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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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君-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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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再调戏白玉呆瓜一下,我就把你们的手通通砍掉!”兀的,一个声音自上而下传来。
当人们回头看时,却是个同样好看的小女娃。小小的身子站在高高的石块上,她面无惧色,长剑直指,以一种俯瞰苍生的姿态望着她们。
她眉目如画,小脸粉嫩,唇儿红红得像颗小小的樱桃,分明是娇俏讨喜的模样,可是她的眸中似有万千光华流转,睥睨天下517Ζ,一时间竟叫人不敢造次。
被这样一个小女娃恐吓,却连回嘴都舍不得,她们回头望了望白玉娃娃,只觉得,这两个孩子,该是老天偏心的宠儿,如此干净美好,理所当然地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待女子们悻悻离去,小女娃从石块跃下,翩然若雪,她伸出个嫩芽般的手指指着白玉娃娃鼻尖:“笨蛋白玉呆瓜,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被女人调戏,羞羞羞。”
“你才野蛮呢,”被人“围攻”尚面不改色的白玉娃娃听了此话,立刻大怒跳脚,“舒沫儿,你身为一个女子整天舞刀弄枪、上蹿下跳,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要多少的前尘旧恨积淀才能成就这一点即燃的怒火。
白玉娃娃和雪沫娃娃年方七岁,两人结怨算起来却有八年。
早在两娃娃尚在娘亲肚里时,两娘亲因为关系甚密,常同塌而眠、交流心得。雪沫宝宝好动,白玉宝宝喜静,两肚子撞一块,白玉宝宝被踹了好几脚。
出生后,便成了两娃娃同塌而眠。雪沫娃娃愈发活泼,白玉娃娃愈发沉静,两娃娃睡两头,雪沫娃娃把白嫩嫩的大脚趾塞进了白玉娃娃的口。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雪沫娃娃也怒了,跳得比白玉娃娃更高。
“白玉呆瓜你个死没良心的,”娘亲的话本子里是这么说的吧,“本小姐可是刚刚才救你脱离魔爪诶……你忘恩负义,你……你你个负心汉!”
这下,白玉娃娃彻底地暴躁了。
“你……你你不要脸!”
雪沫娃娃虽然不懂他为何如何暴躁,只知道被骂得伤自尊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剑就刺。
白玉娃娃不懂武,连滚带爬地躲。白皙的脸上满是尘土,整洁的衣服也破碎凌乱。
“舒雪沫,你恃强凌弱,不是好汉!”
“哈哈,你这下说对了,我不是好汉,我是女孩子,还是将来会变成大美女的女孩子……有本事,你也去习武啊,爹爹说,倚溪爹爹的功夫不在他之下呢。”
“我不学武!”白玉娃娃回答得毅然决然。
原来,两人的母亲虽然亲如姐妹,对孩子的培养方式却是天差地别,故白玉娃娃自小便不练武,而钻研医术。此事,尚有以下一番典故。
娘亲说,做男子要有男子的风度,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整天弄得臭烘烘,说话和动作都那么粗鲁难看,所以不让他习武,让他念书,做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白玉娃娃听娘亲的话,好好念书;
爹爹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一个男人整天念诗啊写诗,最后变成个呆子,到处拉人家闲扯唠嗑,浪费别人生命,这简直是为祸人间,天理不容,白玉娃娃听爹爹的话,不念诗不做呆子;
可是娘亲和爹爹说的不一样,到底要听谁的呢?白玉娃娃聪明的脑瓜子转了三天三夜,终于顿悟了——他念书,但他不念诗,他念书,他念医书。
好歹还是做学问,竹映琴满意了。
也算是继承衣钵,玉倚溪得意了。
于是,白玉娃娃淡定从容地走上了成为翩翩医中佳公子的道路。
是日中午,两个娃娃各位各家……告状去也。
“爹爹、娘亲,白玉呆瓜骂我!”还未奔进家门,雪沫便扯着嗓子喊,还配了点委屈的哭音。
在她破门而入的一刹那,画面是这样的:夕小敷许是刚做完菜,正夹了一片菜叶喂舒辟寒,只是菜离得远了些,倒是两人的唇靠的挺近乎。
雪沫娃娃一拍门板,大吼一声:“娘,你不守妇道!”
夕小敷手一抖,菜叶飘在舒辟寒衣襟,舒辟寒尚算淡定,掸去菜叶,清咳一声,一切收拾妥当方冷着一张脸转向自家女儿:“此话怎讲?”
雪沫娃娃眨眨眼,认真严谨道:“娘在勾引爹爹。”
这下夕小敷筷子都拿不稳了,躲在夫君身后没敢看女儿那双大而有神的眼。
舒辟寒面不改色,额角青筋直跳。微一侧身,将满脸通红的妻子暴露在女儿好奇心膨胀的目光中。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同一时刻,白玉娃娃家。
玉倚溪正横抱着妻子接受儿子的审查与批评。
白玉娃娃微皱着眉,作认真思索状,许久,才叹一声:“不雅。”
踱几步上前,围着两人转了几圈,又敲敲玉倚溪搁在竹映琴膝弯的手,道:“不妥。”
退后立定,老神在在:“不当。”
饶是竹映琴一向冷然淡定,此时也只能把头埋进夫君怀里装死。
玉倚溪耐下手臂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的酸麻,深呼三口气,才微笑着作不耻下问状:“愿闻其详。”
白玉娃娃点点头,像是对他诚恳的态度十分满意,又仰起头,将答案在心里酝酿了一遍,方道:“远处望之,衣衫不整,姿态不雅;走近观之,爹爹你手臂尚须靠拢些,娘亲才会舒服;再者,医书有云,房事不宜频繁,况是白日,实在不当。”
玉倚溪手一抖,险些把妻子抖下,竹映琴狠狠瞪他一眼,这一次他却毫不退让,回瞪回去。
得,自作孽不可活!
经过此番打击,两家父母深有感悟,于是两两会面,互吐苦水。
竹映琴觉得自己教子无方。想当初他想把儿子培养成温文守礼、翩翩公子,就是见不得自家夫君狡黠难训、油腔滑调,现在想想,倒还不如这般,瞧,沫儿伶牙俐齿的多招人爱。
夕小敷感慨自己御女乏术。她百般纵容女儿,不加约束,就是因为喜欢自家夫君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模样,可是,如今看来,她若是能如小白玉一般温顺乖巧该有多贴心。
两个女人在屋内长吁短叹,两个男人在院中斗得你死我活。
舒辟寒冷哼一声:“欲求不满,可怜。”
玉倚溪微微一笑:“捉奸在床,可笑。”
舒辟寒甩甩衣袖:“小白玉甚是有想法。”
玉倚溪转转长萧:“小沫儿委实有见地。”
恰在此时,门外一声大喝:“白玉呆瓜不要跑,我们还没拜堂呢!”
随之,一抹碧影闪身而入,衣衫一如往昔的凌乱,只是身上乱七八糟地缠了几条红缎,衬得汗涔涔的小脸愈发红润。
“谁要娶你,你这个泼妇!”
“使尽地反抗吧,你越反抗越好玩……哈哈,”雪沫娃娃拊掌,“我现在是女大王,劫你做压寨相公,我要轻薄你!”
“非也非也,”白玉娃娃突然站定,一本正经,“书上只有压寨夫人,哪来压寨相公,舒沫儿你胡乱用字,糟蹋先人心血,是为大不敬。”
四位长辈面面相觑,不知该笑该哭,忽的灵光一闪,四人再次对视,心有灵犀地笑了。
舒辟寒一马当先,启唇:“此计甚好。”
玉倚溪点头,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活脱脱的玉面狐狸:“两全其美。”
竹映琴默然不语,神色中却是明显的赞成。
唯夕小敷有些怯怯,扯着夫君的衣袖道:“真的可以么,他们还那么小?”
被三人以目光驳回之。
不远处你追我赶的两娃娃同时打了个喷嚏,脊背有些发凉,他们心有所感望向自己的父母,却只见一片云淡风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没断网~~~
话说一回家好像脑袋都洗了一遍,空空的,找不到感觉……诶……
今天是国庆,祝大家节日快乐呀~~
可是,为啥都米人祝我节日快乐捏~~
两小无猜娃娃亲
雪沫娃娃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前,望着满桌子她最喜欢的菜,方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她自小便懂。
雪沫娃娃不自在地挪了挪小屁屁,目标明确看向娘亲。
夕小敷眼圈红红,欲言又止,望她的目光又慈爱又不舍。
雪沫娃娃心里一惊,莫不是这两厮被她撞破奸/情,恼羞成怒要把她扫地出门吧。此念一生,再瞅娘亲的眼神,愈看愈觉得八九不离十。
于是,她果断拿起筷子,迅速有效地吃起来,把每个盘子捡得只剩几段葱沫方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又规规矩矩地坐好。
如果可能,她希望她乖巧的模样可以让他们改变心意,毕竟被赶出家门是一件不甚光彩的事,但若非要被赶走,那么也得饱餐一顿,不能便宜了他们。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瞧爹爹一眼,很明显,这面冷心冷的家伙除了会摆出一副冰山的姿态不会透露任何讯息。
“吃好了?”舒辟寒抬手为她拭去嘴角的米粒。
那一瞬间,雪沫娃娃双股有些发颤,冰妖怪的手指竟然是暖的,她咽了咽口水,才道:“七分饱。”
“娘亲还蒸了你最爱的小白兔包,这就给你去拿来。”夕小敷起身离座,背过身时偷偷拭了拭眼角。
舒辟寒也不急,环着胸静静等她啃包子,目光竟也称得上几分暖意。
雪沫娃娃吃的愈发认真,断头饭哪。
终于,一笼小白兔尽数塞入肚中,雪沫娃娃艰难地扭扭腰,尽量挺直了身子,大义凛然的模样。
“说吧。”
“我们决定让你嫁给小白玉。”舒辟寒面容沉静,干脆利落。
雪沫呆了片刻,忽的扁扁嘴,放声大哭。
“爹爹,娘亲,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坏你们好事的……呜呜……可是你们也有错啊,你们有奸/情都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呜呜……”
“要不……要不你们还是把我赶出去吧……呜……”
雪沫娃娃哭的声嘶力竭,惨绝人寰。
夕小敷心疼不已,要知道自家女儿除了刚出生那阵整夜整夜哭,之后那几年都不曾流过一滴泪,现在却哭的这般凄惨,她刚想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却见白影一晃,女儿已坐在夫君腿上。
“沫儿乖,听爹爹说,”舒辟寒声音柔和,暖暖的气息喷在脸上,雪沫娃娃受宠若惊地禁了声,只是嘴角还一扁一扁,瞪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可怜又可爱,舒辟寒忍不住捏捏她圆鼓鼓的小脸,笑出声来,“小沫儿为何不愿嫁给小白玉呢?不是成日里要他做压寨相公么?”
“那是游戏嘛,”雪沫娃娃嘟着嘴,一条鼻涕挂下,顺手拎着爹爹的衣襟蹭了蹭,“啊,我知道了,难道爹爹和娘亲要和我们一起做游戏,好耶,好耶。”
舒辟寒望了望衣襟,撇过脸望向夕小敷。
“不是游戏。婚姻是两个人相守一生的承诺,岂可儿戏。”
闻言,雪沫娃娃哇的一声眼泪决堤,在舒辟寒怀里又扭又跳。
“呜呜……我不要嫁给白玉呆瓜……我不要,白玉呆瓜这么笨,还这么没用,以后肯定要被女人调戏,然后我就要去救他,救了他又要被他骂……我会被他气死的,爹爹,女儿会英年早逝的……女儿还没做大美女呢……呜呜……”
“傻孩子,你不是老说小白玉欺负你吗?要是你们做了夫妻,他就不舍得欺负你了,夫君是要疼妻子的,还要听妻子的话……”
雪沫娃娃望望娘亲,又望望爹爹,眨巴眨巴眼。
“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舒辟寒清咳一声:“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那我要让白玉呆瓜做我的压寨相公,我们就是大人了吗?可是不对啊,我现在不懂,又怎么变成大人呢?大人都很难懂吗,那我为什么要变成大人呢?做了大人的话……“
相对于雪沫娃娃的情绪激动,白玉娃娃显得极为淡定。
他听罢,拍案而起,简明扼要回了六字。
“我要离家出走!”
玉倚溪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笑得谄媚。
“乖儿子,你听爹爹给你分析分析,这一次,爹爹和娘亲绝对、完完全全是为你着想。”
白玉娃娃略一思索,停了脚步。倒不是相信了那句“为你着想”,而是他太解自家狐狸爹爹,当辟寒爹爹手下败将多年,他做梦都想着翻身,瞧这喜上眉梢的模样,绝不会是吃亏的事。
竹映琴始终不语,作壁上观,看儿子重新坐下,便悠悠然给他夹了一碗的菜。
玉倚溪拉着白玉娃娃白嫩的手,摸摸又拍拍,俨然慈父表情。
“小白玉,你不是老说沫儿欺负你么?”
白玉娃娃不甘心地撇撇嘴。
“可是,如果你娶了她呢,她就不敢欺负你了,自古有云,出家从夫,她会乖乖听你的话,你叫他往东,她绝对南西北望都不望一眼……”
白玉娃娃抬头望眼他,又偏头打量娘亲半天,默默地低头吃饭,实在忍不住便嘟囔一声:“没看出来。”
于是,两娃娃在父母明教导实糊弄下开开心心地穿上了嫁衣,掰着指头憧憬着对方乖乖听话的美好未来。
七岁的娃儿成亲,本就是件哗天下之大然的事,两家父母偏生特立独行,不仅请来全村的人,连附近镇上的人都请来观礼。好像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来见证两个孩子的结合。
嫁衣委实繁琐,雪沫娃娃没走几步就会绊到裙摆,四周笑声此起彼伏,一向心高气傲的她自然很是愤慨,可是红盖头严严实实地遮挡了她的视线,只觉得每个人都带着一种看好戏的目光交集在身上,火辣辣的,一时间,她竟有些心慌。
祸不单行,一不留神,又绊到门槛,眼见着就要狼狈跌倒,雪沫娃娃扁扁嘴,有一种哭的冲动。
忽的,有一只手伸过来,牢牢拉住她的手,纯熟自然,仿佛练了千遍。
那是一只孩子的手。有着孩子特有的白嫩细腻,却并不肥胖,五根手指修长笔直,指节处有淡淡的红晕,修剪整齐的指甲宛若冰封白玉,清透浮光。
这只手,总是那么沉稳。无论是执卷时,还是握她的手时。
这只手,会在她掏鸟窝不慎从树上摔下时,拉起爬不起的她,会为她掸去身上的尘土,很用力,也很温柔;
这只手,会在她追兔子掉进猎人的陷阱时拉她出来,磨出道道血痕,却会先帮她检查有无受伤;
这只手,会牵着迷路的她踏着黄昏日落寻找回家的路,会在她做噩梦时轻拍她的肩膀哄她入睡,会在她一时兴起想看星星时指着漫天繁星不厌其烦为她叙述它们的名字与故事……
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生动,永远都是暖暖的色彩,她没有刻意去记,只是,都已融入了生命。
两娃娃紧握着手,嘴角都不自觉地扬起甜甜的笑意。
他们并不清楚成亲意味着什么,他们只知道,能这样手牵着手,一直往前走,便什么也不怕,便觉得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由于昨晚两娃娃为了谁睡里床大战了三百回合,体力耗费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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