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宠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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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宠婚-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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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奢望吗?庄泽也说不好,他只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谁说了就算的。

“所以你现在,是要让倾凡来表态了?”庄泽这样问了季若愚一句,然后就看到季若愚点了点头,“他总得表态的,虽然你说什么左霜霜的固执啊坚持啊,除非自己想通啊之类的,但是我信奉一句老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只是不想再把我自己牵扯到这里头去了。”

庄泽转头看着季若愚,眼神有些认真,没有任何调侃的意思在里头,“你和倾凡,分居了吗?”

分居?倒还没有。甚至两个人连吵架都算不上,他们两人这性格,哪里可能吵得起来,真要说起来,季若愚觉得自己连冷战,都还冷战得不够彻底,否则,哪还有夫妻两人冷战了之后,晚上又由着他搂着自己睡觉的?

所以她摇了摇头,“没,还没分居。”

说到这里,她眼睛蓦地睁大,看着庄泽,“你是在提议要我和陆倾凡分居吗?”

庄泽哈哈地笑了两声,显然听上去是有了些开心的意思,只是那开心让人觉得有些莫名,他伸手指了指季若愚,“你们这一不吵二不闹三不分居的,还能称得上是吵架?”

季若愚自己也觉得的确是有些算不上的,眉头皱了皱,“或许我真的应该出去散散心才对。”

季若愚从庄泽办公室离开之后,汪清若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庄泽,“你这是在怂恿季若愚和陆倾凡分居么?你这什么居心啊……亏的还是最好的兄弟呢。”

庄泽脸上露出微微笑,“是啊……我这什么居心啊。”

只是话音刚落,季若愚又折返了回来,显然是还没走到门口就忽然想到什么,马上又折返了回来。

庄泽朝着她看过去,就看到季若愚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差点忘了正事。”

她说了一句,也没打算再坐下,就站在那里对庄泽说道,“我是知道你是商人的,但是言辰现在的身体很不好,今天已经住院去了,你别再让他给你赚钱了。”

其实这才是她今天过来最想和庄泽说的,庄泽点了点头,他还没那么没良心,所以只问了一下言辰是不是还住在上次那个医院,准备着找个机会看看他。

又说了两句乔迁宴的事情,季若愚是完全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的,爱怎么就怎么,谁知道是乔迁宴还是鸿门宴,只是庄泽倒是知道陆倾凡还是请了上次的策划团队去弄这个的,毕竟自己折腾的话,太麻烦了。

从庄泽那里出去之后,季若愚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去找大嘴巴岳麓聊个天什么的,只是眼下却已经没了心情再去找他。

满脑子都乱糟糟的,虽然是想通了些,但是这些事情都被拎出来说了之后,心里头反而更加杂乱了。

回到家里之后,季若愚就开始收拾衣服,总共也没收拾两件出来,只随手提了个包,就出了门,回头看了自家房子一眼之后,朝着院门的方向走去。

然后就正好遭遇到了杜修祈,他的车子开到季若愚面前,远远地就看到她了,自然是马上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薇薇安就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车窗一降下来,季若愚侧目就看到杜修祈在开着车,而薇薇安就坐在副驾驶上冲着她笑。

“嗨,又见面了。”薇薇安依旧是那发音蹩脚的中文,说不出什么长的完整句子来,但是语气听上去和很闪,脸上也都是笑意。

季若愚点了点头,就朝着杜修祈看过去,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要去哪儿?”

他还没来得及答,薇薇安就已经兴高采烈地开始说了起来,中文夹杂着英文,到最后索性就变成了全英文的演讲,季若愚凭着自己在大学学得还算认真的英文,好歹是听出来了她话的意思。

杜修祈这是带着她搬家,想必是这个外国来的姑娘也被屈文艳折腾得够烦的,季若愚心里猜想着,季若愚甚至听到她说到后来,话语中对屈文艳的称呼竟是已经变成了老巫婆……

杜修祈脸上始终是浅浅的笑容,看上去很温和,“是要出门吗?”

看着她手上拎着的包,杜修祈问了一句,季若愚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出门?确切地说是离家出走才对吧。

她只是随意点了点头,然后就和杜修祈道别,杜修祈只思索了片刻就说道,“下次,叫上文君一起吃个饭吧,这么久没见了。”

季若愚又点了点头,杜修祈也没再逗留,将车子朝着小区外开去,季若愚走向停车场,只是低着头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走进停车场的入口,就听得前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熟悉声音。

“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第444章 剖开自己

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和语气,季若愚就不难猜出眼下陆倾凡脸上的表情,定然是眉头深锁目光深邃而凝重。

抬起头来看着他时,果不其然就从他脸上捕捉到了这个表情,和自己预想中一模一样。

她手中提着的,是一只很小的旅行袋,衣服都装不了几件,但是还是一眼能够看出来那是只旅行袋,而眼下的她在陆倾凡眼里,就是要打包袱走人的意思。

陆倾凡快步走上前来几步,他是知道季若愚情绪的,只是没想到她的情绪会这么大,竟是要离家出走?!

他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倒不是怒意,只是脸色的确是不太好看,眉头紧紧的皱着,英俊无俦的脸上表情一沉下来,给人的感觉有些冷。

季若愚算是知道为什么在别人眼里头陆倾凡那么难接触了,他这若是摆出这样一副表情来,的确是有些让人难以亲近的感觉。

“我打算……”季若愚一下子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明明自己是没有错的,明明之前也决定好了的,但是看着陆倾凡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抓了现行的犯人,竟是弄得自己反而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无地自容?我为什么要无地自容?想都这个,她握着行李袋带子的手指都微微紧了几分。

她猛地就抬起头来看着陆倾凡,对视上他深邃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陆倾凡总觉得自己似乎是从她的眼睛里头看到了些许怒意,她是很少发怒的人,起码陆倾凡觉得自己似乎就没有见过她发过什么火。

只是眼下她的眼睛里头却是冒出了几丝火气来,“难道我就不能回娘家么?虽然我妈现在在美国,但是我去文君那里总是可以的吧?难道我心情不好就不能找个地方躲一躲吗?我也需要个树洞的!”

陆倾凡轻轻伸手过去想接过她的行李袋,却发现她手指抓得很紧,原本他想稍稍用一点儿力,可是看着她细瘦的手腕,和手背上的伤痕时,终于是用不出任何力道来,只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当你的树洞,不可以么?”

季若愚索性就把想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就因为我每次都原谅你了,陆倾凡,我每次都原谅你了。”

她的语速有些快,就仿佛如果不赶紧借着这一股气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或许以后,自己又再也没有这个心情来说出这些话了。

“宫外孕手术那次,我原谅你了,我看着你和左霜霜在路边那什么咖啡厅还是茶餐厅里头,我看到你们了,看到她和你那么亲密,但是我什么都没说,我原谅你了,我知道婚姻不易,我知道谁都有过去,只要你心还放在我们的婚姻上就好,所以我原谅你了,后来呢?我被骆霖飞拿刀子指着的时候看到你和左霜霜在一起,看到她搂着你的脖子亲吻你,而你抱着她。躺在血泊中的人是我,躺在手术台上的人也是我,但尽管这样,我那么痛那么痛,但我还是原谅你了。”

陆倾凡听着她细数过往,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她是在把她自己的伤口摊来开剥开来给他看,让他知道她已经为了受了那么多伤,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有些心疼。

她像是随时都可能会掉下眼泪来,可是却始终都没有哭,依旧是继续说着,“我想或许就是因为我每次都原谅你了,所以才不断地有下次,再下次,下下次。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机会,你不想伤害她是吗?于是每次都是我来痛,我这么痛,这算是什么,亲者痛仇者快吗?我次次都想相信你,忍不住原谅你,心疼你的难过,可是谁来心疼我一下?我季若愚有什么错?我爱你我错了吗?于是我因为爱你所作出的每次原谅迁就和包容,你就以为我不在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机会了吗?这次捅出一个孩子来,那么下次呢?再下次呢?下下次呢?你还打算让她在我们的婚姻生活中存在多久?是不是只要我又原谅了你,你又会觉得她不是什么大问题?又会仁慈地不忍去伤害她?”

季若愚朝后退了一步,手指攥着行李袋攥得紧紧的仿佛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就仿佛这行李袋能够给她力量让她继续说完。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话我以前还不信,可是眼下看来,的确是那么回事,你对她仁慈,势必就得对我残忍,反之也是一样,而你却仿佛一直对她都很仁慈,并且似乎之前也都不曾意识到这对我有多残忍。”季若愚垂下头去,原本以为自己的情绪会越说越气愤,哪知却是越说越难过起来,只感觉似乎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好歹还是忍住了,只是却不想再抬头,担心看着陆倾凡的脸,就会让自己心里的委屈无限地冒出来涌上来。

陆倾凡一语不发地听着她的话,每一句似乎都在是对他以往错误的细数,每一句似乎都在把她自己的伤口摊开来给他看,给他看她究竟有多疼。

他只觉得心里头有一种呼吸困难的难受感觉,像是心悸,像是如同从最高的地方猛地坠落下来的那种心里头的慌乱和心悸的感觉。

陆倾凡想伸手去抓季若愚的手,却发现,她轻轻地侧身躲开了。

“你和她十几年的感情,她的存在总让我觉得自己似乎是身在一场让我不由自主就已经加入了的赌局中,我有时候觉得我赢得了,有时候觉得我赢不了,但是现在,不管我赢得了赢不了,我不想再赌了,我不赌了。你若是要对她仁慈,那么,就去对她仁慈吧,只是,我就不再会原谅你了。我承受不了你仁慈之后,接踵而来的再下次,下下次的她无止境地纠缠,你或许会惦记着你们曾经在一起时她带给你的快乐而于心不忍,但是她带给我的只有痛苦。她也从来没有对我于心不忍过,所以,我不赌了。”

季若愚转身之前,只最后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445章 自暴自弃

你自己,看着办吧。

季若愚一直记得自己和他说的这一句话,只是事后想起来,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表情说出那些话来,甚至连那些话中的语言让她再次组织,都已经难以再拼凑出来,看来的确得是当时那样的心境才能够说得出来那些话啊,过了之后,就再说不出来第二次了。

这几天她一直都窝在喻文君的家里好吃懒做,喻文君考虑到她的情绪,也一直对她很是包容和照顾,甚至连朱凯都被她赶回了部队去。

给的理由是“凭什么我闺女给你兄弟欺负了之后我还得由着你在这里查探军情啊?滚!”

于是朱凯就被毫不留情地赶回了部队,灰溜溜的,连声都不敢吱一声,他倒是心甘情愿的,不完全是因为屈服于喻文君的淫威,倒是他的确也是察觉到了季若愚的情绪,觉得的的确确是应该给她们闺蜜俩一个自由的空间。

季若愚的工作已经彻底告停,她直接打电话去和梁媛请了假,只是她的后台的确是够硬的,或者当初陆氏收购慕然的时候,也多多少少是提出了要求的,关于季若愚的工作问题,陆氏一早就已经交代过了,梁媛还记得当时陆氏那边对于季若愚工作的问题,当初就只给了三个字,“由她去。”

所以季若愚的请假才变得那么容易,而且天天都是带薪休假。

喻文君将一叠水果哐当一声放在沙发茶几上,然后朝着沙发上直接躺了下去,一动不动如同死鱼一样,季若愚就躺在旁边的另一条沙发上,姿态和喻文君相差无几,两条死鱼就那么躺在那里,如同被搁浅在了沙滩上一般。

两人都是蓬头垢面的,季若愚还稍微好一点儿,因为每天都得去医院看言辰,所以多少还是会稍微拾掇一下,使得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而喻文君则是一副完全放大假了的自暴自弃的态度,不修边幅的指数令人发指,甚至除了刷牙和擦屁股之外没有任何清洁举动,这两天下来她甚至连澡都没洗……

季若愚是懒得吐槽她的,毕竟五十步笑百步的行径太过可耻,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这是真的打算把自己沤死在我家长出蘑菇来的节奏啊,说起来你单位你是真的不打算去打个转了?”喻文君死鱼一样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好半天才这么轻飘飘地丢出来了一句,她看也没看,手就随意胡乱地朝着茶几上摸索着,抓到果盘之后就伸手捻了一块水果直接送到了嘴里,咔嚓咔嚓地嚼着,看也没看季若愚一眼。

季若愚眼睛上带着眼罩,青天白日的,她就这么视界一片漆黑地躺在那里,“不去,有什么好去的,反正也还饿不死,横竖有你养着我。我心情不好,没心情去单位打转。”

喻文君听了这话嗤笑一声,“反正那也是你婆家的产业,下个月我敢拿命保证,你工资一样一分不少的进卡里去。你说我也够意思了吧?你可是带薪休假,我那是真正的旷工!要不是我说是你的事情我才不上班陪着你的话,我爸估计要直接从部队杀过来把我抓到单位去吊起来打一顿了。”

用的是夸张手法。季若愚听了她这话心里头这么判定了一句,果然啊,成了职业习惯了,听着句话都能马上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什么修辞手法。

喻文君就这么陪着她自暴自弃在家里头,两个人每天白天黑夜地睡觉,不然就缩在房里头看片子,一部一部爱情文艺片恐怖片就这么看过来,看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叫外卖,季若愚每天上午会去医院陪言辰,守着他打针治疗,中午看着他吃完午饭才离开。

别说,颓废虽然的确是颓废了一点儿,但是日子还是挺规律的,而且睡眠充足,和文君两人一边看片子一边吃外卖,感觉食量都大了一些,季若愚对着镜子照的时候,依稀觉得自己似乎都胖了点儿。

只是才这么几天时间,哪里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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