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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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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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容怔住。

沈安北满脸黑线。

他这妹妹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她平常应付爹爹都靠骗的,竟然入了周太傅的眼?

安容怎么能答应呢。要她真是个小子,这会儿早跪下了。可是她是大家闺秀啊!

小厮很生气,尤其是见安容眉间的犹豫。“多少人求着我家太傅收徒弟,太傅都不愿意呢,你竟然不愿意!”

周太傅也有些不快,好不容易看中两个徒弟,一个比一个傲,竟然只要画不要人!

他还比不上那幅画了?

安容挠着额头,“我不是不想拜太傅为师,只是我不能拜,太傅要想收徒弟,我大哥可以啊!”

周太傅看了看沈安北,神态从容,举止也坦然,是个不错的苗子,可是不是很合他的心意,可是他解除了九宫格,周太傅又有些犹豫。

不如再试上一题。

周太傅笑看着沈安北,“远看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倍,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尖头几盏灯?”

沈安北蹙眉沉思,见老太傅端茶喝,再一斜,安容悄悄给他比了个三字。

“三?”安容速度太快,沈安北压根没看清楚,脱口问道。

安容则反问,“是三吗?”

老太傅一口茶差点没呛死过去,这徒弟什么脑袋瓜啊,这么灵活,“拜师吧。”

沈安北还没回过神来,安容一脚踹了过去,他扑通一声跪下,懵懵懂懂的认了师父。

等扶起沈安北后,安容大松了一口气,只要行了拜师礼,师徒关系就算确定了,没法后悔的,大哥的算术得恶补才行。

安容很庆幸,她是重活了一世,后世这些问题很流行,不过那时候答案早被人算出来了,整理成书,她买了一本。

回头默写出来给大哥。

沈安北早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晕乎了,他没想过拜周太傅为师啊,高攀不起。

可是现在,周太傅是他师父了?

他有一个问题,“孙院长现在是我师兄了?”

周太傅轻点了下头,还在震撼徒弟的脑袋瓜子,“从明日起,每天下午来竹林跟我学习一个时辰。”

然后,就把安容和沈安北轰了出来。

等出了小院子,沈安北就望着安容了,“你怎么知道问题的答案的?”

安容把沈安北拉近一些,踮起脚尖道,“娘的陪嫁里有一本书,里面全是这些问题,不知道还找不找的到,我凭着记忆默写出来,过两日给你送来。”

沈安北一张嘴张大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鸭蛋了,半晌合上道,“要是让太傅知道了,会气晕的。”

“是你师父,太傅太傅的叫,不生分啊?”安容不以为然的笑道。

芍药有些晕乎乎的跟在后面,忽然一道身影闪过来,她哆嗦了一下,只见那人挡住了安容和沈安北的去路。

俊朗如辰,耀眼灿烂。

只是说话很欠抽,“敢在小爷眼皮子底下骗我祖父,胆子实在不小,封口费,一把匕首,不二价。”

安容看着周少易,这人前世就很欠抽,打劫都这么嚣张,可偏偏还就拿他没办法,安容把沈安北腰间的匕首取了下来,丢给他道,“给你。”

周少易把玩着匕首,转身便走,身后是安容的叮嘱声,“大哥,做了人家的师叔,可要好好帮着师父管教徒孙。”

周少易险些没摔趴下,心底闪过一抹庆幸,幸好这人不是祖父的关门弟子……

周少易回头看着安容,阳光下的她,恣意的笑容,宛若繁花绽放,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一个男人,长的这么美,笑起来叫人心肝乱颤。

周少易打了两个哆嗦。

周太傅收了沈安北做关门弟子的事,在安容离开时,已经传遍整个琼山书院了。

沈安北荣升成最幸福的大哥,有二弟挽救他于尴尬之中,还带来冲天的福运,助他拜了周太傅为师,他们怎么没有这样的好弟弟?

尤其是这个弟弟临走前,还留下五百两银子,千叮铃万嘱咐,缺钱就直接说,只是他穷而已,又不是侯府穷,自己丢面子是小,万不可丢了侯府的脸面,小心爹爹回来抽你,还有好好顺着太傅,别把他气着了,有什么事自己解决不了,就告诉他……

到底谁是大哥,谁是弟弟?

不是,是妹妹。

沈安北摸了摸腰间,顿时苦恼,他的生辰的礼物,一件不留。

看着人家用匕首削木头跟切菜一样,两眼泛光。

可是渐渐的眼睛眯了起来,“你雕刻我弟弟做什么?”

那人抬眸,“这么好的弟弟,不该刻画出来供大家回去教育弟弟么,对了,你弟叫什么?”

“沈安…安……。”

沈安北舌头打结。

“沈安安,有点像个女孩的名字,”那人麻溜的把名字刻上,吹了吹,然后站起身来,“你们快来看,我刻的怎么样?”

马车上,沈安溪靠着车身,鼓着腮帮子,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看着安容,竟然拽着大哥就跑了,把她落在了膳堂,那些书生把她当作男子,一会儿来敬酒,一会儿问问题,要不是江沐风帮着挡着,她肯定要露陷了,越想越委屈。

安容自知理亏,小意的挨过来,拽着她的袖子,真诚的认错道,“我这不是一时激动么,你也知道周太傅在朝廷上的地位,若是大哥能拜他为师,对咱们武安侯府来说可比爹爹和三叔官升官还有重要,我知道把你落下了不应该,可是你怎么会没有追上来,还好有大表哥在没出什么岔子,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就别怪我了好不好?”

沈安溪被摇的头晕,随即扑哧一声笑了,“我没有真怪你啦,今天你填九宫格的样子,要不是我知道你是我四姐姐,我肯定一颗芳心就丢你身上了。”

安容脸大红,仿佛蜿蜒的雪山被晚霞映照,美不胜收,呐呐声道,“我不是见不得大哥被人欺负么?”

沈安溪捂嘴轻笑,“以前也没少见四姐姐你掏钱,但是今天,绝对是最豪爽的一次,不但赢了对手,还大度的不跟他争执,直接掏了六百两宴请大家,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便是大伯父估计也会犹豫一下吧?”

安容脸揪了起来,捂着心肝道,“六妹妹,你知道我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银子么?”

第五十五章福分(求粉红)

沈安溪带着狐疑看着安容,“多少?”

安容底下眼脸,“不到五十两了。”

沈安溪先是一怔,随即扑笑出声,“竟然还没我的银子多了?那你还给那么多给大哥?”

安容挠额头,脸色讪然中带着些惆怅,“装大方习惯了,大哥没钱才被人算计,我要是走了,他继续没钱,还不知道被人怎么笑话呢,还有他才拜了周太傅为师,这见面礼总要买吧,差了怎么拿的出手?”

沈安溪点点头,感慨道,“幸好咱们今儿穿的是男装,不然进不去书院,怎么帮大哥解困,大哥没钱请客的事要是传到祖母耳朵里,祖母肯定大怒,要是大伯父在家,他估计还要挨罚呢,我现在也羡慕大哥有个这么好的妹妹了。”

安容脸红的嗔她,“你才是我的好妹妹呢。”

一路上说说笑笑,马车就到了侯府门前。

福总管亲自迎上前来,满脸的笑意,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让安容有些受宠若惊,福总管可是老太爷的贴身小厮,就是她爹见了也得卖三分情面,竟然对她这么恭敬?

安容有些飘飘然了。

迈步进府,安容竟然生了一股担心,苦着张脸瞅着沈安溪,“我今儿说了不少的话。”

沈安溪笑瞪了安容道,“你跟大哥走了,夏荷姐姐都没有跟去,谁知道你说了多少话啊,倒是我,肯定说的比你多。”

夏荷在后面咳嗽道,“今儿奴婢大开眼界了,惊呆在那里,哪记得姑娘说了几句话啊?”

笑着进了松鹤院。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安容和沈安溪。

安容觉得手里少了些什么,应该有把扇子的,脸有些热。

屋内。济济一堂。

大夫人,二老爷。二太太,府里的姑娘少爷们都在,齐刷刷的看着两人。

有点像在审犯人。

老太太坐在首座上,眼睛一直在两人面上扫来扫去,手里的佛珠拨弄的飞快。

安容知道,老太太心情很激动。

又好像在生气。

最后老太太眼睛一抬,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吓的沈安溪和安容心一抖。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两人跪下后,才发现两人前面还跪着个人。

沈安玉。

老太太看着沈安溪和安容,“你们两个先起来。”

安容一脸茫然,自己起来后,把沈安溪也扶了起来,然后瞅着一旁的沈安淮,小声的问,“出什么事了?”

沈安淮凑过来道,“今儿五姐姐她们请了好多人来府里玩。不小心把你的竹屋给烧了。”

安容惊讶的看着沈安玉,一旁的大夫人忙道,“老太太息怒。安玉也不是故意烧了竹苑,只是不小心把炭炉踢翻了而已,媳妇已经找人去修了,今儿四姑娘和六姑娘去了琼山书院,世子还拜了周太傅为师,给他做关门弟子,这对咱们侯府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咱们该高兴才是,别为了点小事气坏了身子。”

大夫人嘴上陪着笑。心里却越发的冷,安玉在府里闯祸。安容却去书院做了好事,老太太只怕会更加的喜欢安容了。

要换成以往。不过是不小心烧了竹苑而已,既非故意,也没烧坏什么东西,老太太最多敲打几句也就没事了,今儿却这样大张旗鼓的要罚安玉,大夫人的脸色也难看。

老太太看着沈安玉,有些失望道,“那是你四姐姐的院子,她人不在,你宴请时在自己院子里转转也就行了,怎么还带人进去玩,先是打碎了花瓶,又把她的竹屋给烧了,这是一个懂规矩的大家闺秀做的出来的吗?!”

沈安玉跪在地上委屈的说知道错了,安容听得眸底微寒,当她的玲珑阁是客栈呢,想进去便进去。

安容忍着生气,笑着上前挨着老太太坐下,道,“祖母,您别生气了,我相信安玉不是故意的,东西打碎了照着赔一个就是了,竹苑烧了给我修好如初也就行了。”

老太太拍着安容的手,这孩子实在厚道,就听安容望着大夫人道,“不过祖母生气的也对,毕竟是我屋子里的东西,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怎么能随便翻呢,下次再碰坏了,可不是赔了就行了,要十倍的赔偿!”

安容笑面如花,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大夫人听得眸底寒芒点点,脸上却是笑。

老太太看在安容求情的份上,饶了沈安玉这一回,沈安玉气的娇容有些扭曲,唇瓣抿的紧紧的。

二太太坐在那里,一直端茶喝水看热闹,这会儿见老太太气消了,便笑道,“四姑娘和六姑娘这身打扮还真像个小子,难怪把书院那些人唬的一愣一愣的,今儿可是立了大功了,周太傅这辈子也只收了九个弟子,个个都是朝廷肱骨之臣,皇上跟前的红人,世子爷是关门弟子,前面有九个师兄开路,将来想不青云直上都难,连咱们侯府都要跟着沾光。”

老太太连眼睛里都是笑意,“给周太傅做关门弟子,这其中的好处我自然知道,以前都没敢奢望,世子在琼山书院也求学几年了,怎么今儿就被收了徒弟?”

安容在膳堂的事,小厮早回来禀告了,但是见周太傅发生的事,还真没人知道。

老太太望着安容,眸底带着询问之色。

安容也不隐瞒,笑道,“那是大哥的福分到了,大哥不知道,九宫格是周太傅的试炼,谁要解出来,他就收谁做弟子,我一时冲动就帮大哥把九宫格给填了,就被周太傅找去了,周太傅再出了一题,大哥脱口就答了出来,然后就拜师了。”

老太太没有怀疑,安容连账册都不爱看,九宫格又怎么会喜欢,只是世子怎么这么迂腐,解出来就解出来了,要不是安容今儿去了,估计这机会肯定就错过了。

老太太想着安容这些天花的银子,眉头就皱了起来,“身子的银子用差不多了吧?”

安容脸微微红,挠着额头,文绉绉道,“囊中羞涩了。”

老太太无奈的笑着,戳安容的脑门,“武安侯府的面子和你大哥的面子都有了,自己的荷包却空了。”

说完,吩咐孙妈妈道,“去拿三千两来。”

安容咧嘴一笑,老太太嗔了她一眼,二老爷便道,“侯爷如今还没回来,世子拜了周太傅为师,见面礼该怎么送,还有他那几位师兄,也该去拜访一下才对。”

大夫人思岑了下,道,“侯爷估计还要些时日才回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送礼的事就麻烦二老爷了。”

然后又说起几位大臣的爱好来,算算下来,九位师兄的礼物,差不多要花掉三四千两。

但是,这钱老太太舍得拿。

不过安容却不赞同,“祖母,这礼爹去送都不合适,你让二叔去送不好吧,那些大臣比爹的年纪都大,却跟大哥辈分相同,爹爹平白高了他们一辈,这不乱套了么?”

说着,偷偷的笑了起来。

老太太想了想,觉得安容说的有理,“那该怎么送?”

安容一耸肩,“那些是大哥的师父和师兄,当然大哥去拜访了,把礼物预备上就成了,过不了几天大哥也该放假了,晚几天不算什么。”

二老爷脸色微微沉,他还想趁机和那些大臣套套交情,没想到就这样被阻拦了。

看安容的眼神带着探究,还有了些寒意,今天是第二次打乱他的计划了。

等大夫人和二房的人走后,沈安姒就问安容在琼山书院的事,夏荷的口才好,说的可比小厮有趣的多,简直把安容刻画成了一个英勇就兄的好弟弟形象。

安容脸火辣辣的,“哪有那么夸张。”

沈安姒惋惜道,“早知道我就和你们一起去归龙山了。”

进了书院,不知道和多少人说了话,老太太也没罚她们,还得了夸赞。

而她们在府里,想着,沈安姒好奇的看着安容,“四妹妹,你书房桌子上的那首诗是谁写的?”

安容茫然的看着她,“哪首诗?”

沈安姒把诗读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

读到这里,沈安姒抬眸看着安容,“这首诗没有写完,我们在书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五妹妹还把花瓶给打碎了,会须一饮后面是什么?”

“我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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