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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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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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送兵书来只是小事。

安容听得呆呆的,低头继续做鞋。

很快,萧湛就用事实验证了他说的都是真的。

萧国公府给他准备的晚饭,同样是六菜一汤。

三个是青菜。

排骨炖青菜,小炒青菜,肉炒青菜,就连汤都是青菜汤。

还有三个菜,瞅的安容眼珠子瞪的直直的。

韭菜炒鸡蛋,安容不喜欢。

肉烧冬笋,安容不喜欢。

枸杞炖乌鸡,安容不喜欢。

更奇葩的是,还有一张纸条挂在食盒上,上面几个字极其容易挑逗人的怒气:挑食对身子不好。

安容气的脑壳生疼,“你绝对是萧国公府仇人的儿子,不用怀疑。”

若是亲外孙儿,至于这样么,明知道他不喜欢吃什么,偏偏就送什么来。

萧湛有些饿了,他拿起筷子,生在半空中,不知道夹哪个菜好。

吃青菜吧,心里膈应。

吃韭菜炒鸡蛋吧,又和萧老国公叮嘱的话背道而驰了。

安容扭头瞅着他,她也好奇他吃哪个。

安容打定主意不吃萧湛的菜了,可是等了一会儿后,厨房送来的菜叫安容额头青筋暴起。

每样菜里都放了葱,安容不喜欢吃葱。

芍药站在一旁,瞄了瞄萧湛道,“侯府上下都知道姑娘不爱吃葱花……。”

这样低级找骂的错。厨房的婆子不会犯。

那只有一个可能,是暗卫偷偷换了姑娘的菜!

安容伸着筷子,心底泪流一片。

萧老国公。您老忙于朝政,日理万机,还有心情管我吃不吃葱花,实在是……安容嘴撅的高高的。

身后,有压抑的笑声传来,“要不,我们把菜换换?”

安容耸了耸鼻子。回头看着萧湛。

“我可以吃面,”安容道。

萧湛勾唇一笑。“面里照样有葱花。”

他笑的成竹在胸,大有安容不信,可以试试的笑意。

安容还真的不信,她给芍药使了个眼神。芍药麻溜的下了楼。

然后,端来一碗撒了葱花的面。

芍药很无辜,“奴婢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面上就有葱花了。”

芍药没说出口的话是:姑娘,你认命吧。

安容还能不认命吗,端着饭碗去和萧湛吃饭了。

她吃萧湛的青菜。

萧湛吃她的肉烧冬笋。

至于那句,挑食对身子不好的话,早被人抛诸脑后了。

海棠站在一旁,是有话不敢说。她觉得挑食真的对身子不好,姑娘应该逼萧表少爷吃青菜,萧表少爷逼姑娘吃韭菜才对啊。

一顿饭。安容吃的还算可口。

刚刚歇下筷子呢,楼下传来砰砰砰声,敲的有些急切。

芍药赶紧迈步下楼,没一会儿,又上了楼来。

“姑娘,不好了。杨姨娘死了!”芍药拔高了声音道。

安容听得愣愣的,杨姨娘是侯爷的姨娘。因为没有给侯爷生过一男半女,所以没有排行,只是以姓氏换她。

安容记得杨姨娘是病死的,是在侯爷过世之后,可不是现在。

“好好的,杨姨娘怎么死了?”安容不解的问道。

芍药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具体怎么死的,奴婢也不清楚,冬儿说是二姨娘和大姨娘在吵架,最后好像动了手,杨姨娘帮着拉架,结果被气头上的两位姨娘一推,撞在了柱子上,当场就咽了气。”

芍药觉得最无辜的就是杨姨娘了,大姨娘、二姨娘两个吵架打架,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她们半点事没有,死的却是她。

真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啊。

杨姨娘是不是真是好人,芍药不知道,不过杨姨娘从来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没有给安容添过乱,在芍药眼里,就足够好的了。

安容听得脸色阴阴的。

本来该和睦喜气的侯府,愣是被她们这些不安分的人搅合的乌烟瘴气!

芍药心里跟猫挠似地,她望着安容道,“姑娘,奴婢去打听打听?”

安容点点头。

芍药一溜烟下了楼。

安容摆摆手,让海棠把饭菜撤下去。

她去回廊上看了看夜色,天空中有稀稀疏疏的星辰,侯府华灯初上,更胜夜色。

半个时候后,芍药回来了,身上有些脏乱。

夜色朦胧,她跑的急,摔了一跤,不过不碍事。

她打听到的消息才叫人震惊。

杨姨娘死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安容听得目瞪口呆。

“你确定?”安容问道。

芍药点头如捣蒜,“这事是真的,是杨姨娘的丫鬟说的,本来这么大的事,该向大夫人禀告的,是大姨娘说,大夫人如今正在气头上,她却去报喜,那是火上浇油,让她多等几天,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芍药原就觉得杨姨娘可怜,这会儿就更可怜了。

孩子无辜啊。

更重要的是,“这事惊动了侯爷,奴婢去的时候,侯爷掐着大姨娘和二姨娘的脖子。”

芍药觉得脖子有疼,她清颜瞧见两位姨娘被掐的脚都离了地,那想求救,却呼喊不出来的感觉,像是下一秒脖子就会被拗断,香消玉殒一般。

安容有些怔愣。

前世,父亲好像并不怎么喜欢杨姨娘。

杨姨娘在内院,也低调的很,低调的让人难以想起来。

没想到她的死,却让父亲那么震怒。

父亲是恼怒杨姨娘的死,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第二百九十一章闷哼(求粉红)

安容知道,自从大夫人禁足之后,侯爷几乎就没有在大夫人屋子里睡过,甚至连沉香院都没有迈过步。

大姨娘和二姨娘那儿倒是歇过几晚,只是沈安芸和沈安姒一个比一个能闹,侯爷去,听到的都是抱怨、求情、诉苦,他觉得烦,躲着呢。

这些天,侯爷除了睡在三姨娘那里,就是睡在杨姨娘那儿,再不就是外书房。

次数多了,杨姨娘怀孕也正常,侯爷把她放在心上也合情理。

再退一步说,妾室打架,还误杀了人,这罪名也不小了。

“大姨娘和二姨娘死了没?”安容比较关心这个。

芍药摇了摇头,神情颇惋惜,“没有。”

当时,那些丫鬟婆子紧紧的抓着侯爷的手,就在她暗自拍手叫好,觉得侯爷会气的一用劲,三太太和四太太赶到了。

芍药觉得很郁闷,这是大房的家务事,三太太、四太太凑什么热闹。

况且,这事关系到三姑娘摔断腿,老太太已经交给大夫人管了。

她都没来啊!

大姨娘、二姨娘说到底只是个妾,侯爷杀了也就杀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芍药瞅了瞅天色,道,“侯爷将大姨娘和二姨娘带走了,要连夜审问呢。”

芍药想到一件事,忙道,“听府里的丫鬟说,二姨娘会火急火燎的上门找大姨娘算账。是因为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墨菊去找了二姨娘,不知道说了什么事,二姨娘就气急败坏的冲出了门……。



安容听得眸底直泛冷光。

还能说什么事?

自然是大姨娘害的沈安姒摔断腿的事了。她是成心挑事呢,真是哪哪都有她!

她稍微一挑拨离间,就害的杨姨娘没了命,就连原本还有些叫人同情的二姨娘,也犯了错,等着被罚,被父亲嫌弃了。

安容要去瞧瞧侯爷是怎么审理大姨娘她们的。

喻妈妈拦住她道。“夜已经深了,夜露重的很。姑娘就别去了,让芍药带小丫鬟去,有什么事听清楚了再回来告诉姑娘也一样。”

芍药连连点头。

这事要是发生在白天,姑娘去听也无妨。这大晚上的,又是侯爷妾室打架,姑娘去会惹人说闲话。

哪有女儿管父亲房里的事的?

芍药不辞奔波辛劳,又带着夏儿、秋儿赶去正院。

屋内,安容有些心不在焉。

喻妈妈见她那样儿,便转移安容的视线,催促道,“姑娘,这千层底的鞋。要七日之内做完呢,姑娘没时间耽搁……。”

安容点了点头,接过鞋底。一针一针的绣起来。

萧湛坐在那里看书,时不时的抬眸看一眼安容。

见她嗦手指,疼的眉头直扭,萧湛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就非得一定要你做?”

安容瞥头看了萧湛一眼,不是早说过这些得她做么。怎么还问?

安容还是点了点头。

等她收回眸光时,瞥到小几上的兵书。

安容每戳破一回手指。就要歇好一会儿才能继续。

安容放下鞋底,拿起兵书,看着书名两个大字:战论。

安容随手翻开,一股墨香扑鼻而来。

安容喜欢这样的墨香味儿,干净、舒适。

安容对兵法不大感兴趣,她只是觉得干坐着,有些别扭。

可是翻了两页后,安容眉头陇紧了。

这字,似曾相识。

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书从哪儿买的?”安容好奇的问道。

萧湛随手翻了一页兵书,头也不抬道,“这兵书国公府世代相传,你手中的书是我自己誊抄的。”

安容眼珠子瞬间睁大。

这是他写的?

她为什么觉得眼熟的很,好像经常瞧见似地?

除了湛王府大门上的对联外,她还从没瞧见过萧湛的字,为何觉得眼熟?

安容望着兵书走神。

她最近没看几本书,只是和荀止有过书信往来,好像荀止的字和萧湛的如出一辙?

安容越回想,越觉得相似。

可是她要肯定,安容又有些犹豫了。

是不是她瞧错了?

安容想对比一二,偏偏荀止给她的信,她怕留着惹祸,全给烧了个干净。

安容拿着书的手,慢慢的握紧。

心有些慌乱不安。

她不止一次怀疑萧湛和荀止是同一个人了,每次一有这样儿的念头,就被她强行摁了下去。

若是其他人,安容还能怀疑笔迹相似是偶然。

世人敬仰崇尚书法大家,从小就临摹他的字帖,久而久之,字迹就像谁的。

可是萧湛的书法,饶是周少易都难临摹,只能做到形似,而神不似。

萧湛发觉安容在走神,伸手在她眼前轻轻晃动,安容理都没理他,麻溜的下了小榻,去了书桌旁。

因为心不在焉,差点将萧湛的书糊地上去,幸好海棠眼疾手快,接住了。

海棠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

这可是萧表少爷亲笔所写,国公府世代相传的兵书啊,要是弄坏了,可怎么办啊?

萧湛远远的瞧着,见安容拿起一张花笺。

他的脸瞬间漆黑如炭,眸底隐隐有火苗串烧。

尤其是安容让海棠抓了小七过来,把信塞进竹筒,然后放飞了小七。

夜,朦胧月色下,小七朝空中飞去。

它落在玲珑苑的墙壁上,趴在那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朝国公府的方向看了看,又朝玲珑阁望了望。

小七知道谁是它的主子。

可是最近。它已经有些晕了。

信他是送到了临墨轩,可是取信的人,从萧湛变成了萧老国公。

以至于。现在,小七有些分不清自己的任务了,这信,是给萧湛的还是给萧老国公的了。

也不说清楚,耽误它干活好么!

小七趴在墙头,用它那不算太灵光的脑袋思岑着。

最后张开翅膀,又飞回了玲珑阁。

万一是给萧湛的。他回去岂不是白跑一趟,时常夜里干活。耽误他生孩子好么!

可是刚一往回飞,吧嗒一下,就被人抓住了。

赵成摸着小七的脑袋,笑道。“不愧是主子亲手喂大的鸽子,不论主子在哪儿,都认得他,你乖点儿,别耽误主子的事。”

安容给荀止送了信,萧湛心里就火烧火燎了。

信送到临墨轩,没人取信,小七是不会走的。

最后信肯定会落到外祖父或者舅舅的手中,两人做事从来率性而为。谁知道会回什么?

趁安容不注意,萧湛吹了声口哨,把赵成唤了过来。要他逮住小七,把信取下来。

赵成对信上写了什么,很感兴趣。

偷偷的打开瞄了一眼,看到信上四个字:你在哪儿?

赵成有些哭笑不得。

主子在哪儿?

主子在你屋子里的花梨木雕兰花小榻上,一会儿还要睡在你那香喷喷的紫檀木大床上啊。

赵成寻思着什么时候把信送给萧湛,可是安容就坐在萧湛身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再说安容,心里一直急着呢。

到底是她多心了。还是这一世的萧湛脑袋有问题,喜欢扮另外一个人?

还是他有病,有双重性格?

安容越想头越疼,最后一扭头,问萧湛道,“你脸今儿没用舒痕膏?”

萧湛眉头一皱,眼神微冷,“你碰过我的面具?”

安容望着萧湛,望着他眸底的寒意,心中又在摇摆不定,觉得自己多疑了。

荀止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若果说萧湛是冰,那荀止就是温泉水。

安容轻轻一哼,“不让我瞧脸,有本事你把身子也遮住啊!”

好心好意救他,还责怪她!

该遮的不遮,在她的地盘上,还给她摆脸色,长的人神共愤天怒人怨一点就了不起啊!

她又不稀罕。

萧湛听得眉头一皱,伸手把搭在身上的床单往下拉了拉。

安容气的脸红,有些抓狂。

让他遮住,他倒好,还拉下来给你看!

安容侧过脸。

萧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该换药了。”

海棠很乖顺的把药匣子抱了来。

安容重重的冷哼,“门外有暗卫,让他帮你换药就是了,再说了,你手又不是动不了,自己换!”

说着,安容眉头一扭。

荀止好像叫她好好的折磨萧湛,别弄死他,其他的随意?

她要不要听话?

安容眼珠子一转,眸底有抹闪亮划过。

安容凑过来,笑的颇有些给你换药是我荣幸的模样,“我帮你换药。”

安容忽然变得听话,萧湛有些反应不过来,再见安容笑的灿烂,透亮的双眸如水洗葡萄,叫人很难狠心拒绝。

萧湛轻点了点头。

安容麻溜的把萧湛包扎的伤口拆开,束腰是围着萧湛胸口的,安容要挨着他才能解。

那种天生的男儿气息,带着霸道雄浑之气,叫安容有些压抑,呼吸不顺畅,好像脸红的厉害。

萧湛也好不到哪里去,安容紧紧靠着他。

那种清淡女儿香,像是有意识的往他鼻子里蹿。

安容缓缓解开被伤口咬着的束腰,穿过后背的时候,安容忘记萧湛身后有伤。

一时没有注意,力道用猛了些,萧湛闷哼出声,眉间轻皱。

安容听得心一抖,忙要去看,结果她一往前。

好了,胸前圆润的小山峰差点把萧湛给埋了。

弹性、丰满。

这是萧湛这辈子最难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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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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