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弃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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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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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猿子洋跳了出来。

猿家三兄弟中,死去的老二猿子擅幻术。老三猿子洋却擅术法。他手中呼呼有声,只见地面之上,“突突突”三声,地上瞬时生出了无数的荆棘。

那荆棘挥舞着,凝聚在一起,化成了多枚寒光闪闪的土刺。土刺前后呼应,如刺出了地面的枪般,一浪一浪。

阿贵骇了一跳,眼中的傻光像是被瞬间吓得一滞。

“阿贵,记得了。下次要是有人欺负你了,就用我给你的这张炼傀儡符教训他,”阿贵傻归傻。该记下的话可是一字不落。

殊儿的话,倏然在耳。

夜殊从七星山回来后,送给了阿贵几沓子的上等符纸,还有一杆符笔,外带了一张炼傀符。

炼傀符阿贵还没来得及用上,一直当作了宝贝似的藏在了身上。

用还是不用?

是殊儿送的,阿贵心疼着。

可地上的土刺机阿贵连滚带爬,避开了几道土刺。

猿氏兄弟见了他的窘迫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猿子洋的土刺应用的很熟练,他自以为阿贵已经是他猫爪下的老鼠,存心要看阿贵的笑话。也不急着将他擒拿,将这几日在洞外守候的憋屈劲,全都用在了阿贵身上。

土刺像是野火烧不尽的野草。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迫得阿贵前进后退皆是不得,眼看离那面阵旗就如沙漠里旅者眼中的蜃楼越来越远,阿贵一个打滚,滚开了几根土刺。

滚落之时,他的动作犹慢了几分,手脚已经被几道来不及躲闪的土刺刺得鲜血淋淋。

他忍着疼,眼珠子死死地凝着那面阵旗。

“傻子,你再爬快点,要不然可是会被土刺刺得对眼窟窿的,”猿子洋在旁抚掌大笑。

“哧”,又一根锋利无比的土刺贴着阿贵的额头刮了过去,硬是带下了一小块肉,那块肉挂在了土刺上。

阿贵呆了呆,竟是不知道疼般,汗血浃背的脊梁僵住了,他迟疑地,转过了脸,眼珠子黏在了那根土刺上,血打湿了他的眉毛和眼睫,被扑腾起来的尘土沾染地,糊成了血泥。

根根拔地而出的土刺,比刺得翻滚踉跄的石头,乱草横飞的青草枯叶。

阿贵的脑海中,一幕惨景轰然如山石崩塌,砸了过来。

一座粉幔飘摇,旖旎香飘的大殿里。

男人的舒爽笑声,女人的呻吟娇笑。

数百名少年少女的赤着身,瑟缩着挤在了一起。

年轻的生命,鲜活的肉体,在须臾间就被榨干了。

那些赤裸着,比白羊还要惹眼的裸体,被人挥洒间,如羽毛一般丢进了一个长满了毒刺的池子里。

尸体如糖葫芦般,溅落出来的血,是最腥臭的糖浆,将人穿刺粘合在了一起,顺着毒刺留下的血地漫过了毒刺,也模糊了人的视线。

“啊,”阿贵高声唳叫了起来,醋钵大小的拳头紧紧握住,冲向了他眼中的那一处地狱,拳头似不知痛楚般击打在了土刺上,任凭皮肉碎裂,任凭衣衫尽毁,像是猛然觉醒的幼兽,两眼发出了戾光。

那一声怒吼,如同轰然炸响的春雷,犹如澎湃而来的惊涛,震动着乱葬岗。

声音形成了一股骇人的气势,冲向了山洞外的水雾阵,阵旗如同受了惊的猎犬,旗身绷直,顿时云雾弥漫,声音更是直传进了山洞之内。

“是阿贵的声音,从洞外传来的,”夜殊和莲落兵分了两路,一人在内甬道里找人,另一人在了外甬道搜索,她们都以为阿贵必定还在山洞之内。

想不到着飞行符竟然是将阿贵直接带出了洞去了。

夜殊认识阿贵以来,即便是那一次,也没见他如此的火气。他这一声里,包含的是恨意,撕天裂地,要将敌人粉身碎骨的恨意。

“莲落,出洞,”夜殊急忙往外。

“那傻子是怎么了?”同时被惊了一跳的还有猿氏兄弟。

他们只看到那傻子由原本的狗爬狼狈姿态,霍然站起,他手脚并用,一股看不见的金气在他体内迸出,近身一丈内的土刺被他一扫而空。

猿子洋的修为要高于阿贵,土刺虽被暂时挡住了,阿贵也没讨到多少好处,他的衣衫破烂,脚下的鞋也沾满了血,唯独那双眼眸,死死地盯住了猿子洋。

“三弟,别再磨蹭了。这小子动静太大,怕已经惊动了山洞里的人了,先制住他,”猿子曲本是在旁看着好戏,哪知阿贵疯魔上身了似的,一阵狠冲直撞。

“大哥放心,不过是一个傻子喽啰而已,”从阿贵杂乱无章的打法中,猿子洋也看出了些名唐。

他哼了一声,缓缓摊开了右手,只见他右手上,带了一枚石戒,戒上刻了个土字。

“土蚯攻,”戒上土光大振,本被阿贵一击几乎铲平了的地刺死灰复燃,地上如生了座小型的山脊,那山脊气势恢宏,如猛兽般,席卷出地,一条土脊破土而出,那土蚯无眼无比,昂扬而起,张嘴一个吸吞,如沙漠飓风,一阵迷人眼的沙暴席卷而来,就要吞噬了阿贵。

猿子曲阴阴一笑,三弟的这一招土蚯术,能化为地脊之虫,土气翻滚,沾上了半点,人就要被活活地困在了沙暴之中,再清醒过来时,已经陷在了沙牢中。

“嘭”,只见地底喷起了一到蓝色的水卷风,猿氏兄弟骤然一惊。

距离土蚯不远处,一个高约五丈的水傀出现了。

那水傀周身水汽氤氲,正掐诀做法,引出了地下的水元,形成了水卷飓风。

乱葬岗上,只见两卷飓风,一棕一蓝。

一撞之下,登时草根横飞,白骨滚滚。

阿贵的手中,还拿着那张炼傀符。

“活。。。活。。。”粉幔被人撩起,容貌妖而艳的紫衣少年抱住了饮泣出声的憨厚少年:“阿贵,活下去。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哪怕是活得猪狗不如,也要活下去。”

阿贵肩膀发抖,看向了那个水傀,猿子洋暗呼不妙。

只见方才还狗爬一般的阿贵,手中多了数张符箓,但见他指尖一动,那些符箓就如扇面般,排列在一起,阿贵手指再动,只见接二连三,符箓练成了一条线光,砸了出来。

“那小子是个符修,”已经观战观得胆战心惊的猿子曲,还没见过琅天界还有修者,一次性身携了那么多符箓,还都是一品二品的符箓,难道这年头符箓都不要钱嘛。

那些符箓中,先是噼里啪啦的数十张火符,那些小火球前呼后应,如同不停滚大的雪球,炸向了猿子洋。

火气扑面而来,猿子洋跳窜了一番,脸上被熏得黑烟一片。

那火球才刚炸开,数道剑光又从火球里射了出来,一枚枚的金剑,排列成了圆状,绞得猿子洋节节败退。

猿子洋连连败退,已经恨得牙痒痒不已,他的修为比阿贵高出许多,对方符箓虽多,但符箓使用毕竟需要些时间,只要消灭了那个让人最头疼的水炼傀即可。

“三弟,切莫惊慌,待为兄先去收拾了那个水傀,”猿子曲也有几分心急了,他手中寒光闪动,欺身直向了水傀。

“主人,阿贵兄弟他?我去助他?”水雾阵中,有了两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夜殊眼神复杂地看着阿贵,一旁的莲落忧心忡忡着。

老狗,竟要以二敌一。也好,老娘正好会一会你。

夜殊哼了一声,再望了阿贵一眼,唇间微动,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吐出了句话:“那是阿贵一个人的战斗,不要插手。我们护不了他一辈子。”

14瞬移符

“这是个强者生存的世界,我不能护着你们一辈子,带着他,离开幻影族。”莲落那双细而狭长的眼里,惆色一闪而过。

曾经有人和主人说过一样的话。那人,是她的至亲。在那人说出了那番话时,莲落只觉得心头像是受了一击重锤。

在那之后,她心灰意冷的离开了幻妖族。那种被人抛弃的挫败感,成了她修炼时,难以逾越的一道坎。

阿贵与主人非亲非故。

除了会最简单的制符,他什么都不会。

离开隋云后,白弥大人几次驱赶阿贵,莲落虽是没有明说,私心上也认为不该将阿贵带在身旁。

他是一个累赘,半路上很可能会连累她们丧命的包袱。

白弥大人和她同样来自弱肉强食的妖族部落,她能理解大人的心情。

可是主人,执拗地坚持着,一定要带走阿贵。

她本以为,这是人族软弱的表现,曾几何时,她也在为选择了这样的一个主人而忧心过。

可偏也是主人,在了阿贵生死关头的时刻,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冷眼旁观。

“你觉得他很没用?”夜殊手指一比,落在了阿贵身上。

莲落迟疑着,再看了阿贵一眼。尽管是有着海量的符箓做支撑,傻子贵逐渐显露出了招架不住的姿态来。

他比预期的已经强了,凝神期的猿子洋。仅凭低品的符箓,就能抵御住远高于自己的修者,阿贵他已经竭尽全力了。“可是对手。。。”莲落摇了摇头,就算是她,正面对上了猿家兄弟中的一人,在没有领悟幻影刺杀前,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顺利脱身。

“倘若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还不如直接留在了此处,也省了丧葬之用。我要的同伴。同生共死,在了统一上的同伴,”夜殊的眼底,只剩下了冷酷。

话才说完,身旁的夜姝倏然消失了。

莲落微微一怔,主人的速度?她只看到了一片蓝银相间的光色。在水雾阵中一闪而过,快如惊芒。

几日之间,主人的身法又精进了。

猿子洋似已摸索出了阿贵的攻击路数,他来回不过是那么几种符箓,符箓用得多了。体内的灵气亦会受损,猿子洋一时不能近身,就等着阿贵灵气衰竭。就一扑而上。

另一边,猿子曲夹击上了水傀。

那水傀通体碧蓝,身形与普通人无异。它形体如人,却没有面貌,会使用水箭和水龙卷两种不同的水属术法。

水龙卷既是方才与猿子洋的土蚯术相撞的那道蓝色水卷。土蚯和水龙撞在一起,土气飞扬,水汽溃散,竟是击了个平手。

水傀用了术法后。气力稍竭,在察觉到一抹急影袭来时,祭出来的水箭钝了片刻。

一道青影。犹如闪电惊鸿,将水箭破成了数段,猿子曲的吞腹拱肩。手中拳头入霹雳雨点,将水箭落后。

长肩一挑,直击在了水傀腹间。水傀被撞得离地几寸,单肩之力大的惊人。

水傀被撞起后,像是张被大力拉开的弓,腰腹佝偻,变了形,后背上多了犄角般的凸起。

猿子曲,这一拳中,蕴含了五成的真元,他本是武夫出身,中途入修者。

见了这体型高大的水傀,并无畏惧。

金木水火土中,唯有金火等傀儡才擅长攻击。

猿子曲行凶多年,自是多一具区区水傀没多少估计。

他一上来,就如蓄足了势的弩弓,直接近身,料定了能将水傀一击而散。

肩膀撞上了水傀之体后,猿子曲本想用了劲力,将水傀一轰而散,哪知肩膀入了水傀腰腹时,只觉得撞进了块吸足了水的棉花,力气尽数懈去。

再听肩处,咕隆隆作响,“哧”,猿子曲只觉一股怪力从水傀的腰腹间透出,他猛地一个闪身,那股水力将他弹开了数步。

再看水傀腹间的那个凹洞,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已经恢复了原貌。

上善若水任方圆,那傻子的这张水傀符不是常物。

傻人有傻福,这年头,难不成好东西都落到了这些蹩脚的小修者手里。想起了七星山,杀害了自己二弟的那名小修者,也是怀了重宝。

猿子曲心底暗恨,他兄弟三人,辛辛苦苦了几十年,杀人夺宝的勾当做了无数次,也不过是得了件疑是灵宝的兽皮,如今那兽皮还下落不明。

猿子曲这几日等在了乱葬岗里,也依稀猜到了三头地龙可能已经落入了他人之手,地龙没了着落,又被一个傻子的符箓欺在了头上,这口气,憋在了猿子曲的心头,怎么也憋不下去。

一击受阻的猿子曲并没有发动第二轮攻击,他很清楚,再多几击,也不过是枉费工夫。

他狰着脸,手中多了两把斧头模样的灵宝。与重斧不同,那两把斧头都不过碟子大小,精致小巧,在猿子曲那双粗笨的大手中,显得有几分不伦不类。

猿子曲手中一溜,那两把小斧滴溜着转了起来,斧柄短有轻,一转直下,就成了两个圆弧,以水傀为中点,精确无比地砍杀过去。

小斧飞速很快,一砍直下,水傀顿时腰身分离,被砍成了两段。

水傀被砍成了两段后,并没有立时溃散,身体又是一阵咕隆作响,身体不停地拉成着,两端的身体又合拢在了一起。

那小斧击穿了水傀后,又是一个回马枪,这一次小斧接近了水傀时,又是两段。

空中飞斧如圆梭般,来回几次,水傀被砍成数段后,又多次聚在了一起。

那小斧回击的频率又快了几分,水傀聚拢的频率却逐渐慢了许多。

又是一次飞斧重砍,猿子曲邪然一笑,运起了全身的灵元,“轰”地一拳打向了已经被砍成了数段的水傀。

腾,一声水汽炸开的声响,就如闷声落地的一阵夏雷,猿子曲的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了那股碎裂的水气中。

“大哥得手了,”猿子洋分神看向了不远处的阿贵。那小子丢符箓的次逐渐减少了,有几次他甚至丢出了几张空白的符箓。

就是那时,阿贵摸出了最后一张符箓,他迷茫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储物袋。

“小子,可是用光了。”猿子洋飞身而起,数条土蚯往了阿贵冲了过去。

心口,一种异样感,钻了出来。猿子洋愣了愣,忽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过了头去。看向了猿子曲。

电石火光的那一刻,,猿子曲立在了水傀溃散处。他的脸上,喜悦还没有散去,水傀如迸裂的沙雕,散落在地。

从猿子洋那里看去,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光,隐入了猿子曲的胸膛。

光从猿子曲的身体上,穿了过去,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道圆弧。

圆弧在空中划过了一个血淋淋的曲线,就如猿子曲的那两把飞斧一样,只不过“卍”字形的刀口上。还带走了颗迅速冷却的心脏。

两把投掷斧交叉着划了回来,猿子曲睁大着眼,直视着那两把飞斧从他眼前转过。刺入了血肉里,疼痛之后,是一片永远的黑暗。

“大哥!!”猿子洋惨叫了一声,双手弯曲,做出了个要接住猿子曲跌倒在地的尸身的动作。

他甚至忘记了,他还在与人缠斗。

哪怕对方是个只剩了一张符箓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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