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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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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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火车呼啸而过,在静夜里显出惊天动地的声势。于灿语心中陡然间升起了去寻找丈夫的愿望。她支撑着起床,发觉自己并不十分晕弦,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走到孟小凤住的屋前,门上方的玻璃上透出灯光,她的手抖索地握住了门把,心便“咚咚”地跳起来,不知屋里会是怎样的一幕?
于灿语走过那道使她揪心的门,去找自己的钥匙。三室一厅的房子,每一室都有门,每一道门都有锁,她是主人,当然每一把锁她都有钥匙。
烧退了,加之白天的暑热随夜退去,空气很凉爽,脑子也很清醒。于灿语毫不费力就找准了钥匙。她透进锁孔的那一刹那,心也跳到了嗓门上,忍不住将耳朵贴在门上,她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她心里腾地升起了怒火,原先仅存的一丝顾虑早已跑得无影无踪,钥匙一扭动,用力推开门。两个赤条条的人儿蛇缠似的扭在一起。
于灿语看得脸烧耳热,怒火中烧,再也忍耐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
于灿语此时气得浑身像打摆子似的颤抖起来,嘴里要想骂,话都说不圆,要想打,浑身使不出力气。孟小凤一扭腰,把孟浪放孩子似的放在床边,坐起身,用另一只手将头发从于灿语手中拔出来,跳下床拖着鞋进厕所去了,厕所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孟小凤走转来说:“大哥,不是我不帮你,于姐既然来了,我不打扰你们俩口儿了,我过你们那边去睡。”、
“踢踢踏踏”走出去了,还“乒”地替他们关上了门。吃完早饭,孟小凤说:“劳驾,进去帮我把包和化妆盒拿出来。”
孟浪说:“她睡得死人样,你自己去拿。”
“我就要你去。”孟小凤娇嗔地瞪他一眼。
“你不是鸭子嘴壳一样硬么!也有胆怯的时候。”
这话说中了心病,孟小凤的脸唰地红了。她想抢白两句,孟浪却已走出饭厅,抛给她一句话:“那你就洗碗。”
“你再说一遍。”孟小凤娇喝道。
孟浪回头,向她悄然一笑,直往卧室走去。
孟小凤坐在饭桌上,对着镜子抹口红,描眉毛,又给本来粉嫩的脸拍上薄薄的一层粉。那张脸更加粉雕玉琢得可爱。孟浪收拾好锅碗,开始拖地。孟小凤发话了:“你不要挨时间好不好?马上到上班时间了,你陪我到染纺厂去把账结了。”
  “今天上午不行。”
  “你昨天答应了我的。”
   孟浪直起腰说:“昨天晚上你会躲,鹊巢鸠占睡了好觉。我却被她缠着一刻也没有安宁,她又哭又闹,吵着要离婚,还说要去找部长。广播响了时,她才睡去。今上午我敢出门么。”
孟浪的公司后来托关系走门子挂靠了是为组织部,如今,那他也算是公家人了。
他一直软语温言陪不是,又认错,又下保证,一定将孟小凤撵出去,不准再进入家门,方才哄得于灿语妒火稍减。
“她离婚不是正好么?你说过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小凤,我是党政干部,而且又是组织部门的……今天下午,你也不要再回来了……”
“那你怎么安顿我?那天晚上,你信誓旦旦说会把一切给我安排好,你该不会不认账?”
“我当然认账。你到城边的居民区去租一套房子j到家l苴“商场买点必要的床、桌子、椅之类,请搬运工安好,我给你批成预支业务提成费。明天我们再去染纺厂结账。”说罢重新埋头用力拖起地来,拖帕就在孟小凤脚边来回绕。孟小凤转到身后,照孟浪的腿肚子狠踢两脚。孟浪压抑地叫喊一声“唉哟”。
孟小凤的高跟鞋放肆地敲打得水磨石地面哆哆响,将门摔得惊天动地。
   城乡结合部出租房很多,孟小凤轻而易举就租到了一套一室一厅外加厨房厕所的房子。
孟浪这一天,表现得十分殷勤,端茶递水、连牙膏都挤好递到于灿语手上。到了下午,于灿语有了精神,出门去走了一圈,回家时孟浪已煮好晚饭,炖了元子汤等她,十分体贴关怀。于灿语就是不理他,上了床,紧紧裹着床单睡在床角。
  孟浪一夜没趣,第二天仍旧早早起床,早饭、开水、热水一样样张罗好。于灿语今天要上班了,前脚走,孟浪就赶到染纺厂。财务上说,厂长出差去了,要批了条才给结,问厂长几时能回?说三五天。三人甚觉扫兴。
这时孟小凤也来了,邀约他去她租房看看。孟浪心里想去,但脑子里的那道阴影总是挥不去,推说金店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各自匆匆走了。
当初开这个金店,求部长本不同意,是孟浪极力主张的。他的同学、死党人民银行管货币发行的徐处长,给他说,中国黄金珠宝市场和外国相比,基本上还是零,经过了文化大革命以后,这个行业更是一片没有开垦的处女地,谁先开垦谁就意味着谁有大收获。求部长的态度还没有完全彻底放开,还以为佩带黄金珠宝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始终不予表态。时间才过去了一年,城里就出现了三家金店,孟浪三番五次请诛,求部长默许。
金店迄今开张一年有余,赚的钱不多。拿店的经理米一花说:“孟总,我们这个店太背,如果在热闹地段,生意肯定好。”
孟浪对米一花有一种言听计从的习惯,但惟独在这件事上,他虽然不住点头,却始终没有行动。米一花几次追问,他都笑笑说:“缓一下,缓一下。”其实他是怕求部长那里批不准,繁华商业区开店固然好,但投入太大,控制在十万元以内。有钱赚适当多赚一点为最好,目的是部里用钱不打紧,但不宜赚得太多,否则就成了纯粹的商业公司。只是求部长有一条硬性要求:就是绝对不能亏,亏了没有钱填窟窿。
孟浪别了小凤来到金店。米一花笑着招呼:“孟总视察来了!请坐。”另一个女服务员小周也笑着问:“喝水么?孟总。”
孟浪瞟瞟小周,又看看米一花,心里就“格噔”一跳,这都是两个美人儿。小周高高挑挑的身材前挺后翘,白白嫩嫩的脸上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米一花丰腴饱满,面若银盆。有一次出差购货,晚上住在宾馆里,孟浪想洗澡了,突然想起两张房卡全在他房里,便扭开隔壁的房间送卡,米一花正在洗澡,那全身如同一具脂玉雕塑,白得无一丝暇疵。


好一个北方猛汉
更新时间:2010117 22:54:30字数:3034

270。好一个北方猛汉
孟浪当即血往上涌,扑上去抱住她,平常憋在心中的话就冲口而出:“肥环一枝花,我要你!”
他一阵猛搓狂揉,给米一花擦干了满身的水,推着她出了卫生间到床边,米一花突然哭了,连声说:“不能!不能,孟总,我是比你年龄大的女人,丈夫对我好,儿子也乖,又聪明,我不能侮辱他们!”
孟浪满骨子里的欲火顿被浇灭,他忏悔地说着对不起,给米一花一件件穿好衣服。那一晚,他们谈了很多很多,米一花说其实她也很喜欢他:有文凭,人年轻,又能干又有魄力。不像她家老武,蔫哥一个,三天不打雷,五天不下雨,拧不干,淹不湿,磨子石也压不出一个屁来。因此只能在老干处当个副处长了。
好在他对人总是一副菩萨心肠,她这辈子认命当个贤妻良母。但厂里她是再也不愿意回了,纺织女工夏天那个热,冬天那个冷,辛苦劳累是党政干部们都根本无法想象的事,铁心跟着孟总干。
米一花的男人和孟浪都在一个部里,孟浪当时要找两名素质高的营业员,武副处长来推荐他老婆米一花,说在纺染厂上班。孟浪当时不置可否,然一见了人,立即心花怒放,索性把另一名营业员的选择权也给了她。米一花就带了小周来,说是她的同事。那一晚上,他们约定:此生结成姐弟,互相帮扶,但关系只能他二人互相心知肚明,绝不让第三人知道。
孟浪刚一坐下,米一花就指着柜台里的货盘说:
“孟总,我们是不是该增加一点花色品种了,你看,除了耳环、戒指还有啥?你到人家那些金店去看看,尤其是人家宋志召老板那里,那各种款式看得人眼花缭乱,生意怎么不好?”
小周立即附和道:“是啊,孟总,你多进点货,生意好点赚了钱,我们脸上也光彩。”
孟浪扫一眼柜台,用劝慰的口气说:“不要着急,就算不赚钱或者亏了本,田里损失地里补嘛!我这边的生意肯定是要赚钱的。”
“那我们这个不是成了吊命生意了么?”米一花不解地问。
孟浪只得说:“好嘛,好嘛,争取嘛!”
他出了金店,总打不起精神到部里去。早早回到家里,煮好饭等于灿语。尽管他极尽殷勤,到了晚上,于灿语仍是不愿和他亲热,有时他故意低声下气像心肝幺儿要奶,逗得她不得自控。于灿语却冷冰冰地当头一句:“你和你那本家堂妹不是也这么轻薄么?我想着就恶心!”
孟浪便像被蔸头泼了一盆冰水般从头凉到心里。一连几天无趣,于灿语见他老守在家里伺候自己,反替他操起心来:“大男人家,该把自己的工作干好,不要辜负了领导的希望。”
孟浪借机下台说:“明天还要出差,你可要多保重了。”
明天他要去结账,厂长今晚上回来,明天一早领了钱,他和孟小凤到南中去发坯布,又可快活几天。
一路上两人摩肩叠脚,又互相约定装好坯布回去在一起好好快活几天。谁知坯布装好要发车了,孟小凤却赖在南中不愿启程。她说公司有要紧的业务急需她留下来处理,实在不能跟孟浪上路。
孟小凤是当着办公室的人说这些话的,孟浪枉自有满腹怅惘,却说不出口,只好孤孤单单的押车,怏怏不乐的返回。交了货,想起回家也没什么意思,不知不觉又到了金店门口。店里坐着两个中年男人,米一花看见他,对那两个人说:“我们孟总回来了,业务上的事和他谈吧,我们作不了主。”
两个人赶忙站起来,互相握了手,递过名片。孟浪看上面印的是:高原地矿黄金珠宝首饰厂销售经理梁旭东,另一个也是销售经理任召令。三个人互相说了几旬客气话,梁经理打开密码箱,端出几盒首饰来,有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翡翠吊坠、戒指、项链、耳环,孟浪到重庆购了几次货,已经有了一定鉴赏能力,知道这些货都比米一花她们正卖的货要好许多,而且每一件货上的价格都做得很精致,全是印上去的,哪像自己的货用钢笔填,很不规范。
看了货,又谈了一些业务上的事。孟浪兴趣陡增,邀请二位经理吃饭。三人均是好酒量,你来我往互相敬酒,海阔天空谈商论贸,梁经理眉飞色舞地说:“孟总,你搞珠宝首饰,路子非常好,只是你那店有点偏,如果在商业闹市区,我们支援你一批货,保证你生意好。”
孟浪本来喝得浑身燥热,此时听了这话,心里更加发热,说:“我们干脆联营。”
任经理说:“联营也可以,但具体怎么个联法,要商量个细则,还要回去向老总汇报。”
梁经理豪爽地说:“孟总,你干脆和我们走一趟,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厂,见见我们的老总,然后我们两家好好干,保你发大财。”
孟浪更加心动了。但听说他们已买好下午的车票,又犹豫起来,觉得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心里又挡不住交这位财神为朋友的诱惑,再想起于灿语的寡淡无味,就连孟小凤山盟海誓也扔下他,他心一横,答应下来,决定随他们到高原地矿去一遭。
南中只算个偏远的农业小县,孟小凤深知自己在这里不可能有多大的发展,只有走向大城市,才有机会发掘到宝藏。她照例在白云酒店给孟浪订下了最好的房间,然后再回厂去打个招呼,晚上再来陪。
刚进了门,收发室的老头就递给她几封信,信来自全国各地不同的城市,都是和孟小凤交换生意信息的。
全国上下涌动商潮时,各家报纸也登满了形形色色的公司的货物供求信息,法人电话。孟小凤慧心独具,在传媒上收集了许多公司的资料讯息,专程到省城印制了与众不同的名片,
在每张名片的右上角,印上她笑靥如花的玉照。她非常自信:自己的美丽对男人具有特殊的诱惑。然后精心筛选,泡制了封言辞恳切的业务联系信。给她认为有价值的对象寄出去。收信的商家不仅了解她的业务范围,联系方法,还能饱览她的丰采。
孟浪也是收到他的信之后,才和她发生了一系列的关系。
这次收到的信件中,使她兴奋的是西北煤城市一位叫杨风的经理。他是煤城市财政局办公司的,希望她立即去联系业务。他们在电话中谈得十分投机,她用甜甜的声音娓娓地述说自己的活动能力,以及在客户中良好的信誉。
杨风告诉她,他可以发一个专列的焦碳给她,可不知她这边有没有下家,她连声说保证给他办好。当她回到白云酒店陪孟浪时,心里想的还是那一专列的焦碳。七八百万的货款,百分之十的手续费,该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孟浪,一边打听焦碳的买主,孟浪告诉她,硅铁厂需要大量的焦碳,孟小凤便牢牢记在心上。
经过几番电话交谈,杨风原本是要先过来考察,再考虑返回去发货。孟小凤一番柔情蜜语的信誓旦旦,还不惜抬出孟浪这块牌子,说硅铁厂厂长就属组织部经干处管,销路上是绝对可以做到收货付款。杨风也是吃官饭的人,深知组织部的权大位重,于是在电话中表态,他发了货后,自带货票坐飞机过来。孟小凤赶紧说:“我到机场来接你!”
别过孟浪,孟小凤急急忙忙赶到成都,当晚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精心梳妆,更添几分妩媚,打了出租赶到机场,伫立在出站口最显眼的地方。在如潮的人流中东张西望的杨风一眼就看见了她。
杨风的阔掌握着她小巧柔嫩的手,发现面前这位小姐比照片上的美人更加美丽漂亮。她穿着很新潮的黑色吊带裙,裙摆刚齐膝头以上,把白皙的腿衬得更加修长挺直,赤果的双臂像洗净的莲藕般白嫩饱满,丰盈的前面骄傲地挺着,迷人的脸庞溢满妩媚的甜笑。杨风禁不住怦然心动。
孟小凤看着眼前这位高大魁梧的汉子,他宽额大脸擎鼻正口方,像石刻一样棱角分明。略显黝黑粗糙的皮肤,更把他衬托得英俊威武,满身洋溢着彪悍阳刚之气!
“好一位北方猛男!”孟小凤在心里暗暗喝彩。
孟小凤柔情地接过他的密码箱,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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