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桓之可以在莫安等人面前嚣张,但是在面对两院之长,两个先人期强者面前,他可不敢嚣张。瞬间冲着舒鸿呵呵笑了起来,“舒院长这是说哪的话,我就是想吓吓这个女娃,并没有打算动手。”
“放你娘的屁,你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没对我家主人动手,那刚才本大爷是白挨了一鞭?”九命冲着陶桓之大叫起来,一双黑色眸子尽是透着凌然冷意。它现在跟蜀染绑在一起可以先不计较她,但是这眼前生生打了他一鞭的男子它可不会放过。一见有人撑腰,立马就拆着台子。
蜀染瞥了眼脚边娇小成一团的黑影子,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满意,总算是做了一件让她舒心的事,这台子拆得好!干得漂亮!
三人这才注意到蜀染脚边的九命,顿时舒鸿和范宏中皱了皱眉,竟然是灵魂体!
陈繁倒没察觉到这么多,只是觉得是开了智灵的高级幻兽,淡淡瞥了一眼,朝商子信和商子娆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眼前是一个穿着灰扑扑的老者,蓄着花白的胡子,双眼泛着爱意地看着二人,脸上是一片和蔼和隐隐担忧的神色。商子信和商子娆愣了愣,一时间想到了商奎,之前他们在今州惹事,爷爷也是这般模样。二人看着陈繁有些红了眼,这也是没了将军府后除了染表姐以外第二人关心他们的人,虽然他们不知道对方是谁?可心里还是有些动容。
商子信和商子娆冲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蜀染瞥着陈繁轻皱了皱眉,若是商子信和商子娆认识必然不会是这般模样,既然不认识,这个出来关心他们的人又是谁?
“你们受苦了。”陈繁有些心疼地看着商子信和商子娆,想到自己的爱徒就这般……他眼里忍不住泛起泪光,更加爱怜地摸了摸二人脑袋,说道:“我是商子钰的师父,之前在闭关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提到商子钰,陈繁语气就有些忍不住哽咽起来,这不才出关便得知商子信和商子娆的事,他连忙就去找了院长,刚好也碰到正在找院长的舒鸿,三人便一起来了。
钰表哥的师父?蜀染目光闪了闪。
商子信和商子娆是听过商子钰提起过他师父的,是一个很和善没有任何架子的老头。二人看着陈繁抿着唇,眼里泛起了泪意,大哥,他们见到你师父了,真的如你所说是个很和善没有任何架子的老头。
“听说陶家主的儿子受了重伤,我这里有一颗五品回灵丹,不知陶家主可要?”屋外又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众人便见一袭藏青色锦袍的男子迈了进来。
蜀凌炀,蜀家现任家主!
陶桓之看着蜀凌炀紧蹙起眉头,他怎么会来这?
蜀凌炀却是未看陶桓之一眼,径直朝蜀染走去,莞尔笑道:“我是蜀小天父亲,蜀染,没想到我们竟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蜀染对于来人可是一点也不惊讶,看着蜀凌炀微微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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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憋屈得想吐血
“你好。”蜀染看着蜀凌炀淡淡说道。
虽然蜀小天那日藏书楼后便没再来找过蜀染,但蜀染知道既然他能跟她说出那样的条件,蜀家必然不会放弃她,之后肯定会有所动作,只是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而已。
商子信和商子娆的事便是那个时机。蜀染知道蜀家肯定会来人,这种能承她情的事,蜀家又怎会错过。只是蜀染没有想到舒鸿竟然也会来,她转眸朝他看去,只见对方冲她狡黠的眨了眨眼。
蜀染微微挑了挑眉。
陶桓之看着前后来人简直是憋屈得想要吐血,他哪曾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娃子,不仅让舒鸿前来,虽然他没有表明,但刚才那句‘是打算冲我学院学生动手’,显然是护着蜀染。现在竟然连蜀家也来人了,而且还是蜀家家主——蜀凌炀。
最近蜀家老祖破阶先人期,蜀家可是风头正盛,此时若是正面对上不是明智的选择。
第一次陶桓之在处理陶泽的事上,不能蛮横到底了。
莫安看着范宏中也有些胆战心惊,虽然明梵学院不惧怕陶家,但他想要跟陶家交好,才会在商子信和商子娆的事件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没想到会发生现下的这种局面。
莫安看着蜀染皱了皱眉,这个女娃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蜀染,蜀染,他在心里念叨着,倏然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最近青琅学院传言的幻药双修的天才!难怪此女之前会如此嚣张,若是这等天才出现在明梵学院,院长也指不定怎么激动。
“桓之兄。”蜀凌炀打量了番蜀染,看向陶桓之拿出一小药瓶,说道:“这是五品回灵丹,她是我家中之人,不知这事可否就如此翻篇?”
一句‘她是我家中之人’便表明蜀染的身份。蜀染看着蜀凌炀目光闪了闪,蜀凌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说道,那她从此跟蜀家就是沾亲带故的关系了。蜀染有料到,却没想到蜀凌炀竟然会这般直白。
陶桓之瞥了眼蜀染,看着蜀凌炀浅笑,哪里敢收下他手中的五品丹药!说道:“凌炀兄客气了,我家泽儿虽是重伤但家中也有药师,如今调养得不错,再休养一段该是会痊愈。既然是凌炀兄家中的人,此事便翻篇吧!回灵丹贵重了,哪能收下呢!”
“既然桓之兄如此推辞,那我就不客气了。”蜀凌炀看着陶桓之笑道,将手中的药瓶收回了幻戒中。
陶桓之心知肚明蜀凌炀根本就没打算将手中的回灵丹给出,心下不屑地冷嗤了声,面上却是挂着温和的笑意。
而蜀凌炀此举欲打算用五品丹药来让此事翻篇,又何尝不是做给蜀染看的。五品丹药,贵而稀少,却轻易拿出解决事情,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但蜀染对于蜀凌炀的伎俩是心知肚明,感动又如何能存在?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既然陶桓之都不追究此事了,商子信和商子娆又有陈繁护着,瞧那对二人的爱怜劲,一副‘谁敢动他们就先从他尸体上踏过的’模样,何山心头颤了一下,他不过是学院的一个小小导师,又怎么比得上学院长老。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陶桓之是气得不行,脸上的血痕还在缓缓渗着血,隐隐作痛着,他却还要强颜欢笑。只因前面的几人哪方都不能得罪。
憋,憋得陶桓之真想一口老血吐出。他笑着冲几人拱手告辞一番,便隐约带着怒意甩袖离去,脸色在转身之际便变得阴沉起来。蜀染是吧,他记着你了,今日让他吃了这么大个瘪!他日必定讨回来!
商子信和商子娆有陈繁护着,蜀染是放心不少,摸了摸二人的脑袋,抬头看向舒鸿一笑。
舒鸿看着蜀染,瞥了一旁的蜀凌炀一眼,叮嘱了一句,“早点回学院。”
“我就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来找我喝酒,切,看来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也不知你们青琅学院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遇上这等幻药双修的天才。”范宏中冲舒鸿嗤了声,再看向蜀染是一脸堆笑,搓着手有些猥琐地说道:“这位同学不如你来我们明梵学院吧!你看啊!你表弟表妹也在这里,来这后对他们不是也好照应。”
见自家院长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撬墙角,明梵学院的众人眼角抽了抽,院长啊!好歹青琅学院的院长也在这呢!你多少注意下别人行不行?这种撬墙角的事我们应该私底下干才是。
商子信和商子娆看着蜀染眼前一亮,眸中可见那期待的神色。
蜀染瞥了二人一眼,看着范宏中淡声道:“多谢范院长好意,我没这个打算。”
听蜀染这般回答,舒鸿十分满意,拽过范宏中转身便走,边嚷嚷着,“当着人撬墙角你还挺能耐啊!”
二人出门便是飞身离去,之后便听范宏中的声音隐约响起,却是听不清究竟说的什么。
“以后有人再骂你们就给我狠狠骂回去,有人再打你们就给我狠狠打回去,反正都是一群欠骂欠揍的人何必隐忍,不给点教训他们不知道锅是铁打的。”蜀染嘱咐着商子信和商子娆,清冷的声音一本正经。
“嗯。”二人看着蜀染重重点头应着。
陈繁看着蜀染目光一深,
何山等人抽了抽嘴角,直到刚才他们才知道她为何敢那么猖狂!背后有舒鸿和蜀凌炀,连陶桓之都认栽,能不猖狂!
蜀染和商子信,商子娆又说了几句话便是迈步离去,这事解决了,但蜀家的事又来了。
醉生楼,蜀家名下的产业。
清雅的厢房内,檀香弥漫,还夹杂着一股醉人酒香。
蜀染闻着酒杯中散发出的馥香酒味,眸子微微眯起,连她喜欢喝酒这事都打探清楚了,蜀家果然是有备而来。
“这是百年琼瑶酿,尝尝。”蜀凌炀看着蜀染一脸和蔼的笑道。
蜀染抬眸瞥了他一眼,端起酒杯。这一动,酒香更加浓郁散出,蜀染嗅着,只觉得馋意更重,她轻轻浅尝了一口。
酒香虽浓,但入喉酒味却淡,弥漫口中,只觉得那温润的酒液更加清香,其中还夹着各种花香。
蜀染眉梢轻佻,脸上清冷的神色有些慵懒下来,便是一饮而尽,随即忍不住赞叹了句,“好酒。”
“早听闻你素来爱酒,果然好见识。”蜀凌炀说道。
蜀染拿过手侧的酒壶斟酒,眸色淡淡地看向蜀凌炀说道:“蜀家主有话直说便罢。”
“那我便直说了。”蜀凌炀看着蜀染说道:“你在燕京你被逐出……”
蜀染打断了他的话,“蜀家有数百年底蕴,越州内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族中又有先人期强者和四品药师坐镇,想为蜀家卖命的人大有人在。我虽能幻药双修但我觉得还不至于让蜀家这么执着,蜀家主说重点吧!我还得赶回学院。”
“咳。”蜀凌炀轻咳了声,看着蜀染直奔主题,“年底世家会有一场十年一次的荒原试炼,我要你跟小天一起进入荒原之中保护他。”
蜀染瞅着蜀凌炀微微挑眉,说道:“既然是试炼何不借此锻炼蜀小天,家中过于保护的花朵可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
“如果只是寻常试炼,我倒是乐意于此,但这荒原试炼其中的危险之重。小天药师天赋出众,若要论打架……”蜀凌炀话未说明,陡然话锋一转,“此试炼凡是家族中二十岁的以下者皆要参加,旁家血脉也好还是本家血脉也好。蜀染,世家之中竞争残酷,我对他人不放心,唯有你,不仅有这个实力,我还相信你会保护好小天。”
这帽子可是给她戴得挺高,蜀染心里冷笑了声,看着蜀凌炀说道:“可一个被逐出蜀家的人还能参加试炼?”
“所以,你进本家族谱。”
倒是想得好,既可以保护蜀小天,又可以让她跟蜀家重新连在一起。虽说家族中不缺人才,但是幻药双修的天才罕见,而且蜀染又怎会是池中之物,在趁她还没有展翅翱翔的时候便蹭上她,怎么想都是有益。
蜀染也知道蜀凌炀的打算,说道:“进族谱就不必了,我相信蜀家主应该有办法让我在未入族谱便参加荒原试炼,我会保护好蜀小天。”
这般算计她的人,蜀染没觉得蜀凌炀对她有多大的真心,既如此又何必套在一起。不过荒原试炼听上去倒不错,正好可以给她机会磨炼,强者哪个不是在危险绝境之中磨炼出来的,若是怕死又何必要称强者。
蜀染回到青琅学院,心中对年底的世家荒原试炼有几分迫不及待,连带着见蜀小天都偶尔主动说上几句话,搞得蜀小天有些愣然,蜀染可是很少找人说话的。
商子信和商子娆的事并未有人传出去,不然连舒鸿都给蜀染出面,必然是要在青琅学院又刮起一阵热潮。
蜀染在灵阁药师系的训练简直是得心应手,让得老一届的许多灵阁成员看着蜀染直骂小变态。
万不凡和朱诀是对蜀染越看越喜欢,特别是见她在规定时间完成对于他人不能完成的任务时,那看着蜀染的眼睛就泛着狼光,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扑上去的模样。
相比蜀染混得如鱼得水,蜀十三就辛苦许多,灵阁药师系的训练大多实战为主,且还要抢夺资源,竞争力更大。蜀染常常看见他弄得一身伤,可是那浑身的气势却是在一天一天的发生着变化。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蜀染基本是三点一线,宿舍,炼药房,藏书楼。忙里偷闲,闲中忙碌,倒也是一番别有的小滋味。
然而却在这些悠闲的时日中,一件大事悄然发生了。
漆黑的夜晚,冷风习习,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掩许多,看上去若隐若现。
冬天的燕京冷峭,银白月色下只见街上白雪皑皑,还未宵禁时分,街上的行人却是三三两两,就连那往日热闹的摊子也少了许多。
天上又飘起泠泠白雪,路上行人匆匆走着,似乎是往家中去,就连那摊中客人也呼噜吃完,双手放在袖中缩着肩离去。
小贩见客人离去,也开始着手收摊打算回家。
彼此,右相府内一片血光刀影,惨叫的呜咽声还未落下便是倒地气绝。那鲜血迸溅而出染红了徐徐飘落的雪花。
李莲英看着眼前笑得阴冷的蜀仲尧,瞳孔骤然收紧,即刻声音尖锐的质问起来,“孽子,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往日犀利的双眸红了眼,看着蜀仲尧不解的同时滔天的愤怒。
“娘,娘,救我。”一旁传来蜀沁凄厉的求救声。
李莲英转眸过去,只见一袭黑衣被宽大风帽遮了脸不知是何模样的人,翻飞着手中的长剑往蜀沁身上刺去。
长长的剑身泛着莹莹冷光,透着凌然杀意。只见一道银光自眼中晃过,便是一剑穿透蜀沁心窝,她呃然呜咽了声,双眼倏然瞪大。
李莲英心下禁不住一抖,悲痛欲绝的叫唤起来,“沁儿。”即刻便是朝她飞奔过去,与此黑衣人拔剑而出,那带出的鲜血顿时洒落李莲英一脸。
温热的鲜血落在冰冷的脸上,那般滚烫。李莲英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蜀沁,看着她潺潺流血的胸口,苍老泛着褶皱的手捂了上去,边老泪纵横地看着蜀沁,不停地唤道:“沁儿,沁儿,你不要吓娘,你不要吓娘。”
蜀沁眼神有些无力地看着李莲英粗喘着气,抓住李莲英的手,气若游丝地说道:“娘,不是哥哥,呼,他肯定,呼,不是哥……”怎么会是哥哥!哥哥怎么会跟杀害全府的人待在一起!不是哥哥,肯定不是哥哥!
蜀沁堪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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