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剑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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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剑劫-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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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白一惊,急忙低头看去。在他们站立的那块巨石下方左侧,一个飞刀眉、虫讲发。披红袍的老者正凝立在一片草丛上。一双冷目中正透出一股刻骨的寒意。

颜九真!

卓心白脸色一变,轻轻放开了怀中的姬玉儿,转身护在她身前。

颜九真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玉儿,你先下去。我和李心白有要事要谈!”

姬玉儿低头轻轻地回了一声:“是但看她的神色,却是十分的为难与不舍。李心白却忽地一手握紧了她的手儿,不让她离去。

颜九真双眼中冷光一射二鼻里又“哼”了一声。“李心白,再怎么说,老夫也是玉儿的养父!不管怎么样,你若是想和玉儿在一起,便一定得先过老夫这一关!你先让她下去,老夫今日引你到此,目的就是要谈一谈你们二人之事!”

李心白听得如此,心中略微有些松动。姬玉儿也勉楼一笑,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轻声说道:“我不碍事的。你诸事小心

李心白微一颌首,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消失在了那浓密的草木之中。

颜九真这才冷冷地说道:“小李心白,你是否真的喜欢我家玉小儿?”

李心白轻轻地。享了一声,说道:“这个自然,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颜九真冷笑丹声,说道:“好。好!既然这样,老夫这里有一个法子。可以成全你与玉儿天长地久的姻缘,不知你是否愿意?”

李心白眉头一皱。心中起了一团疑云:“你”你却是说说看。

颜九真一拂衣袖,双手背到了身后。他微微抬头,眼睛望向了远方那恢弘炫亮的红日。他额上的那朵诡异红花,此刻更是殷红如血。

第九十一章、一声叹息

毛天凌略一沉吟。有些犹豫地说:“这些都是小事。老本;儿刚是”小姐是我们皇氏一脉的嫡系传人,身上还带有先人遗传的”遗传的那种血液,此次上山,小姐体内的秘力会不会被传说中的“怨咒。所激发?”

此言一出,凰真七卫的脸色都同时变得凝重,气氛变得更为压抑。

皇茗月转过身来,眼中却是平和若水。

“几位不必担心。上般若寺求助之事,已经势在必行。如今北秦大军压境,乌鸾骑又损失惨重。我思虑再三,只有般若寺上的金孔雀能够作为乌鸾骑的补充。正好遇上这李心白重伤,我便顺便出手助他一次。赢武剪手下高手如云,麾下的麟虎骑、黑铁骑等更是骁勇善战,大周社稷危在旦夕,在公在私,般若寺也不能袖手旁观。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历史恩怨了。”

皇天凌见皇茗月心意已决,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老仆几个便随小姐一同前去,好替小姐分忧。”

皇茗月摇摇头,说道:“不必。苍翻关战事吃紧,你们还要留在这里压阵。那赢武剪阴险狡诈,决不可掉以轻心!我有乌鸾神弓在手,你们就不必为我担忧了。赤澜大江上的两国之会还有半月之期,你们与残雪一定要守住这苍骗关!”

皇天凌立刻跪地说道:“小姐,这怎么可以?老仆七人,早已发誓要一生守护小姐,寸步不移”他声甚哀切,其余六人,也一并跪了下来。

皇茗月立刻扶着皇天凌的肩膀,说道:“皇大哥,你们七位一直在暗中守护我,我是一直记在心头的。但如今我已长大了,你们也不必过于替我忧心。皇大哥,你把那块星珑玉卵给我。此次上山。说不定能用得上此物。”

皇天凌见皇茗月心意已决,只好从怀中取出一物,嘴上说道:”姐,那你路上千万小心!”

皇茗月唇边现出一丝微笑,点头应允,伸手接过了那块玉卵一那,竟然是李心白从仑墟之内取出来的那块神奇玉石!

风声呼呼,通体凉透。李心白在迷蒙之中,觉得自己如坠云里雾里,一直不知何处是尽头。四处皆是无尽虚空,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一人在这广漠的时空中漂浮,游魂一般,失了生气。

而与姬玉儿的手儿越离越远的画面,却如梦如幻般一再地在他眼前出现。那月儿般美好的女子,终于远远落在身后的黑暗里了。纵他大声呼喊,但这世界却只余他一人悲恰的回音。

又一阵冷风袭来,李心白的脑子蓦地一阵刺痛,终于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

当下只觉碍手脚麻木,一点力气也用不上。艰难地左右一望,原来自己当真是在空中。前头背着自己的那老头子正是欧邪子,右手边有一道五彩丽光,比如凤凰羽翼一般。里头有一个黑裙如水的女子,雪肤明肌,容颜如画,正是皇茗月。

欧邪子察觉到他的动静。喜道:“臭小子,你终于醒了?”李心白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老猴子,我们这是去哪儿?”

欧邪子说道:“你体内的那条龙尾血蛇将于七日后苏醒。皇贵妃亲自带我们回般若寺,去想法子给你保命。”

李心白昏昏沉沉地扭头望了旁边的皇茗月一眼,只见她一直目视前方,神色终是那般冰漠冷艳。

他头痛欲裂。当下不再言语,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明欲曙的时候,三人已经飞行了数百里。欧邪子的飞仙逸本来便只是一般,如今又负载了一个李心白,速度更是大受影响。好在皇茗月看他年老体衰,路上一直特意减速迁就他,欧邪子才勉强跟得上。

但到天明之时,欧邪子终于坚持不住了。纵然已经服食了一颗归元丹,他也是脸色发白,气喘吁吁,飞行的轨迹也不稳定起来。皇茗月轻轻一皱眉。她看了看欧邪子,轻声说道:“老人家,我们先歇息一下吧。”

欧邪子一手擦去额上的汗珠,咬牙说道:“不碍事的。人命关天,时间紧迫,老夫还扛得住,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皇茗月冷眼看去,早看出欧邪子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她也不再多言,忽地欺身过去,一手抢过欧邪子背后的李心白,然后纵身往地上的一片苍翠树林降落下去。

欧邪子大急:“喂,喂,你做什么?”但皇茗月充耳不闻,欧邪子别无他法,只好随她降落下去。到了地上,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李心白面如金纸,嘴唇发白,口中还在不停地说胡话。

欧邪子不由得大惊:“臭小子他,,他怎么了?”

皇茗月淡声说道:“他烧得很厉害。”欧邪子又吃了一惊,急忙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塞进李心白嘴里。皇茗月这时也取出一方手帕,放在一处溪水里浸湿了,然后摊开放在李心白额上。

额上一片清凉,昏睡中的李心白似也好受了不少。

欧邪子有些讶然地看着皇茗月,但那女子的脸上却依旧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情感。

皇茗月转身走到密林只后,将身上的那件大披风解了下来,然后将李心白紧紧地包裹起来。欧邪子有些奇怪地问道:“皇贵妃,你这是小

皇茗月的语气很平静:“你如果想快点赶到般若寺,就让我来背他。”那声音,在这暗夜里仍如春冰一般的清冷的。

欧邪子的嘴巴张了张,却是没有说话。

但皇茗月除了将李心白的身子裹起来之外,竟又用一条丝带将他的双手裹了起来。欧邪子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你这又是为何?”

皇茗月淡淡说道:“这人手脚不安分,绑起来,也免得他到处乱动。”

欧邪子心想:你前半夜还不是摸李心白的胸部来着,还说人家手脚不安分,真是,当然,他这句话注定只能烂在肚子里。皇茗月又犹豫了一下,又将那块从姬玉儿处抢来的星珑玉卵放进李心白怀里。

一道淡淡的妙光氤氲而生,李心白口中不禁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似是好受了许多。

两人重新出发,却换了皇茗月背负着李心白。如此一来,前进的速度便快了很多。

风凉,夜深沉。一镰弯月,万里山河。

李心白在朦胧中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是某种夜里开放的花儿。几缕柔软如丝的长发随风拂到他脸上,带来些少女特有的温柔的感觉。

他迷迷糊糊地说了声:“玉儿,”然后便又昏睡过去了。

皇茗月星子般的眸子微微一动,却终究没有转头。

那一声叹息,便随风远远地散失在身后了,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九十二章、大隐隐于市

,午时分,三人便又从空中落到了地上六他们觅了一啦小甲集停留歇脚,顺便吃点东西。其时李心白终于再次醒来,气色也好了不少。

三人一进市集外的那间小酒馆,在酒馆里吃东西的客人们纷纷扭头张望。

虽然皇茗月面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黑纱,但她那窈窕的身姿,以及那超脱尘俗的气质,却是引得周围的食客一时都停了碗筷,看得目不转睛。

在这市井流俗之地,何曾见过这样高贵的女子?

要何况,皇茗月身上天然便有一种奇怪的魅力。她便像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一道谜题一般,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不期然地产生要去探索解谜的**。

虽然,这道谜题很有可能是没有答案的。

只有坐在酒馆最里的一个中年文士没有抬起头来。他仍聚精会神地坐在桌旁挥笔疾书。他的身旁,以及他的身后,都挂着不少翰墨书法。

看样子,像是一个卖字为生的破落书生。

不知道为什么,一进这酒馆,李心白和皇茗月都忍不住望了那中年文士一眼。这人衣装简朴,看样子似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李心白却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种亲切之意,而皇茗月则轻轻地移开了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人因急着赶路,所以等菜肴上来之后,便都低头闷声扒饭,相互之间也并不说话。李心白见皇茗月只夹了几块萝卜片便停了筷子,便微笑问道:“这乡村山野的粗茶淡饭吃不惯吧?”皇茗月看着那缺了几个口子的碗碟。还有不时在那油亮的菜肴上空飞舞的苍蝇,微微地蹙了蹙眉。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淡淡地说:“你们快吃吧。我们还要赶路

就在这时。街上却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几个背着长剑的年轻人相伴走进酒馆,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正中的一张桌子上。这几人俱是意气风发,面有得色,一身淡褐色剑服,佩剑上印着一片青桑木叶。

原来是青桑剑派的几个门人。

这几人对着店小二颐指气使,神情语气俱是狂傲不已,原本安静的酒馆,一时便变得喧嚣不已了。

李心白重伤在身,也没心思去管这几人的闲事,只顾着低头吃桌上的一碟花生米。

那几人自然早就看见了皇茗月。但皇茗月气质不凡。身上更是有种拒人于年里之外的冷艳气势,那几人虽然心中痒痒,但也不敢前来骚扰。

李心白虽然就坐在皇茗月旁边,但他如今脸色极差,身上又裹着皇茗月的那件黑色大披风,所以那几人竟一时没有认他出来。

因为有一个冰玉小美人在这里,那几人为了显示自己的少侠意气,便互相吹捧起来,一个个都将自己吹成了神武无敌、风流倜傥的剑修才俊。

听他们的话语,因为真武宗已被浩然宗吞并,青桑剑派的排序便自然攀升,俨然已经成为了剑修界第四大名门。加上青桑剑派的掌门人木夜心及大弟子严峒来最近又做了几件大事,杀了几个妖魔鬼怪,因而青桑剑派声名日隆,慕名学剑的弟子也是越来越多。

这几人因是青桑剑派中资历较老的弟子,身处于一群凡夫俗子之中。自然得意非常。

其中有一人更是大笑说道:“你说好笑不好笑?西元国落梅剑院的一群学剑弟子,如今也慕名拜到了掌门手下。掌门让我指导这几个小子学剑,我便日日让他们给我沏茶洗脚,哈哈哈哈!真武宗这帮人也忒没节气了,真武剑法学不成,掉头便又跪在了咱们青桑剑派门下,我怎能给他们什么好果子吃呢,哈哈哈哈

李心白低着头,用力一咬口中的那粒花生米,那花生便在他齿缝间碎为了粉末。欧邪子轻轻拍拍他的肩头,无声地摇了摇头。

另一个青桑弟子得意地笑道:“真武宗被浩然宗吞并,如今与灭门无异,这群丧家之大不投靠我们。还能投靠谁?就连那什么真武宗的唯一传人李心白,不也欺师灭祖。背叛师门,又拜入了浩然宗么?听说。他如今又叛出了浩然宗,被人逐的四处惶恐逃窜呢,真是可笑!”

李心白嘴里含着那口咬碎的花生,却怎么也吞不下去了。稍一发力。心口处却刀割般的疼痛。

便是在这时,皇茗月却忽然冷冷地说了一声:“天下人也许都以为李心白背叛了师门,但他至少没有背叛自己的良心。不像有些小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名门大派,口德气量,却连个山野村夫都不如

那几名青桑剑派的弟子勃然变色,齐声斥道:“你说什么?剑修界的事,你一个女流之辈,又知道些什么?”

李心白与欧邪子都愣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皇茗月竟然会出头

但便是在这时,坐在酒店最里头的那个中年文士却忽然手拿一卷字画走了出来,大笑道:“功名富贵若长在,长河亦应西北流。各位有酒喝酒,有肉吃肉,又何必执着于这些虚名?”

这人一身淡白色的长衫,虽然多有补丁,但却甚是干净。一张儒雅的脸上满是洒脱的笑容,唇上和下巴上各留有一撇风流的长须模样虽然有些窘迫疲惫,但气质却隐然有不凡之处。

带头的那青桑弟子怒声斥道:“你却又是做什么的,竟敢在此多嘴?。

丰年文士从容一笑,举起了手中的卷轴,说道:“在下一介穷书生,辗转流浪至此,平日卖些书法,作几首蹙脚小诗,以图生计罢了。”

那几名青桑弟子都哄笑起来,说道:“原来是个穷酸书生!”带头那人将中年文士的那幅字展开看了一看,却忽然变了脸色。

原来,纸上只写了两句话: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那青桑弟子一看飞扬跋扈四字,立刻便变了脸色,一掌往那中年文士脸上扇去!但只见白光一闪,又听“啊。的一声惨叫,那青桑弟子竟触电般把手缩回来,整只手都已被鲜血染红了!

其余三名青桑弟子都面色大变!刚才那几下来得极快,他们都还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动作,自己的师兄却已着了那人的道!

只有李心白与皇茗月看清楚了。那中年文士看似惶恐地一拂袖来护住脸面,那白色的衣袖随之轻轻一甩。薄薄的布条竟变得如同剑刃一般锋利,在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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