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无污染少女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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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无污染少女养成记-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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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能快点回家。当然,这种心情和我以往对待老妈的心情十分不符,但是我想说的是盼着老妈回家千真万确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不知又过了多久,在我感觉就要饿昏过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那张破沙发上站起来并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口,我看见老妈没精打采地从门外走进来。

“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哪那么容易就死了!很多人想死都死不掉!”我等着老妈说这句话给我听,因为按照老妈答话的惯例她是会这样说的。每当她听到我说“我要怎么怎么死了”(比如“我要累死了”,“我要困死了”,“我快闷死了”,“我快热死了”)的时候她都会用这句话回答我。不过今天老妈没用这句话,她只是抬头看了看我,然后淡淡地说道:“再忍一下,妈这就做饭,很快就能吃饭!”

呃,竟然没听到我预料中的回答,这很反常!

老妈做饭的时候,我没用她招呼,主动凑到了厨房里。这会儿我是实心实意想要帮她点儿忙,因为我想有人帮忙的话饭好的也许会快一点儿。我都等不及了,我实在太饿了,饿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我都恨不得把生米抓起来吃了。

饭终于做好了,老妈炒了两个菜还做了一个汤,炒菜虽然只是白菜和土豆丝,汤也只是鸡蛋汤,但是我却觉得这顿饭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了。落荒的感受大概也差不多,因为它也跟我一样把头一直扎在饭碗里抬都不抬一下。很快我就吃完了一碗饭,根本没吃饱,又去盛了满满一碗饭回来,坐下继续狼吞虎咽。

“奇奇,这个假期你不用跟我去酱菜厂了。”我刚把一大口热腾腾的饭菜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听老妈这样说道。我不禁惊呆了,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刚刚塞进嘴里的那一大口饭菜也忘了往肚子里咽。

“妈,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用去酱菜厂了吗?”我含含混混地问,因为嘴巴里还满塞着饭菜。

“把饭咽下去再说话!”老妈沉下脸说道。

我抻着脖子用力把饭咽了下去,连嚼都没嚼,噎得我够呛。可我顾不得这些,我急于想确认关于假期不用去酱菜厂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我根本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的,谁知道老妈在玩儿什么花样?别看她书读得不怎么样(读得好的话也不至于连大学都考不上),婚结得不怎么样(结得好的话就不至于和老爸离婚了),工作干得也不怎么样(干得好的话就不会从原来那个印刷厂下岗了),可以说无论是在读书方面婚姻方面还是工作方面老妈都没什么才华,但必须得承认,她在如何修理我这方面实在是多才多艺。我是知道的,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老妈是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这么随随便便就不让我去酱菜厂了?这怎么可能呢?

不是我对自己的听力不自信,而是我太了解老妈了。虽然她总说要过节俭的日子,可她自己却是一盏顶费油的灯!(虽然我不该这么说自己的老妈,但是我得尊重事实,事实就是我老妈她绝不是盏省油的灯!)她整天浪费那些油做什么用呢?首先是用它们制造烦恼,她十分擅长给别人同时也给她自己制造烦恼,她干得相当不错,我猜她一定很有成就感。

除了不停地给别人也给自己制造烦恼以外,老妈十分擅长做的另一件事就是锱铢必较,这件事也很耗油。(锱铢必较这个词杏花春雨期末考试前在语文课上给我们讲到过,他说锱(zī)和铢(zhū)都是古代很小的重量单位。锱铢必较的意思就是形容一个人非常小气,很少的钱也一定要计较。也比喻气量狭小,很小的事也要计较。虽然这个词早在老妈出生以前就存在了,但是听完杏花春雨的解释后我还是觉得这个词简直就是给老妈量身定做的,不用在她身上实在可惜)。总之,一向锱铢必较的老妈怎么可能让我吃到‘免费的午餐’呢?所以我真的不敢确定我刚刚听到的假期不用去酱菜厂了的消息是真消息还是假消息,是好消息海还是坏消息。

如果消息是真的,那就是好消息。可如果老妈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才那么说的,那就是坏消息。万一是后者,我若沉不住气马上表现出高兴的样子,老妈立刻便会就我的表现来一番狂风暴雨似的批判。她一定会说:“看把你高兴的!不去酱菜厂了就可以整天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是不是?你说你能有什么出息?一点儿也不思进取,有点小进步就骄傲了不想努力了!酱菜厂有什么不好?如果上个暑假我不带你去酱菜厂,你的成绩会进步吗!”

老妈是会这么说的,即便她说出的话和上面的那些字句有什么不同的,那也一定是换汤不换药!我想我最好还是先别盲目地表现出兴奋来,还是先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为好。

“我为什么不能去酱菜厂了?”我问道,就像我心里暗自盘算的那样没表现出一点儿高兴的意思来。

“你是怎么了?”老妈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问。

“怎么也没怎么。”我不动声色地说。

“不用去酱菜厂了你不高兴吗?”老妈的表情更加诧异了。

“有什么可高兴的!”我这样回答老妈,不过我心里的回答是:“还没弄清楚到底是真是假呢,万一是假的,高兴也是白高兴!”

“你这孩子,真是搞不懂你!带你去酱菜厂你不高兴,这不带你去了你还不高兴,到底怎么才能让你高兴?”老妈似乎有点失望地说。

这个问题正是我想问老妈的,她倒先问起我来了。说实在的我早就想问她这个问题了——和老爸在一起时她不高兴,不和老爸在一起了她还不高兴,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怎么才能让她高兴。不过这些都是我心里想的,我不会真的这样反问老妈去。以我长期和老妈斗争的经验来看,我最好别在她跟前主动提到老爸,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场合都别提。如果我主动跟老妈提起老爸的话,那我就真笨到家了。

“张会计生病了,不能给你补习了!”老妈忍不住主动交代道。

“你是说老烟鬼会计吗?他病了?真的吗?”这下我可是有点抑制不住我的高兴劲儿了,因为这个最新信息开始让我开始相信不用去酱菜厂是真的了。

“人家都生病了,你还这么叫人家,你有没有良心啊!”

“我这么叫和不这么叫他都在生病,他又不会因为我这么叫他就生更重的病!”我咕哝道。

“那也不许这么叫!这是对人家的不尊重。如果别人这么叫你,你愿意啊?”老妈皱着眉头教训道,似乎根本想不起来她每次骂人的时候给人起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称呼了。说实在的,和她骂人时的那些称呼比起来,我的这个算是尊重的了。只不过眼下我不打算跟老妈计较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不用去酱菜厂了才是此刻我心里眼里的大事!于是我决定立即就范,因为就老妈的脾气而言及时就范永远不失为一种高明的策略。

“知道了,以后我不叫就是了!”我貌似乖巧地说道。

“因为张会计住院了,所以我和几个同事下班后去医院看他了!对了,我从厂子走的时候给你往家里打电话,怎么没人接?放了学不立刻回家又跑哪儿野去了?”

“也没去哪儿,可能路上走得慢了些!那个。。。。。。张会计他生了什么病?严重吗?”听老妈问起放学后的事我连忙转移了话题,另外我真的很想知道老烟鬼会计到底生了什么病。说真的,我心里盼望着他能生重一点儿的病,最好是等我开学了他才会好起来。我这么盼望并不是因为我良心不好,谁让他不生病的话就要来折磨我呢?我的良心也要对我自己发挥作用啊!

“他得了肺癌,是晚期,医生说活不了几天了。”老妈忽然说道。

听了老妈的话,我不禁吓了一跳。我刚刚是盼着老烟鬼会计病得重一点,好得慢一点,可我并没盼着他死啊!他再怎么不好,我再怎么不喜欢他,他也不该死啊!我立刻感到歉疚起来,总觉得好像是因为我盼着他病得重一点他才生了肺癌的。

“有些人得了癌症医生说顶多能活多久多久,可人家过了那个时间还活得好好的!医生有时候说话也不准,不是有时候,是很多时候说话都不准。”我忍不住说道。

“我也希望他能活得长远,可他病得很重,都瘦得皮包骨头了!这几月就眼见着他一天比一天瘦,我就觉得不对。”老妈说道。

“妈,你应该买些营养品给他让他补一补!”我看着老妈说道。“你不是说过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吗?你还说过,我的数学成绩能进步多亏了他不是吗?我认为现在是你该报答他的时候了!”

“我也想报答他!可是咱家有什么钱呢?那些营养品都那么贵,我怎么能买得起?再说,他现在也吃不下什么!”

“他吃不吃得下是他的事,你买不买是你的事,我认为你应该买,不买就是没良心。”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越大越没规矩了,有说自己妈没良心的孩子吗?有吗!”老妈冲我嚷道。

“可是,妈,我觉得……”

“给我闭嘴!再说话就别吃饭了!”老妈下了最后通牒,我只好不说话了,但我没闭嘴,因为我还得继续吃饭。

“你就不能用右手使筷子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用右手使筷子!”老妈皱着眉头冲我怒目而视。

“妈,我又不是第一天用左手使筷子,我生来就是个左撇子,而且难道不是你把我生成这个样子的吗?”我有点委屈地答道。

“所以我才后悔生了你!而且越来越后悔!你怎么什么什么都跟人家的孩子两路呢,真是的!简直跟你那个杀人不见血的爹一模一样!”尽管我已经极力避免提到老爸了,但是很不幸,老妈总是能主动想起他,无论我提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获得自由】


老妈被老烟鬼会计得了癌症的消息搞得没什么精神了,这倒间接给我带来了一点好处,因为她好像没先前那么起劲地想要折磨我了。早上她去上班以前,我以为她会罗嗦一大堆的话给我听,比如要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别到处乱跑,一定要认真写寒假作业,别想胡乱对付。还有,不要去碰火呀电呀之类。然而老妈除了告诉我午饭放在电饭煲里,电饭煲通着电保着温,饭菜到中午都不会冷,让我记得按时吃饭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对此我的感受很复杂,怎么说呢?老烟鬼会计得了癌症的确是件坏事,而且我也真心为他感到难过,还而且我真心希望他能活得长远。可是我也必须承认坏事也有它的优点,比如我不用去酱菜厂了,比如老妈被这件事搞得精神不振一时都顾不上唠叨我了,这些都应该算是老烟鬼会计得了癌症这件坏事的优点。

“妈,做完作业我想去蚕豆家看望蚕豆!”在老妈就要出门前我请示道。虽然我完全可以偷偷摸摸地去,但是我想在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时候我还是尽量不要偷偷摸摸。

“看望蚕豆?你们不是天天都见面么?怎么还用看望?”老妈不解地问。

“蚕豆摔断了腿!”我说。

“啊?是吗?怎么摔断的?”老妈惊讶地问。

“是出去滑雪的时候摔断的!”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敢具体跟老妈说是土匪带我们出去滑雪时摔断的。

“滑雪?他怎么想起去滑雪了?他爸哪有那份儿闲钱让他去滑雪?”老妈越发疑惑了。

“是一个同学带他去的,那个同学的爸爸认识滑雪场的老板!”我继续轻描淡写,压根儿没敢跟老妈说我也去了滑雪场的事,她要是知道了,只有生气,我想我还是不要让她生气的好。

“哦,是这样啊!那你去吧,不过要写完作业再去!”老妈说道,终于不再东问西问了。

老妈走后,我并没即刻往外跑,我想还是先把今天的寒假作业写完吧。主动想要写作业可不是因为我喜欢写,而是因为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债。人家可以欠我的,但我绝不愿意欠人家的,因为欠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我并不想把作业比作债务,可它们偏偏带有那么明显的债务特征,这使我一想到作业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债务这个词!反正这些作业你早晚得交给老师,你不交老师就要问你讨,讨不到,他就要算上利息加倍罚你,到那时你不但要还本还要还利,说不定还会像高利贷似的利滚利,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自己?所以我认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还是按时完成作业对自己更有益处。

做完了今天的寒假作业,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本来想着做好了作业立刻就去看望蚕豆的,可是说话就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怎么办呢?我想我上午还是不要出去了,等吃完了午饭,我先去棉花糖家找上棉花糖,然后跟棉花糖一起去看望蚕豆。我如此这般盘算好以后,立刻给棉花糖打电话。

我给棉花糖打电话的时候生怕接电话的人是老棉花糖。老棉花糖最擅长闲扯了,他的闲扯比老妈的唠叨更让人心烦!老妈尽管唠叨,偶尔也能说上几句有用的话,比如做人要有良心,要懂得知恩图报之类,而老棉花糖的闲扯则尽是些嚼舌头的废话,没一句有用的。对于老棉花糖,我一贯的策略就是能不听他说话就不听他说话,万一遇到非听不可的时候就尽量装聋作哑不跟他过话,万一遇到不得不跟他过话的时候就尽量少过,能过一个字绝不过两个字,过一句话能解决问题决不过两句话。

“喂?请问是谁呀?”怕什么来什么,到底是老棉花糖接的电话。我一听就听出来了,因为他说话一向很有特点,就跟随时都会断气似的,弄得你总是会不自觉地替他担心,担心他这一句话说不完就会断气。可是他总能坚持住,总能坚持说完所有他想要说的废话。

“蒋晓奇!”我根据一贯的方针省略了“我是”两个字。

“哦,原来是奇奇啊!你这是在哪儿打电话呢?”

“家!”

“在家啊!我听小唐说这个寒假你要跟你妈去酱菜厂,你怎么没去呢?”不出我所料,老棉花糖又开始闲扯了。我可不能让他称心,我要是一时心软,配合他开了头,那好了,他会没完没了地跟我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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