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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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难为-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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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听懂了,这是说他和老太太比较起来,还是他看上去比较可靠些。
这算是……某种肯定?
四爷默默地看着舒舒,半天突然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是问舒舒为什么要孤注一掷做这么冒险的事。
舒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了:“四奶奶似乎是在逼我在您和三爷之间选一个,而我谁也不想选。”
那你又来找我合作?
四爷古怪地看向舒舒。
舒舒摊手:“我只是不愿意做别人的小老婆,而对于你的人品我还是愿意赌一赌的。”
说着舒舒耸了耸肩:“你没杀我不是吗?”
“还有,”舒舒接着说:“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您也没把我怎么样不是吗?”
其实最后这画蛇添足的两句话舒舒是拿来堵四爷的。
四爷也注意到这最后一句话中的称谓由“你”变成了“您”。
要是就这么被这个小丫头拿住了,是不是很没面子?
四爷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你这倒是提醒我了,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我很该做些什么才是……”
舒舒用“别逗了”的眼神看向四爷:“坏人真要做些什么还需要别人提醒吗?”
这个小丫头怎么突然就犀利了呢?
四爷有些恨的牙痒痒的。
不过,她好像经常这么犀利一下子的。
经常吗?
四爷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开始回忆跟舒舒相处的点点滴滴。
好吧,还是没想起来,不过这个丫头的确很有意思,就帮她一把也没什么,也不过只是举手之劳。
四爷伸出右手来。
舒舒眼睛一亮,忙也伸出右手,在他手掌上狠狠击打了一下:“成交!”
“那,您大概什么时候需要那些配方制作流程什么的,又什么时候怎么样帮我脱籍,并把我爹爹娘亲和哥哥弄出去呢?”
决定了大方向之后舒舒开始虚心的讨教细节。
“不急,”四爷秀了秀他的长睫毛,脸上浮现出一个略有些残忍的微笑来:“眼下正有件大事要发生呢。”
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事,舒舒下意识的就想回避。
四爷倒也没想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转而戏谑道:“反正你的事情也没有到火烧眉毛的地步不是吗,你姑且先这么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这句话中“火烧眉毛”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都是舒舒自己早上说过的,原来都被他听了过去。
舒舒有些儿囧,怎么他不独鼻子尖,耳朵也灵敏的厉害。
一会又想,他果然是武林高手……吧?
话到这里就再没谈下去的必要了,舒舒端着杯子规规矩矩的告退。
然后这一夜舒舒睡得特别香,就像把全身的包袱都转嫁到了四爷身上一样。
——这么形容起来好像显得舒舒有些儿太过乐天或者说缺心眼儿,而事实上……她也就是这么一个缺心眼儿的人。
这当儿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盲目的乐观下去吧。
舒舒再起来的时候竹园里一切如旧,整个于府却隐隐的蒙上了一层阴霾。
舒舒吃完早饭去厨房里做点心,一路上看到厨房里的人都似乎有些惶惶然的意思。
这大约就是因为四爷说的那件大事了吧?
舒舒不确定,等看到自己娘似乎也是那么惶惶的,不由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嘘——”舒舒娘把舒舒拉倒一个没人的小屋里,忧心忡忡地问:“你在园子里就什么都没听说?”
“我要听说了什么,还能来问您?”舒舒好笑道。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舒舒娘狠狠瞪了舒舒一眼。
……她这不还什么都不知道嘛,怎么就笑不出来了?
舒舒无奈。
舒舒娘左右瞄了一下,悄声跟舒舒说:“听说了吗,京城那里出大事了!”
“京城能出什么大事?”舒舒好奇,还能有比小姐那件事还要更大的事吗?
“这几年于府不一直做着几桩官家的生意吗,听说这次被查出来了!”舒舒娘神秘道。
被查出什么来?
以次充好,滥竽充数?
舒舒脑子里一瞬间闪出这两个词来。
其实这也不能算多大事,做官家生意的,其中能没点黑幕?
只是这个时候被查出来就有些微妙了,不是小姐那桩婚事闹得吧?
又或者四爷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还或者就连小姐那桩婚事当中就有四爷的影子在内。
舒舒心中闪过无数可能,因为存了趁机劝说娘亲的心,就顺着娘亲的话一连串问道:“被查出什么来了?严重不严重?于府会不会受什么影响?我们会不会受什么影响?”
舒舒娘担忧地说:“具体被查出什么,你娘我也不能够知道。不过,好像不是什么小事,不然也不至于闹得这么风风雨雨的。”
一会儿舒舒娘又不过道:“不过,未必就会影响到于府吧,这么大的家底儿呢,哪能说败就败了?”
“不是说是官家生意么。”舒舒提醒。
舒舒娘拍腿:“是哎,这可关系到官家,谁又说得准呢?”
说着她又期盼地看向舒舒:“不过怎么也不会波及到我们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于家这次有点什么败了下来,总不至于饭都不吃,爷们奶奶们也不要人服侍吧?”
“那倒估计不会,不过,要是为了缩减开支裁减人手什么的,免不了以前用两个丫头的如今用一个,以前用四个的如今用两个,这样吃饭的人少了,厨房里要用到的人自然也就少了。”舒舒危言耸听。
“总也裁不到我们身上不是?”舒舒娘亲眨眨眼睛,掰着指头跟舒舒细数:“你爹是悬点儿,你娘和你哥打小也算个管事,你又是奶奶和爷身边的人,怎么裁都裁不到我们的吧?”
舒舒算服了娘亲了,至此她终于确定,自己的乐观原来都是从娘亲这里遗传来的。
“未雨绸缪些总是好的。”舒舒劝娘亲。
娘亲疑惑地问舒舒:“什么雨?什么绸?”
忘了自己的娘亲没有什么学问了,舒舒拍了拍自己的头,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多想些总没坏处。再说,我们做什么总要给人家做奴才,出去了不好么。娘你是有手艺的,就比如,我们一家子开个包子铺什么的不也挺好。”
娘嗤笑:“你这不是做梦,从你娘的娘开始就是于家奴才了,想出去……就算是于家真的败了,我们至多也不过换个主子罢了。”
又说:“按我说,能不换还是不换的好,谁知道还能不能碰上于家这么仁义的。”
最后总结:“盼着于家这次没什么事吧!”
至此舒舒算是明白了,脱籍的事情,不是娘亲爹爹们以前短视不考虑,而是真的太难了。
否则,于府比娘亲大的管事多得是,他们怎么就都没脱籍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半夜刷了好几个小时的JJ愣是没能把文存到存稿箱里去好在今天刷开了

第三十七章 失友

至此舒舒算是明白了,脱籍的事情;不是娘亲爹爹们以前短视不考虑;而是真的太难了。
也是;否则于府比娘亲大的管事多得是,他们怎么就都没脱籍呢?
这一来;之前自己跟四奶奶说;又跟青书说她想脱籍,这到底有多孟浪啊!
怪不得四奶奶只一味让她考虑四爷的事,原来不过当那只是她小孩儿家家的一点可笑的念头。
不知道四爷那里又怎么样呢。
舒舒叹气。
一回又想;这次的事也不知道到底会在于府闹出多大动静;说起来;除了四奶奶对她挺好的五爷看上去也不错,若是于府真的就此败了她倒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她也做不了什么不是吗;四爷肯定是铁了心要报仇的,就算没有她,这事情一样要发生,她的存在,也顶多起了点推波助澜的作用吧,而目前为止,她连这点推波助澜的作用都没起到。
或者,其实四爷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推波助澜?
这个奇异的念头一起顿时在舒舒心中生了根,就比如眼下这件事,不是跟她就没有一文钱关系!
她所建议的那么一个点心厂,也许将来真能赚钱,但是想要在对付于府上面起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似乎有些自欺欺人!
唉,自己原来真像四爷说的那样,是蠢的!
那四爷为什么还答应了要跟她合作?
也许只是因为看在她没有告密的份上?
舒舒揉头,想这些对她而言实在还是太勉强了啊。
其实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要给人做小老婆,为什么事情就会变得这么复杂呢?
“不管了,且看着吧!”
舒舒跺脚。
舒舒娘点头应和:“是啊,且看着吧。”
舒舒这才惊醒过来,自己居然就站在娘亲面前走了这么长时间神。
好在娘亲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
舒舒抿了抿嘴,说道:“娘,我去做蛋糕呀。”
“好,你去你去。”娘亲没口子答应,突然想起来说:“说起来呀,真要能出去了,与其去开什么包子铺我看还不如就开一个点心铺,你做的这些点心啊,真是既稀奇又好吃,准能卖个大火!”
要是真能有那天就好了,舒舒叹气。
又听娘亲嘀咕:“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出来的,以前你也从没见过不是?”
舒舒微汗,讨好的说:“谁让我是您的女儿呢,娘你手艺这么好,女儿我自然天赋异禀,推陈出新不是?”
舒舒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依我看,还是你自己贪嘴,才变着法子弄出这些来。”
能这样想……也不错不是吗?
舒舒吐吐舌,心虚的笑笑,一溜小跑做蛋糕去了。
忙了一会儿,做出了蛋糕,照例给娘亲留下几块,剩下的还有不少。
要不要给五爷送点呢……舒舒对于这个昨天刚刚因为知己的五爷还是相当有好感的,要知道,在这地儿可是千金易得,吃友难求啊!
好吧,千金易得的其实是别人,不过吃友难求的是自己这绝没有错!
对了,还有吉祥儿,本来昨天要给她带面包的,半路上却被送给了五爷。
——也不知道吉祥儿今天怎么样了,昨天哭得那么惨,今天可缓过来点没?
舒舒干脆把蛋糕分成了三分,一份竹园的多些,除了四爷的份茹竹青书也总要给些,四奶奶没准也会有兴趣;另外两份少些,一份给吉祥儿,一份给五爷,要是没遇到五爷而吉祥儿的同屋今天还在的话就顺势把原本要给五爷的那份给她!
打定了主意,舒舒带着两份蛋糕去了菊园。
今天却没在菊园门口碰上五爷,怕不也是为了京城那桩子事情吧。
舒舒暗忖。
回头又觉得自己好笑,就算不为什么五爷也未必就会在这里等她,哪怕他知道今天自己会带蛋糕来。
究竟自己其实也不是五爷什么人不是?
不过也正好,昨天他偏了吉祥儿那份,今天他这份就让吉祥儿偏了吧!
舒舒浅笑着推开了吉祥儿房间的门。
“啊——”
尖锐的叫声顿时响彻云霄,顿时整个菊园都乱了起来,一簇一簇的人都往尖叫声的来源处跑去,最后连老太太都被惊动了,被五爷扶着赶过来。
五爷听着像舒舒的声音,早就想过来看,此刻看到正是舒舒,当下也顾不得老太太,连忙过去握住正捂着耳朵拼命尖叫的舒舒的双臂。
“舒舒,舒舒!”
五爷拼命摇晃舒舒。
“醒过来,舒舒!”
五爷又在舒舒耳朵边大吼。
舒舒怎么可能醒得过来!
吉祥儿死了,昨天还活生生的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今天就这么直笔笔的挂在了那儿,地上一滩脏的臭的,你让舒舒怎么醒得过来?
再加点儿更深层次的原因,昨天她还好好的,而在她告诉了她那个噩耗之后的今天她就挂在这里了,所以说,那个隐性的凶手其实就是她是不是?
惊恐,还有自责,双重压迫之下,舒舒目前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最后还是老太太果断——像所有电视里演的那样狠狠给了舒舒一巴掌,然后,世界终于安静了。
接下来老太太且顾不上舒舒,有条不紊的命令人解下吉祥儿,抬去别室清洗梳裹并问其有没有亲属安排人手通知其亲属什么的,又让人来洗刷了这个房间的地面,然后才准备开审。
这时候大奶奶已经赶来了,帮着把闲杂人等都赶走,只留下几个服侍的人和那几个平时和吉祥儿一处的小丫头,自然,跟吉祥儿同屋的那个小丫头也在内。
而舒舒,因为是目击者的缘故也留下了,五爷已经松开了舒舒,不过还一直站在她身边,大约是怕她受的惊吓太过,还没缓过来。
“谁知道这人好好的为什么死了?”
老太太环顾了一圈,到底没找的坐的地方,因此只站着问,被问的自然是那几个平时跟吉祥儿一处的小丫头,跟她同屋的那个更是重中之重。
跟她同屋的那个小丫头闪烁地瞥了一眼舒舒,嗫嚅道:“大约跟她有些关系?”
“哦?”所有的人都看向舒舒。
舒舒木木的,似乎犹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幕中,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小丫头又有点犹豫,如实道:“昨天以前都好好的,自从她昨天来了没说两句话吉祥儿就开始流眼泪了,不过……”
“不过什么?”大奶奶有些不耐烦:“有什么话一发说出来,这又不是说书,还要个捧哏!”
小丫头抖了一下,连忙说道:“不过吉祥儿说她并不是哭,是熬了几天眼睛熬坏了,之前她绣花的确也熬了几个晚上,后来她眼睛闭上休息了一会儿果然也就没再没流眼泪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说到最后一句她又瞟了瞟舒舒。
舒舒还是那么木木的样子,大家看了一下,也就不对她抱有什么指望了,还是老太太沉着冷静,找到了关键处,问那小丫头:“那天她过来跟吉祥儿都说了些什么?”
小丫头回忆道:“先是她进来叫了声‘吉祥儿’。然后就说‘藏什么,我早看见了。’”
说着解释说:“她说的是吉祥儿正在绣的花,吉祥儿就是因为绣这个熬了几天眼睛。”
然后又继续说道:“然后她又说了一句‘几天不见你就长能干了,都绣起花来了’。吉祥儿就说‘我也就随便学学,不过看来我并不是那块料,你看绣的这个样子。’。她大约是看过了,就安慰吉祥儿说:‘你初学,能绣成这个样子很不错了!’又说:‘不管怎么样,以后都多了门手艺。’。再接着吉祥儿只说了句‘不管怎么样’,也不知道她要说不管怎么样什么眼泪就流下来了。”
几个人一琢磨,这对话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奶奶就问:“后来呢,后来又怎么了?”
小丫头想了一下,回说:“后来就没什么了。吉祥儿眼睛闭了一回,不流眼泪了,就跟她说‘今天我这里不方便,就不留你了。’她就走了。”
大奶奶好气又好笑:“别说后来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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