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的巨大刺激,让林郁青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玉卿温润的体香,强烈地刺激着林郁青的嗅觉,他坚信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欲罢bu能的…
玉卿没有喊痛,只是轻轻呜咽了一声,然后自己用舌头把血舔掉了。
“把幻术撤了吧。”林郁青再次要求,“总觉得,还是不够真呢。”
玉卿蒙上了他的眼睛,然后在他唇上,深深地印上了一吻。
周围的温度…在下降。“哗啦”——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碎了一地。林郁青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了过来。
躺在自己怀里的美少年,似乎有了一点不安。
不错,这是真实的世界了。那种模模糊糊的,欲仙欲死的感觉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人在清醒状态下本能的戒备与恐惧。
“刚才我们是在哪里?”林郁青问。
“镜子里…你的房间。”玉卿轻轻地答,似乎在等待着某种最坏的结果。
林郁青忽然笑了,低下头去,在玉卿脸上亲了一下:“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怕我。”晶莹的泪水在玉卿眼睛里打转,最终坚持不住,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林郁青这次没有用手擦,而是把它舔掉了。
玉卿笑了。
“我怎么会怕你呢,小妖精。”林郁青逗弄着他,“你是不是老天派下来,专门给我上的啊。”
玉卿的脸色忽然变了。
“咦…”林郁青又慌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啊。”
玉卿摇了摇头:“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林郁青一愣:“厄,原来的名字么?”
玉卿苦笑:“本来的名字。”
林郁青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心想这两样有什么区别呢…
玉卿叹了口气:“我叫做,欲孽天使。”
欲孽天使 上卷 第5章 如影随形
“青青啊!你跑什么啊?又不是不赶趟了。”姥姥在围裙上蹭了手,追出厨房去大喊。
林郁青头也不回:“就是怕不赶趟了!”
“这小子,”姥姥无可奈何地退进屋里,自言自语,“一会呆一会疯的,昨天还吵着要摘镜子呢,今天又当宝贝似的,说什么都不让摘…唉,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清晨,空气很好。林郁青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最后一场早集。
卖菜的卖瓜的早就收了摊,只剩下些卖小零货的摊子。林郁青心里暗暗高兴,刚好!
“大爷!别收别收!”林郁青冲向一个小摊位,“您这儿…卖镜子吗?”
大爷怪怪地看了他一眼:“要什么样的啊。”
“什么样的都成!”林郁青忙掏出钱来,“能随身带着的那种,小一点的!”
大爷在包裹里摸了半天,吐出俩字:“没有。”
林郁青大吃一惊:“没有?!”
“刚卖完。”
“那那那…哪还有卖啊?!”
大爷懒洋洋地伸出手指头一指:“看到那个女的没,抗包往回走的那个?她应该还有货…”
“谢了!”林郁青大喊一声,拔腿就追了过去。
大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些年轻人…怎么这样,男孩都带镜子,越来越娘娘腔了。”
“大嫂——”
扛包的大嫂见一个半大小伙子朝自己飞奔而来,吓得够呛,非但没停下,反而也小跑了起来。
林郁青心里暗暗叫苦。没办法,追吧!可是,这么追又不是个办法…忽然灵机一动,大叫道:“钱掉了!”
那大嫂果然立刻站住脚,四下里乱看,林郁青趁机赶上,一把抓住了卖货大嫂的包。
“啊啊!你干啥?!”
“别,别误会!”林郁青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是…买货的,买货!”
大嫂将信将疑:“啊…买啥啊?”
“镜子。”
“卖没了。”
林郁青一呆,差点没哭出来。
看着他这副德性,大嫂也心软了:“得了得了,本来想剩回两个,给自己家小姑娘玩的,你想要,就卖给你吧!”
林郁青感激得叫了她一声“姐”,吓得大嫂拿着钱扔下镜子就跑了。
林郁青心满意足地打量着这可爱的小镜子。圆圆的,镜匣是墨黑的,上面印了一只银色的小猫,媚气得很,翻开盖,里面便是一面明晃晃的镜子,亮得直晃自己的眼。
林郁青乐得一路小跑回了家。
“我回来了!”
“啊,好,吃早饭吧。”
“好!”
“我得陪你姥爷打太极去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好!”
姥姥穿戴好,蹭出门去,临走时还想:这孩子,倒好像乐不得让我走似的。
“喀吧”,门锁了。
林郁青放下饭碗,飞快地冲到镜子跟前。
镜子里,那个少年分明是自己,大张着嘴,一脸白痴相。
“玉卿!玉卿,出来啦!”
一股寒气,忽然从镜中传出。淡得像云,冷得像霜,沿着地表缓缓充溢到房间的各个角落…空气开始降温,周围的一切开始幻化…林郁青大睁着眼,惊讶地看着这些的变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玉卿从镜中现身的过程。
镜中的少年,抱着臂膀,朝着他微笑。
不一样,和自己真的不一样。玉卿比自己好看得多了…具体说是哪里好看,又真的说不出来。
林郁青开玩笑似的,向镜子里伸出手去,好像要把玉卿拉出来。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当手穿越镜面时,就像触破了一层水膜。
下一个瞬间,玉卿就已经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林郁青兴奋地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你看,这个。”抱够了之后,林郁青从怀里把镜子掏出来,“喜欢么?”
玉卿欣喜地接过来,看了又看,最后开心地点了点头。
“呐,从此以后,你就可以跟在我身边了。”林郁青抚弄着玉卿的发,“要不,先试一次?”
玉卿立刻表示同意:“嗯!你把小镜子打开!”
林郁青照做了,只觉得一道寒光拔地而起,冲入掌心的镜子中,再看去,玉卿已经不见了踪影。
“哈哈!真棒!”林郁青把镜盖合上,再打开,“出来吧。”
这次,连光都没有看见,玉卿好像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了眼前。
“哇…怎么这么快?!”林郁青佩服得大喊大叫。
“嗯。”玉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熟悉路了,自然就快了。”
林郁青乐得刚想抱住他啃两口,忽然门开了。
天…姥姥姥爷回来了!林郁青的脑海一片空白。
“哟,都吃完了啊。”姥姥一边脱鞋一边问。姥爷更是自在地把拐杖往门口一杵,直接穿鞋进了厨房:“老太婆,水放哪啦?”
他们…没看见?林郁青这才发现,身边的玉卿已经不见了。
松了好大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镜子合上,放到最贴身的那个上衣口袋里。
“你小子,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还杵在这里,作业写了吗?”
“啊,是!”林郁青立刻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曾经的那些不安,那些莫名的惶恐,忽然在镜子的温度下,溶解掉了。心口,总传来阵阵的暖乎乎的气息,像玉卿深情的吻…不论是在做什么,都很安心,很愉快。
林郁青其实很想把玉卿揪出来问一问,十几年前,我们是不是就见过面?可是他终究没有问。像一个神秘而温暖的誓言,不管是不是曾经许下,都不要再问了,如果是真的,不过是验证了一个想法,如果是假的…林郁青觉得自己会很难受。
这一夜,林郁青照例把玉卿叫了出来,不过什么也没有做。
这两天的事,真是相当的耗费体力…明天还要上课,所以,还是先忍忍吧。
玉卿喜欢裸睡,每天晚上都把自己脱得精光,还要让林郁青抱着…真是…相当的难忍啊…
“玉卿…”
“嗯?”
“我给你找件睡衣吧,行吗?”
“不喜欢。”玉卿摇了摇头,而且反倒伸手把林郁青的睡衣剥了下来,“也不想让你穿,好硬。”
好吧…林郁青欲哭无泪。
这回玉卿终于满意了,光滑的手臂挪上林郁青白皙的胸脯,还不住地蹭来蹭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林郁青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玉卿一脸无辜:“嗯?”然后忽然惊叫起来,“啊——”
林郁青把他的腿高高地抬了起来:“自作自受!”
“啊…不要…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么…嗯…”
欲孽天使 上卷 第6章 守护神
校园生活是热闹的,也是宁静的,热闹属于他们,宁静属于林郁青。
但偶尔,林郁青也是喜欢凑热闹的。
比如说今天晚上。
体育馆只有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才会聚集最多的人。五四文化艺术节,全校最酷的男歌手会来唱一嗓子,身材最魔鬼的女生会来一段T台服装秀,美女最多的文科班必然出舞蹈,理科班的男生们必然是只能当活道具…总之,你想看的,今晚都能看到。
当然了,每到这一天,校门外卖荧光棒的总是最开心的。
林郁青坐在班级的板凳队伍里,也抻着脖子,舞着荧光棒,偶尔也大声狂呼。
上一个组合唱的实在垃圾,底下的观众这样议论。换场的中间照例是冷门的乐器表演,不是二胡就是琵琶,每次必是赛马或是十面埋伏,所以大家都开始打哈欠,传矿泉水瓶,按手机。林郁青也有些无聊,下意识地重复这几天来的习惯动作——摸自己的小镜子。
可是,场内忽然传出了惊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学生们交头接耳。前面的人在不停地欢呼,后面的人被人头挡住了,只能抻脖子,再后面的被脖子挡住了,干脆半弓着身子站起来,再再后面的被弓着的身子挡住了,只好站起来,最后面的人被站起来的人挡住了,只好站在板凳上。
三道聚光灯打在了舞台中央,烘托出了一个温婉的轮廓。
“庄瑶!是庄瑶!!”“啊,瑶瑶!是瑶瑶!”
林郁青也傻傻地,半弓着身子,站起来。
身着古装素罗裙的女孩,在台上盈盈施礼,紧接着,拿起了手中的玉笛。
全场寂静。
恍若天外飞来一只青鸟,从彩云之间穿梭而来,栖落到了月下古城的檐角。忽然,有了水声!水声潺潺,清澈而活泼,像是从很深的涧底流淌出来的,还带着青芽的嫩嫩的香…
林郁青已经不是在听笛了,而是在听人。
那个叫庄瑶的女孩…带着水的柔美气质的女孩,半挽的长发柔顺而自然,那娇巧的脸上,如软玉雕出来一般的精致的五官…她和她的笛,都是用玉琢成的!
一曲终了,台下寂静如夜。
忽然,爆出雷鸣般的掌声!其中夹杂着大声地欢呼、口哨,还有杂七杂八的“我爱你”…
庄瑶嫣然一笑,然后很快鞠躬,退场。
林郁青忽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姓氏。
下一个节目开始了,人们很快又一次狂呼起来,这次是全校最炫的劲舞组合。人们发疯一样地舞着荧光棒,有些干脆把荧光棒扔上了台去。
林郁青顶着砸过来的荧光棒,猫着腰,从侧门退了出去。
出来,然后掩上门,把所有热闹关在了里面。心里忽然…好难过。
庄瑶,是那天林郁青去表白过的女孩子。
虽然林郁青已经失败在不同的女孩手下很多次了,但他对庄瑶,是最真心的。
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不是因为她的才华,只为了…那一次不经意的温柔。
去年的运动会上,林郁青居然头脑发热报了个八百米,结果不仅是最后一名,而且扭了脚。
他只好自己一瘸一拐地悄悄退出来,在操场的边缘歇着。
然后,她出现了。
他已经忘记了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唯一记得的就是,她那温柔的,理解的笑容,她递给他的矿泉水,和带着她体香的纸巾。
那时他们还不认识。
现在想起来,就像一场梦。
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去后台看看她。
我…我可以吗…
心口,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叹息:去吧,去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他跌跌撞撞地,鬼使神差一般地走向了后台。
可是她已经走了,据后台学生会的人说,是有急事,妆还没卸,就回家去了。
他的心里又一次空落落的。
从体育馆出来,正迎上一个又白又大的月亮。他也无心再回去看演出,站在门外踌躇了一会,也决定回家了。
正是晚上8点15分,有路灯,有月亮,所以他不怕。
今天街上人很少。可能是因为这条街大多是供学生们出校坐车用的,所以现在不是散场时间,没有学生。
他低着头,一直走。
直到本能地发觉前面有一群人。
他心里一哆嗦,想要绕开了。貌似是一群小混混,惹不起的。他已经决定了,绕道走。
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
一个颤抖的,快要哭出来的好听的声音:“你们…欺负人!”
“嘿嘿,我们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啊?来来,打哥一下!”
周围的几个混混哄地笑了。
庄瑶?!
林郁青忽然觉得心口有一股血往上冲。
“我先摸摸——”
女孩在愤怒地尖叫,可是,街上没有人。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放开我!”
我…我怎么这么没用!!林郁青想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
庄瑶的声音渐渐小了,消失了。不知是她不再求救了,还是林郁青听不见了…夜,冰冷如死神的大衣。
我真没用…我不敢…
一个声音忽然说:你再不去,那个女孩就要被糟蹋了。
林郁青的全身忽然被闪电穿透了。
下一个瞬间,他像火箭一般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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