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之方死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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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之方死方生-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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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霞山,夜色静谧,万籁俱寂,白日忙碌激烈的净莲派众人,也大多安歇,一抹身形,急闪如电,停在一处客房外,然後,敲了敲门。
  
  那里面正是阙羽宸,他尚未安歇,却是似乎在等著什麽,听到暗号敲门声,忙起身,一抹黑影闪入,摘下面罩,赫然正是英俊轩昂的祈苒一。
  
  “祈某倒是唐突了!难为阙兄了!”祈苒一苦笑道。
  
  “无妨,祈兄为化解两派恩怨,用心良苦,阙某佩服!”阙羽宸却当祈苒一一心想要襄助於净莲派,心下甚喜。
  
  “惭愧!还请阙兄赐教!”祈苒一摇头。
  
  “净莲派中了灭佛峡谷那些黑颐人的蛊毒,唤作祸水东引,如今只有苗疆蛊王可以解毒,我已决意和净莲派中人闯一次苗疆!”阙羽宸沈静道。
  
  “苗疆?此行险恶,祈某不能袖手旁观!”祈苒一听得莫名,却是坚定道。
  
  “祈兄高义,在下佩服,但是此行实在不宜过多人,以免不便,况且净莲派众人对祈兄误会颇深……”阙羽宸见祈苒一失落表情,话锋忙转,“不过今日,我遇见了寻魔医聂徵狐,祈兄不是得了那医死人帖,何不借此邀请聂公子?以早日解除令堂之灾厄!”
  
  “家母事小,净莲派所中蛊毒是大,如果途中不便,我便隐於暗处,可与阙兄两厢照应!”祈苒一一派大义凛然。
  
  “嘘……”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阙羽宸谨慎嘘声道,阙羽宸身形一闪,隐於夜色深重处……
  
  净莲派巡夜之人,缓缓经过,三更声起,夜色愈发阴霾起来。
  
  
  一阵微微瑟嗦声,床榻上,上官瀛邪却是握住身边尚未睡著的男子的手,温柔关切,“徵,怎麽了?”
  
  “没什麽!”聂徵狐却是没好气道。
  
  上官瀛邪侧身,从他身後轻轻揽住他。两个人体温相差无几,温润之感立即袭来,却没有任何欲求之意,只是最亲密的姿态而已,聂徵狐若是平素,聂徵狐哪里容得榻边之人如此放肆,只是这一次,他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是奉剑派……吗?”上官瀛邪却似会读心一般,缓声道。
  
  “……”聂徵狐有些恼怒的瞪他一眼,同时重重将他手臂压於自己身下,仿佛惩罚一般,却是让两个人益发靠近起来。
  
  “徵……压住了……”
  
  “睡觉!”聂徵狐没好气道,同时闭目,折腾一下午,酸涩之意尚未全然褪下,这个该死的男人在此如此撩拨,分明是……
  
  “其实我知道,你一开始就想要成全那一家人,不是吗?”上官瀛邪轻声笑道,江湖流传寻魔医冷血无情,他却知道,这个男人心底的某处柔软……
  
  “闭嘴!”聂徵狐有种自己被看穿般的恼怒,粗声粗气道。
  
  “……徵……你是在害羞吗?”上官瀛邪迟疑了一阵,却是小心翼翼说道,虽然这样两个字对於寻魔医而言,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上官瀛邪!难道你是想要找死吗!”聂徵狐恨恨的咬牙切齿,然後一下朝对方肋下的麻穴点去。
  
  “徵……你这样……岂不是欲盖弥彰……”上官瀛邪翻身握住他迅如闪电的手,却是爱怜的在他唇侧偷一吻,然後维持著拥抱的姿势,“睡吧,天大的事……明晨再说……”
  
  聂徵狐足有千般万种方法令他难受,只是今夜感怀,因为那水鹤泓的缘故思念起暮来,暮的温柔,暮的怀抱,眼下这温厚的怀抱,虽是不足,但也差强人意,一阵倦意袭来,他不服气地冷哼一声……
  
  “哼!”




(10鲜币)第36章。贪狼都。上

  第36章。贪狼都
  
  四月暮春,江南腹地,正是莺歌草长,一派濡湿的温润景象,这徽州城中,却是一如既往的烟雨沁寒,和往时皆有不同。
  
  古拙的青石板路上,黏腻的苔藓被行人匆匆践踏,一抹身形微微有些踯躅,看似灵巧异常,却总有种无法掩饰的迟滞。但见他蓬头露面,黑色劲装上也是伤痕褴褛,明显是经历一场恶战。他绕过几处街口,似乎稍稍松一口气的时候,一阵利刃破空声袭来。
  
  六个蓝衣蒙面人,宛如品字型站立於此,腰间均系著暗红色的丝穗,仿佛某个组织的特别标示,为首的人有一双阴恻恻的死鱼眼,冷哼一声,“你还想逃?!”
  
  “哼!”那黑衣人也低啐一口,勉力提起精神,“你莫要以为我奉剑派是好欺负的!”说来竟是先攻入那群蓝衣人当中。他剑势虽然凌厉,可眼见却是强弩之末。
  
  此番交战正酣,未曾提防他人,相隔数丈外的一处亭台上,一黑一绛两抹身形却是偎依绞缠,“那边热闹起来了呢,徵……”上官瀛邪微微凝眸,却是好整以暇,观战片刻,轻咦一声。
  
  “关你屁事!?”寻魔医凉凉打著呵欠,动作优雅的吐露著脏话。
  
  “那人用的武功,是奉剑派的化霄剑,看起来颇为不凡,应该已经进入第六层,是个地位不低的弟子。徵,你不觉得有趣吗?堂堂奉剑派的弟子,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上官瀛邪捏起一块芙蓉嫩虾糕,吃得颇为自得。
  
  “……”聂徵狐眼神一凛,不过两个人谈话之间,那边天际,竟然染上一层诡谲的粉蓝色。他纵身一闪,游目骋风术已然带著他的身形朝那交战正酣的数人袭去,上官瀛邪见状,不紧不慢的放下盘盏,颇为悠哉的跟随在他身後,恰好试试纤云飞渡……
  
  
  痛……身体宛如被烧灼似的疼痛,司寇凌楷只觉得整个人陷入地狱一般。距离十日前那场剧变,他至今尚未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只知道是少夫人拼死给自己开拓一条血路。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地,便是向洛阳瞿家求援。
  
  该死,这群人竟然穷追不舍,他潜伏了数日,甚至连徽州城都还未闯出。
  
  眼见著漫天蓝雾袭来,司寇凌楷忽然有种极差的预感,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迟钝,浑身的疼痛似乎一下子被抽离,他极力想要控制住自己,不能睡,不能失去意识,可是一片黑甜已经将他整个人笼罩住……不好……是毒……
  
  忽然,一阵清风袭来,夹杂著浓郁桃花香味,让人心旷神怡。司寇凌楷重重摔倒在地,意识却是清醒了泰半,除了痛……还是痛!
  
  那为首的蓝衣人竟然肆无忌惮地朝聂徵狐狂妄道,“阁下是谁?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插手我们拜火教的事情!”
  
  “鬼火教?!那是什麽东西!?”聂徵狐鄙夷,一副天生睥睨的表情,而上官瀛邪温润如玉,却是收敛所有气势,丝毫不露。
  
  “徵,那不是东西,那是龟缩在西域安凉城的一大教派!”上官瀛邪好脾气的解释道,可是听起来怎麽都像是一种讽刺。
  
  “哦!原来不是东西,切!浪费我的时间!”
  
  “其实也不能算太过浪费,毕竟那是传说中的黑道四尊之一。鬼火教、僵命城、悬冰宫、万兽山庄……至於真正的实力如何,呵呵,还有待商榷……”上官瀛邪倒是一旁凉凉煽著底火,焖烧一番。
  
  他两人这般旁若无人,早已惹得那为首的蓝衣人暴躁至极,但见他暗中从袖内拿出两颗黑色球状物,正待朝那阻碍他们诛杀奉剑派余孽大事的路人扔去,忽然间,闻到了一股桃花的甜香味。
  
  “真是没有一点赏鉴之心,区区两枚暝烟弹,还敢拿出来献丑!?”聂徵狐不留痕迹的挥袖,那群蓝衣人便纷纷摇摇欲坠,眼神呆滞,全无意识。他对上官瀛邪一指,“让你後面那几个跟屁虫收拾他们,我们走!”说罢便先行纵身离去。
  
  上官瀛邪倒是怡然,也不见他怎样联系,身後由远及近跟上来两个黑衣人,正是此番随侍在旁的天璇和摇光。根本不用他出手,便直接将那几个蓝衣人处理妥当,而上官瀛邪径自捞起司寇凌楷,跟随聂徵狐,矢志不离。
  
  
  
  夜来愈雨,颇为阴霾,司寇凌楷只觉整个人宛如置身於水深火热当中,一阵锥心之痛,让他整个人蓦地惊醒,却被自己的处境吓了一跳。
  
  “如果不想死,就不要乱动!”身後冷冷的声音传来。
  
  司寇凌楷这才来得及看向四周,自己所在乃是一处颇为雅致的轩室中,那水深火热,乃是自己置於硕大的水缸当中,而缸底竟然加碳熏烤著,那剧痛由来……分明是自己胸口一根根明晃晃的针!
  
  司寇凌楷一阵眩晕,努力稳住心神,总算还不至於糊涂认错,因为无法动弹,看不清身後的人影,却凭声音可以辨别一二,那人正是之前出手,从鬼火教那群屠戮无间之人手中将他救出之人。他乃是性情中人,思及此便恭敬道,“阁下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在下身负门派血海深仇,不能耽搁……”
  
  “什麽血海深仇啊!奉剑派老疯子小疯子全家死光光了吗?”聂徵狐啜饮美酒,上官瀛邪并不在他身边,他径自用指尖磨蹭著上等青花瓷的杯盏,好整以暇。
  
  “……”司寇凌楷一阵血气冲上头顶,倒是颇用了三分气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知怎的,他总觉这人的声音颇为耳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实在是本派遭逢生死大劫……”
  
  “哦,说说看?!”
  
  “背後各种势力交错复杂,不是我不说,实在是怕阁下惹祸上身啊……”
  
  “这把火……我聂徵狐倒是要见识一下!”
  
  聂徵狐……聂……
  
  司寇凌楷惊呼道,“你是寻魔医……聂徵狐聂公子!太好了,我们少掌门……”




(11鲜币)第36章。贪狼都。下

  一夜春雨,润物有声。清晨醒来,天色却是清明了许多,奉剑派,朱门浅,斑驳印象,铜锈凄凄,似乎还残存著一丝迷离之意,聂徵狐看著高墙深院,不以为然的对上官瀛邪一个眼色,上官瀛邪却是但笑摇头,身後轻叩。
  
  “砰!砰!”
  
  过了半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开门探出半边身子,胸前以红色绣线绣了一柄三寸长的小剑,栩栩如生,正是奉剑派四代弟子,也是最底层弟子的标识。
  
  “有什麽事情?大清早的!不让人睡好,切……”那弟子脾气倒是不小,拖沓了一大堆废话。
  
  上官瀛邪上前一步,“我们有事,想要见你家掌门!”
  
  “掌门?不见!真是的,随便什麽人都想见我家掌门,要知道我们奉剑派可是名扬天下的八大门派之一,连天山、昆仑那些大门大派的人来我们奉剑也要……”那弟子鼻孔朝天,连正眼也没有给他们一下。
  
  上官瀛邪失笑,他地位超然,从未被人如此待过,而一旁的聂徵狐更是如此,看得有趣,伸手出来,指缝中夹著一根银冻刺,寒气逼人,明晃晃的刺尖上,一抹渗人的鲜红摇摇欲坠,聂徵狐缓缓逼向那个无名弟子,看似和煦的问道,“你说什麽?”
  
  那弟子原本轻蔑,正想说什麽一根针也敢拿出来吓人,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浑身忽然如同被麻痹般疼痛,又僵又麻,冷汗淋漓,双眼根本看不清物体,面前两个男子变成四个,八个……如同一团残影。他张大嘴,想要说话,却发觉此刻连用力呼吸都是一种奢侈,於是喘息,用力……忽然身後被人击了一掌,便不知外物。
  
  聂徵狐冷哼一声,收回针,看著这个突兀出现的清臒男子,他衣襟胸前绣线乃是金色,正是奉剑派初代长老的标识,上官瀛邪记得此人,曾在封司麟的喜筵上露过面,乃是封照泉的其中一位师弟。
  
  “原来是上官公子和聂公子,两位今日又是所谓何事光临?来我奉剑派何必为难一个小弟子!”此人唤作狄昭卿,是封照泉的四师弟,也是奉剑派的长老一辈,但见他马脸狭长,眼底却是凶光凛冽,有种难以形容的气息。
  
  “我们想要拜会贵派封掌门,还请代传!”上官瀛邪抢在聂徵狐之前开口,他看此人形貌,已经猜到他正是那司寇凌楷口中挟持原掌门、阴谋篡权的四位长老之一──狄昭卿,却是不动声色。
  
  “我家掌门等候多时了!请!”那狄昭卿十分干脆,伸手邀到,心下却是恶毒心思连番,此招请君入甕,他还用得理直气壮,只要将这两人擒住,他奉剑派的大局,便已然定下。
  
  聂徵狐微微眯起眼来,却是丝毫不理睬他。奉剑派原本精致的园林楼台,此刻有些阴霾起来,虽说是阳光明媚,也有种死墓一般的错觉。
  
  茶是粗陋的山溪云雾,微微泛涩,毫无香醇之意,屋内也无其他茶点水果招呼,一切冷冰冰的,过了一会儿,才得一个身材高大、却是形貌猥琐的男子迎面走来,眼眶乌青,明显酒色过度的虚浮之像,胸前衣襟的绣线,却是大喇喇的金色,这男子颇为年轻,怎麽看却也不像是平均年过半百的初代弟子。
  
  “今日真是天降吉兆,引来贵客!二位有礼,在下乌练踪,身为奉剑派的副掌门,实在是幸会幸会!”
  
  “副掌门?”聂徵狐听得好笑,“什麽时候掌门还分正副?”
  
  “红袍佳色,妙手如乳,这位想必就是寻魔医聂公子!”乌练踪一派自以为是的潇洒模样,伸手一把折扇挥开,那觊觎邪狞之色在聂徵狐上下逡巡,让人望而生恶,总有种亵弄之意。
  
  “哦,乌鸦啊!”聂徵狐才懒得理睬他,淡淡的瞥一眼,“奉剑派什麽时候改姓乌了?”他神色易发不屑,这只乌鸦,想必就是那个所谓鬼火教安插在奉剑派之人了,老疯子晚节不保,竟然被如此一只乌鸦搞的狼狈不堪。
  
  “聂公子何必出言不逊!来者是客,我奉剑派可是拱手相迎!”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年轻男子声音,那男子走入,倒是带了几分潇洒,可惜眼底浑浊狭长,乃是行事偏颇狠厉之人。
  
  聂徵狐倒是分开闲暇看他,他与那封司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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