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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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刀-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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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黄直道没有。
  门主边望着他,唇边笑意不明:“即便黄大夫说不要,本门主也自会挑份厚礼赠与黄大夫的。到时候,请大夫千万不要拒绝的才好。”
  姚黄虽然不明他的意思,思量之后也是答应了。
  刀无心只身一人,遗世独立地站在中间搭建的巨大擂台上,等着下一个对手。人群中议论纷纷,都是对他来历好奇的探讨,却没人敢再去应战。
  “不去?”听雪轻笑地瞧着听风。这个男人性子温和,对武学却分外痴迷,遇到高手,更是恨不得冲上前与人一战。
  听风摇头:“这该是霸刀门胜的。”
  听雪耸肩,当初阁主走的时候并没有明确下令要夺得第一的名次,若是他们轻举妄动,侥幸赢了霸刀门,阁主那不好交代不说。霸刀门怎么都还是自家的半个联盟,如今见他们对第一的势在必得,君子有成人之美,怎么都得给些面子一下。更何况,第一还是第二什么的,他们奇兵阁根本没兴趣。
  等了许久,终于有人挑战刀无心了。听雪只瞅了一眼,就全无兴趣。正无聊着呢,出去许久的弄月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糖果,直接扔给听雪。
  熟悉的包装,噩梦般的回忆。看到这个,就觉得牙齿依旧隐隐作痛。听雪正打算扔给听风,就见弄月说道:“我跟唐浆说是你要的,若你不吃完,我就告诉阁主。”
  听雪惊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弄月你居然撒谎!”
  一言不发,弄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苦兮兮的听雪瞅着听风,期期艾艾:“听风……”温和的男子悄悄覆在白皙的手背上,安抚道:“我帮你。”
  仅是简单三个字,白衣男子重展笑颜。
  你若不吃,谁又真的会强迫你。弄花嘴角微抽,这人真是逮到机会就撒娇。听风怎么就这么吃他这一套!
  弄月回来不久后,刀无心又胜两局。听雪分了一块糖给听风,自己含了一块。又出新的味道了?好像还不错?
  清冷的男子拿出阿眼交给自己的信,看了眼台上的男人。听雪瞥见了,凑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弄月本不想回答,但若不说,肯定又被问个没完:“给刀无心的信。”听雪听了,眸光流转,神色异样,瞅得弄月浑身不自在:“这难道就是唐果说的情书?”
  “噔”一声,弄花长剑出鞘。美眸横斜,侧视听雪,一言不发。温和的男子歉意地朝她一笑,将人拽了回去。听雪悻悻然地向听风旁靠了靠,望着弄花的眼神有些哀怨。
  弄花收剑,愤懑不已。这个妖孽,没事就喜欢开自己弟弟的玩笑。从前如此,到了现在依旧死性不改。一母同胞,身为姐姐的弄花,自然知道自己弟弟的秉性。虽是少言寡语,看起来清冷难以接近,但弄月只是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怎么会拒绝别人。正因为这样的性格,听雪没少捉弄过他。从前,弄月就傻傻地被他耍,现在时不时地也会反击。但在弄花看来,完全不给力,所以不时地,她也有必要适当的发挥下家姐的力量,否则真当他们家没大人了吗!
  擂台的比试已经到了尾声,刀无心将一位对手的长剑削断后,随着一声铜锣声响,今日的比试,落下帷幕。与前几日一样,今日的胜者又是霸刀门。几日来最大的赢家————霸道门门主此刻正满脸笑容,说着逢场之话,邀请众武林人士前往后堂用餐。
  奇兵阁向来不参与这些小事,因此陆陆续续地准备回归雁楼。弄花站起身,就发现弄月朝着和他们方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修长挺拔的身姿,于众人群中鹤立鸡群般的醒目。
  “他这是去哪?”听雪靠近弄花,好奇地问道。弄花摇头,道不清楚。二人皆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弄月,随之见他竟然走到刀无心面前,将方才的书信递给他。
  这已经让人很震惊了,更让他们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事情发生了————刀无心不仅接过书信,就连神情都意外的舒缓温和了些许。
  弄月不是对唐果的小厮有兴趣吗?这是闹哪出?听雪眨吧眨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扭脸询问弄花,发现她似乎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惊讶。
  “你弟这是……”
  起先,弄花对胞弟的举动疑惑不解的同时,也惊异之极,但后来看到刀无心的表情时候,她就释然了。能让那个男人露出这般温柔神情的人,只有一人。弄月手中的书信,应该是替人转交,至于是谁,弄花已经知道了。
  她知道,可初来的听雪并不知情。关于阿眼的事情,唐果说知道的人也少越好,因此她只告诉了弄月。所以,不论是听风还是听雪,都不知道阿眼的存在。
  美丽的女子瞥了眼白衣如雪的男子,唇角上扬:“不告诉你。”弄花解气地说完,潇洒离去,留下目瞪口呆地听雪愣愣地站在原地。
  听风拍拍听雪的肩膀,笑了:“先回去。太阳有些毒,对你身体不好。”不再纠结于旁人的事情,狭长的眸眼微弯,听雪闻言轻笑,玉指纤纤,挑逗地滑过听风的下巴,快的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都听你的。”
  四人一同回到归雁楼,才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敲门声。弄月打开门,便见到有个布衣小生站在门外,手中捏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风花雪月”。弄月拆开信封,迅速浏览后,便对屋内的三人说道:“是阁主。”
  原来,赫连晟和唐果二人经过落霞山时,遇到了当地奇兵阁的分部。管事的人告知赫连晟,红尘山庄庄内出现了异动,他们发现有人擅自出入庄内。那人轻功极好,十分擅长夜间行动,因此一连埋伏几次都没有捉到人。
  身为红尘山庄的维序者,赫连晟自是十分生气,因此特地差人送来书信,教风花雪月四人迅速查出真相。另外,信中标注道:奇兵阁听风听雪违反教令,私自出入红尘山庄,本应革去堂主职位,但念着二人多年来对奇兵阁的贡献,改为禁足于重鹊山灵鹊洞。等查出擅自出入红尘山庄是何人后,立马执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不离

  听雪一把抢过信纸,见上面果真写着:“听风听雪二人,违反教规,私自进入红尘山庄,本应革去堂主职位,念在……”
  听雪将信一把扔给弄花,不满道:“我这都是为了找出血魔刀的真相啊!”
  禁足灵鹊洞,那个地方,就是个巨大火炉,一踏进去 ,衣衫不消一刻,立马全湿透,跟火烤似的。明知道自己怕热,阁主偏偏将禁足的地点选在那!这根本不是惩罚,分明是要他的命啊!
  弄花淡定地收好信纸,心情很好道:“要嚎要叫,要哭诉,都去跟阁主说。”
  纸包不住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明知道,阁主最讨厌违反规定的人。这次没被罢免堂主之位,只是小小的禁足,也算听雪运气好,赫连晟身边跟着唐果,自然会帮他说好话。
  “听风……”声音好凄凉。弄花起了一身鸡皮。
  温和的男子伸手,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好看,他替满脸哀怨的男子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微笑言道:“我陪你。”
  弄花冷哼一声,罚的就是你们两个人。
  “噔噔——”一阵敲门声,响的突兀。
  “奇兵阁四位堂主,玄灵殿圣女有请。”屋内四人面面相觑,听风朝着众人点点头,打开屋门。
  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玄灵殿的女子面前,温和的笑容让女子微微脸红。
  风花雪月四大堂主,各自身怀绝技,武艺超群。江湖之上,每逢提及他们四位,皆闻者变色。如今看来,也是位温和易亲近的人呐。果真,江湖传言,真真假假难以辨别,明明就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嘛。
  “姑娘,请带路。”女子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朝他一笑。听风但笑不语,可只有他知道,此刻,身后的灼热而幽怨地视线,恨不得将自己戳出个洞来。
  树冠枝繁叶茂,遮挡了炎炎夏日,树影之中,偷得一份清凉。阿眼躺于摇椅上,正在小憩。
  睡梦中,他仿佛回到了曾经的那个破窑洞。屋内的摆设简陋不全,连锅碗瓢盆都是有豁口的。
  他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当初捡到他的那个爷爷,只说自己是他从山下抱回来的,襁褓中的自己,饿的只剩一口气,连哭都没有力气。
  阿眼,这个名字,也是他取得。因为,他说自己的眼睛很好看,就像琉璃一般,清澈无尘。
  后来没几年,那位爷爷就去世了。只剩他一个人,守着山间的破窑洞。
  小小的年纪,一人生活,却不觉得苦。一直以为会在这过一辈子。或许,机缘巧合,他能像捡到自己的爷爷一样,偶然路过山下时,捡到另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所以,没事的时候,他会下山,但只在山的边缘打转,从不出去。一次意外,就在他徘徊在山下的树林时,他被人捉住了。捉他的那些人很厉害,自己一个小孩子,反抗只会吃更多的苦头。
  后来他们带自己去了一个地方,那有很漂亮很大的屋子,他们给自己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还遇到了很多跟他一样年纪的孩子。那些孩子,挣扎着哭闹着,口中大声喊着要出去,却被狠狠地惩罚了一通,皮开肉绽的模样,惊的他一连几日都做噩梦。
  许久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叫药王世家。
  自己和周围的那群孩子,都是被练成药人后,卖于他人的货物。除了他们,还有其余的一些孩子,只是那些人和自己不一样,他们不需要被看管。
  听说,他们不仅是被家人卖掉的,也都是自愿的,因此不会逃跑。而他和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孤儿,不愿意成为药人的,死是唯一的下场。愿意的,不过也是死的晚些……
  药人的宿命,就是死,甚至连死后的尸身都不能是完全的。说是怕被别的医者偷去了,偷窃练成药人的方法。
  所以,死都是悲惨的。
  起初,是害怕的。随后,便释然了。一切都是命,出生便遭人遗弃。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抚养他,却也在中途撒手人寰。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家人,朋友,什么都没有。如果留在这,成为药人,即使是虚幻的,至少身边还有人能陪着他。
  这样,他会不会,可不可以,不那么寂寞了。
  跟他同批被抓来的孩子,第一年活下来的没几个。不久后,他被带到一间房屋内,那里有几个比他年长的孩子,其中有一个和他一样,有着很漂亮的眼睛。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二人一见如故。
  每次经历的药浴和针灸的疼痛后,两个人总会靠在一起,彼此安抚着对方。深夜里,所有人都睡去的时候,他们二人紧紧依偎,小声的说着自己的过去。
  自己是孤儿,没什么可说的。而和自己一样有着漂亮眼睛的男孩则不然。他……是被继母卖掉的。
  “母亲离世早,留下父亲、姐姐和我。后来,有人给父亲又介绍了一门亲事。父亲答应了,那个女人便进了我家的门。她起初还是很随和的,对我和姐姐都很好。与父亲也是夫妻恩爱,不到一年,就给我又添了一个弟弟。可后来,父亲身染疾病,卧床不起了,她就变了。她背着父亲,暗地打骂我和姐姐。没多久,父亲知道了,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整个家都靠她在支撑。打得狠了,父亲有时还会劝说几句,但还不如不说的好。那一年,家乡发大水,我们的庄稼全没了。那个女人急疯了,竟然将姐姐卖了,卖给一个据说有江湖背景的纨绔子弟做小妾。后来听说,他似乎得罪了什么人,给人教训后,人废了。姐姐也不知去向……再后来药王世家来收药童,她就把我卖了。而那时,父亲病倒在床上,等着救命的钱……我没有选择。”
  自己那时是怎么安慰他的。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和他抱作一团,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他们二人。
  后来,那人知道自己是孤儿时,曾好奇地问他,明明没有牵绊,为什么不逃?或者选择死亡,由自己来结束地狱般的生活。
  当时是怎么回答的,现在依旧记得很清楚:“不能逃,却也不想自杀。因为不愿意死在自己手里。”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依旧怀揣着希望吧。命运已经对他够坏了,或许活着,他还能遇到美好事情。哪怕微乎其妙……
  唇上传来的温度暖暖的,温柔且轻柔。秋水剪瞳的眸子缓缓睁开……面前的男人,少了平时的冷峻刚毅,放柔的神情说不出的英俊,一双深色瞳孔牢牢地锁着自己。
  “你回来了?难不成……是我在做梦?”刀无心搂住阿眼,从眉眼吻至双唇,用行动告诉怀中的人,自己有多真实。
  掌心覆上刀无心的脸庞,阿眼这才确信,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境。“我很想你。”听声音,似乎很委屈。
  “我哪都没去,一直在你身边。”刀无心安抚着。这几日,虽然自己每夜回来都可以见到阿眼。但自己早出晚归,每次回来他都已经睡了。见他睡得那么安稳,怎么舍得叫醒他。 仔细想来,阿眼确实很久没见到自己,如今觉得委屈,也是自己的错。
  “你下次一定要叫醒我。我想每天都看见你。”环住刀无心的腰,阿眼靠进他的怀里。刀无心没说话,静静地搂着他,享受着久违的并且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光。
  彼此依偎了许久,刀无心掏出一张信纸,摊开后,满页都是刀无心的名字。阿眼脸微红,伸手去抢,却被刀无心避开,顺势又将人往怀中搂了搂,盯着他泛红的耳朵,于其耳畔细语:“这是你送我的,为什么要抢回去?嗯?”
  话是这么说,可……自己将对他的思念,宣泄于白纸浓墨间。刀无心突然拿出来,摊开在他面前,思念至胜时的情感,这样赤。裸地呈现于他和他之间,感觉……就像是被扒光衣物,裸身地站在人前。
  有些害羞,对刀无心也有些气恼:“你自己一个人看。”
  “这是你写的,阿眼。”叼住阿眼的耳朵,唇瓣传来的热度愉悦了男人,他的阿眼依旧害羞的容易。
  阿眼闭紧双唇;不肯搭理他。刀无心笑了笑,将人压倒在摇椅,弯腰吻了上去,从惹人心悸的眸子一路吻至粉嫩润泽的双唇。交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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