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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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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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姐,你可别误会我,我可不是对他好,我是笑话他,吃哪儿补哪儿呢,”沈安溪急急忙解释道。

安容哭笑不得,六妹妹死鸭子嘴硬的时候还真的挺可爱的。

“我什么都没说啊,”安容笑的更揶揄了。

说完,安容迈步向前。

沈安溪气的跺脚,手里的空谷幽兰绣帕是扭了又扭,嘴撅的几乎能悬壶。

向前走了百余步,安容便瞧见了沈安芸。

今日的沈安芸穿了一声鹅黄色裙裳,奢贵大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眸底带了哀痛之色。

她瞧见安容和沈安溪过来,微微一愣,随即自嘲一笑,笑容有些惊心动魄,给人一种生无可恋的悲哀感。

“四妹妹和六妹妹是特地来笑话我的吗?”她哀笑的问。

沈安溪呲牙,心道,谁有空来笑话你。自己不做叫人笑话的事,还反过来怨别人,就是笑话你也应该。再说了,我又没有吃饱了撑的慌,我只是怕欺负四姐姐好说话。

安容则开门见山道,“我是问你绝子药的事。”

沈安芸神情一敛,语气颇不耐烦,“四妹妹眼睛不但尖的厉害,管的也宽。心肠还怜悯,你有这般闲工夫。怎么不管管大姨娘,她被人随意埋葬,怎么说也是瞧着你长大的,你就能忍心了?”

安容真是被气的不行。可是有人比她更气,沈安溪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顶不住了,“大姐姐,说话可凭良心,大姨娘她是作茧自缚,落得今日下场,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却叫四姐姐来怜悯她,你呢。明知道大姨娘那样做,被查出来,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你还要她去做!”

沈安芸气红了双眸,“大姨娘是我亲娘,她生我养我,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是我出嫁后。侯府都不要我回来了,大姨娘要做什么。我能管的到吗?!”

沈安芸抽抽泣泣,用帕子擦眼泪。

沈安溪冷笑,大姨娘害沈安姒的事,她不知道,谁信,指不定就是她指使的。

“你少装可怜,祖母是烦了你,侯府也不欢迎你,也不瞧瞧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你不是觉得宣平侯府对你好吗,侯府养育了你十几年,没见你孝敬疼你的祖母,才嫁进宣平侯府,就上杆子巴结宣平侯府夫人和小姑,是了,人家多疼你呢,连你肚子里怀着他们宣平侯府的种,还被罚跪在佛堂,生生把孩子给跪没了!”沈安溪笑的越冷,她觉得沈安芸已经没救了。

沈安溪越说,沈安芸的脸色就越差,就像她才好的伤疤,被人用力撕扯开一般。

安容拉住沈安溪的胳膊,给她摇头,沈安芸不是那种能听的进劝的人,她已经钻进死胡同出不来了,宣平侯府那么待她,她不会轻易忘了的。

老实说,安容希望沈安芸能忘记,那样她才不会给武安侯府惹祸,侯府才不用跟着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至于沈安芸推脱说她不知道大姨娘害沈安姒的事,不过是想逃避责任罢了,她说的也对,她已经出嫁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侯府也不疼她了,大姨娘做什么,确实和她关系不大,她完全可以说是大姨娘疼她,帮她报复沈安姒。

说到底,一个个都是自找苦吃,自寻死路。

沈安芸气的说不出话,最后望着安容,牙齿上下撞击,眸底有恨意,“绝子药,我是买了自己吃的,老太太不是说了不管我的死活吗,怎么又跑来管我愿不愿意生孩子了?!”

安容瞥了四下一眼,勾唇一笑,笑的有些冷,“你觉得你说这话我会信吗?”

沈安芸重重一哼,“不信又如何,我吃什么,你管的到吗?!”

安容望着沈安芸,“你吃什么我是管不到,但是你给别人吃,侯府就能管!”

安容说的没错,别人可不管沈安芸是不是被武安侯府嫌弃,外人只知道沈安芸是侯府嫁出去的女儿,她祸害自己可以,但是祸害别人,那就是武安侯府的罪,武安侯府得为她的错承担罪责。

就像大夫人偷窃安容秘方的事,武安侯府是看在安容过世的娘的面子上,没上门质问,便是如此,都足够建安伯府喝一壶的了。

沈安芸捏紧拳头,“绝子药,我已经给了孙妈妈,你还想我怎么样?!”

安容朝沈安芸走近一步,“丫鬟给孙妈妈的只不过是一瓶子面粉而已,大姐姐,你该知道我,虽然不怎么会医术,却也认得一些药,面粉和药粉我还分得清楚,别跟我说,江湖郎中卖给你的原就是面粉,十两银子买一瓶子面粉,我会信吗?况且,我亲眼见丫鬟闻过绝子药!”

最后一句,安容是诈吓沈安芸的,丫鬟没有闻药粉,不过安容不信,这么点细节,丫鬟都告诉沈安芸,再者,看药原就是买药的一部分。

沈安芸被安容步步紧逼,有些招架不住了,她停住了脚步,嘴角的笑冷的厉害,“我是骗了孙妈妈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那绝子药现在已经没了,我全给人喂了下去,我是亲眼瞧见她吃下去的。她说味道不错,你若再逼迫我,我就主动招认,我说是侯府要我去祸害别人的,到时候,大家都别好过!”

沈安芸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甚至还有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感觉。“惹我,就要有承受报复的觉悟!”

沈安溪听得惊住。“你拿绝子药害了谁?!”

沈安芸撇了沈安溪一眼,眸底有一种看白痴的眼神,这么傻的问题也问,她会告诉她吗。“不是你就行了,你最好也别惹我!”

说完,沈安芸朝天一笑,转身便走。

安容看着她那消瘦的背影,背影中充满了报复和血腥。

沈安芸已经疯了,她会报复所有她认为害过她的人,又心狠手辣,安容几乎已经预料到那些人的悲剧。

安容眸中渐渐的腾起一抹杀意。

沈安溪拉着安容的袖子道,“怎么办。绝子药的毒,会害人一辈子的。”

不管沈安芸害的是谁,沈安溪都觉得她可怜。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怎么得罪了沈安芸,都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惩罚。

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迟早都是要被休弃被冷落的下场。

沈安溪也觉得背脊发凉。“六妹妹,我有没有记错。方才她说她给人喂药,人家还说味道好极了?”

沈安溪点点头,她也听见了,不知道是谁,会呆到这种地步,把她卖了,她还给人数钱,“我也听到了,她是说过这话。”

安容眸光轻凝,绝子药才买没两天,找沈安芸的丫鬟打听一下,大概就知道谁说过这话了。

安容吩咐芍药道,“你去打听,务必打听出来。”

芍药拍着胸脯道,“不打听出来,奴婢就不回来。”

安容点点头,芍药办别的事,她估计会担心,但是打听事,她绝对放心。

芍药托付绿柳几句话,赶紧走。

结果才走到大门口,便瞧见沈安芸在吩咐小丫鬟,说她给大姨娘抄的往生经落在了宣平侯府,让她赶紧回去拿。

芍药眸光一动,等沈安芸走后,小丫鬟等马车的时候,芍药直接招呼七福,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七福就找了两个小厮把小丫鬟给绑了。

芍药代替小丫鬟回宣平侯府拿往生经,是正大光明的进的宣平侯府。

一个时辰后,芍药就回来了。

往生经也拿了回来,她把经文交给七福,七福再转交给小丫鬟,并恐吓她,不许告诉沈安芸,否则有她好果子吃。

其实,这样的恐吓有没有无关紧要,因为宣平侯府,沈安芸的陪嫁丫鬟婆子还是认得芍药的。

芍药回来时,安容和沈安溪刚刚陪老太太用完午饭,在花园里遛食。

坐在凉亭子里,安容和沈安溪在喂鱼。

绿柳瞧见芍药跑过来,忙道,“四姑娘,芍药回来了。”

安容回头看去,只见阳光下,芍药拎着裙摆跑的飞快,安容脸色微变,芍药越急,表示事情越遭。

她若是慢吞吞,不疾不徐的,就代表没事。

果不其然,等芍药迈步上凉亭,沈安溪就迫不及待的问,“可查到了?”

芍药点头如捣蒜,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清楚,“查,查到了。”

绿柳忙给她倒了杯水,“先喝口茶,再慢慢说。”

茶温着,芍药一上午,滴水未进,又跑了半天,正渴的紧,一杯茶饮尽,道,“还要一杯。”

绿柳帮着倒茶。

芍药道,“查到了,若是大姑娘没骗人的话,那她祸害的应该是宣平侯府大姑娘。”

安容眼睛瞬间凝住。

沈安溪则吓的嘴巴张大了,“为什么,大姐姐为什么要害她?”

第三百二十五章元宵

四太太苦笑,“老太太主意已定,岂是你说不分就能不分的?做人要识时务。”

二太太冷笑,别跟她提什么识时务,不过是认怂了而已,分家这事,还不是拖着拖着就拖没了的。

到时候四房、五房都离京了,三老爷也去任上,还怎么分?

就是拖到那时候分家,对她也是有好处的,人不在,好地段好庄子铺子还不是由着她挑选?

四太太哪里不知道二太太打的如意算盘,一旦去了任上再分家,那亏可就不止一星半点儿,她又不是傻子,二太太怎么说,她就要怎么做,要分,就得在离京之前分!

安容有些高兴,总算是等到分家了。

那一天,近在眉睫。

安容从屏风另一边进屋,老太太见了她道,“威长侯夫人托付你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可没两日了。”

安容脸微微一窘,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一只鞋底都没有纳好,她弱声道,“祖母,我纳的鞋特别难看。”

老太太摇头一笑,“威长侯夫人哪不知道,保不准,她请别人做的还没有你的好看。”

安容囧,都是这么安慰她的,只是怎么觉得不大可能啊。

沈安溪摆摆手。让一屋子的丫鬟退出去。

老太太笑道,“这又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告诉祖母的?”

沈安溪面带愁容,“祖母。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老太太点点头,她先是看了三太太一眼,问,“闵哥儿到底是怎么会是,安溪说他有了意中人。”

三太太微微一鄂,她还不知道老太太给沈安北说媒的时候。要给沈安闵也顺带定门亲事,而且还看中了个姑娘。她嗔瞪了沈安溪一眼,嘴上没把门的,这事还没定呢,就闹得老太太都知道了。万一将来亲事不成,岂不是太丢脸了。

三太太和老太太把沈安闵和弋阳郡主的事说了,老太太怔住,“闵哥儿喜欢弋阳郡主?”

三太太点点头。

老太太手里的佛珠轻轻拨弄,她见过弋阳郡主好几次,模样性情都好,就是身份太高,她怕瑞亲王府会不同意。

安容笑道,“祖母。你忘了,皇上可是说过,允许二哥在皇室中挑一个媳妇呢。”

到时候。沈安闵就挑弋阳郡主就是了,皇上金口玉言,还能不算数了不成?

老太太轻瞪安容,“结亲,得瑞亲王府心甘情愿的让弋阳郡主出嫁才成,哪有请圣旨逼婚的。而且皇上极喜欢弋阳郡主,皇室中人没准儿就不包括弋阳郡主了。”

到时候。请赐婚不行,皇上保不准还硬塞一个皇室宗亲过来,那可真叫天了。

三太太则看的开,“这事,得闵哥儿和弋阳郡自己主意才成,只要不越轨,发乎情止乎礼,我倒也不约束他们,再则,瑞亲王也不是个古板之人,闵哥儿将来有出息,瑞亲王应该不会看不上他。”

老太太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沈安溪坐在一旁,心里跟猫挠似地,“祖母,孙妈妈拿回来的绝子药是假的,大姐姐拿真的害人了。”

老太太眼神一僵,三太太脸色大变,“她害谁了?”

“宣平侯府大姑娘,”沈安溪忙回道。

老太太脸色苍白,有些捶足顿胸的后悔,“真是造孽啊,她自己吃了倒还好,她怎么能害别人去!”

三太太也是抚额,她叮嘱沈安溪,让她别乱说话,再把她和安容轰出去了。

等出了门,沈安溪嘴就撅了起来,不要她们管这事,她们还不乐意管了呢。

安容和沈安溪在岔道分开,各自回各自的住处。

接下来几天,安容除了请安,没有迈出玲珑苑一步。

这一天,安容刚刚做好鞋,芍药就噔噔噔上楼道,“姑娘,威长侯夫人来了。”

喻妈妈笑道,“紧赶慢赶,总算是做好了,瞧着还算结实,穿十天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安容,“……。”

千层底的鞋,她能穿几年好么!

就算是父亲,也能穿三个月。

怎么她做的,就只能穿十天半个月了,有那么差吗?

安容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结实。

喻妈妈让芍药把鞋送去,安容叮嘱芍药道,“记得跟威长侯夫人说,要让威长侯府小厮帮大昭寺挑半个月的水。”

芍药扭眉,“为什么啊?”

不是只要做鞋就好的吗,为什么要挑水?

安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糊弄了,“书上说的,说是这样能让大昭寺的小师父们心里高兴,尽心尽力的帮小少爷祈福。”

芍药点点头,将安容的话据实告诉威长侯夫人,威长侯夫人笑道,“真是多谢四姑娘了,难为她这么辛苦帮我做鞋,真是无以为报,帮大昭寺挑水的事,我记下了,代我多谢谢四姑娘。”

芍药笑着应了。

她前脚刚出松鹤院,便瞧见一个小丫鬟拿了张大红帖子过来,瞧见芍药,老远就喊,“芍药姐姐。”

芍药被喊的那叫一个高兴啊,“翠儿,怎么是你来送帖子啊?”

翠儿笑道,“碧儿她病了,福总管就让我送了,喏,这是四姑娘的帖子,我原是打算送玲珑苑去的,听丫鬟说你在这里,我就找你来了。”

芍药咯咯笑,接过请帖,打开一看,眼珠子瞬间睁大。

“周府二姑娘邀请姑娘元宵赏花灯?”芍药有些诧异,有些惊喜。

翠儿羡慕道,“芍药姐姐,你认得好多字了呢。”

芍药脸红道,“我也是连蒙带猜的,你有事忙吗,不忙的话,就和我一起去玲珑苑吧,我那儿有好吃的。”

翠儿点头如捣蒜。

再说,安容收到周婉儿的请帖,那是喜上眉梢啊,就跟困了有人送枕头,渴了有人送水来一样。

忙完鞋底的事,安容就想着要见见周婉儿了,没想到她就邀她赏元宵了。

这个约,必须要赴。

只是,安容元宵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过不妨碍就是了,等赴完了周婉儿的约,她在忙自己的事。

安容想了想道,“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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