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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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妖娆-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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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时候只是意味深长的拍着我的手说:“宁,凡事还是不要太过较真。先抓住最重要的,其他的那些细微末节总会慢慢的过去,不要为了末等的事情耽误了头等要事,不要等一切都无法挽回时再追悔。”然后她微微握紧了我的手,“而且,宁,有的时候,骄傲并不能让你得到幸福,反而会适得其反。”
临行前,我竟然再次在英国见到了那个大胡子先生,原来他正是佩诺的叔叔。我原本很怕他的盛气凌人,但自从在峰会上见过之后,更觉得他似乎也是热忱可敬的。他看着我,目带鼓励,脸色傲然:“小姑娘,我在美国的公司现在对亚洲的建筑艺术非常的感兴趣,想聘请几位有才华的年轻建筑设计师,待遇非常的丰厚,我已经向他们极力推荐了你,这里是拟定合同,你可以详细的研究一下,我希望尽快得到你的答复。这样我们的后续工作可以尽早着手,绿卡也是指日可待。”他踌躇满志的看着我,那眼神似
乎在看着一头手到擒来的肥羊。或者说,他以为自己更像一个拿着鲜肉的猎人,而我是一条饿了三天的狗。
我再看看一旁镇定的佩诺,才恍然,这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没有坐公司订的飞机,而是买了早一班的回来。
未出机场我已经打电话给初阳,约在“战”。
下午的“战”刚刚开门,丝毫没有晚上的火爆疯狂,甚至有些冷清的样子,我打量这个曾是我们四个熟悉如第二个窝的地方,心中的感慨如一个40岁离了婚带着孩子的女人一样多。
当年如此飞扬亲近的四个人,如今有阴阳两隔的也有远走天涯不相见的,我几乎觉得没有脸再见夏一。
而此时我面前坐着的,是初阳。
我说,初阳,这里有我很多记忆,它记载了我的大学,我还在这里遇到我此生第一个爱上的人。
我说我最近经历了一些事情,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弄不懂感情,我不知道该怎样是好,初阳,我很累。
我说我真的没有其他精力去经营更多了。初阳,每个人心中都有遗憾,我们往往盲目的相信自己足够优秀,甚至相信自己有填充遗憾的能耐,殊不知很多时候,遗憾是只认天不认人的。
我说人总是难以忘记最初的那一次悸动,更容易在长年累积的坚持中丢失了自己的本意,如此更难分辨真爱。
我说初阳,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他沉默良久,略微激动地问:“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知道这些年来你都没有再接受他人。”
“我正在给自己一个机会,但不是你,很抱歉。”
“你是说,你打算接受别人,所以先来拒绝我,是么?”
“……我只知,不是你。”
“呵呵,宁,你这样暗自气恼又无奈又不甘愿的生动表情真是非常可爱,让你露出这样表情的人……真的很有运气。你还是如以前一样要强倔强,无论怎样都最是嘴硬永不肯低头。”
被他这样当面戳穿,我顿时觉得尴尬不已,想起他说的话心下又是一苦,那个人啊……恐怕现在气我还来不及……看他笑得欢畅,丝毫不像是个刚刚失恋的人,我恼怒的抄起桌上的纸巾袋就向他掷过去,他笑嘻嘻的接住,不正经的放在唇边,忽然有些失神,低喃:“你可记得,高考发分时我正在球场打球,你走过来递给我一袋面巾纸擦汗,然后说恭喜考中,可是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一愣,只见他倏的起身:“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商瞿宁同学欠
我一个吻……”话音未落他的唇就压下来,我仓促间直觉侧脸,堪堪避过,那一吻落在唇角,刚要发怒推开他就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慨叹,带着深重的怅然:“如此,算是完成十一年前的吻别。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商瞿宁,你等着看,没有你我也一样会幸福!”说罢就大踏步地离去,我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融进门口刺目的阳光中,忽然羡慕他的洒脱,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已经走了。”低醇的声音响起,我倏的回头,竟然看见颜洛,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在。我今天下午没有去公司,各处看看。本想去接你下机,结果收到消息说你提早回来……我刚才在四楼,等他走了才下来,不想打扰你们。对了,佩诺走后第二天让我准备你的全套档案材料,说你回来就会需要,我已经让人事部整理出来,你要是需要随时挂电话给人事部经理就可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走一步。”
我就这样呆呆的听他平板无一丝情绪的陈述完毕,然后起身告辞。
一连翻的变故让我几乎回不过神来,昨天我在大胡子先生那里找回我消失了有一阵子的暴脾气,他那种胸有成竹的高傲嘴脸深深的激怒了我,我几乎是拍案而起,郑重道:“首先,我以我中华民族赋予我的礼貌感谢您对我的抬举。其次,我不得不很遗憾的告诉您,我必须拒绝您。
他很惊诧的看着我:“为什么?我以为你会立刻答应!我们给你的待遇非常的优渥!”
“其原因有二,首先,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还有很多很多事情都重于利益。但没有什么重于祖国,小小的绿卡更是对我们的侮辱!其二,我游学海外,后勉励勤恳,终有今日能入您法眼的小小价值。我很欣慰但并不打算成品外销。因为我认为我并不适合出国发展。如果我才能平庸就该敝帚自珍,不要出门丢人现眼。而如果我真像你所说还具有一定的价值,那我更该留在国内为我的祖国贡献我的小小心力。”
言罢,我对他鞠了一躬:“很抱歉让您失望,可是,您也让我非常失望。再见。“扬长而去。
可我并没有我表现出的那么潇洒,十来个小时的飞机,我一直有些懊恼的想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或者我是不是把我要表达的说了尽然。我不得不承认,在国外的生活让我的心变得敏感,而他的轻视恰恰触犯了我敏感的民族自尊心。
本来借着这个刺激的怒火熊熊,我有了一丝冲劲,想解决我周围的诸多僵局,谁知
天算不如人算。
大哥说他本想去接机,那是说这次的冷战他本来决定率先服软了么?他说他一直在四楼,也就是在监控室那边,他看到了,却听不到。他说他准备好了材料,可是他竟然也以为我要走么?
这一日,大雨。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兄弟姐妹们,就要完结了哈~赶紧有要求说!有意见提哈!
ps 关于晋结婚的问题,我想,咳咳,他是遇到了另一个动心的人,也许没有对宁的这样刻骨,但也是动心了。亲们要相信,晋是一个懂得爱情的人,他不会轻率的毁掉自己和别人的一生。
而,这么多年的爱和守候,发现自己仍然在输,或者一些其他的事情,他一时无法接受。
咳咳,相信聪明的亲们都了解我的意思哈~


、四十

二日后我去上班,未等下班,就被大七劫持。
“你来解决!淋雨感冒引发肺炎,并有轻微酒精中毒。”
当他的车停在医院门口时,我不等他说完话就跑下车。我不知我冲撞了多少人,直奔高级套房,我知道那里有“焰帮”的单位。
我看到洛,他的嘴唇苍白脸色却是不正常的潮红。有关医院的残酷记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我撑住墙才得以站立。
我头一次,这样深刻的觉得,颜洛是一个如此寂寞的人。
没有父母,没有长辈,唯一的兄弟弃乡远走。
他也会病,也会累,也会承受不住。
良久才回过神来看见辛恒守在门边脸色憔悴,他走上前来将我让进休息间的沙发上,我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他善解人意的直接说:“病情已经稳定了,现在吃了药刚睡了。”
我怔怔的垂着头坐着,大七这时赶上冲进来,看着我的样子口边的话也堵了回去,许久才说:“你究竟想怎么样才痛快?”
是啊,我究竟想怎么样才痛快?
我究竟有什么不痛快?
半夜大哥又发起热来,熟悉的仪器,急诊室外的红灯,走廊里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我知道大哥的病情并不至于动用到这么多的高端仪器和医务人员,这只是医院的一种重视态度,可是这样重阵以待的场景仍让的我神经突突的不停抽搐,我的眼底干涩,心似被锋利的刀片一层层的割。
他回到病房后我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握着他还是微微发热的大掌。我每次生病,都特别依赖一双手,无论谁的,那能给我安定。
他似乎很难受,一直在出汗,摇头,呓语不止,像个孩子,我心底柔软却很心焦,使劲按铃,主任医生诚惶诚恐的赶来,后面还跟了帮里的公司里的医院里的浩浩荡荡一大堆人。
我底气十足的质问:“他为什么这么难受?!”
“嗯……颜总正在退热过程中,发汗也许会稍有不适,而且由于有轻微的酒精中毒他的肝功……”
“我想听的是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咄咄逼人。
那医生立刻快速答道:“呃……我可以加半针镇定剂有助于安睡!”
我满意的点点头,仗势欺人的感觉真是非常的痛快哈!
针刺入皮肉的一瞬,大哥倏的睁开眼,一脸警醒,唬得医生也吓了一跳。
“洛!你醒了?”我轻唤。
他转转眼睛看见我,似乎才放心下来,疲惫一瞬间占据他的眼角眉梢,完全没有刚才的犀利警惕。
“宁,是宁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那声音暗哑,可深情款款小心翼翼,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当着这么多人面:“咳咳,你这是烧糊涂了,咱俩不是天天在公司碰面么?”
“天天?”他疑惑的皱眉
,漂亮的眼睛向左上边斜去,浓黑的睫毛弯成一个天真的弧度,鼻头微紧,然后恍然大悟似的瞪大眼睛:“啊!对!你已经回来了!”然后又皱起眉来,眼神楚楚的看着我,流光溢彩,似乎无限委屈:“没有天天。专案小组成立,我特意要求每天都开例会后才天天的……”说话间尾音几个字还拖长。
我脑门上全是黑线,干笑:“哈,咳咳,哈,这样啊,那个,你生病了,咳,需要静养……”我一边说一边向一旁化石一般的密密人群看过去,他们立刻摸鼻子的摸鼻子摸耳朵的摸耳朵,瞬间退的干干净净,连医生也手脚麻利的拔下针头,迅速退出去。
我摸摸他汗湿的头发,轻声问:“难不难受?睡一觉就好了。”
“我不睡!”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一愣,“听话,闭上眼睛睡一觉,然后病就好了,就不难受了。”
“我不要!我闭上眼睛你就走了!”
怔然:“我不走啊,我在这里陪着你。”
“你骗我。以往你不会走,可是如今那个初阳也在美国,你不打算跟他双宿双飞么?”他愤怒的看着我,可是一点气势也没有,反而让人觉得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媳妇。
我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刚要说话被他开口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鼓足勇气,脸色严肃,语气郑重:“商瞿宁,有人跟我说你就是利用我,可是我听到时候却竟然觉得高兴,起码在你眼里我还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人。可是宁,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我常常惶恐,不知道怎样留住你。这么多年了,初时我想,也许你不能原谅我,后来我想是我自己做得不够,所以你不能够再次相信我。可是事到如今,你竟然又要走了么?……跟别的男人走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他就比我好?他就比我懂你么?他真的更能给你安稳幸福么?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比我还要爱你啊!!
“我了解这些年你变了很多,我们之间又多出了很多人和事,我明白都是我活该,是我当初的错,错过了你。可是,宁,我当年又怎会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你?
“我知道你恨我。我都知道。你恨我我辜负了你……辜负了你最初最美好的万分珍惜的那一份情意……你恨我我伤了你,你恨我把你绕进你最不齿的角色里,你恨我害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走的这样艰辛……
“可是我的报应还不够么?啊?先是颜晋,你让我能怎么办?你知道我有多痛?!还得眼睁睁看着!然后是肖沐,我稍稍克制不住,你就跟我仇人似的,好像是我把他怎么地了!哦,他们就金贵了,我就该被伤还多疼都得咬牙忍着?!现在呢?这个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我不想使任何手段
,我也再不敢有丝毫隐瞒,我想坦荡荡的在你面前,等你再次爱我。可是,宁,我等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难道还是不行么?还是不行么?!!这竟然是最后的结果么??你怎么能这样呢?宁,难道你就甘心么?啊?”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激动地看着我,眼睛都红了,大口大口喘着气。我完全僵住了,愣愣的跟他对视,脑袋里乱哄哄的。
“你说你恨我,你说你不相信我,你说你怕再次受伤……可是,宁,你那么聪明,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对你的心,你怎么会不知道在你面前我有多么真,我都成什么了我啊?!你怎么还是不解恨呢?!
“宁,你这次要去多久?你还是会回来的,对么?我等你,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
我低下头去,觉得指尖都在突突的跳。
“……宁,我真的,不愿相信,你只是……不爱我。”
他都已经熟睡了很久,我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才僵硬的舒了一口气,顿觉手指酸疼不已,低头才发现自己一直无意识的狠狠攥着一把床单,我默默地垂着头,忽然想起这双手曾经扇过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个耳光,我当时多么的孤勇,哭着喊着逼他说爱我。想起那段日子,我竟然微微笑起来,我还真是个糊涂人,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活明白。
多少人问我:你这是想找个什么样的啊?
还有多少人皱眉:你究竟等什么呢?
连老妖婆都问了:你心里放不下的,是不是他?
只有我傻,自己觉得自己是潇洒,是无谓。
只觉得让我开心那个人没见着呢,本姑娘不着急,随性呗!
原来连他都知道,他比我自己都清楚。
我这些年梗在这里,进退维谷动不了分毫,我为什么啊?
原来,不过是因为,我恨他。
我不甘心不服气我到底意、难、平。
我小心翼翼寻寻觅觅,那么些年,对无数好男人举了红叉,终于把我这一腔真情意托付给他,结果呢,人家不但不珍惜,还给打翻了,碾碎了!我这个气啊,这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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