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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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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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也不饶弯子了,“济民堂虽然名义上是大周的,实际是北烈的吧?”

安容想了一夜,觉得济民堂可能是北烈的。

既然萧家能瞒天过海在北烈开酒楼,混得风生水起,北烈完全可以在大周开药铺不是吗?

不然堂堂墨王世子,世子妃在花轿上被劫了,他进京,不是努力接她回北烈完婚,却帮济民堂,济民堂有那么好吗?

为了济民堂能名震京都,她更是放弃了名震天下的机会。

她和上官昊对济民堂都好过了份,就算是利用,也不至于这么尽心尽力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济民堂原本就是北烈的!

就如醉扶归是萧家的一样。

现在醉扶归被查封,萧家都不遗余力的想挽救,何况只是名声受损的济民堂?

而济民堂在京都最大的敌人是柳记药铺和站在柳记药铺背后的安容,以及安容手里的一堆秘方。

济民堂想要彻彻底底的站稳脚跟,就不能比柳记药铺差。

做生意,不就是几个字: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廉,人廉我转。

济民堂就算有朝倾公主坐镇,能恢复到以前的光景,要是柳记药铺隔三差五的推出些新药丸,济民堂的生意能好?

朝倾公主贵为公主,又嫁给了上官昊,她会缺钱吗?

一个不缺钱,又心高气傲的公主。一再要秘方,自己也一再拒绝,她除了有些生气之外,并未放弃。

这是在隐忍,为了济民堂隐忍,更为了北烈在隐忍。

安容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她记得前世,柳记药铺在清颜的支持下。生意蒸蒸日上。济民堂无立锥之地,几乎用苟延残喘来形容。

可上官昊进京之后,在他离京后不多久。

昔日京都第一药铺摇身一变成了酒楼。

安容觉得。这是济民堂在没法挽救的情况下,不得不另辟奇径。

听了安容的问话,朝倾公主笑了,笑容清浅如雾。“你是在说笑吧,连萧国公府都曾入了股的济民堂会是北烈的?”

安容也在笑。“你怎么知道萧国公府曾入了济民堂的股?”

朝倾公主嘴角的笑顿时有点凝滞,“我是听宫里人说的,济民堂进宫给惜柔郡主瞧病,闲聊时听说的。”

安容勾唇一笑。

想她前世和萧家也算是亲厚。都不知道萧家曾入过济民堂的股。

这一世,还是女扮男装去了萧家,靖北侯世子性子大咧没把她当外人才提起的。

宫里知道这事的人应该极少吧?

就算知道。又有说敢说?

说这话,无疑是在帮济民堂指责萧国公府入了股。分了红利,却在危难之时袖手旁观。

有谁嫌命长了吗?

“不是北烈的,你为何把救治惜柔郡主的药方给了济民堂,让济民堂的大夫去救?”安容慢声质问。

朝倾公主脸色再变。

她自认这事做的滴水不漏。

既稳住了惜柔郡主的病情,博得皇后和庄王妃的好感,又帮了济民堂重塑威望。

可为什么会出岔子?

又是那该死的前世吗?!

朝倾公主对前世的自己嫌弃的不行,绝对是脑袋被门给来回夹了,居然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被人给毒死也就不冤了。

前世的自己对她倾心以待,换回来被毒死的下场,这一世她拿着自己的秘方、诗词谋名谋利,还和她前世的夫君成了一对,甚至怂恿他去杀顾家大姑娘,嘴上却和自己亲厚有加,一提要秘方就推脱不给,既然没那个诚心,就别说认识我!

光是想想,就能呕心死了。

更叫她憋屈的是,敌人对我很了解,我对敌人却一无所知。

朝倾公主努力挤出来一抹笑,“你确定济民堂救治惜柔郡主的办法是我教的?”

“济民堂用来涂抹在惜柔郡主红疹上的药膏,带着金银花和茉莉的混合清香,涂在皮肤上,有清凉之感,前世柳记药铺和雁容斋都有的卖,五十两银子一盒,”安容的声音有些遥远,“还有帮惜柔郡主排毒的蒸浴法,你习惯用八个暖炉。”

桩桩件件,都是你的手笔。

在安容面前,朝倾公主根本圆不了慌。

想到自己所作所为,在人家眼里只是个笑话,指不定还被当做跳梁小丑看待,朝倾公主的手就攒紧了,她望着安容的双眸凌厉中带了寒意。

她嘲弄一笑,“果然是活过一世的人,什么都瞒不过你。”

安容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接话。

只见朝倾公主转了身,走了几步后,她又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冷笑道,“原本在你和东延太子之间,我更相信你,本以为要了那一百多种秘方,我和你前世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你做你的萧家少奶奶,我做我的北烈公主,你毒杀我的事,我也不再追究,如今看来,你我注定要成为敌人了。”

说完,朝倾公主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两个字,“站住!”

朝倾公主还真的就站住了。

她缓缓转身,脸上带了抹轻蔑的笑。

安容迈步朝她走去,她就知道,朝倾公主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存了敌意。

果然是东延太子闹的!

安容恨他,恨的是牙根痒痒。

望着朝倾公主绝美的脸庞,清澈如墨玉的双眸带了寒意。

安容知道,就算误会化解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要她是朝倾公主,她是大周萧家少奶奶。就注定是敌人。

但是,安容不会背黑锅。

“我不知道东延太子是怎么和你说我的,我承认,前世你的死确实和我有些关系,但不是我杀你的,是沈安玉!”安容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些凄凉。

她不知道她前世做错了什么。只因为她试探一下苏君泽的真心。就活该换回来一尸两命,还有杀了湛王妃的黑锅吗?

安容鼻子泛酸。

她忽然想知道前世萧湛从战场上回来,得知爱妻命丧她手。他会如何,会替清颜报仇吗?

安容没有问萧湛,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东延太子骗清颜说上辈子是他娶了她,又怎么会告诉她萧湛的事?

安容望着朝倾公主。见她眸光冷凝,安容问道。“东延太子有没有跟你说我死后的事?”

朝倾公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安容的话,杀她的人是沈安玉,还是她想借刀杀人?

再听安容问她前世死后的事。朝倾公主眉头一凝,想起来东延太子说的一番话。

安容死后尸体不腐,有人掀翻她的棺椁。将她的尸体带走了。

据说从她头上掉落一只发簪,几乎是瞬间。她那保持的很光滑的皮肤就没有了光泽,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有传闻,她的尸体被丢落悬崖,也有说被五马分尸……流言蜚语很多,但没人知道她的尸体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她猜测的没错,这个人十有*就是萧湛。

朝倾公主没有回答安容,而是问她,“前世,我是不是送过你一只发簪,你日日佩戴,从不离身?”

安容轻轻嗯了一声,“是你让我日日佩戴,不能离身的。”

“那发簪呢?”朝倾公主声音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世上居然有让人尸体不腐的发簪,简直神奇。

安容一脸茫然,“发簪是你送我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朝倾公主瞬间被安容给堵的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

她真是傻,居然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只听安容继续道,“那发簪不是一只,是一对,我三次捡到你的玉簪,你觉得玉簪和我有缘,就把其中的一只送给了我,我问过你从哪里来的,你说是偶然所得,就打造成了玉簪。”

依照安容的话来说,这会儿还是玉石。

不过安容也只是说说,她觉得前世清颜也有许多事瞒着她。

就比如医书秘方,她就没说是萧家木镯里的,是萧家之物,她还当是她自己的呢。

而且,那玉簪,安容觉得透着一股古朴气息,不像是新打造的。

不过那玉簪倒是坚硬的很。

有一回她和苏君泽胡闹,不小心把玉簪砸地上去了,心疼的她捶了苏君泽好几下。

等她去床底下捡起玉簪时,玉簪确是完好的。

这样奇葩的玉簪,十有*是萧家的东西。

朝倾公主擅于察言观色,她能确定安容没有撒谎。

只不过,这一世,她贵为朝倾公主,走的路和前世截然不同,或许没那个机会再得到玉簪了。

朝倾公主在走神,安容则郁闷的问,“好好地,怎么问起玉簪?”

难道她前世死后,那玉簪还有故事?

“没有,我只是好奇玉簪怎么杀人,”朝倾公主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意。

她一直再想,可就是想不通。

以她的医术,玉簪上沾了毒,她不会察觉不了,除非她没了嗅觉。

安容没有再说话。

她已经解释了,只是人家信不信她说的话,又岂是她做的了主的?

朝倾公主转身离去,离去前,说了一句让安容脸色铁青的话。

“真心羡慕你,不但重生了,还有一副百毒不侵的体质。”

第四百三十九章勒索

安容脸阴沉沉的。

朝倾公主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的,她肯定是试验过,才得出的结论。

她对自己下毒了?!

她对自己下了什么毒,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发现?

木镯一点提示都没有,应该不是什么致命的毒。

而且,在萧国公府对她下很毒,她应该没那么大的胆量。

不过,这也够安容闷气的。

要只是她一个人,一般的毒也就算了,可这会儿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稍有不慎,孩子可能就会没了!

而且,药物可能会导致腹中孩子畸形。

安容心凉了半截。

她已经失去过两个孩子了,她不想再尝试那种痛苦。

可以说,腹中胎儿是安容的逆鳞,不管是谁,只要做出对她孩子不利的事,她绝不手软!

安容坐在那里生气,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望着手腕上的玉镯,眉头轻拧。

她怎么会百毒不侵呢,难道是因为浸泡过两次纯善泉的缘故?

可前世清颜也是木镯的主人,她进了纯善泉,不也该百毒不侵的吗?

那她怎么会被沈安玉藏匿在玉簪里的毒给毒死?

安容觉得脑袋如一团乱麻,理不清。

很快,海棠就回来了。

带着前院两个小厮,抬了个很大的木箱子回来,应该是她去采买的药材。

海棠招呼小厮把箱子放下,然后对安容道,“少奶奶,药材买回来了。”

安容轻点了下头。

海棠又道,“少奶奶。外面传闻说济民堂三日后重新开张,开张那日,前五百名顾客不论买的什么药材,都会赠送三粒养生药丸,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安容眸光暗冷。

朝倾公主的手笔!

要不是昨儿知道秘方出自木镯,只怕济民堂真的要在大周扎根立土了。

海棠说完,躲在屏风后偷听。趴的腿有些发麻的芍药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芍药脸色有些古怪。

她偷听了一堆。老实说,她脑容量有限,又读书太少。听得不是很懂。

什么叫前世,什么叫重活一世?

什么时候少奶奶毒死了朝倾公主?

还有什么叫少奶奶死后发生了什么事?

少奶奶死过?

朝倾公主也死过?

芍药越想越玄乎,竟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直哆嗦。

芍药瞥头去看安容。见她坐在那里,脸色极难看。芍药的心忽然就定了。

少奶奶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敢去大昭寺那等神佛之地,有什么好怕的?

芍药大着胆子出去,道。“济民堂重新开张,肯定和朝倾公主脱不了干系,她手里头有秘方。柳记药铺只怕要受不小的打击了。”

安容现在也头疼,以前不知道秘方是萧家木镯里的。她用时处处顾忌清颜。

如今又要顾忌萧家。

安容心底有些窝囊,她都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脑袋里记载的东西都是别人的。

帮柳记药铺,如何帮,这事要问过萧湛才行。

安容深呼一口气,迈步出了正屋。

海棠在后面追问,“少奶奶,这些药材搬哪里去?”

安容头也不回道,“在书房附近找一间空屋子,收拾干净了,以后做我的药房。”

安容去了书房。

她拿笔依照前世的记忆将日日佩戴的玉簪画了出来。

然后就是望着图纸发呆了。

她问朝倾公主东延太子有没有告诉她,她死后的事。

朝倾公主的话题却凭空转到她佩戴的玉簪上去了,朝倾公主没有重生,却知道玉簪,除了是东延太子告诉她的,没有别的可能。

前世,直到她死,玉簪都平平无奇,一点都不显眼。

为何能让一国太子记住?

肯定这玉簪有故事,而且很离奇。

门吱嘎一声推开,萧湛进来了。

他见安容望着书桌走神,走过来一瞧,见是图纸,便没在意。

他转身去书架上拿锦盒。

安容起身问他,“相公,你可见过这样的玉簪?”

萧湛拿了锦盒转身,又多瞧了图纸两眼,很确定的摇头,“没见过。”

安容眉头就皱陇了,难道是她猜错了?

这玉簪不是萧家之物?

安容把图纸递给萧湛,道,“你帮我问问外祖父,看看是不是萧家之物。”

萧湛接了图纸,正要问安容为什么要找这对玉簪,便听到丫鬟站在门外禀告道,“少爷,户部尚书来了。”

“请进来。”

得了萧湛的吩咐,丫鬟便退了出去。

安容就纳闷了,“户部尚书怎么找你来了?”

像这等级别的重臣,来萧国公府,找的不是萧老国公就是萧大将军才对啊。

萧湛也不知道户部尚书为何而来,要说最近和户部有些关系的,貌似只有皇上赏赐的那座府邸了。

“应该是来送房契地契的,”萧湛回道。

萧湛猜的还真准。

户部尚书来,确实是送房契地契的。

而且态度很恭敬,道,“前几日下雨,耽误了府邸的清扫和对账,让萧表少爷和表少奶奶久等了。”

安容有些吃惊,房契地契这样的东西,顶多让户部侍郎送来就行了,居然尚书大人亲自跑一趟,这也太隆重了些吧?

安容还以为户部尚书来肯定有别的什么事,送房契地契只是顺带的。

可是她全程围观,户部尚书送完房契地契,就走了。

安容眼睛眨了又眨,“就这样走了?”

萧湛听了好笑,“你还打算留他吃晚饭?”

安容脸啐然一红。“我只是觉得让尚书大人做跑腿的活,有些不合适。”

萧湛把桌子上的房契地契拿起来瞅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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