着自己过长的金发；相反的，一直很会制造问题，无故惹麻烦的桑堤雅各布反正痛苦的站在全身镜前挣扎，是哪个该死的混帐发名这种领结？又是谁规定燕尾服得搭配这种难搞的领结啊？桑堤雅各布已经站在这个镜前二十多分钟了，平时可以一拳击倒歹徒的厉害警员，没想到竟然让这个小啾啾给打垮。

　　「你再这样扯它还是打不好！」挥开桑堤雅各布的手，派瑞斯没好气的走到他身前，小心、仔细的替他打着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