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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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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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快她就傻眼了,因为雪团围着荀止的腿打转。

安容脸都气黑了,不是被荀止气的。是被雪团气的,因为雪团摇尾乞怜,人家理都没理他,跟她截然相反,都是她逗雪团,雪团懒得搭理她!

本来很胆怯的安容,发现来人是荀止的时候。心忽然就安定不怕了。人家救过她一命,要是真想害她,还救她做什么?

可是他为什么要半夜三更闯自己闺房?

安容想不通。想不通的她紧闭眼睛,装睡。

萧湛走到她床榻前,带着面具瞧不起他的脸色,但是深邃的眼神早不复存在了。而是带着质疑。

她好像在装睡。

常年习武的人可以通过很微弱的呼吸判断一个人是真睡还是装睡,而且她心跳的有些快。眼脸轻眨,像是蝴蝶颤动的翅膀。

对于安容的装睡,他嘴角微微弧起,朝冬梅走去。伸手一点,冬梅的呼吸就绵长了起来。

见他朝冬梅走去,安容果断的掀开帘子。朝他望了一眼,只见到烛火映照下。两只耳朵像血玉一般晶莹剔透。

他不会是来拿木镯的吧?安容揣测的想。

安容还以为他会偷偷检查冬梅手腕上有木镯没有,可是他点了穴,就转了身。

安容吓了一跳,猛的把脑袋缩回来,因为激动了些,砰的一下撞到了床头木板上,疼的她呲牙。

萧湛难得额下有黑线滑下,发现屋子里有了人,还是个男人,她非但不怕,还偷看,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反应吗?

安容装不下去了,掀开被子捂着自己,一脸羞红,紧紧的靠着墙壁,狠狠的瞪着他,“你来做什么,我说了,那木镯被丫鬟戴了取不下来。”

“祖传之物,不可遗失,”萧湛的声音沉冷如水。

安容气噎,她又没想你遗失,那只是个意外,“你木镯也没有丢,在丫鬟手上嘛,等哪一天取下来了,再还你就是了,我保证不会丢,还有,你们家的镯子很奇特,应该有特别摘取的办法吧?”

萧湛眉头拢了拢,他问过外祖父,外祖父也不知道,唯一知道摘取办法的太夫人早过世了。

镯子既然能戴,为何不能摘?

原本外祖父就极为满意她,满意得让他眉头皱陇,他想起了萧老国公那句话:她要是打你,你不许躲。

可是外祖父听到木镯能戴上,激动不已,要不是他拦着,估计都下聘了,哪怕只是一个丫鬟。

萧湛抬眸看着安容,烛火照应下的她,面带酡红,眸光潋滟,还带了一丝警惕和审度,更像山林中迷路而胆怯的麋鹿。

“有没有别的办法?”见他不回答,安容又追问了一句,紧接着又赶紧加了一句,“除了剁手。”

“没有。”

安容嘴角轻撅,被子下两只手赶紧摘手镯,她可不想被剁手。

萧湛看着被子下的动静,很确定,镯子在她手上无疑。

其实,之前她扯被子的时候,他就见到她皓腕上紫蓝绳编制的手镯,心中便明了了。

今天,他来除了这一件事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或者说,这件更重要。

“为何你要求我想办法让京都四天后万人空巷?”萧湛问道。

安容瘪了瘪嘴,那会儿是存心刁难你,让你知难而退,乖乖把《秋窗易读图》教我,谁想就没有下文了。

还以为他装傻充愣当没看到,没想到他还记得呢,可是万人空巷是那么好办到的吗?

“那天会下冰雹,最小的冰雹也有鸽子蛋那么大,”安容一本正经道。

萧湛眼神一凝。

京都多年没有发生过冰雹灾害了,前朝覆灭前两年,京都曾发生过一场前所未有的冰雹灾害,砸伤砸死不知道多少人。

外祖父说当时是哀鸿遍野,不过那会儿冰雹灾害发生在春季,砸毁了很多农作物,当年砸死很多人,又因为急慌饿死无数。

再加上当时皇上荒淫无道,奢靡无度,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银钱救济灾民,激起民愤,各地难民纷纷举旗造反,百年王朝,毁于一旦。

若是没有那场冰雹灾难,前朝最少也会晚覆灭十年。

萧湛望着安容,他没有质疑安容在欺骗,他见识过安容的本事,能预测到下雨,那预测到下冰雹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一个大家闺秀会卜算天气,是不是太奇怪了些,而且还有那日梅花宴上,她和顾家大姑娘的话,着实叫人费解,顾家大姑娘是北越朝倾公主?

她对顾大姑娘了如指掌,对北越朝倾公主的事更清楚,太匪夷所思了。

“你确定那日会下冰雹?”萧湛皱眉问道。

安容不多废话,举起三更手指,“我发誓,绝对会下冰雹。”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萧湛问出心中疑惑。

“我会算命,”安容胡诌道。

萧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既会算命,为何算不出自己有危险?”

安容满脸窘红,吹牛又撞钉子了,能不提她狼狈的事吗,一想到自己把他当芍药给抱了,安容脸就火辣辣的烧着,连目光都有些飘忽躲闪,“医者不自医,算命的人当然不能算自己了。”

安容发现萧湛一直盯着她,脸上的温度又升了一层,故作疲惫的看着他,你该回去睡了,我困了啊。

萧湛眉头蹙了下,转身要走,可是才转身,又回来了,正巧安容一个姿势坐的难受,正跪起来要换个姿势。

好么,他一回头,就见到安容半弯着身子,宽松的亵衣,可瞧见里面的肚兜上绣着的寒梅。

安容发觉他转了身,赶紧捂着被子,恶狠狠的瞪着他。

萧湛没想到会这样,俊冷的脸上有些尴尬,其实他只是有一个疑问而已,不问不快。

“你退萧国公府的亲真的是因为胆小?”他问道。

安容翻白眼,她退不退亲,不关你事吧,你管的也太宽了,安容不说话。

萧湛朝床榻走近一步,吓的安容没叫出声来,急慌急忙道,“我说,我说,你别过来,我是比较怕他。”

“为什么怕他?”萧湛不解了,他又没有当着她的面杀过人,更没吓唬过她。

更叫人郁闷的是,他不过是换了身衣裳,外表跟以前不一样了,说话不再如以前那样惜字如金,她就不认得自己了,这样的怕,似乎太浅显了吧?

安容缩在被子里,一脸憋屈,你又不是萧湛,你管我怕不怕他了,真是吃饱了撑的。

安容又想起了,那次在归龙山,听他说话时的感觉,那一瞬间,她真把他当成萧湛了。

就是现在,她也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和萧湛有七八成相似,安容望着眼前的人,再和脑海中一身王袍,浑身冒着兹兹寒气的湛王一比,安容撇撇嘴。

要因为她重生,这一世的萧湛就变成了他这样,她估计要犹豫下,是不是要以死谢罪了。

再说了,他没必要骗自己啊,前世的萧湛说一不二,敢作敢当。

“你那么关心萧湛做什么?”安容纳闷的看着他,眸底带了质疑。

萧湛微微一愣,竟有些回答不上来。

可是不等他回答,安容就替他找到了理由,他跟萧湛一样带着面具,估摸着也毁容了,安容想问,但是不好意思问,不能揭人家伤疤。

萧湛深邃如夜空的眼神望着安容,安容脸颊飘过朵朵红晕,只听他问道,“你怕他不是因为算出他天煞孤星的命?”

“天煞孤星?谁?”安容有些懵怔,修长的睫毛轻眨,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说的是萧湛,“我不是因为这个怕他,再说了,哪个半吊子算命的说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明明……。”

安容戛然而止,她不是真算命的。

听到有人说瞎眼神算是半吊子,萧湛嘴角勾了勾,“明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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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小粉红。

第一百三十九章吹牛

安容白皙的脖子一昂,“天机不可泄露。”

萧湛哭笑不得,这下真像是算命的了。

萧湛转身朝桌子走去,稳稳的坐下,给自己倒了盏茶,茶水没有一丝的热气,可是他喝起来,竟不觉得冷,亏得安容都觉得嗓子凉飕飕的。

可是,很快,安容就发觉不对劲了,这厮坐下做什么,你渴了回家喝茶啊。

安容想下床轰人,可是衣裳不整,她不敢下床,只能用眼神轰人,你快走啊,走啊啊啊!

“明明什么?”萧湛边喝茶,边问道。

那优雅姿态,好似那是千金难买的茶,茶香沁人心脾。

安容气结,这厮坐下,还问这问题,显然她要是不回答,他就不走了。

她真的好想一甩被子:你不走我走。

可是这会儿她除了妥协还是妥协,安容憋屈道,“他不是天煞孤星的命,相反,他的命比谁都好,他儿女双全,不出四年就会封王,虽然没有三妻四妾,却有天下最好的女子陪伴左右,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呢。”

萧湛眉头皱紧,“你不是在吹牛?”

“不信算了,”安容气的胸口直起伏,她说的都是事实!

萧湛肯定不信啊,比起安容,他当然相信瞎眼神算,他亲眼见到他在替自己算命的时候,没了一只眼睛,虽然外祖父和他都没说过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命与一般人不同,至少很硬。

只是娶天下最好的女子为妻,有人会这么夸自己吗?

好像以她的性子,说不出来,而且她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萧湛不解了,既然他这么好,为何她不嫁?

“那个天下最好的女子是谁?”萧湛问道。

“清颜啊,”安容脱口道。

萧湛脸黑了,“顾清颜,顾家大姑娘?你确定不是糊弄我?”

安容想骂人了,不信她的话。为何要一再追问。可是到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来。

她能说现在的清颜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吗,明明现在的是朝倾公主!

最好安容只能扭眉道,“我也不知道他命里的女子跑哪里去了。”

说完。感觉到对方还不信,安容气道,“我算不出来,反正不是我!”

萧湛深邃的眉头蹙紧。

虽然安容说的比较乱。但是他听懂了。

因为现在的顾家大姑娘顾清颜是北越的朝倾公主,不是她算出来的那个天下最好的女子。所以她也不知道了。

难怪她会在连轩面前那么夸张顾家大姑娘,让外祖父动了心,给他定了亲。

只是这算命的功夫似乎还不到家。

萧湛朝安容走过去,把手心递上。“你替我也算算。”

安容,“……。”

为毛啊为毛,她一吹牛。大家就找茬,别过分啊。安容恨不得去拍他手了,可是他手骨节分明,手心还有不少重茧。

安容想起另外一双端茶的手,百分百确定,自己之前那点点错觉真是错觉。

“我替人算命很贵,不是瞎眼神算三个铜板,也不是一百两,”安容抬眸道。

萧湛勾唇笑,“以你惧怕萧湛的程度,他应该没有付你银子吧?”

安容嗓子一噎,这人可真难缠,不过这也难不倒她,“那不同,我差点嫁给他,我算是替自己算命。”

萧湛望着她,目光落到她手腕上,安容忙把手揣被子下去,看着他眸底带着笑意的威胁,安容气的心肝疼。

她就知道自己问的太多,暴露了。

不就算是算命吗,一百个算命里的有九十九个是糊弄的,不就是糊弄吗,她也会。

安容伸出手,抓过他的手,双手碰触的瞬间,安容觉得身子一怔,脸火辣辣的烧着。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邀请他上床歇息啊。

安容裹着被子往床榻边挪,一边欲盖弥彰道,“光线太暗,看不清。”

看了看人家的手,除了那常年握剑的茧子,她压根就没看懂别的,安容抿了抿唇,装的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有那么一丝泄露了天机会不会遭天谴的胆怯模样。

前世,她也是见过几个算命的。

只是人家这样表情,主人家会担心他不说,一个劲的往桌子上搁金元宝,而她,得到的却是质疑的眼神,真是人比人,气煞人。

安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不会,故作镇定的抬头,“八字呢?”

萧湛乖乖的把八字报上,安容听后,还是不会。

最后只能胡诌道,“看你的面相,不是,是手相,是大富大贵的命,将来能拜将封侯,不过有一点切忌,不要惹天乙命格的女子,不然你就惨了。”

我不会告诉,我就是天乙命。

萧湛连连点头,一双眼睛写满了,你果然厉害的表情,安容有些飘飘然,果然大家都喜欢听好话,算命典型的说法,就是你命好,但有灾,有忌讳。

要是无灾,无忌讳,还要他们做什么,大家都是靠破解灾难赚银子的好么。

“算完了?”萧湛问道。

“算完了。”

“如何破解?”

“这个简单,见到绕道走就行了。”

安容一本正经的说着。

回应她的是低沉的笑声,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小溪边听着远山晨钟暮鼓。

浑厚、舒适。

“算的很准,和大昭寺瞎眼神算算的……,”萧湛压抑着喷薄而出的笑意道,见安容巴巴的看着他,他笑道,“差不多。”

安容一脸得意之色。

萧湛看着安容一双清冽水眸闪耀如辰,嘴角缓缓勾起,这女人撒起慌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竟然没发现他用的是真的八字,如何算出两个命来?

而且。略微懂点算命的都知道,天乙贵人是逢凶化吉,心地善良的神煞,其神最尊贵,所至之处,一切凶煞皆隐然而避。

若人遇之则荣,功名早达。官禄易进。如命乘旺气,终将登将相公候方位。

她却说,见了她绕道走。

这是要气死一批算命先生。

闷闷的笑声。在空荡寂静的屋子里传开。

安容听着,渐渐的脸就黑了,这笑声显然不是因为命好高兴的,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笑她。

“你不信?”安容沉眉怒问。

萧湛看着安容。深邃的双眸盛满了笑意,他从来没有发觉一个人居然能这么有趣。“不敢不信。”

安容呲牙,不敢不信,显然还是不信,只是这不敢二字从何说起?

等萧湛离开后。安容还在琢磨,望着天蓝色纱帐发呆走神,她很可怕吗?

安容哪知道。她是一窍不通碰到了半桶水。

而萧湛所言的不敢不信,意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的是冰雹之灾。

想不明白的安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丫鬟唤她起床,她还有些头晕乎乎的,根本是睡眠不足。

冬梅伸手揉肩膀,一脸苦色,“好好的,这里莫名疼的厉害,居然有些淤青。”

秋菊过来瞄了一眼,“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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