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之方死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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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之方死方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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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麽简单?”
  
  “就这样简单,‘万世福劫’在此瓶中,我若有食言,必将遭涅婆神严惩,万蛊噬魂而亡,永世不得超生!”
  
  “好啊!那我就领教一下!”聂徵狐接过瓷瓶,拔开药塞,竟大剌剌的吞服下去,旁边的上官和郗玉冢皆是目瞪口呆,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了。
  
  “你,你真的咽了下去!”郗玉冢心如刀割,十指嵌入掌心,硬生生的掐出了血痕。
  
  “三日之後,准备好羲合宝珠等著我!”聂徵狐冷冷觑著,也不理睬上官和厉寞严,纵身几下转折,便在雾林当中隐了身形。
  
  上官望他背影,抱起地上的厉寞严追随而去。
  
  只剩下郗玉冢立於原处,任凭寒露侵袭,无动於衷。
  
  他想起自己半年前第一次与那人相逢时的情景,宿州城内,风华倾世阁中,天下四大花魁之一的林挽凰静静坐在那里,仿佛天真稚气的小女孩一般,偎依在一个男子身边,而那男子,一袭绛色外袍,腰间系著碧玉璎珞,神色邪肆张狂,可那偏偏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佛说缘兮孽兮,原本真的是在一眼之间。
  
  後来事态急转直下,宿州太守之子仗著父威,非要林挽凰陪酒作乐,在风华倾世阁内打砸一片,他正待暗中相助,谁知那罪魁祸首及帮凶竟口吐白沫倒地不起,那男子嚣张一笑,睥睨天下,他只得痴痴看著那人携美而去,竟连对方的姓名都未得知。此後辗转相询,才知那人竟是闻名天下的寻魔医,此後相思是苦,他尝了遍……
  
  直到他处心积虑,与那人结识一场,却因在对方的忽冷忽热中无所适从,於是,他心一狠,布下了这个天大的陷阱。
  
  “小狐,是你逼我至此呵……”郗玉冢眼底阴霾顿显,多了三分狠厉,剩余七分,全是深情不悔。




第6章。雾林隐

  【第6章t雾林隐】
  
  
  更深露重,雾林之中,更是阴冷晦暗,无月无星,唯独微茫,衬托出鬼影幢幢。聂徵狐在一处青石停下,不意外的在那里寻得一只湖蓝色的凤凰印痕,那是他邃血小筑的特殊印记,他唇侧溢出一声冷哼,终於找来了,那四个笨蛋!
  
  当初师傅仙遁之後,小筑只留他和蕤蕤两人,之後十余年,斓、释夜、楼冰褚陆续加入,四人理所当然的成了他的管家,以他生性放荡不羁,长时间守在小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那四人便轮替驻守小筑,守得魔医一脉数百年的根基。
  
  这蓝凰印记乃是释夜的标示,聂徵狐从怀中药囊拿出一只精巧的药瓶,迎风打开,一缕暗香霎时流转,却很快随风逸散,那是邃血小筑独有的惹蝶香,只有黄泉引魂蝶才能嗅出味道。不过盏茶时间,一个黑衣男子已经纵身而至,容颜清妍若女子,更有一头让天下女子歆羡不已的六尺长发,飘逸如丝,“释夜来迟,请主人责罚!”
  那声音婉转旖旎,颇有韵味,可是口吻却是恭敬异常,因为他只是邃血小筑的管家而已,而他此刻面对的,是他的主人,寻魔医!
  
  “他们呢?”聂徵狐也没有喜怒之色,淡淡的问。
  
  “蕤蕤要前往北海捕捉授魂牡蛎来制千钧灵药,斓留守小筑,冰褚与我一同赶来僵命城,他在城外处理那些暗哨据点。”释夜简单几句,风姿摄魂。
  
  聂徵狐熟视无睹,“去把死僵尸身边最美的男宠给我弄来!”他只觉丹田处一阵苦寒,随後交织燥热,数道阴毒的气息窜入四肢百骸,浑身裂痛难忍,不禁暗自唾骂郗玉冢该死的“万世福劫”霸道狠毒,可是却丝毫无畏,吞服下用天下十三绝禁药炼制的聚灵丹,几下吐息之间,疼痛已然缓解,他不禁鄙夷这毒的简陋,所谓郗玉冢,不过如此,经由体内云霓愈术第三层黄魈的消抵,再加上这聚灵丹的药效,天下还有何种毒药可以制住寻魔医!
  
  释夜形状姣好的柳叶美不画而黛,似蹙非蹙之间,已是风情万种,“主人如有不适,释夜愿……”听他之言,竟是自荐枕席,如同翦水般的双眸深情款款,可见一斑。
  
  聂徵狐冷冷的说,“我不要你!”那口吻任性而决绝。
  
  释夜凄然一笑,“释夜先告退!”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聂徵狐看著 他的背影,漠然无语,他虽是滥情风流,可是还是有底线,平素逢场作戏自然无所禁忌,对於释夜,便是给不起,索性不去碰触。
  
  释夜在他身边已经十年,十年生死,他看透了他的痴心,无以偿还,索性绝情。
  
  盘膝坐在青石边,一边催动聚灵丹的药性完全渗入经脉,一边运转黄魈愈术,不过须臾,已然入定,浑身笼罩著一层薄雾,渐渐模糊了他身形。
  
  雾林中的寒气渐渐缭绕不散,三更末了,上官将厉寞严放在一侧,看著正在运功疗毒的聂徵狐,情不自禁为他护法起来。
  
  今夜发生一切,都是他未曾料到的,他想不到聂徵狐竟然为了羲合宝珠如此轻易的就服下毒药,传说中拥有世人梦寐以求的珍宝、武功、神兵、灵药的天虐宫,传说中刻有天虐宫地图的殇绮之璧,传说中可以打开殇绮之璧的凤翥十珠,传说中凤翥十珠之一羲合,上官并不确定聂徵狐到底得获几颗宝珠,对他而言,所谓凤翥宝珠,不过是华而不实之物罢了。
  
  人有贪欲,才会追逐天虐宫中的一切,所谓贪心是障,谁人又可以轻易堪破!
  
  一道倩影,“破军参见帝尊!”
  
  那女子,赫然就是樊绰约。
  
  “将此人带走疗伤!”上官吩咐道,厉寞严在此处,总是有诸多不便。
  
  “是!帝尊!”女子抱起依旧昏迷中的厉寞严,纵身远遁。
  
  上官守在聂徵狐一侧,也盘膝坐下,闭目养神起来,若不说破,谁人得知 他竟是在为他护法!
  
  所谓缘由心生,孽亦如此。
  
  猎屋中,红浪喷薄,谢寝神智清醒过来,看著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穆少舫,一种嫌恶之感立即袭来,床榻之下,几截红绳早就被穆少舫粗暴扯断,此刻他双眼赤红,显然春毒未解。
  
  “你这混蛋!”谢寝低低咒骂,不知是对寻魔医,还是对穆少舫,举手一掌砍在穆少舫颈间,霎时他整个人昏厥在他身上,两个人黏腻的肌肤摩擦一阵,谢寝顿感一阵侵入骨髓的酥麻,强行让两人交合之处分离,谢寝罔顾股间流淌的浊液,径自整理衣衫,顷刻间又回复曾经那个温柔儒雅的谢寝,看著穆少舫丑陋勃发的男器,手中的露泣剑却渴血得很。
  
  谢寝从来都不是善类,他右手横斜,只是虚空一斩,一团血肉模糊已经被削到半空中,腐靡异常,他依旧保持著平静的笑意,眼神却是毒辣异常。
  
  寻魔医……吗?今日之辱来日定当百倍奉还!
  
  穆少舫刚才在谢寝躯体上肆虐的右手,赫然少了三根手指。
  丑末寅初,最是疯魔。
  
  上官蓦地睁开双眸,有人闯入,虽然并无煞气,气息却是足以称为高手,那人,正是释夜,肩上还扛著一团锦被,里面挣扎不堪,露出一张妖冶明豔的脸。
  
  聂徵狐也似感觉到释夜的到来,从入定中醒来,“把人给我!”
  
  释夜看聂徵狐眉宇间的靡红,知他此刻需索旺盛,将肩上少年放下,那锦被里的少年竟是一丝未挂,白皙的肌肤仿佛玉琢一般,神情间带了被人宠幸过的豔色,赫然,正是那日和郗玉冢交欢的霜儿!
  
  “真是个可人的小奴儿!”聂徵狐瞥了他一眼,然後目光游弋到释夜身上,释夜霎时双颊飞起一阵红晕。
  
  聂徵狐慢悠悠的撩起下裳,露出早已饥渴的欲望,扯开霜儿一双粉嫩的玉腿,在他烂熟的後穴大开大阖的抽插驰骋起来。
  
  霜儿明显被封了穴道,无法动弹,从愤怒惊恐到渐渐弭乱湿润的眼底,看出情动。
  
  一旁的上官被完全无视了,他目不转睛的盯著绞缠的两人,神色深沈,仿佛深潭般不可见底。
  
  天边露出一抹晨曦,嫣紫的色泽浸染在层云之间,澄碧般的穹宇缥缈出尘,林间湿润的气息黏腻著草木的独特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雾林难得的,没有雾气笼罩,一处温泉,汩汩流转,潺潺声起,仿佛天籁之音。
  
  忽然一阵剧烈水花翻转,一具淡蜜色的男体跃然而出,他深情惬意闲适,偏偏带了几分妖冶和睥睨无道,放眼天下,除了寻魔医,谁还能有此番风情!
  
  一旁池边,释夜静静伫立,眼神专注,双手捧著主人的随身衣饰,显然随时准备侍候在旁。
  
  聂徵狐大喇喇的从温泉中走出,懒洋洋的从释夜手中接过布巾,随意擦拭著身体,然後更衣,自不繁述。
  
  释夜觑著时机,轻描淡写说道,“主人,那人已经退出雾林,行踪不明。”他所提及之人,正是上官,那个让他无法看透又深感威胁的男子。
  
  “不管他!那个小奴呢?”聂徵狐是睚眦必报之人,对待死僵尸的身边之奴,自然不会留情。
  
  “已处理好了!”释夜眼观鼻,仿佛老僧入定,皆因心中嗔念已起。
  
  “我们回去!哼!羲合宝珠我要定了!”聂徵狐撩了撩眉,势在必得。
  
  刚到雾林边,郗玉冢已然侯立多时,他身後站著四人,赫然正是沈缁雅、风重镰、穆少舫和白晏臣四人,其中两人都是神色狠厉,堪堪沈缁雅和穆少舫均有些恍惚。
  
  聂徵狐才不管旁人怎麽看他,见了郗玉冢,径自问了起来,“羲合宝珠呢?”
  
  “小狐,手给我!” 郗玉冢莫测高深的说。
  
  聂徵狐不屑防备,径自来到郗玉冢面前,伸出左手,郗玉冢按住他的脉搏探查一番,然後松开,神色复杂,“小狐,你我认识多久了?”
  
  “死僵尸,愿赌服输,你不要在这里学那闺中怨妇!”聂徵狐才懒得吃他这一套,甩开他的手,後退半步,轻慢一瞥。
  
  “半年,你我才认识半年,果然,你还不够了解我呢!小狐;你是我的!你以为被断魄僵神盯上的人,有逃脱的可能吗!” 郗玉冢话音未落左手翻动,一只精致的镣铐,已然再度绞缠在聂徵狐的右手腕上。
  
  聂徵狐甚至连躲避也懒得躲避,“就这样吗?”一派你奈我何的表情。
  
  “小狐,你要凤翥宝珠,我可以倾尽所有为你寻觅,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郗玉冢深情款款,一派愿意痴心赴死的表情。
  
  “你以为你是谁!世间男女愿意为我赴死之人多了,可惜,你们都不配!”聂徵狐最厌恶要挟他之人,右拳握紧,那镣铐铮铮做响,一道刀光闪过,觐鬼刀下,哪里还有不断的铁镣。
  
  “你以为,我僵命城的镇城之宝万世福劫真的那麽容易解去吗?小狐,这一次你失算了,你可知我僵命城除了风花雪月外四殿,还有霜、雾、露、霁内四殿?” 郗玉冢面色苍白,眼神阴鸷,那双黯紫色的眸子闪烁著地狱修罗般的凶光。
  
  “你城中破事与我何干!”聂徵狐手腕一抖,那镣铐砰然落地,他左手觐鬼刀横起,随时整个人像是刀鞘一般,束缚著随时可能狰狞而出的杀气。
  
  “怎麽与你无干!这霜、露二殿之主,可是都是你熟识的呢!” 郗玉冢阴恻恻的说道。
  
  聂徵狐但觉背後一直煞气浮现,他本能的一刀向後袭去。
  僵命城四大禁地,雾隐迷踪、藏剑祭魂、黑骨凝咒、百劫丛生,分别指的是雾林、藏剑岭、黑骨祭坛和百劫谷四处,若论防卫黑骨祭坛最为森严,可是论恐惧天险之地,非百劫谷莫属。
  
  一抹黑衣,伴随猎猎风声,长身玉立,神色沈静温润,气度轩昂。
  
  “缱神剑果然有一个好主人!”谢寝执起露泣剑,剑身如玉,晶莹欲滴。
  
  “阁下夜间传讯,约我至此,难道只为了鉴别一下在下的缱神剑吗?”那黑衣人正是上官,昨夜本来一直为聂徵狐护法,不料收到飞镖传信,绰约和厉寞严二人,显是失手落入僵命城中,於是上官应约而来。
  
  “露泣在上三品中,屈居第二,正是因为从未和缱神交过锋,今日有此机会见证,谢某自然见猎心喜!”谢寝一派理所当然,执剑礼邀战。
  
  上官摇头,“上三品中,一向以朝凤剑为尊,我这缱神居於末位,谢先生错了!”
  
  “那只是江湖人谬传,什麽百鸟朝凤,谢某鄙夷得狠!”谢寝也摇头。
  
  “谢先生请在下朋友做客,本是他们荣幸,可惜在下有要事在身,他日了却俗世,必来陪谢先生一战!”上官不紧不慢,给足了谢寝颜面。
  
  谢寝冷嗤一声,“那个女娃唤你帝尊,这江湖之上,只有一个人敢自称帝尊!江湖上人人讳言息魂,时值今日,谢某有机会与息魂帝尊交手,实在三生有幸!”
  
  上官依旧沈稳,气息未变,只是轻描淡写道破,“僵命城内四殿的露殿殿主,果然了得!”
  
  谢寝遥望天际,神情有些恍惚,“二十年前,我曾一败,希望今日,你不要让我失望!”
  
  上官缓缓拔出挂在腰间的缱神,“但如君愿!”
  
  僵命城,一处隐秘的阁楼,一个眉眼憔悴的女子,有些失神的倚在软榻上,双颊泛著不正常的晕红,云鬓微乱。
  
  忽然门被一脚踢开,一阵腾空鞭声,一声娇斥,“贱人!你竟然敢勾引本小姐的男人!简直是找死!”赫然一张豔媚绝伦的容颜,正是郗迟媚。
  
  “……”那女子受了惊吓,却也只是一瞬怔忪,然後缓过神来,闭上双眸,静静待死,她早已心如死灰,不想再苟活。
  
  “说话啊!再不说话,小心本小姐将你碎尸万段!” 郗迟媚见这女子一派我见犹怜的如水举止,心中暴躁难安,重重一鞭,抽打在女子孱弱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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