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约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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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约陌生人-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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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白天去温家被谁刺激了,来我这找平衡的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趁我愣神,他掏出了一枚老气的红宝石戒指,套在我左手的无名指,轻轻亲吻我的手背,“这是我爸当年送我妈的戒指,算是传家宝,你要觉着不好看,随时可以拿它找我换新款。”

听到这我才反应过味儿,赶紧摘下戒指塞回他兜里:“真新鲜!有你这么求婚的么?姑奶奶还没答应呢!”

机关枪似地一口气说完,我没敢看他什么表情,当机立断,一溜烟地逃离了天台,脚步快得像踩着哪吒的风火轮,回屋立刻冲进厨房,就着水龙头猛灌自己凉水,竭力平复紊乱的心跳。

我想得到,水耀灵肯定会追着我回家。

但我没想到,这厮回来直接蛮横粗鲁地把我从厨房抱进卧室,摔到了床上。动作一气呵成,好像他妈会特异功能。

048。我本来就没爸

当他问我:“你愿意么?”

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已经被剥了个精光,现在我说不愿意难道有用?

面对他深远暧昧的视线,我长舒一口气,郁闷地偏过脸抱怨:“你变态阿?现在问这个?”

他比我还郁闷:“不是说这个!是说结婚!”

想起刚刚在顶楼的求婚,我的脸不由烫了起来。

但我清楚,这事儿绝对不是我看到的这么简单。

没准丫是准备跟温洛诗离婚以后再跟我结婚,订婚宴那天夜里,他就信誓旦旦地说过让我等他三个月。

关键姑奶奶凭啥嫁个二婚头阿?

我立马满脸黑线地闭上眼睛,还他仨字儿:“不可能。”

他原本支在床上的手随即捏痛了我的下颏,孩子气地扬言威胁:“你不跟我结婚我就去跳楼!”

我拼命甩头,可甩不开他的钳制,只好恼羞成怒地大吼:“想死就去!没人拦着你!”

“死我也会带着你。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他挺直腰身,双手温柔地抚过我的脖子。

在逐渐变软饱含温情的语调里,我缓缓睁开眼睛,被他热切荡漾的微笑眼波沐浴着,仿佛瞬间溺水了。

早已被撩拨得不堪一击的意志,终于坍塌,我微眯着双眼,迷离地望向他,轻声说:“想一起死……姑奶奶随时奉陪……”

他异常听话地照做,含笑的双眸垂了下去,指节发力,死死扼住我的咽喉。

痛觉很快模糊了我的意识,我几度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但还是忍不住靠近。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光是站在面前就像能把人推进地狱,好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

偏巧我也是个背满罪孽的人渣。

于是,那时的我,也像现在一样,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完全不计后果。

最后,在濒临死亡几近窒息的状态下,毫无悬念地,我们共同攀上了天堂,却也更像坠入了地狱。

正如,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俩罪无可恕,终将万劫不复。

一番恶战结束,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水耀灵在我耳边低低呢喃:“我和温小姐……分手了。”

我没太听进去,天天惨遭辣手摧花,实在太乏太累太困了,只想好好睡一觉,翻了个身没搭理他。

未曾想这厮一个劲儿地推着我的肩膀晃我,不停紧张兮兮地嚷嚷:“醒醒!醒醒!别丢下我自己去死!”

我半死不活地回头瞄了他一眼,摸着被他掐疼的脖子嘟囔:“要死也是被你吵死的。”

他像松了口气,伸手在地上的风衣里摸索了一通,又掏出了那枚老气而精致的红宝石戒指,扯起我虚弱无力的左手,再度套上来。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还仔细看了看那枚戒指。铂金的指环,红宝石周围镶着圈钻,乍看跟朵小红花似的,成色和切割都属上成。

所以……他是玩真的?

“结婚吧。”他一手捏着我微颤的指尖,一手理着我额角散乱的发丝,唇瓣落在那颗硕大的红宝石上,苦笑似地凝视着我。

我以为他要说句什么气吞山河的誓言,结果我忘了,丫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开口就是:“尽管……搞不好我哪天真的会杀了你,但你只会死在我手里。”

这求婚……真够清新脱俗的!说得好像要决一死战!

“好阿,结吧。”我笑了,是那种决心应战以牙还牙的冷笑,“姑奶奶真要被你弄死,就在奈何桥上等着你。”

水耀灵这变态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躺下来抱紧我,贴近我的耳朵,好不容易说了句人话:“如果你不死,我会把最好的全都给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往后几天,他没再荼毒我,这让我大概摸清了一点儿他的心思。

应该跟我差不多,借由侵占对方的**,证明彼此灵魂的归属。一旦确认,就不需要再玩相爱相杀的猛啪套路了。

而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毕竟,水耀灵是假的、不存在的人,沈青洲和他的仇恨才是真的,他对我好、要娶我,又怎么会没有目的?

除夕夜,水耀灵这只老狐狸,终于露出了狡猾的尾巴。

起初我挺开心的,拉着他贴春联、贴福字,布置房间,坐等包饺子看春晚。小时候跟外婆住,一直是这样过年的。特傻,也特喜庆。

可当一切准备停当,春晚快要开播时,水耀灵突然说要带我去串门。

以为他要领我见亲戚朋友,我没多心,麻溜把自己捯饬得花枝招展,跟他出了门。

刚上车看见后车厢堆满了极品燕窝和各种保健品,我没发现苗头不对。

后来,眼瞅再过俩红绿灯就到花家别墅,我才反应过来他想干嘛,心急如焚地叫停:“调头!调头!我跟花家已经没关系了!要去你自己去!”

“花姑娘,冷静点儿。你户口在花家。”水耀灵握住我的手,轻声细语地说明了此行的来意,“想结婚,不回去可不行。”

“你就这么急?”

“娶你这等大事,能不急么?”

来不及继续争辩,车子已然停到了花家门口。

花国财到底是土豪,连过年都比寻常人家喜庆,整个花家从里到外挂满了镀金的大灯笼,连福字和春联都他妈是真金白银,别提多**了。

花楠正在前院陪我妈放烟花。我妈这会儿好像不怕礼花了,跟小孩儿似地,晃着烟火棒不断拍手叫好,苍白而不健康的脸色,看得我贼拉难受。

我对我妈的思念,以及其它种种复杂情绪,水耀灵明显了然于胸。

不然,他不会狠心给我吹耳边风:“既然来了,就当看看兰女士吧。”

我这人特容易冲动,被他一刺激,立刻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了车。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妈苍白憔悴的笑容上,我压根没注意到前院还有别人。

甚至水耀灵那一长串“花老板,我和花阳来给您拜年了。我俩打算过完年就结婚。”的开场白,都只是轻飘飘地左耳进右耳出。

“畜生!谁让你带野男人进这个门的?”

直到花国财极具权威力量的声音响起,我才看见他坐在门口抽烟。

我本能地站住,冷眯着眸子瞅他,平静地笑了笑:“我是畜生,你不就是老畜生?老畜生能到处睡野女人,小畜生就不能嫁个野男人么?”

“你说谁是野女人?”白鑫杰捡骂找骂地钻出来,完全不顾形象,不惜玉石俱焚般指着我的鼻子表演泼妇骂街,“别忘了你爸当年是怎么发迹的!就是像你这样,陪酒卖笑,跟我这样的女人睡觉!”

听她这话我忍不住笑了。

真怀疑这对暴发户咋还不破产?骂街都能把自己骂进去!

我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斜眼睨上白鑫杰:“你知道就好,这是我们的本事。不管我们多人渣,偏偏永远不缺你这样的贱货上钩。”

话一出口,我感觉到水耀灵拉我的身体猛地一晃。可我顾不得太多,较劲地甩开了他。

一想到白鑫杰把晓雅卖去滚石,新仇旧恨就挤满了我的脑袋和心脏,哪还有什么理智?

白鑫杰素来不是善茬,拧着眉毛回嘴:“倒贴也叫本事了?有能耐你也学你爸赚回一份家业!”

“倒贴还不是跟你学的!”我恶狠狠地看向白鑫杰,“最起码我没害死谁!没把谁卖到夜店!最起码我就睡了一个男人!比你们干净多了!”

我和白鑫杰互相提高的音量,像是给花国财和水耀灵期间的劝架静了音。

那泼妇见花国财始终没有明确表态,可能以为花国财彻底不认我了,竟然冲过来揪着我的头发想扇我。我立马狠狠一脚踹上她的小腹,也揪住她的头发,跟她扭打在了一块。

花国财一直命令我们不要打了,水耀灵和花楠在旁边拉架,估计怕伤到我俩,都不敢使出全力。

别看白鑫杰胖,肉多导致丫动作有延迟,放不了大。没一会儿我就占了上风,骑在她身上“啪啪”扇她嘴巴子。

这时不知是谁,一个闪现过来,生生把我摁在了地上。

“不许你欺负国财家的人!”

等我看清我妈凶神恶煞的表情,听清我妈歇斯底里的怒吼,白鑫杰早已一屁股压住我的胸口,一拳招呼在了我的眼眶。

而我妈。我的亲妈,一脚接一脚重重踹在我身上,狠狠踩着我的脸,碾来碾去,不停拿熄灭还仍然发烫的烟火棒扎我。

“够了!”

看不下去的水耀灵和花国财几乎同时出口,冲过来拉开了白鑫杰和我妈。

我踉跄着站起来,头很晕。

差点跪下去的瞬间,兴许是眼花了,隐约看见花国财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还未来得及伸出手,水耀灵极快地把我揽进了怀里。

花国财死死握紧了拳头,整个身体都在愤怒地发抖:“你要嫁给他!就没我这个爸!”

“我本来就没爸。”我挺起脊背,下面的手,偷偷攥住了水耀灵的胳膊,额头满是涔涔的冷汗,脸上却是不漏声色的冷笑,“要不是户口在你家,你当谁愿意来呢?”

紧抓着水耀灵的胳膊撂完狠话,我潇洒地转身往外走。

满以为这场除夕大乱斗结束了,花国财忽然在我身后叫:“花阳!你给我站住!”

049。你不疼我就不疼

我当然没有站住,反而加快了脚步。

在一次次抛弃我以后,在一次次伤害我以后,在一次次帮着他的女人羞辱我以后,在亲眼目睹我那只爱他的亲妈不认我以后,再来挽留我,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不过是骨血相连的仇人而已。

花国财叫住我,只是不想我嫁给没钱没权没势的水耀灵,只是不想丢脸,不想捞不到好处。

身旁的水耀灵倒是听话地顿住脚步,拽了我一下,似乎希望我能跟花国财服个软。

可我不想再被任何人利用了。

他这么做,无非是希望我能跟花国财握手言和,方便我潜入花家、套花国财的话,帮他调查他父母的事情。

所以,我卯足劲再度甩开他,飞快地跑出了花家大门。

心跳声和脚步声猛烈交织,像火车轰隆隆地驶过,浑身的疼痛和街景一起被急速地甩在身后。

现在的我,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伤痕累累地奔跑在除夕夜无人的街道,一定狼狈得很难堪。

真的,我特希望有台车冲出来,像傻逼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把我撞死在路边,然后,所有闹剧,就此结束。

但大过年的,路上连个车影都没有,红绿灯全是摆设,我畅通无阻地继续疯跑着。

水耀灵也好,花国财也好,谁都没来追我。

直到口袋里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我的脚步,我还天真地以为是水耀灵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就是劈头盖脸、口不择言、全无理智地一通咆哮:“大过年的,把我带到花家,看我挨打,你好受了?结婚的事儿你想都不要再想!我不是温洛诗!不会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花阳……”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很尴尬,“晓雅……出事儿了,你方便……来妇产医院一趟么?”

站在十字岔路,听着季阡仇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我有些怔怔地发愣,说不清是因为要见季阡仇和晓雅,还是因为这个平地惊雷的消息,抑或是因为别的什么更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只顾着担心晓雅,我浑然忘记了他把我骗去滚石的前科,着急地问:“她怎么了?”

“你先过来再说吧。”季阡仇语气不明地报出病房号,挂断了电话。

我像漏气的皮球,机械地招手拦下一台出租车,直奔妇产医院。

到达产院以后,我已经无暇顾及其它了。

晓雅面色苍白地在病床上昏睡着,呼吸微弱。季阡仇僵直地坐在病床边,一副疲惫颓唐的样子,满脸焦躁,衣角还沾着斑驳的血迹。

“花阳……你来了。”

见我推门进去,他低低地喊了我一声,似乎被我满身的鞋印和淤青的眼眶吓住,愣了几秒后,带着喑哑的哭腔解释:“我也不想找你,可她手机里除了咱俩的电话,没有第三个人的联系方式了。”

我抑制住胸口丝丝入扣的闷痛,挤出一个笑容,掩饰掉全程的担惊受怕,平静地走过去。

“流产了?”

嘴开开合合好几次,这残忍又恶心的三个字才突兀地浮现在空气里,像从另外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冒出来的,要多肮脏有多肮脏。

季阡仇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保住了。”

明白他不愿意多讲,我没再问,默默坐到晓雅病床的另一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责备的话,我说不出口。即使季阡仇有天大的错,真正把晓雅推进深渊的也是我。

“不是我的。我是说……孩子。”季阡仇埋着头开了口,声音颤得让我如坐针毡,“晓雅……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场子里管事儿的说,她跳着跳着舞,突然流血了。因为知道我之前带她出来过,才给我打的电话。”

我当然知道孩子不是季阡仇的。

他和晓雅发生关系,也就一个多星期前的事儿。白鑫杰把晓雅卖到滚石,自然不会让那些……糟蹋晓雅的畜生……不做措施。

比谁都清楚这个孽种的父亲是谁,我艰难地“哦”了一声。

怕我不信似地,季阡仇继续急火攻心地辩解:“我是不想看晓雅受苦才bao她出场的。她拒绝被我长期bao养,我只能找你去滚石劝她。你相信我,虽然我还是很喜欢你,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是真心想救晓雅,也是真心想忘记你。”

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回荡起他当初说过会等我的话,我突然很想笑。

我很想问他:这些话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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