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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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商妻-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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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绣忆是如何都不相信安承少在这半月之间就变了心,变心的对象还是秦烟,若是安承少要同秦烟在一起那何必等到现在。

想到秦烟几番得意的脸色,稍稍平静下来的许绣忆,只觉得事有蹊跷。

起身,她疾步往外,她要亲口问清楚,要安承少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门口,秦烟和安承少的轿子已经不见了,问了家丁才知道两人打道回府了。

许绣忆静默在门口,身后四姐儿急冲冲跑来:“奶奶,爷喝多了,闹的不可开交,怎么办?”

一边是苏锦源,一边是安承少,许绣忆踌躇再三,转身进了府。

苏锦源喝多了,若然只是喝多了也没什么,只是他喝多了闹将起来,摔桌子砸凳子,弄的好好一个酒席一片狼藉,几个胆小女客都给吓哭了。

许绣忆进去的时候,苏家老太太正让家丁死死抱住苏锦源,苏锦源在那使劲挣扎:“放开我,都放开我,我很好,放开我。”

几个家丁死死制住苏锦源,苏家老太太面子上十分抹不开,忙是对大家陪着笑脸:“喝多了,喝多了,各位见谅,还不赶紧把三爷送进去,赶紧的。”

几个家丁七手八脚的把安承少往屋内送,屋子里的宴席已经被砸碎了好几桌,许绣忆忙善后,重新摆桌子,道歉,上菜,一通忙碌下来,她已是精疲力竭,在银玉的搀扶下,疲累的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就起不来。

银玉打了热水给她洗脚去乏,心疼道:“奶奶很累吧,歇会儿,三爷已经被送去姨奶奶的房间了。”

双脚泡在水盆里,许绣忆的目光却有些没有焦距,失神的看着前方。

银玉给她洗好了脚,总觉得她的脸色不大对,门口恰好进来苏李氏,银玉忙请安:“大奶奶。”

“你家奶奶可好?”

银玉端着脚盆往外,道:“大抵是太累了,一言不发,人也有些恍惚,大奶奶你陪陪我家奶奶吧,我给奶奶熬个粥。”

“去吧。”

自许绣忆忽然匆匆离开之后,苏李氏一直觉得有些怪异,心里耿耿于怀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走到床边许绣忆宛若着了封魔症似的,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

苏李氏轻喊了一句:“绣忆。”

许绣忆未有任何反应,苏李氏复又将手指放到许绣忆眼前晃了晃,许绣忆方缓过神来,道:“大嫂。”

“想什么呢,怪吓人的,以为你要晕过去了。”

“没什么。”

疲倦的应了一句,许绣忆往床上靠去,苏李氏赶紧给她垫好枕头,试探问道:“你方才去哪里了?走的那样匆匆,我追着要给你送件斗篷都没追上。”

“没去哪里。”许绣忆如今只觉得说一句话都吃力,她的力气从安承少和秦烟挽手出现的那刻就被抽空了,恰好苏锦源那么一阵闹腾,她当真是精疲力竭了。

苏李氏道:“门口说安爷来过,但是没进来就走了,你遇见了吗?”

她的语气里,明显有些试探。

许绣忆点点头,又很是疲惫的道:“大嫂我想歇会儿,前头你帮我照应一下吧。”

苏李氏点点头:“那你好好睡,看把你累的,真让人心疼,睡吧,我出去了,外头你不用担心,有的是人呢。”

“恩!”

有气无力应了一句,许绣忆沉沉闭上了眼睛。

苏李氏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心疼的摇了摇头,转身出去。

直忙到夜深,苏李氏同苏锦业才带着苏晴英回去,如今他们也算是苏家的中流砥柱了,苏家老太太对她们一家的态度尚算客气,甚至还有意思想让他们搬回来住。

回去的路上,苏晴英就颇为欢喜道:“祖母问我想不想家,想不想以前的房子了,好像是要让我们搬回来,爹爹我们还回去吗?”

苏锦业慈爱的抚了抚苏晴英头:“暂不回去,爹爹想要自立门户,以后让我们晴儿以嫡长女的身份出嫁。”

也是如果在苏家,苏晴英充其量不过是个庶长女,以后要嫁的好人家就全要靠造化了。

苏李氏也道:“我也不想回去,如今过的好好的,回去了倒是受罪,四弟那一房的嘴脸,想想就觉得受够了。”

苏锦郁无疑是霸道又傲慢的,是苏家最没用的一个儿子却仗着嫡出身份对他们百般欺凌,想到苏锦郁,苏李氏下意识的扶住了额头,那早已经愈合的伤口似乎在隐隐作痛。

“你怎么了?”苏锦业关切的问道。

苏李氏摇摇头:“没事,可能是累着了。”

苏锦郁打了她的事情,她一直瞒着苏锦业,只怕苏锦业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苏锦业将她轻轻纳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家还有一程呢,睡会儿吧。”

苏晴英也嬉闹着窜过来,霸住了苏锦业另一只胳膊:“我也要睡会儿。 ”

“好,好,睡吧。”

马车晃晃悠悠,苏晴英果然睡着了,睡的香甜,苏李氏想着许绣忆,却全无睡意,轻声叹息一口:“三弟妹似乎不大好。”

“怎么说?”苏锦业忙道,对许绣忆的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苏李氏起身,看着苏锦业:“今日原本还好好的,我偶尔提到了安爷要成亲了,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匆匆往外去不知去哪里,不过后来又折回来了,有丫头看到她眼睛通红的,好像在哭,我后来到门口去接李大人,就听见门口王伯说保安堂的安爷来过,同三奶奶照了面没进来走了,还带着他的未婚妻。”

苏锦业表情一凝:“有这样的事情?”

“如今也没有旁人,我就同你说说,你说绣忆怎么了?何以听见安爷要成亲了反应那般大,她为什么哭,是不是在门口遇见了安爷?”

“不知道。”苏锦业道,眼底深处却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夜色太深,苏李氏也没有感觉到,车马摇摇晃晃的回了家,苏锦业抱着孩子下车,苏李氏提着灯笼跟着,把苏晴英放回了房间,苏李氏给孩子换衣擦洗,苏锦业先回了房。

进了房,丫鬟进来掌了灯光,伺候了苏锦业退下外衣后出去,苏锦业拧了一块帕子,解开中衣和里衣,露出结实的胸膛,拿着湿帕子走到铜镜前,镜子里他胸口下方三寸处赫然是一条蜈蚣疤,那是被珍珠刺伤的,许绣忆用他行医多年未曾见过的办法帮他治愈的。

同样的疤痕,他还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那就是安承少。

苏李氏推门而入,见他对镜自照,开着窗光着膀子,忙嗔道:“就不怕生了病,夜深了,随便擦擦就睡觉吧。”

“恩!”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神,看到梳妆台上有一个匣子,他问道:“昨儿回来就看到了这盒子了,你买东西了?”

“呵,绣忆给的,说是给咱们晴丫头做嫁妆,她对我们家可真好,里头都是首饰,大约是她攒下来的,皆是十分名贵的,不过奇怪还有一个镯子,我家里是做玉石的我也懂得一些,那镯子便是放在地摊上也未必有人瞧得上眼,我在想是不是银玉的东西放错地方了,可是我也不好意思去问她,免得她以为是我嫌弃那镯子不值钱。”

“别去问,银玉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到绣忆的盒子了,大约是有什么特别意义的镯子吧,都收起来,平素里要教育晴丫头,以后对谁不好都可以,唯独不能对她三叔母不孝顺。”

“还用你说,晴丫头自己对绣忆那个亲,平素里都听不得旁人说绣忆的不是,听见了张牙舞爪的,呵呵,那孩子随你,念恩。”

“不要和我一样记仇就行了。”苏锦业冷不丁一句,苏李氏满目愁容。

“锦业,忘不了吗?”

苏锦业不答,只是道:“去把这盒子收起来,睡觉吧。”

苏李氏点点头,面色却是十分的沉重。

抱着盒子看着苏锦业的侧脸,她脸上愁云密布,呢喃一句:“老天爷,就让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的吧。”



安府,许绣忆终于还是来了,踏着晨雾,拖着昨日疲惫的身子。

叩响门环,开门的是吕青,见到她眼神和他的主子一样莫名无奈和凝重,再也不似往昔那般活泼热情。

“吕青,你家公子在不在?”

“公子昨夜没有回来。”

吕青道。

“他去哪里了?”

吕青眼底闪烁,许绣忆待要再问,身后传来一个娇脆的声音:“承少昨夜和我在一起。”

循着声音望过去,但见晨雾之中,站着一双身影,却正是安承少和秦烟。

许绣忆一怔,心口剧痛,脸色瞬间惨白。

昨夜,他们在一起?

目光看向安承少,她似在求证,不,她就是在求证。

安承少却只是痛苦万状的看着她,那沉默即已经给了她答案。

到底发生了什么?秦烟到底对安承少做了什么?

许绣忆迫使自己冷静,淡淡对秦烟道:“我想和承少单独说会儿话。”

秦烟倒是大方:“好啊,正好承少也有话对你说,承少是吗?”

安承少死死的看着她,秦烟附在了他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还伴随着咯咯的娇笑,那股子亲昵,只激的许绣忆气血再度上涌,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安承少脸色大为难看,却是一言不发听完了秦烟的话,而后一双黑眸,透着无边的绝望看着许绣忆。

秦烟自动的闪了身进门,将吕青喊走,那清晨的小巷之中,只剩下安承少和许绣忆咫尺而立,彼此之间安静的,能够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问。

安承少的眸子,再不敢同她对视,还是低头闷声道:“我和你不过是玩玩而已,我只是图一时新鲜,现在我玩腻了。”

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喝醉了?

可是他的神态分明那样的清醒,他的语气也没有任何一丝醉意,那就是她耳朵出了问题。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第一遍已是剜心之痛,如何还说的出口第二遍。

巨大的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良久,许绣忆才缓缓勾起嘴角:“我明白了。”

缓缓往外走,同他擦身而过的距离,却成为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他的手动了动,多想拉住她将她纳入怀中告诉她一切,可是秦烟的警告犹如魔音一样在耳畔盘旋:“如果你将一切都告诉了许绣忆,那么我只能让你失望了。”

心里叫嚣着不要走,不要离开,绣忆我爱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背影渐渐消失在清晨的雾霾之中,那一刻,是安承少活着这么多年里,最为灰暗和绝望的一刻,那种无力感折磨的他几近死亡,喉头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高大的身子,靠着墙壁颓然倒下,此刻他倒愿这样死去算了,没有许绣忆的日子,生亦何欢。

——题外话——

后妈来袭,各位自备“久字号”小人,每日扎以十针并附以咒语“去死”以解恨,oVeR!

第150章 选择性失忆

“公子。”吕青听到动静从屋内出来,秦烟随在其后的,待得见到安承少鲜血染红衣襟倒在墙角,吕青惊呼一句,秦烟的脸色也霎时惨白,两颗晶莹的泪珠,翻滚而下。

“就这么爱她,你就这么爱她?”

安承少冷笑一声,看向秦烟:“对,我爱她如生命。”

秦烟一顿,旋即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哈哈哈,那又如何,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爱你也如生命,你没有办法放弃你的生命,我也不可能放弃我的生命,安承少,你永远都是我的。”

那一声比哭喊惨烈的呼喊,许绣忆是听不到了,撑着最后一份力气从那巷子里出来的那刻,她就晕厥在了清晨的薄雾之中,娇小的身子,了无生气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副悲凉的画作。

许绣忆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馆的诊室内,鼻翼间是熟悉的药香,缓缓睁开眼睛苏李氏就守在身边:“绣忆,你醒了。”

许绣忆扶着额头,疼的厉害:“大嫂,我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发现你晕倒在城东一家茶水铺的门口,他们把你送来的,你一大早怎么去了那里?”

苏李氏的眼神里,明显又几分追探,如果她接的没错,安承少的府邸就在城东,而且就在那家茶水铺子里头的巷子。

不过许绣忆不说,她自然不会点破。

许绣忆扶着额头满目痛苦,她怎么会去那里?她记不得了,脑子里空空洞洞的,似乎有一部分很重要的东西抽离而去,她努力去记忆,只朦胧看到一个身影,却辨不清是谁。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去那里。”

“你记不得了?”苏李氏大为吃惊。

许绣忆抱着头:“记不起来。”

“你是不是去找安爷商议保安堂的价钱了?”苏李氏寻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试探。

许绣忆却颇为好奇的抬起头:“安爷?哪个安爷?”

“绣忆!”苏李氏震惊的看着许绣忆,忽然大声的对外头喊道,“锦业,锦业你快来,锦业。”

苏锦业以为发生了什么,匆匆进来却是许绣忆醒了,只是他夫人的脸色,似乎不大对劲。

“怎么了?是不是绣忆哪里不舒服?”

苏李氏看了一眼抱着头的许绣忆,对苏锦业压着嗓子小声道:“绣忆好像不记得安爷了。”

苏锦业一怔,看向许绣忆:“绣忆,我是谁?”

“大哥啊。”

“阿福,把人都叫进来。”

苏锦业忽然对外面喊道,少卿伙计们全都进来,许绣忆全部都能认住,就连新来的药童她也叫得出名字来,苏锦业打发了大家出去,对许绣忆道:“你真记不得你早上去城东做什么了?”

“好像有点事,可是记不起来是什么事了。”

“那安承少这个人,你还记不记得?”

“安承少?”许绣忆脸上是一抹陌生的神色,似乎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摇了摇头,“记不得了。”

苏锦业面色凝重,许绣忆抬起头:“那个人是谁?”

苏锦业道:“没有,就是一个我们家的生意对手,没事绣忆,你好好歇息吧。”

苏锦业对苏李氏道:“把安神香给绣忆点上,你去帮绣忆煎药。”

“恩。”

苏李氏跟着苏锦业出来,伸手关上房门,终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惊奇,道:“什么人都记得,唯独不记得安爷了,你说她这是怎么了?”

苏锦业不答,只是叮嘱:“不要说这件事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锦业,你说绣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以前爹爹不是有那么一个病人,因为受了刺激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吗?”

苏锦业眉心紧蹙:“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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