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约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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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约陌生人-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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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还是没有发现我,我却坐在咔吧里想了很多,想着王猛一出现我就冲出去救我已经长成了花姑娘的小奶包。我甚至想好了如何像温洛诗电影里的男主角那样,狠狠地毒打王猛一顿。

我想过用酒瓶砸王猛的脑袋,也想过在不是要害的地方捅王猛一刀,更想过往王猛嘴里吐痰扔烟头的霸道桥段。

可王猛还没出现,季阡仇却先出现了。看见他掐着花姑娘的手腕,我都已经从沙发卡座上站起来了。但听见花姑娘嘴里冒出的那句“前男友”,我却不敢动弹了。

花姑娘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季阡仇的眼睛里有水汽。

很想知道花姑娘打算怎么对付她的前男友,我决定作壁上观。听他们你一言我我一语地吵着,我忽然再度意识到,这不是我该管的事。

我的目的,只是通过让花阳离开翡丽,不再做那些龌龊勾当,换取花国财的信任,搜集花国财的罪证,为我父母报仇雪恨。

为什么要得罪王猛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为什么要老是想着保护她?为什么要在意她跟前男友的关系?

如此想着,耳畔突然传来了王猛熟悉的声音。我想,反正她有前男友在,今天轮不到我来表演英雄救美了。嗤笑着趁乱走出翡丽,我坐进车里,点了支烟,计划着等下到她家门口假装跟她偶遇,要怎么才会比较自然。

但盯着喧闹的街景,我的思路完全无法集中,满脑子都是花阳刚刚的那句“前男友”。

直到烟头烫嘴了,我才打开车窗弹出去。再一晃眼,我居然看见花姑娘的前男友也踉踉跄跄地走出了翡丽,当时我有点儿懵。

这位前男友刚才演绎得那么深情,怎么可能会丢下花姑娘不管呢?

百思不得其解地下了车,还没走到翡丽,老远就听见里面炸锅了。然后没过几分钟,花姑娘就满脑袋血的被王猛手底下那群小弟扛出来了。

以为是王猛把她砸成这样的,当时我就炸毛了,几乎是冲过去的。

拳头都挥起来了,王猛却一脸无辜、无比紧张地无声对我做了个口型:我了什么都没干,这小妮子自己砸把脑袋砸破的。

嚯!这小奶包十五年不见长得脑残了?

不对!她肯定是因为前男友伤心了!

想到这,我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站稳脚跟,声音冰冷地跟王猛演起了对手戏:“我说哥们儿,都什么年代了,还玩逼良为娼的把戏?”

王猛本色出演,夸张地叫嚣:“少管闲事!这小"biao zi"骗了爷爷的钱!就得陪爷爷睡!”

其实,我明白,王猛把花姑娘交给我,并不是怕警察,而是怕比警察更可怕的花国财。花阳头破血流地被他带走,绝对是一块烫手山芋,他不敢真对花阳怎么样。

只有把花阳丢给我,才是对王猛来说最安全的,报警不过是我给王猛找个台阶下。

把花姑娘重新抱进怀里的那一刻,感受到她和当年那一团小奶包截然不同的身段变化,我心砰砰乱跳,死死地盯着她,不断提醒自己:这个女人叫花阳,她是花国财的女儿,是害死我父母的仇人的女儿。我对她,除了恨,不会有任何别的感情,也不可以有任何别的感情。

那一刻,我既兴奋地期待着她认出我,又紧张地害怕着自己会冒出当年那种可笑的慈悲心。

可她还是没有认出我,她甚至躲在我怀里装昏,甚至一直装昏装到了车里。她还真是永远拿我当傻子耍,以为眯着眼睛我就发现不了她在偷看我,我如何能忍?

憋着一口闷气凑过去,我还要对她保持微笑:“看来……今晚我有空喝你的花酒,你却没空听我说故事了。”

我的花姑娘戏还是很足,而且居然往后躲。

她怕我?她居然怕我!她连王猛都不怕居然怕我?!

深知跟她生气绝对活不长,我只能故作淡定地说谁骗谁还不一定,掏出手帕塞到她手里,转换话题问她该送她去哪。

想不到她又高冷小奶包附身了,翻着白眼把手帕丢回来,还拿下车威胁我!

我都被她气笑了:“你头破血流的,闹得这么惨烈,哪个师傅敢拉你?”

此言一出,她终于不跟我犯倔了,装着在翡丽那副左右逢源撒娇卖嗲的模样,求我送她回家。反正我俩来日方长,我配合地说了声“乐意至极”,载着她往她的出租屋方向去了。

路上我跟她讲了我十五岁时的那场车祸。都是捞干的说的,略过了火灾。

可她就是一直傻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我说完去看她的时候,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她眼神里的不信任。合着我说了一路,她权当我在编故事博同情。没忍住,我发了火,结果把她吓跑了。

不过没关系,本来的我目的就是接她回家,她上楼以后没地方待,肯定得下楼,我就耐心地靠在车门边等着她。打死我都想不到,我的花姑娘竟然跟我发脾气、还跟我要烟。

有那么几秒我忘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光顾着想暖心男神的人设不能崩了,非常迅速地谎称自己不会抽烟。结果她又跟我借钱。

顿时我发现现今的花姑娘和当年的花姑娘一样,堪比夏日里的一道闪电,总能冷不防地给你来这么一下子。我用了好多在鸡汤文和少女小言里学的套路,才成功让她自己说要去我家。

内心莫名其妙地冒出几丝窃喜,我欢欣鼓舞地问:“不怕我么?”

我多希望她说不怕阿。可这小丫头从以前到现在就没按套路出过牌,不气死我不罢休地说了句类似卖身的话。我也只能压住满腔怒火,用我的实力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偏巧她还是个不服输的主,跟我岔开话题,说要直播。我冷嘲热讽地装了会儿傻。没想到她还真不跟我见外,完全实话实说。

轮番刷新着对她的认知,我越来越好奇她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她外婆去世我知道,她母亲进疗养院我知道,但这些不足以作为她自我作践自甘堕落的理由。花国财是个人渣不错,可他恳求我帮助花阳时那份对女儿的爱,不像是装的。我觉得她完全没必要为了钱做三份风马牛不相及又如此低贱的兼职。

于是,我问她:“干嘛非要这么作践自己?”

没想到面对我的诚恳,她又摆出了小时候那副嬉皮笑脸逞强的姿态,叼着烟跟我说:“我人生的终极目标,就是成为果聊圈最有料的傻白甜,码字圈最有趣的小污女,酒托圈最有量的文艺女青年。”

还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孤独和脆弱么?还有比我更懂她内心的拉扯么?

我不相信,她是为了钱才变成这样的。偏偏她就一口咬死了自己缺钱。

越看她视线的闪躲我越生气,十五年前的那种心疼漫上胸口,我蹲下去扳正她被浓妆和鲜血弄脏的脸,有口亦有心地跟她说:“我养你。”

你缺钱我就给你钱,你孤独我就陪在你身边。除了爱,我什么都能给你。

只要……不破坏我报复花国财的计划。

在这轻飘飘的三个字背后,我想了很多,换来的却依旧是她的不屑。我轻而易举就看穿了她的尴尬,从她的眼神,从她的咳嗽,我感受得到她对我的抗拒。

我只能收起自己多余又可笑的心疼和心软,拍着她的后背跟她解释。我只能同样不屑地挖苦她,我只能用我有女朋友来气她。但她非但不生气,反而说了一堆怀疑我的话。

这还是当年那个单纯得愿意跟陌生人去公园玩的小奶包了么?

一时气急,我差点儿真的扔下她不管。反正她回了花家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凭什么要跟仇人的女儿在这掏心掏肺地磨时间?

可我的花姑娘,还是像当年一样反复无常,颠颠地追着我上了车。

上了车又怎么样?她还是不记得和我有关的一切,不记得耀灵两个字,不记得光火就是太阳。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大叔。我只比她大了十岁,她居然叫我大叔!

承受着心脏快被气炸的压力,我终于把她带回了家。可惜,她又有幺蛾子。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扫了屋里一圈,脸上写满了“你太穷”,嘴上支吾着还想走。

我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左右她是怕我对她做什么,我不如真对她做点什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我直接把她扯进了屋,压在她身上。她又露出了犯规的蜗牛表情,伸手跟我要钱。我却看见了她胸口惨烈的大脚丫,本想让她放松,等我给她拿药,结果她还在怕我对她下手。

怒气在体内乱窜着,我抬头凑近过去,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嘴唇。然而当她紧抿着嘴唇闭起眼睛,我的心里突然响起了另外两个声音——

你出国的时候她才五岁,难道你有恋童癖么?

她是花国财的女儿,是你仇人的女儿!

幸好这两个声音勒住了**脱缰的疯马,我挪到她耳边,告诉她:“你胸口也受伤了。”

我以为这样她会信任我,会建立起安全感,可她却还是执意要走。我不得已露出面对其他人时的本来面目,吓住了她,才成功给她开瓢的脑袋上了药。深知跟她多说等于自己找气生,我全程保持沉默。

敏锐如她,似乎察觉到了异样,问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因为……我也很孤独,所以,就算我自己都浮沉着快要溺死,也还是想要给你丢救生圈,还是想要送你上岸。

所以,我只在你面前演出最温暖的样子。所以,哪怕明明是你自己不来看兰女士,明明兰女士已经被接走了很久,我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忍受你拿烟头烫我。

所以,当你没有按时回家,我还是会去翡丽接你。所以,就算你吐了我一身,我还是会怕你做噩梦,选择睡在你身边。

我多希望……你是我,那样……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心疼……你的脆弱。

呼……到这里……有没有一点心疼男主?因为重复的内容太多……我还是冒着被“杀”的危险发了免费……快爱我……

水耀灵:活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5)

那个时候,精通所有人类情感的我,还是愚昧地玩弄着自己,欺骗自己,我不爱你。

亲爱的花姑娘,你知道么?我很恨我的职业,它总能让我轻而易举就看穿你的心思。

我能看穿你对我的防备,所以,我只能故意在你面前丑化花国财,我只能自私地想着,如果你恨他,就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于是,我故意透漏给你兰女士知道花国财的丑闻,我故意装作是被花国财收买监视你的人。

我能看穿你对生活的渴望,所以,我逼你去上学,我给你征文的宣传单。我希望,你可以永远保持五岁时的纯真善良,心无城府。我希望,你告别糜烂的生活。我希望,你能活成所有人都喜欢的样子。

为了你,我不介意把自己扮成一个疯疯癫癫的怪大叔,不介意为了保护你挨打。

是的,保护你,才是我当初不还手唯一的原因。我看得到,你的眼睛里有对季阡仇的不舍。只要他不把我打死,我就不躲,也不反抗。我只希望,你可以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那种快掉眼泪的表情。

如果这还不是爱,那什么才是爱呢?

可惜,当时的我就是喜欢自欺欺人。

我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我这辈子活着只为了一件事,就是给我父母报仇。我没有爱,也不会有爱。花阳,只是我仇人的女儿。

花阳每说一句觉得我爱她的话,我就会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一番。我打击她,我提醒我们我有女朋友,我绞尽脑汁地表现出我所有的冷淡。

但当我的花姑娘向我求助,当我的花姑娘轻言放弃,我还是没办法坐视不理。我要安慰她鼓励她,我要给她找歌,我要自己成为她的灵感。

终于,她在一天之内露出了两次快要掉眼泪的表情。这第二次,是为我。我看得出来,我感觉得到,没人能质疑我的职业神经有多敏感。

如果她是我的病人,那我就是她的药石根本。

看到她睫毛上盈盈欲坠的泪珠,我完全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凑上去亲吻她的嘴唇,只轻轻一下触碰,便产生了化学反应。

我本该习惯了这样的触碰。温洛诗经常趁我不备凑到我嘴上嘬一口,在法国亲吻脸颊也是最常见的礼节。可这两片早已锤炼麻木的唇瓣,一碰到花姑娘的嘴唇,就不争气地渴求深*入。

电流在体内乱窜,浑身的血仿佛都从尾椎涌向了头顶,欲*望犹如一头困兽,莽撞地带领我抱紧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想本能地加深这个吻。

就在我最最意乱情迷不能自持的时候,花姑娘忽然狠狠推开了我,抹着嘴跳起来呸呸呸地冲我嚷嚷。

她嚷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听进去,只想再来一次。她傻乎乎作防护状的姿势,分明就是诱敌再战。我丝毫没心思继续听她嚷嚷,用更漫长的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巴,深深品尝着我的花姑娘。

直到疼痛满胀,我才恢复了意识。

一时间,我搞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她是花阳!是我十五岁时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奶包!是我灭门仇人花国财的女儿!

顿住动作,我不错眼珠地盯着她闭起眼睛的赧红小脸,瞬间羞耻愤怒齐上心头。

可看见她意犹未尽地悠悠睁开双眼,先前的情绪却又好像都不复存在了。一股奇怪的恶趣味取而代之,在心头作祟,扯着我的手拍拍她的脸蛋,安慰她:“初吻就初吻嘛,承认也不丢人。这回还你了,别再管我要。”

到这我才记起自己刚才问了她什么,而且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

深知自己铸成了大错,我觉得自己急需冷静,在她怒气冲冲地叫着我的名字要扑打过来的时候,我慌乱地披上大衣,仓皇地夺门而去。

出了门,我差点没站稳,靠在门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也没能消减脸上热*辣辣的温度。

我想,也许我需要的不是冷静,而是宣泄。我又深深地做了三次吸气呼气,才掏出电话打给吕爽,约他喝酒。

当时我没想到,花姑娘也会找她的朋友去喝酒。甚至我跟吕爽喝得正爽,花姑娘的电话打进来,我都没敢接。

我怕她问我亲她是什么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总不能跟她说,你小时候亲过我,我现在亲回来吧?

任由电话响着,吕爽小心翼翼地问我:“是花小姐,您确定不接么?”

吕爽这如履薄冰的态度我早已司空见惯。我知道,他怕我,李玲也怕我,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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