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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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回忆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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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目的。
三个人游荡在商场里。
宋朝啸充分显现他养鸡场未来ceo的本质,以一种睥睨苍生的姿态,“这件、这件、还有这件,包起来。”
朱一红在心里小小的感叹,“有钱人!”
宋朝啸面对一脸惊叹号的朱一红,“不好看吗?”
朱一红摇头,“不知道,我是农村人。”
独留宋朝啸一个人咬牙切齿,“你也太记仇了吧。”
朱一红同张然一边走一边道,“一双袜子188,他要是不把袜子扣脑袋上抢银行,完全不能实现它的价值。”
张然深有同感,“不过,抢银行不是都用丝袜吗?”
扫荡一圈后,三个人选择就近找一家火锅店吃火锅。
等上菜的空档,宋朝啸眼睛定格在朱一红,朱一红的眼睛定格在张然,张然的眼睛定格在火锅。
待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张然这才将视线移向服务员体毛颇重的手臂。
朱一红很郁闷,服务员很好看吗?张然连眼睛都不眨,可是,再好看,那也是个爷们儿啊。
宋朝啸这时从袋子里掏出小袋子,羞答答的将小袋子推到朱一红面前,“红红,我给你买的睡衣。”
“睡衣”毕竟是一个暧昧的词汇,“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
“你怎么会给我买睡衣呢?”与此同时,朱一红想到了蕾丝,想到了吊带。
宋朝啸有不好的预感,“你就收下吧,不贵,还是柯南头像。”
柯南,柯南啊,应该不是情趣类的吧,朱一红有点眩晕,是选择尊严,还是选择柯南呢。
朱一红果断的选择了柯南。
接下袋子,“今天这顿我请,谢谢你!你想要什么礼物?”
宋朝啸小小的澎湃,她居然问我要什么礼物,他强压住笑,“什么都好,只要是你送的。”
张然咳嗽了两声,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
朱一红夹起土豆放入宋朝啸碗中,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奇妙,宋朝啸飘飘欲仙,朱一红为他夹菜!夹菜耶!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土豆。
也许是飘得太高,摔下来也特别的疼。
“呐,这就是给你礼物,反正我最讨厌土豆了,难吃还粘锅。”
又将肥牛夹到张然碗中,“小叔,你吃吧,这是你最喜欢的肥牛,肥而不腻。”
“侄女真好!”
“小叔更好!”
宋朝啸的头顶升起熊熊的怒火,“我也喜欢吃肥牛!”
他以为看在睡衣的份上,朱一红怎么着都得为他夹两筷子,但是呢,朱一红是绝对没有一丁点此类的想法。
不仅如此,甚至提高效率为张然夹菜,“小叔,你快一点,小心被宋朝啸抢光了。”
宋朝啸已经怒到极致不知何为怒,因而表情极为扭曲。
张然火上浇油道,“朝啸,你怎么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不是要驾鹤西去了吧,如果真是这样,记得上去以后帮我占个好位置。”
苍白的脸终于有所回暖,不再是单纯的白,一瞬,就又透出一丝丝黑,“我不仅帮你占个好位置,我还要每天晚上来陪你睡。”
张然道,“我有狐臭。”
“那正好,我有脚臭。”
朱一红很无辜,她只想好好吃顿饭,可是为什么,突然间一点胃口都没有。
饭毕。
宋朝啸去厕所,朱一红和张然站立在火锅店门口。
朱一红的脑子里盘旋着一个念头,想要拥抱张然,可是会不会很别扭。
不管了,她豁出去的想。
她的动作很缓慢,轻轻的向他靠近,双手环过他的腰,他似乎小小一震。
“怎么了?你最近都很奇怪。”
“没怎么,还没跟男生这样过,想试试什么感觉。”她胡诌。
“能有什么感觉,我是你小叔……”
却被她粗暴打断,“别动,别说话。”
她收紧双手,脑袋陷进他的颈窝。
抱得越紧心越疼这句话,果然不是假话。
她闭上眼,多希望,时间就此止步。
然而时间却还是那个时间,不疾不徐的往前挪动,待宋朝啸走出大厅,就见这么一副生离死别的画面。他试探着叫出那个名字,“朱一红……”
她松开了双手,回身冲宋朝啸笑了笑。
张然打趣道,“什么感觉?”
朱一红摇头,“没有!你也没感觉?”
“怎么可能没有,”他正色道,“我最大的感觉就是你的胸实在太平了。”
朱一红佯装捶打他。
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刻,张然向左,另外两人向右。
坐在出租车里,可以从后视镜看到张然的背影。
如果这是一出偶像剧,张然一定站在原地深情款款目送她远去,背景音乐播放《千里之外》。
然而,跳脱了偶像剧,现实里的情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背影,没有留恋,没有目送。
她些许失落,直到后视镜再没有那个身影。
“那个……”宋朝啸最近越来越不像自己,比如,一面对朱一红,说话总结结巴巴,“你想试试跟异性亲密动作,完全可以找我啊。”
宋朝啸只是开个玩笑,所以当朱一红真的扑到他怀中时,他反而不知所措起来,双手高高举起,整个身子僵直得连呼吸都异常艰难。
当他思索着如何流畅、自然的过渡到下一个动作,如何有气派的将朱一红放倒,并摆出一个《乱世佳人》的经典动作时,朱一红却已起身,云淡风轻的说着,“你该减减肥了。”
宋朝啸只觉乌云压顶,他不得不悲哀的承认,他这个大情圣,居然被这个勤劳质朴的农村人给调戏了!
“可是,神啊!能不能让我再被调戏一次。”宋朝啸默默望天。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

回到寝室,洗漱完毕后,宋朝啸便打来了电话,朱一红看到号码,有一种虚脱感。用不用如此缠绵,不过才分别几分钟而已。
“喂。”她拖长了音,唯恐对方不知她现在很不耐烦,非常不耐烦,异常不耐烦。
宋朝啸倒是格外亢奋,“红红。”
朱一红觉得此时非常有必要回应他一句,“啸啸。”
宋朝啸沉默了片刻,酝酿接下来的话,他很想说,我想你。
但一想到这三个字的所引起的严重后果,又迟疑了。
轻则被切断电话,重则从此形同陌路。
“喂。”沉默许久以后,朱一红想确认宋朝啸是否还在。
宋朝啸立马切换到诗人模式,“今晚星空皓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生出些许感想,愿与你同乐。”
朱一红很不厚道的大笑出声,“拜托,外面又是打雷又是下雨,哪来的星星月亮。”
宋朝啸一个箭步窜到窗前,果然!可是话已经放出来了,怎么着都得捋圆了,“心中若是澄明,哪管周遭的污浊,所谓境由心生即是如此。”
“我给你一个建议,你现在可以去屋顶,手中举起一把雨伞,动作参照动感超人……让雷劈一劈,你脑子或许就能清醒一点。”
“我只是想你。”他小声的嘀咕。
夏天的雨很疾,朱一红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早点休息,晚安!”
朱一红很是不解,宋朝啸也太奇怪了吧,带着疑惑,声音显得迟疑,“晚安!”
辗转反侧的夜,无论是对于朱一红,还是宋朝啸。
两个单相思的人有着共同的愁绪。
宋朝啸不知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打动朱一红,他已经很努力的去适应朱一红的步调,可是仍然不够,他无法从朱一红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们相处愉悦,但,仅限于此。
朱一红则一如既往的痛并快乐着,去回忆张然,去幻想张然……而当她从种种幻影中清醒过来时,心中的空洞会被撑到无限大,反复摩挲相框中的影像,隔了一道冰冷的玻璃,恰如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
窗外的雨已经停下,朱一红将相框抱在怀中,睡了过去。
但愿明天是晴天。
宋朝啸在临睡前抽了一根烟,朱一红不太喜欢烟的味道,所以宋朝啸亦是很少抽烟,只今晚,实在无法控制。
室友们都在劝解他。
“女人嘛,衣服嘛,这件不行,还有下件?”
宋朝啸投入的思索关于朱一红的种种,因而室友的话,他只听到最后两个字,“下贱?谁下贱?”
“哎!你没救了!”
宋朝啸失神的目视着黑暗中的火光,很微茫。
“我们都不认为朱一红是一个多么特别的人,也许最特别的一点就是她居然可以无视你……这一点非常好,但除此以外,她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们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迷恋她,比她好的姑娘那么多……那些对你死心塌地,连你长了几根腿毛都知道的姑娘你看不上,偏偏把时间浪费在一个看不见你好的人身上。”
宋朝啸有些堵,“她除了不够漂亮,哪里都好,简单、没心没肺、脾气好、懂事!而且,在我心里她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细细看她,很乖巧,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小小的米窝。”
是的,她很好。
室友们彻底无话,宋朝啸陷得不浅,多说无益,“集体出击”的计划宣告流产。
杨堰佳第二次向朱一红借钱的时候,是在女生宿舍楼下的银杏树下。
第一次的六千还没有还上,就要借第二次,杨堰佳确实是穷途末路。
单亲家庭的孩子敏感而自卑,父亲走得早,母亲独自将他抚养,早上去大伯家借钱,明明是最亲的亲人,却连门都不让他进,从门缝下递出两百,“佳佳,这点钱你就不还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别指望着大伯,我也没办法。”
杨堰佳苦笑,两百?你还真给得出。
可是他还是收下了,一个人坐在破烂的楼道间,从早上坐到下午。
如果筹不到替他妈看病的钱,他只得休学,如果还不行,他甚至想,干脆拉着他妈一起跳河得了。
世间冷暖,他不过二十岁,却已尝了个够。
说来讽刺,最亲的亲人躲着他,唯一肯借钱给他的人相识竟不到两年。
而现在,他难道又要向厚着脸皮去求救于她吗。
他反问自己,可是,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找到朱一红,他支支吾吾的道出自己的目的,小心翼翼去观察朱一红的神情,见她一副为难的样子,杨堰佳开始打退堂鼓,“对不起,前面的钱还没有还上,就又找到你,你如果没有,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他转身欲走,她拉住他,“我没有多少钱,你如果很需要,我找我小叔借借,实在不行,我让我妈打给我。”
杨堰佳什么话都说不出。
接受朱一红的帮助,并将朱一红带到医院,他不善倾诉,他想用实际行动告诉朱一红,这笔钱对他的意义……
从医院出来,朱一红的心情沉重得厉害,脑子里挥之不去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的妇人。
没有任何的医疗保险的母亲,她太过执着,就算是死也不肯将为杨堰佳筹好的学费取出。
朱一红心疼杨堰佳的母亲,也心疼杨堰佳。
就算是杨堰佳每个季节只两件衣服换洗,就算是杨堰佳从不肯将钱花费在除了食堂以外的地方,就算是杨堰佳因为自卑而拒绝叶诗文……朱一红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疼杨堰佳。
他什么都不肯说,他的孤独,他的敏感,他的自卑,他什么都不肯说。哪怕是笑,眉间也似积压着厚厚的乌云。
朱一红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杨堰佳,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永远都无法真正去了解杨堰佳。就像瞎子无法理解聋子,笼子无法理解瞎子,即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一类人。
电话响起,“你怎么就走了呢?”
“想回去睡个觉,那个,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还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帮你的,我姑婆,外婆都会给我。”
“谢谢!”
朱一红爽朗一笑,“好朋友就不要说谢谢!”
“ok!改天请你吃好丽友。”
“抠门,我想吃费列罗!”
“为了你,咱慷慨一回,就吃它了。”
朱一红颇愉快的挂断电话,只要还有心情开玩笑,情况就不算太糟糕。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专卖店,以往总是想,若是张然穿上一定很好看,但此刻,她想到的,不再是张然,而是杨堰佳。
衣服不算贵,朱一红能够承受。
到下午,杨堰佳返校时,朱一红将衣服交给他。
朱一红费力的向杨堰佳解释,既害怕他误会自己对他有意,也害怕自己的举动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我本来是买给我小叔,他不喜欢这个品牌,我也没办法,也不能退,所以只能送给你。”
她的话实在不经推敲,这是一家运动品牌综合店,她大概不知道所有品牌都可以互换。
杨堰佳微笑,没有揭穿她,更没有拒绝,他收下衣服,直到三年后这件衣服再不能穿,他也小心的将其放在衣柜里。
朱一红带给他的震撼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
两个人分别以后,杨堰佳站在原地目送朱一红,她走路的样子像一只兔子,左跳跳,右跳跳,估计嘴里还念念有词,“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这不是配图台词,杨堰佳相信,朱一红绝对可以无聊到此种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

、雷区

第二天晨跑,朱一红和杨堰佳讲起小时候的事情。
“院子里有个胖子老是欺负我,然后我就买了一根假蛇,我跑去挑衅他,还吐他口水,就像这样,”朱一红示范起这个动作,双手叉腰,左右手比划出一个六置于耳朵上方,屁股还扭来扭去,杨堰佳怎么看怎么觉得朱一红这副样子太讨打了,“我觉得自己像个大爷,然后三秒后我这个大爷就被胖子提溜起来,扔在地上滚了三圈……好凄惨的童年,最主要,那个时候,我小叔都不帮我,他骂我是妖怪,还骂我不长小鸟。”
杨堰佳续道,“我爸和我妈以前离过婚,我妈站在门口掉眼泪,我爸带我买糖吃,那时候别提多高兴,就盼着我爸和我妈天天离婚。”
朱一红的胸口突然一窒。
她从杨堰佳身旁移动到杨堰佳跟前,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以前都不了解你,一旦了解就会很心疼……你记住,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你身旁,虽然这些话听上去挺恶心,但是,我会言出必行的。”
两个人重重的击掌,然后朱一红不幸撞到了一庞然大物。
她转身,先是尖叫一声,“怎么是你?”
宋朝啸淡然,“你希望是谁?”
朱一红想起昨晚在梦里梦见宋朝啸发疯般的冬泳,若是解梦,是否表示宋朝啸今天会很冷。
想到这里,朱一红释然,立刻将话题转移,“你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
宋朝啸照旧冷着脸,“你们俩在谈恋爱?”
杨堰佳不打算解释,朱一红亦不打算解释。
宋朝啸以为他们是默认,不悲不喜的神情,“我哪里不好?”
朱一红望天,天上的白云重重叠叠。以往都不知道如何使宋朝啸知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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