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夜曲 by 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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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夜曲 by 瓜瓜-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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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你有去过府城没有?人家说娶台南的女孩最好,因为台南的女孩嫁妆最多,而且台南的女孩 
温柔又多情,南都夜曲就是描写一名痴情的风尘女子在冬天的寒夜中为郎君的变心而悲伤,南都,就是现在的台南府城。 
曾经有这样一个传说;有人说南都府城的花魁是一个男人假扮的; 
后来……男人爱上另外一个男人,却被那个男人抛弃…… 
男扮女样、青楼出身,是不是就注定无法得到真心? 
怨愤令爱情变色,误会让两人分离, 
一次错判,五十年相思。 
南都夜曲,一段烟没的爱情。 
你有去过府城没有?人家说娶台南的女孩最好,因为台南的女孩嫁妆最多,而且台南的女孩 
温柔又多情,南都夜曲就是描写一名痴情的风尘女子在冬天的寒夜中为郎君的变心而悲伤,南都, 
就是现在的台南府城。 



『南部夜曲』的旋律悠悠从老旧的收音机传出来,浑厚的男声缓缓唱出歌中的悲哀,令听的人心头 
随之收紧就连鼻子也酸了。 
「老爷爷,跟我们说说南都的故事吧!」 
一栋破旧的两层楼建筑,过往应该是风光的,但是现在林立的高楼大厦吞没了二层楼小小的身影, 
将它圈围在林立的水泥柱子中。 
暗红色的外墙有些斑驳,当时因为崇欧而建造的雕梁画栋依旧在,可是已经不若从前那样风光了。 
阳光曲折的透过小小的缝隙射进这栋小小的两层楼,黄晕的光照亮坐在落地窗边的老人半边脸,音 
乐声音回荡在四周,那双黄浊的眼睛却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身后的老旧沙发上坐了两个年轻的女孩,一身跟这过时的屋于完全不搭嘎的衣著打扮,年轻的脸漾 
著青春的明亮,突兀的跟老屋及老人存在同一个空间里。 
「南都……就是现在的府城……」低哑苍老的声音慢慢传出,椅子上乾瘦的身影显得相当娇小与寂 
寞。 
两个女孩中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马上从袋子里拿出录音机,按下录音键。 
「以前……这里有很多的酒家、酒馆之类的……有很多的酒家女,也有很多骗感情的男人………」 
「老爷爷,我听说南都曾经有一个很出名的酒女,每个晚上想见她的人不计其数,後来听说那排名第 
一的酒女其实是个男人假扮的,你可以跟我们讲这个故事吗?」短头发的女人对著背影问。 
穿著毛线衣的身体一震,低下头不语,但两个女孩是无法从背影看出老人的表情,只能静静等待著 
他回应。 
散著霉味的屋子,昏暗的采光,两个女孩是某周刊的记者,为了写南都曾有的风情艳事才来到这里的。 
老人是这边最老的人了,听说在南都最风光的时候他刚好经历到,所以她们才来到这里访问他。 
沉默持续了许久,两个女孩见老人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互相看了一眼,又开口问了。 
「老爷爷,你可以跟我们讲那个故事吗?」 
「曾、曾经有这样一个传说,有人说花魁是一个男人假扮的,後来……男人爱上另外一个男人,却 
被那个男人抛弃……这事情才爆发出来……」 
老人以著颤抖的声音缓缓诉说著久远的故事。 
「听说花魁从小就是孤儿,长的眉清目秀,十五岁的时候就看起来比女孩子还要美了。那个时候,没 
有能力讨生活的女人都会进入酒家酒馆陪酒卖身赚钱,运气好的就捞到一个姨太太做,运气不好的就是 
被骗钱又骗色,人财两失之後很多人都投河自尽了。」 
「那花魁怎么会去酒家做事?」 
「没饭吃,就是为了求一个温饱,他跑到酒家去工作。一开始是做打杂小弟,扫地清理等等,後来酒 
馆之间生意竞争越来越激烈,那个酒家的老板看他长的跟女人一样美,就把他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叫他出 
去陪酒。」老人闭起眼睛,仿佛正在回忆著几十年前的事情。 
「可是你刚刚说酒家有卖身的买卖,那怎么会没有人发现花魁是男人?」 
「老板从来不让他出去接客,只让他陪酒弹奏音乐表演,他很会弹柳琴……小曲民谣什么都样样精通, 
而且冷冰冰的样子跟一般酒家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传说有—个 
这样的女人出现在那间酒家,才几个晚上那间酒家就变成南都最红的酒家了。每个晚上为了要看花魁而 
去的人不计其数。」 
「那花魁怎么会爱上男人的?」 
「也许是女人作太久,连心也变成女人了吧。那个男人是外地来的,听说是从艋来南都做生意的, 
他一见到花魁就忍不住的爱上他每天每晚都来看花魁,就在那间酒家花光了所有的财产。」 
老人顿了顿。 
「那个男人跟南都原来的一些土财主还有商人完全不一样,那个男人原本是读书人,後来家里人要他 
学做生意他才会来到南都的。他读过很多书也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世面,他每次去酒家不是去喝酒是 
去跟花魁讲话,讲他念过的书、讲他去过的地方和见过的人,没出去见过世面的花魁相当羡慕他,渐渐 
的对这个外地来的人起了好感。」 
两个女孩专注的听著故事,手还不时在笔记上书写记下重点,老人似乎叹了一口气。 
「花魁从羡慕他到情不自禁爱上他,刚开始那男人知道花魁是男人假扮的时候也相当生气,但是千 
金散尽他就连回艋胛的路费也没有了,如果不是花魁用自己赚的钱养他,他就要客死异乡了。」老人顿 
了顿,「那男人告诉花魁说他会带他回去艋胛,让他进他家的门,花魁从此就不用再装女人陪酒了。花 
魁一直相信著他的话,努力表演赚钱,将得到的所有钱都省下来,就为了要跟那男人一起离开南都。可 
是……当他赚够钱的时候,那男人却将所有钱拿了就离开了,没有留下半句话,就这样把他丢在南都。」 
「花魁没有找他吗?」 
「找得到吗?花魁看到空无一人的房子,他就知道那男人背叛他离开了,身体给了那男人,钱 
也给了他,他变得一无所有。毫无希望的他走到河边,望著平静的河水,他一直掉眼泪,然後纵身 
往下一跳。」 
「他死了吗?」 
「他没有死,但是被救起来之後他变成不说话不哭也不笑,脸上表情是空白的,没有办法再帮酒家老 
板赚钱的他被丢了出来。眼神空洞洞的走在街上,有人认出他的样子,花魁是男人假扮的这件事情才被 
爆发出来。」 
「老爷爷,那他现在死了吗?」 
「不知道,他就这样一直走,最後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没有人知道他後来怎么样了吗?」 
「没有人敢跟他打交道,一下子从每个男人都趋之若骛变成众人嫌弃,这就是酒家,你红天下是你 
的,你不红的时候没有人会理你的。」 
「好吧,谢谢您老爷爷,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来拜访您。」长发女孩将录音机收 
起,短头发的女孩跟老人寒喧之後,双双起身往外走。 
门喀的一声阖上。 
老人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泪,满是皱纹的的脸写满沧桑,眼中闪烁的泪光似乎是因为忆起过往而让他 
相当感叹。 
当年的南都,歌舞升平的南都,令人心碎的南都。 
回忆,慢慢回到过去…… 

◇ ◇ ◇ 

『老板,我……今天不想去见客……』号称南部第一花魁的银月原来是一个男人乔装打扮的,清秀的 
脸蛋画起妆来丝毫不输真正的女人,比一般男人要来的纤细娇小的身材,穿上宽松的旗装便完全遮盖掉 
他平板的身材。 
就这样,酒家老板创造出一个南都的花魁王。 
『你不见客,你要干嘛?』肥得两腮下垂的酒家老板蛮不在乎的问,眼睛直盯著他的钞票手不停的数 
著头抬都没拾一下。 
『老板……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做了?』银月一双大眼睛里头闪著光,含著的泪珠眼见就要落下。 
『这样有什么不好?你本来没饭吃,长那么瘦小连要搬东西都搬不动,要不是你扮成姑娘美得不像话, 
我也不会花一那碗饭养你!』肥横横的脸往上一抬,冷冷的瞅了银月一眼。 
『老板……我不是女人,我不想扮成女人赚饭吃,我可以搬可以抬啊!』银月的手指绞著袖子,这一 
身华服美衣根本就不应该穿在他身上。 
『少给我吱吱歪歪,再吵我就把你卖给有钱阿舍,让你真的去做女人!』酒家老板将点算好的钞票放 
进小箱子锁上,抱著箱子走出房间,『把妆给我画一书,晚上有很多客人会来看你!』临走前丢下一句 
话,那叫银月不得不面对的命运。 
一滴清澄的泪珠滚下银月的脸蛋,看著门无情地阖上,为了活下去他竟落到这般境地,哪里是当日 
为了挣一口饭活下去的他想得到的,始料未及啊! 
咬咬嘴唇,银月走到妆台前,看著镜中映出的素净脸庞,如画的眉、自然红艳的嘴唇,如此姣美的 
五官却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这是上天的刻意捉弄吗? 
沾取白粉轻扑上脸,执著炭笔描绘过柳月眉,胭脂盒中朱色点上唇,镜子里头映出一个巧扮出来的 
美人。 
衣柜子里挂著一套又一套的华丽衣装,装饰著他这个假美人,就这样他欺瞒了世人,让世人为一个 
虚假的幻想心醉。 
打扮完毕,银月走到窗边的躺椅上坐下,向著窗外看著远方,焦点不知落在何处。 
日头渐渐落下,余晖映照天边成了金黄色的,大地沐浴在昏黄阳光下,是为入夜前的礼赞。 
一到晚上,就是酒家开张的时候,也是银月必须面对的恐惧。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传来。 
『银月,老板问你准备好了没?』香荷推开门走了进来,左右张望了下,看见银月还坐在躺椅上,便 
走了过来,『在发呆吗?』 
闻音回神,银月发现香荷站在他前方,『香荷姊姊。』抬起脸,眼中闪著亮光。 
『老板叫我来催催你,今天晚上金阳被请出去了,老板要你好好应付那些客人喔,他们很多人都是为 
了看你才来的耶!』香荷顺手帮银月整整头发。 
『为了看一个男人,可笑!』 
香荷赶紧捂住银月的嘴:『别乱说,让人家听见老板会打死你的!』 
银月的眉间皱起山线,艳丽的脸蛋颓然垂下。 
『好了,弄好了就出去吧!』 
『嗯。』银月低声应好。 

◇ ◇ ◇ 

李文缙,艋胛的商人,专做南北杂货互通的工作。那时候艋胛是著名的港口,从外地来的东西都在 
这边上岸,然後再送往各地去贩卖。 
他原本是读书的,因为父亲病倒,身为儿子的他一肩挑起家里的事业,从读书人跳进商人买卖的领 
域。 
这次他来南都的目的是为了要做生意,谈生意自然离不开酒家了。 
『李老板,你第一次来南都吧!』年近中年的南都商人黄义兴跟李家素有生意往来,李父病倒之後 
他的生意对象换成李文缙。 
『黄老板,我才刚刚学做生意,你要照顾我啊!』李文缙生涩的耍弄著他刚刚学来的客套话。 
『哈哈哈哈……我跟你老爸的交情好,没问题的啦!』黄义兴豪爽的拍拍李文缙的肩头。『那今天晚 
上我们去看南都的花魁,顺便喝酒助兴,生意的事情就边吃边谈吧!』 
『一切都照李老板的安排。』李文缙原来就是读书的人,他对商场上的事情毫不在行,要不是他父亲 
莫名其妙病倒,他不会出门做生意的。 
『我们南都这边第一花魁就是星月楼的银月小姐,生得相当漂亮,还很会弹琴喔!李老板娶亲 
了没?』 
『黄老板,我才几岁,当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那你看了银月小姐可不要想把她娶回家喔!哈哈哈哈……』 
『黄老板您爱说笑了。』什么样的酒家小姐称的上花魁,听著黄义兴说的话,李文缙对这个尚未谋面 
的花魁银月产生相当大的兴趣。 

◇ ◇ ◇ 

入夜,一轮月牙高挂天上,银白的月光投射在地上,黄义兴驾车载著李文缙来到星月楼。 
一整条街上灯火通明,一路走去是一家接连一家的酒家酒馆等等,莺莺燕燕站在门口拉客人,灯红 
酒绿的嬉闹样子看的李文缙膛目结舌。 
『怎么样,这里很热闹吧!』黄义兴得意的问李文缙。 
『是啊,我从来没看过这样子的东西。』李文缙看著车窗外来来去去的人。 
『那你开了荤就不要爱上这边了唷!哈哈……』 
车子一直往里头走,直到将近路底的一间大酒家才停下来。 
星月楼三个字大大高挂在上头,比起其他酒家,这星月楼的确要大的多。 
李文缙走下车,冷风袭面吹,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今天晚上有点冷。』看看天空,李文缙悠悠的说。 
『不要紧,等一下喝了酒包管你不冷了。』黄义兴拢拢领口,朝了大门走去。 
李文缙走在他的後头,跟著进了星月楼。 
『嘿嘿嘿嘿……黄阿舍你来啦!』星月楼老板肥叔热络的招呼黄义兴,想来他应该是这边的常客。 
『肥叔,金阳跟银月在不在,我朋友从艋胛下来,我特地带他来看银月小姐哩!』黄义兴指指身後的 
男人说。 
『今晚金阳出去了,不过银月当然在,请进请进。』 
二人鱼贯走进星月楼,肥叔直接把他们带到特别包厢去,才刚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一票小姐 
已经走进来扑在二人身上。 
『人客,我叫春荷,你们打哪里来的啊?』一个丹凤眼的小姐勾著李文缙的手臂问。另一个小姐就拿 
著酒瓶帮他斟酒。 
『我是从艋柙来的,你好。』李文缙抵挡不住温情攻势,没一下子已经被灌了好几怀酒了。 
黄义兴似乎相当熟悉这种地方一样,只见他怡然自得的享受左右二个小姐的服侍。 
就这样,进来才不过半刻钟时间,李文缙已经耳酣脸热,脑袋有点茫茫的。这时候,身边的几个小 
姐突然起身走出包厢,然後走进来二个样子打扮清秀的女孩,她们一人一边坐在李文缙跟黄义兴身边斟 
酒,最後进来一名身穿旗装的小姐。 
这名身穿旗装的小姐就是星月楼的当家花魁——银月。 
银月一脸面无表情的走进包厢,然後对著黄义兴跟李文缙两人点头微笑,然後抱著她的柳琴坐在前 
头,纤指轻拨悠扬的琴音缓缓流泄出来。 
正所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还有些昏茫的李文缙一见到银月整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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