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离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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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离婚主义-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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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汝小曼纵是给洪大周做过万般事情,也挡不住洪大周再娶小丫头,记是说登就得登,不然,孩子出来连个户口都没有。当汝小曼回头再跟洪大周要户口本,说学校要用的时候,她看到户口本上的洪大周已于近日迁走。
 
户口本上,是再也看不到洪大周的影子了。放在汝小曼手里的户口本,该迁走的都迁走了。明明的爷爷奶奶和洪大周全都迁走了。他们都一溜烟地走掉了,消失于眼前。
 
就像一个大家族,经过了一次浩浩荡荡的迁徙一样,然后,只剩下了一个妇女和一个孩子,掉队了。她汝小曼是不是也要迁徙?鸟儿都是从寒冷的北方飞往南方,偏汝小曼就选择了北方的寒冷。顶着酷暑,从温暖的南方为了爱情和婚姻,不顾一切地飞向了北方。
 
她现在觉得翅膀有些僵硬,生怕这个冬天熬不过去。她如今尽管也有冯伟业的爱,可那只是浅浅的爱,不能深入骨髓。
 
她还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说女孩原本都是天使,为了心爱的男子才降落凡间,当她失去爱的那一天,她发现自己的翅膀已经失去了飞翔的动力,她再也飞不回天堂了。
 
那一次,她哭了。
 
她汝小曼和儿子明明,已经从洪氏家族的族谱里被剔除出来。他们连这个大孙子都不要了吗?汝小曼无声无息地哭着。很久都不哭了,她以为这么久的时间,该淡忘的也许都忘了,她觉得自己连别的男人的爱都可以接受,可她终是没有忘记曾经的爱情和婚姻。




第198节:68人鬼情未了(1)

68人鬼情未了68人鬼情未了
 
小丽纵使再坚强,还是去了。得知小丽的离去,让汝小曼心里面被抽了丝一样的,空了。
 
看着几天前给小丽写的文章,在她的blog里,显得那么寂寥。那笑起来很好看的照片,让汝小曼觉得这个女人仍然在坚强地活着,仿佛正在和她对话。
 
那样一个很真实的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说去终究是留也留不住的。她曾经因为能够多走出好几步,而那么地兴奋过。生活,对于她来说,是那么值得留恋。
 
她其实只是老尤的小姨子,却带给老尤无尽的哀伤,在打理小丽遗物的时候,冯伟业和汝小曼也去了。
 
这个时候,小丽去世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老尤是不想见到一丝有关小丽的东西了:〃小冯,你能要的你都拿走。我留着没用。她姐回沈阳的时候,把她妹妹的东西带走了一部分。其余的她也不要了,我更不要了,全拿走吧。〃老尤在唱歌。老尤的歌声里面有一种忧伤得让你心痛的感觉。他一定是在感慨生命的无常。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一个事实。
 
院子里曾经有过一片绿油油的大叶植物,植物下面还躲藏过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长长的绿绿的瓜。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那些鲜活的东西,经过时间的推移,如今只剩下枯枝败叶一样的茎条,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了无声响地存在着。
 
老尤不想陪冯伟业挑拣小丽看过的或用过的东西。他迈过那些干枯的植物,生怕再踩痛它们。尽管那叶茎早已缺失了水分,生命已经不再,可他就是怕它们会痛。这是画家的敏感。
 
汝小曼没有收藏逝人用品的爱好。她就站在冯伟业旁边看,然后回头看,满院子看,再看天,再看地。她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够用。生命多好,身边的一切都这么美好。包括冯伟业哈腰的姿势,叨烟的模样。吸烟的时候,他微扬起头,半眯着眼睛。尽管她不喜欢他吸烟,可他现在吸烟的模样让她觉得也是可爱万分的。




第199节:68人鬼情未了(2)

在靠角落的地方,有一些镶了画框的油画。她走近,拿起来一幅幅地看着。那些刚柔并进的绘画,是一个女人患了绝症以后,向生命呐喊、挑战的一个奇迹。
 
也正是这个奇迹,让老尤那颗男人僵硬的心,偶尔要柔一下。他是佩服小丽的坚强的,不然,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妻妹忧伤到这种地步。他说:〃小丽她,懂我。〃
 
〃我相信,小丽她还没有走。自她来北京给我照顾画廊,我的生意就非常好。我们前世好像就是八字很合的那种。她虽说来北京是为了找最好的医院看病,其实她是在用最大的极限挑战自己。我觉得,她赢了。在她病的那些日子里,不是我照顾她,其实是我跟她学到了很多东西。〃老尤指着墙上那几幅画。
 
〃小丽画的吗?〃汝小曼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不小心又触痛了这个男人的敏感。
 
〃不是。是我画的。我在教小丽学画画,可事实上,我在跟她学作画,学做人。她的乐观和她的笔墨,都是我学习的地方。〃老尤又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归拢房间里的杂物。地毯上乱七八糟,到处都是东西,门旁一堆杂物,显然马上要被淘汰到垃圾箱里去。
 
有些东西,看上去非常好,可他不想再要,就全投掷到院子里冯伟业的面前。而汝小曼却从老尤刚刚挂起来的那几幅画里面,看到的全是小丽的绘画技巧。这些全然不是老尤的风格。她,的确改变了他。
 
老尤无法不唱。他的嗓音很宽厚。他的这种感情,汝小曼试着去体会去理解。
 
汝小曼走到冯伟业身边。冯伟业当时正选中了一只葫芦,形状很奇特,是在葫芦成长过程中,经过特殊处理的,那形状特别像一个人握紧的拳头。这个冯伟业收下了,放在旁边。
 
有一条八分裤,也不知道是小丽的还是老尤的,深色系的,看不出是男人穿的还是女人穿的,款式不错。冯伟业拿起来,看上去很欣赏的样子。〃哎呀,这个你也要啊。我害怕。〃汝小曼压低声音说。冯伟业赶紧把它扔进不要的行列中去。




第200节:68人鬼情未了(3)

〃小汝,小丽有些衣服,不知道你嫌不嫌。要是你要了,我会经常看到小丽的样子。〃汝小曼听后,头皮一阵发麻。
 
〃得了,她不敢穿,她害怕。〃冯伟业没心没肺地说,一边拣起东西再扔下东西,再眯着眼睛吸那支烟。
 
老尤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很尴尬地要转身。汝小曼也很尴尬:〃也不是,他净瞎说。我觉得,每个人的着装风格不一样,其实小丽的服饰不太适合我。〃
 
老尤感激地看了汝小曼一眼。就这样一句话,让冯伟业回到家里就夸她:〃我一天不会说话在圈子里是有名的。还是你会说话。你那句话说得太好了。对,每个人的着装风格就是不一样。〃
 
〃当时我生怕老尤伤心,哪有你那么说话的。人家本来以为小丽还活着。纵然我真的害怕,你也不能那样用针扎他的心啊。有时候,我也疑惑,他会那么重感情,而且是对自己的妻妹。我真不敢想象,如果姐夫小姨子之间,真的像所有世人所说,有种不清不白的关系,那会不会是玷污了小丽?〃
 
〃小丽的确是给老尤带来了很多灵感。你看他那几幅画,原本我也以为是小丽画的,其中只有一幅让我感觉到是老尤画的。那汹涌的江水,也只有老尤画得出来。老尤在作那幅画的时候,正是小丽做最后一次化疗的时候。他心里的痛苦,是别人所不能理解的。〃冯伟业又把电脑捅开,去听郭德纲的相声了,然后没心没肝地跟着嘿嘿地傻笑。
 
汝小曼不免叹了口气。冯伟业什么时候能让她感觉到,哦,终于可以依靠他了呢?
 
再一次光临老尤的画室,是给小丽烧百天。不止冯伟业和汝小曼去了,洪大周和小丫头也去了。后两者去的时候,正赶上冯伟业带着汝小曼离去。他们是在大门口碰上的。
 
都有一点尴尬,汝小曼和小丫头谁也没说话。汝小曼连头都没抬一下就走过他们身边。好在洪大周和冯伟业不相识,他们男人之间也就少了不少的尴尬。
 
小丫头心底有点不解:〃她至于跟见到了仇敌一样的吗?〃




第201节:68人鬼情未了(4)

那天老尤显得有点失态,吃饭的过程中,不止一次高歌。
 
他说:〃我相信小丽会回来看我,也会回去看她姐姐。她尤其会回来看她作过的画。我相信人是有灵魂的,我不管它重几微克几毫克,我知道她是会回来的。〃然后,他就唱。他唱信天游,唱黄土高坡上的歌儿,其实,他家在东北沈阳。
 
〃昨天晚上我梦到小丽了。她只笑不说话。今天一大早我就卖了一幅画。我知道,她是给我带钱来了。〃老尤显然喝多了。
 
汝小曼和冯伟业坐上公交车离开宋庄回燕郊的路上,她一声不吭,在想自己终于亲眼看到了洪大周和他的女人,一块石头终是落了地,再也用不着让它在空中飘了,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忽然就想起做梦的事来,她是经常梦到洪大周的。有的时候会梦到她和洪大周一起看流星。天空中有好多好多的流星,快速地滑过她的视线。他们也许是在梦里说过话的,可她醒过来,从来不记得他们说过什么。
 
梦见洪大周的次数很多,偶尔会梦到冯伟业。就在这样梦的交织中,汝小曼过着一天又一天。




第202节:69前夫的儿子(1)

69前夫的儿子69前夫的儿子
 
小丫头怀孕初期,反应特别厉害。这让洪大周始料不及,想当初汝小曼怀孕,只不过如同感冒一样,就把儿子明明给怀上了。
 
小丫头这娇弱的身子,让洪大周不知道怎样照料更合适。想当初汝小曼生孩子坐月子,他也没有伺候过。想到这儿,他倒是一愣,怎么自己老是拿小丫头和汝小曼比呢。
 
〃你说,汝小曼怎么就看都不看我,就从我旁边走过去了。我得罪她了吗?〃小丫头又一阵呕吐,呕吐过后,仍是想着前一天遇到汝小曼的场景。
 
〃你管她那么多干吗?她不理你就不理你。你又不是要跟她过,用得着把她的一颦一笑放在心上吗?〃
 
〃不是,你不懂。我心里总有个结。你永远不知道,我说我们如今连在网上交流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她肯定以为是我把你抢来的。可我没有啊。〃
 
〃胡说,我是在我和她离婚以后娶的你,这在时间上都不对。根本谈不上抢不抢。〃
 
〃可还是不对,她对我误解太深了。〃小丫头又跑到卫生间一阵狂吐,吐到最后一阵饥饿,〃我饿了。〃
 
〃怎么又饿了?〃洪大周对于小丫头一天喊八九遍饿也是一点点烦起来。汝小曼当初怀孕的时候,饿了自己找吃的,渴了自己找水喝,从来没跟洪大周叽叽歪歪过。就算洪大周爱小丫头爱到极致,可她天天这样,也让他有了反感,〃饿了那有饼干,吃吧。〃
 
〃不嘛,不想吃饼干,我要吃菠萝。〃
 
〃那东西有啥吃的,吃多了扎嗓子。〃
 
〃洪大周,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孩子还没生下,你就用这种态度对我,已经不是一天半天了。〃
 
〃天啊,我发誓,我绝没有不爱你。〃看小丫头真生气了,洪大周没有办法,〃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找,我找不到菠萝我不回家。〃
 
〃得了,找不着,就赶紧回来。我可怕把你丢了,还得带着肚子去找你,又要没完没了地吐。〃一想到这,小丫头跟条件反射一样又冲进卫生间,她实在是没有了一丝力量。这让洪大周也有些担心起来。
 
这天是洪大周的生日。很久没有和洪大周见面,这个周末明明一个人坐车来到了方庄。明明懒洋洋的,不想去,汝小曼就说:〃你爸的生日,你应该去给他过。〃
 
〃那还给他买蛋糕?不如,我们一块做吧。〃明明说。
 
一想到当年洪大周把蛋糕做到了极致,硬得谁也咬不动,后来就全扔掉了,想想也是怪可惜的,里面又是油又是面粉又是鸡蛋的,全都浪费了。偏明明也继承了洪大周的衣钵,偶尔喜欢跑到厨房捣乱。
 
他先打碎几颗鸡蛋在盆里,又倒了面粉和色拉油,面粉撒得灶台上到处都是,鸡蛋青也打到了盆外面。汝小曼看了干着急。
 
偏明明自己就做了起来。汝小曼把这块空间交给明明,让他一个人操作,这也是对他爸的一片心意。




第203节:69前夫的儿子(2)

明明毕竟力量太小,打蛋器在他手里使不上劲。汝小曼就帮他打蛋。最后,汝小曼又协助明明把调制好的蛋糕原料倒进托盘。放进烤箱,加温。
 
当蛋糕出锅以后,明明尝了一口,〃还挺软的,有鸡蛋味。〃
 
〃你不想想你放了多少鸡蛋,没有鸡蛋味才怪呢。〃
 
不管有没有型,在明明眼里,面里加了蛋加了各种原料,松软可口,这就是给他爸的蛋糕,生日礼物了。
 
〃要不要说这是我们一块做的?〃
 
〃不用说了,这是你一个人做的,我只是帮你看着烤箱和时间罢了。〃
 
到了方庄,看到了小丫头,他管她叫阿姨。小家伙心底在想,我只有一个妈妈,永远不管别的女人叫妈妈。
 
小丫头从来不会做吃的,再加上怀孕闻不了油烟味,干脆厨房连进都不进了。
 
〃我妈妈做的葱花饼可好吃了,哪天我带给你们尝一尝。〃明明在吃饭的时候,把装在微波袋里的蛋糕拿出来,样子不是特别好看,这让明明有一点颓废。〃刚做好可好看了,怎么有点瘪了。这是我给我爸的生日蛋糕。〃
 
〃儿子,这很不错了。〃洪大周拿过一块放进嘴里,又递给小丫头一块,〃好吃。你也来一口。〃
 
小丫头拿过来,只从鼻子前一过,就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迅速跑进卫生间,一阵哇哇大吐。
 
明明不解地看着洪大周。
 
〃没事,你阿姨有点感冒。〃
 
〃阿姨,你一定要吃,这是我和我妈一块给爸做的生日蛋糕,听说生日蛋糕,一定要大家分享。〃
 
〃阿姨实在是吃不下去。〃
 
〃很好吃的啊,我爸都说好吃了,你怎么就不吃呢?我妈做的东西可好吃了。我最喜欢她做的葱花饼、锅包肉、炸鸡腿。阿姨你会做吗?〃
 
〃阿姨真的吃不下去。阿姨,会做。等下次,阿姨给你做。〃看着满桌洪大周做的饭菜,小丫头像被逼上绝路了一样。心里不免对眼前的孩子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看法,试想如果是自己的儿子,会这样耐心地跟他再说下去吗。




第204节:69前夫的儿子(3)

兴许,反过来说,如果是自己的儿子,可能真还不介意他这样没完没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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