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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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儿,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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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吧。” 
门被张毅用力的关上。关上门的那刻我觉得我与他的世界隔绝了。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我起床到楼下找张毅的时候,张毅已经出门了,我很想跟他说些什么,甚至想为我昨天的表现跟他解释些什么,而餐桌上只有一份他为我准备的早餐。 
之后的几天里,他像是故意躲着我似地。一连三个星期我都没有见到过他。有时候他是连续几天没有回家,有时候早晨我醒来能看到他换下的脏衣服。衣服里夹着盐和酒的味道。 
张毅,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落儿:想念



有时候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就像我习惯了张毅对我的好,习惯了他在我身边,突然某一天他跟我玩失踪,我变得很想他。
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好友蓝朵。蓝朵听了我跟张毅结婚快半年没有同房十分惊讶。
我苦笑不已。
我和蓝朵聊了很多很多的话题。最后我决定去找张毅。
蓝朵帮我托了好久的人才打探到张毅的消息。消息来源说最近几天张毅常常去一家“遇见你”的酒吧。
那天我打扮的像一个摩登女郎出现在酒吧里。很久我没有穿成这副德行。瞧瞧我在酒吧里看见了谁。我看见张毅在昏暗的角落里抱着一个女人,很轻浮的抚摸那个女人的腿,用力撕扯她的衣服。我从未想过向来在我面前衣冠楚楚的他会有这样一面。
我呆呆的望着,直到有个男人的手搭上我的肩,开始和我说一些轻浮的话。
我没有搭理那个男子,他却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那名男子开始和我动手动脚。我推开他,他又靠上来。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那名男子开始暴躁起来。
我注视着张毅,也许是像报复对张毅的不满,渐渐我顺从了那名男子。我任由他搭我的肩,任由他亲吻我的唇。其实那名男子的吻技一点也不好,甚至让我很厌恶。好在没多久张毅发现了我。他愤怒的给了那名男子一拳,然后把我拉回他的身边。
那名男子看到自己被人打,很快和张毅扭成一团。也许是张毅有钱又和这家店的老板有点交情,很快那名和张毅扭打的男子被保安拖走了。
“你来这里干嘛?”他怒视着我。
我的目光停留在他被人打伤的脸上,开始在心里默默数着他脸上的伤疤。
“你听到我的话没有?”
我继续不作答,低着头看着路面。过来好一会我才从嘴巴里发出很小很小的声音。“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也许他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他有些生气的加重了拉着我手的力道。
我吃痛的拧紧了我眉,硬是没有做声。我没见过张毅生气,无法捉摸他生气之后会对我怎样。于是我很顺从他对我的“折磨”。
“看着我!”他突然命令道。
我乖乖抬起了头。
他说““吻我!”
我吃惊的看着他,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刚才吻那个男人,为什么不肯吻我?”他很生气,抓得我的手很疼。
我的眼泪开始打转。这个比我大上三岁的男子,他对我第一次凶了。而且他凶的借口是在他先做了错事的情况下,首先对我进行了批评和指责。
 
 
“不许哭。”他的声音柔了一点,然后把我拖进了车里。 
我做在他的旁边,呆呆望着前方。他看着我,突然用他的两只手按住了我的身子,用那种欲求不满的眼神凝视我,我怕极了,却又不敢挣扎。 
他吻了我,吻的很疯狂,仿佛要把我整个唇都吞进肚子去。 
我的脑海里闪过莫小北的身影,他看着我轻轻的叫我“落儿”。 
而此刻我心中那个认为完美的张毅在对我做什么,也许是太憋屈的缘故,我哭的越来越大声,直到我的哭声传进他张毅的耳朵,张毅才放开了我。 
我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不管张毅在外面敲门敲得多么厉害我就是不肯出来。 
其实这样子也挺好的,至少我有了可以避开他的借口,而他也不会因为我的“不顺从”而去外面花天酒地。 
他无奈之下帮我找了一名医生帮我检查。 
医生说我有自闭症。医生说我受到了刺激,短时间是好不起来了。 
张毅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天天陪在我身边,不管我怎么躲闪他,他都会很耐心的跟我说话,细声细语的。他像哄小孩子般的给我讲故事,陪我睡觉。 
我趴在他的腿上对他说:“我没病。” 
他说:“落落,你让我很心疼。” 
其实我是骗他的,我根本就没什么病,那天我串通了医生,给了那名医生一点钱,然后医生很配合的帮我跟张毅说了假话。我就是想让张毅对我愧疚,谁让他背着我花天酒地。可我的小得意没有持续几天,就发生了新的变故。 





落儿:不速之客



三个月后,家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林嘉欣。
多年不见的她显得更加美艳动人。不得不说她是一位很有气质的美人。
林嘉欣踩着鲜红的高跟鞋,涂着亮色的唇彩,用一种骄傲的姿态站在我家门口,看到我时她朝我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沈梓落。”
也不知为何,她的笑容映入我眼眸,看上去十分刺眼。对于林嘉欣这个人,我说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但她却也属于我不待见的人。
“你来做什么?”我没有好感的问。
“我找张毅!我要告诉他我怀了她的孩子。”她抬起眼角看着我。这句从她口中冒出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狠狠的击中了我。我想起那天在酒吧里的那个女郎,当时我就觉得那名女郎有点熟悉却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原来那天躺在张毅怀里的女人是她——林嘉欣。
林嘉欣好像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神情的变化,又或是故意向我炫耀着些什么。她跟我讲起她是如何与张毅相识,又是如何怀上他的孩子等等。
我紧紧握住拳头,极力想要平复心中早已波涛汹涌的怒火,却只能装成一副淡然的样子。是的,我不愿意输给她,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年前她从我手中抢走年初的情景,如今她又想从我手中抢走张毅么?
“他还没有回来,请你离开!”我下了逐客令。
“那我就做在屋里等他。”她轻轻推开我,走进了我的家。好像这个动作她练习了上百遍甚至是上千遍,熟练而又理所因当。
我杵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请你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林嘉欣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也许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出口顶撞她。
她指着我的鼻子说:“沈梓落,你有种。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从这里赶出去,这里将会是我的家。”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很有气势的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张毅,这就是你对我的爱么?为什么你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虽然极力的向世人伪装出一幅坚强的模样,可我自己明白我是多么软弱与无助。
张毅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整理行李。
他拉住我的的手问我:“落落,你这是要干嘛?”
“我打算离开这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明知故问。
 
 
我很生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拉起行李推开他。 
“我觉得我们不适合生活在一起。我们离婚吧!” 
“落落,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他无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是认真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么突然……” 
“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么?”我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落落,你别这样可以吗?你是不是在为我去酒吧生气。真的,我和那个女的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 
“她都怀孕了,你还想说没有什么吗?”我抡起手扇了张毅一巴掌。 
“既然当时敢做,现在为什么不敢承认。张毅,你是我见过最没担当的男人。” 
我说完这句话,拉着行李打车离开了。 
我坐在车里突然有种很茫然的感觉。所有的痛苦一下子全部涌现在我面前。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陪你走永远。到最后陪你走下去的只有你自己。 





落儿:过去(1)


这是一场记忆的劫。即使我是多么不想去回忆它。可它每次会在我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出现。那些过去的回忆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曾经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我是落。一个在寂寞中偷偷哭泣的女子。一个喜欢逆风而行的安静女子。我喜欢一个人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提着小垮包,穿着高跟鞋,抹着浓彩行走着,走着没有明天的路。这是我十七岁以前的样子。
那年我们三个在名远读高中。我和莫小亦读高一,并且在同一个班级。莫小北比我们高一届。然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叔叔阿姨出车祸的时候,连抢救的治疗的时间都没有用,双方当场就死掉了。莫小亦哭得最伤心。而我之前就经历过父亲的死亡,当我看到叔叔和阿姨死掉的时候,眼中竟然没有一滴眼泪。不是不伤心,而是伤心了太久,眼中的泪水已经干了。
我记得当时莫小亦狠狠的扇我巴掌,她对我说:“沈梓落,我父母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不哭。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我恨你,我恨你!”
这是我第一次从莫小亦嘴里听到了“恨”这个词。也在后来渐渐懂得了“恨”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失去了父母保护的我们,生活开始越来越艰辛。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变卖了家里的一些大件的东西,比如电冰箱,电视机。我清楚的记得当莫小北决定把电视机拿到旧货市场卖掉的时候,莫小亦哭的有多大声。莫小北拿起扫把狠狠打她。
莫小北说:“小亦,我们得吃饭,我们需要钱。”
而倔强的莫小亦就是不肯把电视机卖掉,不管莫小北怎么打她,她都没有松手。我看着心疼,跟着一起哭。最后电视机还是卖掉了,莫小亦哭得跟个泪人似地。
 
 
这是她第一次闹,后来每当我和小北提出来要变卖掉什么东西的时候她都很平静,可好几次我都看见她偷偷在哭。莫小亦那时候是我们三个中学习最不好的,她首先提出缀学。 
我和莫小北很难过,却也没有阻止她的决定。十三岁的她一个人出去找工作,很快被老板赶出来。我记得她后来找了一份帮餐馆洗盘子的工作。有一次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我看到的时候伤口已经发炎起脓水了。原来她在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一只盘子,管事的随即就骂她笨手笨脚,而她在清理盘子的时候割伤了手。 
我和小北是心疼莫小亦的。每天上完课我和小北会去酒吧工作。他会弹一手好的吉他,而我很会唱歌跳舞。我成了那时候年龄最小的舞女。有时候客人喝醉酒会对我动手动脚,18岁的莫小北会冲上来给那名客人一拳。 
那种地方工作,冲突常常会发生。莫小北好多次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可每次拿到钱的时候他都笑的很开心。 





落儿:过去(2)


不得不说在我们最窘迫的时候,我高中同桌向我们伸出了援助之手。蓝裳每天都会给我带饭盒过来,有时候是一碗她自己做的红烧排骨,有时候是她从家里带过来她穿不着的衣服。蓝裳穿的衣服都是名牌,我能穿的我就留着自己穿,不能穿的我都拿出去低价卖掉了。她对我和莫小北很不错。当然,作为她的同桌,她对莫小北的心意我是明白的。
于是我开始很努力的酬和莫小北和蓝裳。
我对莫小北说:“小北,我把我家蓝裳交到你手里,你要对她好。行不!”
当我第一次拉着蓝裳的手,把蓝裳带到莫小北面前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莫小北理都没理就走了。丝毫不给我面子。而我和蓝裳尴尬的站在一起。从小就是大小姐的蓝裳哪受过这样的委屈,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一地。我拍着匈部跟蓝裳保证,我说:“蓝裳,你放心,回去看我怎么整治莫小北去!”
看着我那信誓旦旦的样子,蓝裳带着泪花就笑了。
蓝裳说:“落落你真好!走,我请你去吃甜筒。”
甜筒那时是我最喜欢的零食。甜甜的,可以让人忘记生活上所有的痛苦。
我和蓝裳坐在洞桥的扶栏上,毫无淑女的架子,趁着天黑,我们很夸张的笑,我跟她说了很多关于莫小北的事情。夜晚的洞桥上的月光特别明亮,照亮了一池碧波的湖水。我忘记了我与蓝裳这么心照不宣的谈了很久。现在想来,那段时间或许是我们感情最好的美好片段。
回到家里,我看见莫小北房间的灯还亮着。我推开他的房门,看见他坐在椅子上抽烟。我走上前去抽走了他手中的香烟。我把烟夹在手中放在烟灰缸中熄灭,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嘛!”他有些生气的瞪了我一眼,眼看着就要跟我发脾气却又忍了下去。
“你这是怎么了?有钱没处花么?”我插着腰对他说。
“不用你管!”
“莫小北,你想跟我吵架?”
莫小北沉默了一会,随即又点上了一根烟。
“落儿,蓝裳好吗?”他突然问了我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好啊!蓝裳是个好姑娘。”
 
 
“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 
“是!我觉得……” 
“落儿,我累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睡觉吧!” 
我觉得莫小北生我的气了。我擅作主张撮合他和蓝裳他一定不高兴。可是小北你知道吗?蓝裳是一个好女孩,我认为你们的未来会有幸福。 
一切的发展比我预料的要完美很多。莫小北和蓝裳名正言顺的走到了一起。公然的在学校里手牵手。一个是学习永远在年段第一的拔尖优秀少年,一个是家底丰厚的千金小姐,他们的恋情自然而然成了学校老师默认的事情。 
莫小北会帮蓝裳排队买盒饭,而我的饭盒从此就落在了我自己的肩上。 
傍晚回家,莫小北的自行车不在是我的顺风车,他的自行车上坐上了另一个长发飞扬的女孩子。我和莫小亦从此过上了合骑一辆自行车的时代。早上,我需要让莫小北载着我把我带到莫小亦上班的地方骑走莫小亦的自行车,晚上我需要步行走到莫小亦打工的店里,然后帮她工作,再然后莫小亦骑着单车载我回家。而我的生活里,少了那个陪我一起走过的男孩。我与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再也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了。 
吃饭的时候他开口和我说的是“蓝裳”,睡觉前他跟我说的也是“蓝裳”。我觉得我的生活浸泡在他们两个人甜蜜生活的毒害中。 
莫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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