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妃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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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妃的肚子-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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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刚好相反,奶娘与坠儿不去影香楼,芳痕经常扶着万琪来九曲桥上吹风,从莲华苑旁边慢慢经过,有时候更是停在莲华苑的栏杆边看莲花。

席漫眼不见为净,躲在房间里,或者干脆一大早去育婴堂,傍晚才回来。她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属鸵鸟的,有什么事情就把头钻进沙堆里。什么都等着申屠晔回来再解决,就算他回来,能解决这一乱局吗?

每次听见窗外万琪暗哑的咳嗽或者咿呀之声,她就觉得自己也吞了一大块红炭在咽喉一般难受。

万琪出外的日子里,究竟遇上了什么大难?

奶娘曾经装作不经意地从万琪身边经过,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庞,可是她半边伤疤,剩下半边也稍微有点扭曲,真的认不清楚。想用言语试探,她又不能说话。

奶娘特意花大价钱,买通了影香楼里的一个小丫头流光,让她盯着看看芳痕与万琪有没有反常的地方,比如两人避着众人偷偷说话,或者芳痕指着某人某地教导万琪。

流光说,她们两人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跟以前万侧妃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饮食习惯及抓筷子等细节都丝毫不差。

“不可能,你继续替我留心,有什么动静都报告我。”奶娘道,递给她一包新的银子。流光喜形于色,连声道好。

奶娘始终相信万琪是假的万琪,只差没人揭穿她的假面具而已。现在她是不是在熟悉府中的环境与人物?到时候等姑爷一回来,什么都熟悉了,黄花菜都凉了。

她央求席漫去试探试探万琪。

席漫依旧拒绝。她觉得万琪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就算不能像从前一样亲近,也不能以这个为理由,撵她出府。

“哎呀,小姐,你这时候还顾什么面子!现在不处理,更待何时?做了,也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好心,你有情有义,等姑爷回来,一切都晚了!到时候人家久别重逢,恩恩爱爱,你就等着哭吧。说不定,王爷还将她的离府出走、受伤毁容怪在你头上!”

奶娘说得不无道理。

只是,凡事不能以自己的好处为先。

换个角度,想想万琪,脸毁了,丈夫没了,自己于心何忍?

她不喜欢有人插在自己与申屠晔身边,但绝不是以这样的手段。就让申屠晔选择吧,如果他选择的是万琪,自己——自己毫不犹豫地走开,不让他为难?

她轻轻地吐出一声幽叹。夜已经深了,早些睡吧。

梦中,依旧是三人纠缠不清,申屠晔发了怒,持着一把长刀,怒吼道:“你们都要是吧?好,我就分给你们,每人一半,往后谁也不肯争吵!”他一刀往头顶砍落,血花飞溅,身体如被剖的葫芦一般破成两片,徐徐倒地。她骇住了,想叫也叫不出,想动也动不了,眼睁睁望着万琪将两片身体又合在一起,抱了就走。

“我的,我的!那是我的!”她拼命喊,脚下忽然动了,追上去。

申屠晔被夹在万琪的腋下,她似乎伸手就可以触到,却始终不曾追上。

“晔!晔!”席漫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骤然醒来,脸上一片泪痕狼藉,冰凉冰凉的。

她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

申屠晔!难道他在星曜国发生了不测吗?要不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不祥的噩梦?她的手脚瞬间冰冷。

“奶娘!奶娘!”她叫道。

外间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微红的灯光一闪,奶娘跑进来了,连问发生了什么。

席漫告诉了自己所做的噩梦。

“没事,没事,小姐,梦一般都是与现实相反的,好的就是坏,怀的就是好。”奶娘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奶娘,其实我很想去星曜国。”去了星曜国,一切都了解,而不要像现在,心悬在空中,不上不下,忐忑不安。

席漫这句话,吓地奶娘面如土色,连忙阻止:“小姐,你连坐车出城都说腿脚酸痛,怎么能跑到外国去?公主疯,你可千万别跟着疯,都是有孩子的人了。”

席漫点了点头。

一人一半,好提议。她苦笑自己的梦。这样公平吗?就算万琪愿意,她也不愿意。要么全部,要么不要。

只是,申屠晔不肯吧。

好消息继续传来。

陈广从西北调转大军,迅速赶往西南星曜国,国王见兵从天降,大吃一惊,派遣使者向申屠晔请罪,只是说自己身体有病,还不能见客,置办了山珍海味,尽情招待。

覃庸安然无恙,即将放归。

席漫犹豫再三,还是写信告诉了申屠晔万琪归来的事情,请他及早回来相见。她知道万琪在申屠晔心中的分量,看见这封信,肯定会马上赶回来的。

但是,申屠晔并没有赶回来。

据说,连续三日,不见一点消息。

席漫心中大乱。难道星曜国国王背信弃义,竟对申屠晔不利?

她遣副总管进宫打听,看看可曾有仪方公主及申屠晔的消息。

副总管回来的禀告大大不妙:

西北边境竟趁陈广率兵离开之际,杀了过来,攻城掠地,边境官兵拼死抵挡,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第3卷 凌迟的爱: 158 离

离(2085字)

席漫专门在府中等候,等候申屠晔送回来的信件,在心头一遍遍检点两人相处的时光,竭力用过去的相处、将到的重逢来消除不安,也竭力不去想即将面对的三人行是怎样的一个结局。爱上

然而,连续三日,不见一人回来。

席漫的双唇都急到起泡了。晔,当你身处险境时,我却束手无策。我能做什么?我究竟能做什么?

芳痕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显得格外高扬。

席漫心头怒气渐起,又强行压了下来。迁怒于一个小丫头,于事无补。

焦急、忧虑、哀愁,重重压在她心头,她支撑不住了,病倒在床,昏昏沉沉的,稍微清醒的时候,便一叠声问坠儿王爷可有消息传回,一听说没有,又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席漫缓缓睁开眼睛,听坠儿说,街上人人传诵,陈广将军回兵迅速,竟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大快人心,京城中四处敲锣打鼓呢。

陈广胜了!席漫只觉得四肢懒洋洋的,蔓延着说不出的欢喜。纵然不懂军事,也明白,此刻的申屠晔面对星曜国王已经多了一层底气。

正欢喜间,帘子一动,芳痕扶着万琪进来了,缓缓走到床前,跪倒,道:“王妃娘娘,万侧妃要给你磕头。”

芳痕对坠儿她们几个使了使眼色,将她们都推了出去。

席漫望着万琪,她脸上已经蒙着一块白色纱巾,只露出两只黯淡的眼睛。

“不好意思,这些天,府中事情太多,我又病了,所以没有什么时间看你。丫头们侍候得还仔细吧?”席漫干巴巴地说。不知为何,面对着万琪,她总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因为不能诚心诚意地照顾,心头有点惴惴的。

万琪点了点头,泪珠簌簌落下,指了指自己的脸面,口中咿呀有声。

她的泪,烙痛了席漫的心。

席漫赶紧搀扶她起来,猜测着她的意思,试探着问:“你担心王爷看见你的脸?只要你是万琪,王爷,他,会认出你的。”

万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凝视着席漫,眸中浮光点点,让席漫也阵阵心酸,充满了罪恶感。如果不是以为申屠晔对自己好,她不会黯然离去,也就不会遭遇厄运。自己只担心申屠晔回来之后如何抉择,却从未站在万琪的角度想一想。同样,也从未站在申屠晔的角度想过——当他看见万琪,有何感想?如果只是给予细心的照顾,那申屠晔也就不是申屠晔了。

她心潮起伏,呼吸不禁渐渐粗重。

万琪似乎也受不了这样的悲伤,指了指门口,又拜了一拜,便出去了。

她的进来与出去都突兀,席漫呆了一呆,躺回床上。坠儿跑进来,问刚才与万侧妃说了什么。席漫答没有说什么,她不能说话。

“那来这里干什么?”坠儿摸不着头脑。

席漫也同样如此,直到傍晚时候影香楼的流光找到莲华苑来,才发觉万琪与芳痕都走了。

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难道怕申屠晔看见她的脸?如果这样,为什么还要回来?

申屠晔回来,见不到万琪,将会多么失望!她不能想象那时候他的心痛与发狂。

她立刻跑去后门,询问门子万琪与芳痕出去的时间,又勒令他们赶紧加派人手出去搜寻。既然有两人,自然不能搜寻。

可是,到了晚上,侍卫们回报,尚未搜到万琪两人的踪影。

席漫急了,又不能骂人,只一叠声命令他们继续搜。

就在这时候,申屠晔回来了。

他收到席漫的信,知道万琪已经回到府中,继续与星曜国王周旋,胸有成竹地等候着陈广的佳音,仿佛根本不知道万琪已经回来。

他早已看出,星曜国王居然敢明目张胆地以下犯上,自然不是一时火大或者昏了头。一个刚刚登上皇位的国王,不巩固皇位,反而急着惹起战火,如此有恃无恐,必有后着,申屠王朝从西北调兵遣将,正中其下怀吧。所以,在陈广兵到星曜前,已经接到了申屠晔的密函,大张旗鼓地入兵星曜国,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真正精锐部队,依旧留在西北边境附近。

不了解内情的仪方公主,心急如焚,整天缠着他要去救覃庸。

“覃庸要救,但此刻我们身在这里,星曜国王敢动覃庸半根毫毛,申屠大兵马上将他废了。”申屠晔淡淡地道。

陈广大胜的消息传来,星曜国王这几天不断催着要与他见面,他反而不急了,优哉游哉与薛大夫在营帐中下棋。

薛大夫问:“大势已定,不回去?”

申屠晔摆摆手,薛大夫识相地不再提起。

一盘厮杀,以申屠晔胜出告终。

申屠晔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想那么快回去。凭什么,她不说一句,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一次又一次,可曾想过他的感受?如果真对他有所不满,应该当面一五一十说清楚,每一次都是悄无声息一走了之,算什么?又不是三岁孩子了。

所以,他就是不回去。

直到星曜国王亲自将覃庸送到申屠营盘,再三道歉,献上给申屠棣的无数奇珍异宝与俯首称臣的国书,申屠晔才引领军队,带着星曜国的五皇子萧凉,退入申屠国境内。

星曜国王虽然暗恨申屠国留了一手,却不得不抹着泪,恭送他们离开。

席漫见申屠晔回来,悲欣交集,急急上前。还好,经过长途奔驰,他只是面容憔悴,眼神虽然有些疲惫,依旧淡定。

“怎么?不好好吃饭,又瘦了。”申屠晔笑道。

他开朗的笑容,让席漫心一窒,心头又酸又痛。为什么他还能若无其事地问自己?为什么不是问万琪?他的关心,反而令席漫觉得自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障碍。如果没有自己,他肯定先奔向影香楼了吧。

她捏着手心,鼓起勇气,道:“王爷,万侧妃午后不见了。”

“哦。让他们赶紧备好热水,要好好沐浴一番,你来帮忙吧。”申屠晔道,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第3卷 凌迟的爱: 159 半夜失踪

半夜失踪(2126字)

席漫并没有想到申屠晔如此冷淡,一时呆住了,反应过来,急急说道:“那是万琪。一个身边只有臣子的皇帝,比身边有大权在握的兄弟更危险。

“你呢?我离开的日子里,你又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申屠晔兴致勃勃地盯着她的脸。

席漫一惊。自己做过什么?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那是申屠棣做的,他不顾一切想自己进宫,说了好些无礼的话语。只是,这些怎能对申屠晔说起?她自从那日出宫,已经下定决心,将那一幕烂在心中。

她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去了几趟育婴堂。”

他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将她揽在怀里,道:“南南,我之前曾经害怕过,会不会回来时你已经不在。”

“为什么?”她微扬起头,深深凝视着他的眸子。他很少说这么露骨的话语。

“你外表很刚强,有时候想法未免太多了。我几日没有给你送信息,怕你胡思乱想。”

他说中了。她的确胡思乱想过,也想过自己偷偷离开。

“王爷,我跟你说件事情,你要答应我。”席漫道,语气中已经有几分忐忑不安。

“你先说什么事情。”申屠晔怎么看不出这个丫头的想法?肯定又是在乱作主张了。

“王爷你不知道,万琪,她受了伤,半边脸面都毁了。接她回来,起码可以好好照顾她,寻个好大夫帮她治伤。”席漫说出这番话,心头的窒闷终于淡了不少。不是她大度,也不是她伟大,只是不想这个问题像一个尖刺刺着他们彼此。万琪回来,会是一个大问题,不回来,将会是个长期问题。

“你说的,好。只是,她已经离开了王府,也用不着再接进来,在外头一样可以请人照料。”申屠晔道。

申屠晔发令,六王府侍卫及京城官差协力,第二日已经传来好消息,就在距离六王府三条街的常平巷,找到了芳痕与万琪。

申屠晔请了太医,派了仆妇丫头,专门照顾万琪。

但是,他从未提过要去探望她,甚至没有向仆妇们问起过她。

席漫觉得,他的固执反而证明了他心头的创伤未曾平复,不能直接面对万琪。他不是不爱万琪,只是又爱又恨,要不何必这样执着?

何况,自从申屠晔归来后,晚上歇息时,他只是将她抱在身边,不曾亲热。

申屠棣的赏赐络绎不绝送进王府来了,每一件都送到莲华苑来,待王爷王妃二人一一过目后,才送到库房里保管。

“皇兄改性子了,从未见过他这样大方!”申屠晔感叹道。

一提到申屠棣,席漫心里禁不住扑扑乱跳,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正在把玩手中一柄玉如意,顺便倒转伸到背后搔了搔痒痒:“嗯,刚刚好,不长不短。”

席漫哭笑不得,伸手过去,探入他背后的衣领之内,为他抓了抓,问:“行不?”

“还行,不过没有玉如意清凉。”申屠晔笑道,伸出玉如意,在她背上扒了扒,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席漫在心底偷偷叹了一口气。她看不过他的活泼与俏皮——显得太造作了。何必强忍着呢,自己实在不忍心他将一切都捂在心底,不管他是为了在万琪面前争一口气,或者为了不伤害自己。

日子就在疑惑中慢慢过去了。

一旦过去,才发觉过得很快。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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