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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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翠-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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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石头,一颗就能价值百万的彩虹天珠,也能被当做破石头?宁夏听福伯真不懂这天珠,立即就笑了,她没直接给福伯解释,而是转了一个弯儿说,“是呢,真的不值什么钱,这珠子能治病保平安的,看来福伯您真是仁慈有爱,对一只猫都这么好。”
福伯的那儿子正在打牌呢,手气有点背,听着宁夏在这么说些乱七八糟的,影响他打牌了,就有点火了,拿着一张牌“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臭骂道,“你个浑身犯扫帚星的小娘们儿,赶紧的给我滚远点,别他娘的影响老子打牌,要是老子再输了,小心老子劈了你。”
就算这福伯的儿子有多厉害,有多深的背影,宁夏也不带怕的,她知道她的背后谁是她的靠山,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福伯也不会容许他的儿子因为她多说了几句话,就劈了她的。
不出宁夏意料,那福伯不爱听他儿子说的话了,走过去,一脚将他儿子从椅子上踹下去了,那腿脚当真的不是一般的利落,看得宁夏都傻眼了。
福伯那儿子狠狠的摔了个屁股蹲,应该是摔着尾椎了,疼的他嗷嗷直叫,怀里那猫也受了惊吓跑走了。然后他就大骂他的那几个手下,是不是死娘了,怎么不知道拦着点。
他那几个手下这冤枉,别说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就是反应过来,还能怎么着?老爹打儿子,他们敢管吗?此时除了低着脑袋挨骂,也不敢说些别的,急忙都过去将福伯儿子从地上扶起来。
福伯踹了他儿子一脚,还觉得不解气,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接着问宁夏,“丫头,你就别拐弯抹角的了,直接说了吧,我老头儿脑子生锈了,还转悠不过来。”
宁夏笑着点头,开口说道,“一般藏族宝石手链都是十二颗珠子,要是按照两年前一颗彩虹天珠的拍卖价格一百九十九万算起,那手链的十二颗珠子——”宁夏说道这里故意顿了一顿,然后说自己的算术不好,算不清了,还故意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的数着乘法口诀。
这一下子又惹得福伯那儿子不高兴了,骂骂咧咧的说宁夏是个白痴,小学的乘法都没学好,上这里卖什么磕碜?他蠢,没反应过来,但是他那老爹是什么人?在宁夏眼里就是绝对的老奸巨猾,老不要脸的老狐狸,这老头儿一下子就醒过腔来了,对着他的那儿子,跳起脚来就两声巨响的大巴掌,直接扇他儿子头顶了,扇得他那儿子脑袋一下子跟地球似的公转起来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败家货,两千多万的手链,你他娘的给我戴猫脖子上了?”福伯气的跟炸锅似的指着他儿子破口大骂。
他那个笨蛋儿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嘟嘟囔囔的还嘴回道,“是我娘生的我,又不是你生的!”
这一句气的福伯追着他那儿子就一圈圈的跑。让宁夏也对这个她觉得像黑老大的男人,侧目相看,这人,绝对挺粗一个人,应该和蚱蜢有的一比。
他们爷俩这么一折腾,那只猫被吓到了,噌的一声窜出屋子,到院子里去了。
宁夏正发愁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眼前让她跌碎眼镜的情况,看到那猫跑了,才有了主意,忙指着那猫的影子喊,“老爷子,别打您儿子了,您的两千多万跑院子里了。”
福伯听宁夏这么喊,停下来,转而指挥他儿子和那几个手下,去追猫。这下子热闹死了,那三个手下比他们老大的账码清楚,早醒过腔来了,明白了他们老大的那只猫脖子上的手链有多值钱了,都想着邀功,急着往屋外跑,结果都挤到门口了,谁也出不去,还将门口给堵了。
福伯看这情形又气又急,一脚踹过去,那三个大男人,就都趴在地上了,摔了个狗啃泥,福伯直接踩着他们的身体就奔屋外了。他那儿子也想踩着他手下的身体出去,偏巧的一个手下正好挣扎起来,让福伯那儿子一下踩空了,后仰着摔了个四仰八叉,瞬间这房子里充斥满了野兽的嚎叫,震得房子顶上的尘土都哗哗的往下落。宁夏更是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穿到动物园了。
等福伯儿子他的那几个手下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起来,都跑到院子里去追猫了,宁夏也才得以走出那屋子,这会儿蚱蜢和香椿都在院子里等着她呢,她知道福伯这些人都不好惹,赶紧让香椿和蚱蜢都到外面去等着她。
蚱蜢开始还不愿出去,他也瞧见这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了,身上都刺着刺青,此时又在院子里跟神经病似的疯跑着,他担心宁夏的安全,还是香椿一边骂他不懂眼色,一边死命的拉着才将蚱蜢拉走了。
宁夏则继续在院子瞧着福伯带着他儿子和那几个手下捉猫。老话说的,这猫是奸臣!这一点,至少宁夏这个养过猫的人是清楚的。猫可没有狗的忠诚和灵性,平时对它再好,这会儿福伯这些人的架势也早将那猫吓坏了,在院子东跑西窜,最后爬到福伯家的那棵花树上,任谁喊,都不肯下来了,并且它还挺能气人的,在树丫上,用舌头舔舔前爪上的毛,在那里表现它洁癖,之后往下瞅瞅那些想逮到它的人,一副俾睨天下的样子呢。
这猫真了不起,宁夏暗笑一下,看到福伯的心思都在他的猫身上了,宁夏也知道他之前说过的那块好翡翠毛料,估计今天她也买不成了,她也没什么必要在这里耗下去了。尤其这样的地方挺危险的,那福伯根本就不认得他的那香炉和猫脖子上的天珠,那就直接说明,这两样东西都不是他买来的,说不定是这两样宝贝都是偷来的或者抢来的,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同这样人打交道,但是没必要和他们走的太近,她不是近视眼,也没必要让自己走黑道跌倒,要是不小心倒霉摔着了,那结果可不是吓人的。
宁夏赶紧的和福伯说,还有事,要先走了。
福伯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几个人谁都不会爬树,没办法上树去逮猫,他就吩咐他那儿子和手下就在树下等着猫下来,听着宁夏说要走,才呵呵笑着对宁夏说,“丫头,眼睛挺亮的。我是倒腾翡翠毛料的,对翡翠还是懂个一二三的,对其他的宝石就不懂了,要不是你,这几千万的宝贝,还真让我埋汰了。”
宁夏笑一下才对福伯说这没什么稀奇的,天珠是藏族佛教的圣物,一般人很少接触到的。



第一百九八章 少年
福伯则指着宁夏说,“丫头你不简单哟。”
宁夏直接坦诚,她是学珠宝鉴定的,对别的不敢说,玉石还是挺精通的。
临走的时候,福伯给了她一个名片,说感谢她慧眼识珠,并说他这里的毛料其实还不是顶级的,她要最好的毛料,就去找一个人,那个人手上有最好的翡翠毛料。
宁夏对福伯说了感谢,拿着名片离开福伯家。
有顶级毛料无疑就是让宁夏昂奋的事,香椿是聂琛的人,和她不是一个心眼儿,蚱蜢才是让宁夏信任的人。
第二天,宁夏耍了点小手段,甩开香椿,和蚱蜢一起租了辆卡车就直奔福伯说的那个地方了。
宁夏对广州根本不熟,要不是皮卡司机熟路,还真找不到那个地方。福伯说的那个地方位于郊区,不是乡村,而是一座破落的寺庙。瞧着这寺庙原来的样子也应该不小,只是现在很多处房子只剩残壁断垣。犹存的正殿,还有几个偏殿,也不像是原本的样子,应该是经过重新修缮的,那漆皮墙上两样的色。
宁夏让皮卡车司机在外面等着,她和蚱蜢一起进了破庙孤立的正殿。正殿里没有人,宁夏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人露面应一声,宁夏都有些怀疑福伯是不是给错名片了,这是寺庙啊,怎么会有人在这么售卖毛料呢?
只是宁夏也懂得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到正殿来了,她见了佛像当然要烧柱香。蚱蜢看宁夏对着佛像叩拜起来,也跟着学样,佛前上香。
宁夏叩拜完,目光落到那佛像上,她对佛教的认识都是从书本或者电视上来的,不过看着这眼前的佛像上的装饰玉石,就是西藏天珠。宁夏马上想到福伯家那只猫脖子上的天珠,觉得很有可能和这座庙有关系。
蚱蜢耳尖,听到了脚步声,对宁夏说可能是庙里的和尚来了。当宁夏转身往门口望去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和尚,而是一个身穿藏袍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宁夏看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像一只小手轻轻的挠着她的心。
这个少年身上穿着藏族人的民族服装,白茧绸镶锦缎齐腰短衬衫,毛料缝制的圆领宽袖长袍,一条红、绿、青、紫等七色条纹装饰毛料长带,围系在腰间,两袖交叉经前腹围系在腰后,长跑下垂的部分边沿齐于膝盖,腰部形成一个囊带,裤子腰围、开挡和裤脚都很宽广,脚穿短统藏鞋,头戴毡礼帽。
少年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这是藏族地区最常见的肤色,只是没有藏族特色的高原红,应该是已经离开西藏生活很久了,所以高原红才消退了,除此之外,他倒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不过当少年走进他们,宁夏却发现他虽然一副少年的样子,脸上的皮肤却极为粗糙,他眼角的鱼尾纹细细碎碎的,特别的扎眼。
那一双眼睛,也特别的阴深,一点少年的明亮和稚嫩感都没有。容貌一般,说不上丑,也不怎么好看,就是整体的感觉,让宁夏觉得特别别扭,感觉他就像是有点早衰似的,加上衣服的选色沉闷,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充满着老气和僵硬。就像是刚刚从古墓里走出来的,没有从头到脚散发着尸气的木乃伊。
当少年站到宁夏旁边,她似乎都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冰镇住一样,好半天都开不了口。
那少年到了佛像前,按照藏族人特有的叩拜方式拜佛上香,然后从他腰部的囊带里,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
宁夏一眼就认出那檀木盒子是紫檀中上品的小叶沉潭紫檀做的。这种小叶沉潭紫檀是小叶紫檀砍伐后,被人为的将紫檀放入饱含矿物的泥坑中,时隔几十年之后再挖出来的。时隔数十年,紫檀木料里面已经像沾足了墨汁的毛笔,饱浸入了矿质。药效很好,油性超级足润,质地细腻、丝绢光泽饱满,属于紫檀中难得的上品。
宁夏看这个檀木盒子像是个装首饰的盒子,见少年将檀木盒子放到祭台上,她就不禁的猜测,这檀木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宝贝,这盒子都已经珍贵无比了,那么放在里面的东西,更应该是价值连城的。
看着那少年正在准备打开那檀木盒子,马上就能看到盒子里装的东西,宁夏禁不住呼吸放缓,等待着这个全身老气冲天的少年,打开那个小叶沉潭紫檀的盒子。
等少年打开这珍贵檀木盒子,宁夏看到里面的东西,见并不是什么首饰玉石,完全估计错误,里面装的是满满的黄土。
宁夏微微的诧异之后,看着那少年那僵硬没有表情的脸上,那双眼睛里表达出来的崇敬之情,觉得这应该是少年家乡的乡土吧。
中国人素来恋根,游子出门在外,会怀念的就是家乡土地上的那把尘土香,这个少年脸上的高原红都不见踪影了,可以想象这少年漂泊在外应该很长时间了,这或者是家乡族人为他携带来的乡土,所以他用万分的尊崇来对着这看似一文不值,却意义非同寻常的乡土。
宁夏能够想象到这少年此时的心情,不禁的对这个做游子的少年增加几分同情的,只是当她的眼神落到少年那轻轻触摸檀木盒子里的黄土的手,宁夏震惊了。
那怎么算是一双少年的手呢?手掌好像四方的,指头粗而短,而且每一根指头都展不直,里外都是茧皮,圆圆的指头肚儿都像半个蚕茧上安了个指甲,整个看来真像用树枝做成的小耙子。宁夏真是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不可思议的望望那少年,心里感叹,这要干多少农活儿,才能将一双手磨练成如此地步?就算这个少年从娘胎里一下世就开始做农活儿,也不见得能有这样的一双手。
宁夏惊叹过后,就在在心里嘀咕着,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少年的手不像是他自己的。她也去过农村,也见过不少的农民,即使农村八九十岁的老人,也没有像这个少年这样的一双手。
或者这个少年会功夫?练徒手碎石练成的这样吓人的手?这个念头浮现之后,宁夏就觉得脊背一阵发冷。这样的手要是挠到人身上,那指定就要掉一块的肉的。
少年收回轻抚檀木盒里黄土的手,然后又开始祭拜。
宁夏挺识相,不想打扰人家,对着蚱蜢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走出正殿。
宁夏走出正殿后,还特地回头望了那个少年一眼,即使这个少年长得有点早衰,是和天珠有着不解之缘的藏族人,宁夏还是觉得这个少年,应该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而蚱蜢突然凑近宁夏,低声对宁她说,“这个老头儿不简单啊。”
蚱蜢这句话,直接让宁夏撇嘴嘲笑他眼瞎了,他们这眼前明明就是个少年,蚱蜢眼神儿再不好,也不能将人家说成是个几十岁的老头儿啊。
宁夏白了蚱蜢一眼,说,“你怎么不直接说他是千年妖怪呢。说他不是千年的,也是只百年的?”
蚱蜢见宁夏不信,回他的话里,还语带讽刺,也无可奈何了,事实上他也是一时的直觉,觉得那个少年不简单,他也是懂功夫的人,虽然没有老范头儿那么好的身手,打个三两个人也都是没问题的,他们这些会功夫的,遇到会功夫的人,一眼就能识破,会功夫的人眼睛特别亮,还有那身上的气场,那种很奇妙的直觉,不是当事者,根本就无法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气场。
蚱蜢有时候也会吹牛,这一刻他却老实了,因为他能感觉出来,那个少年觉得是高手中的高手,就算老范头儿倒退二十年,年轻一点,也未必是这个少年的对手。
“相信我,一定不会有错!”蚱蜢表情极为凝重的望了宁夏一眼,尤其他深沉的眼神,宁夏还是第一次看到。
宁夏开始意识到蚱蜢的话不可能是在故弄玄虚。下意识的回头望殿里看了一眼,那个少年已经拜完佛,此时表情麻木漠然的向着殿外走过来。
宁夏等的就是他出来呢,福伯让她到这里来买翡翠毛料,那个货主一定该是和这庙有关系的,这庙里的人少的还没佛殿里的佛像多呢,这会儿碰到这个少年,自然是不能将机会错过了。
少年走出殿外,还不等宁夏开口,就开口说,“是周福让你们过来的吗?”那声音沙哑的就像是石块和金属刮擦的尖厉刺耳的声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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