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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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龙-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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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并不只有激烈才能用来回味,在每个细雨深宵里透过雨幕安静的想念也很美好。我们的感情应该像清水一般,多清淡也会甜到心底,吹不散,敲不碎,温润长久好比细流。在这乱世之中,唯有这份纯净是我最不愿失去的宝贵。”

这是宣伦第一次听长风在耳边温言细语的诉说着对自己的喜欢,明明只是清淡如水的话,却能在心里激起滔天巨浪,几乎把整个灵魂都吸了进去,也许自己的灵魂早就遗失在那挂满蜜柑的树枝上了吧。






、一壶风月(中)


初夏的风扫过庭院,阳光不咸不淡的透过窗棂漏进来。宣伦慵懒的像一只吃饱的猫,眯着眼瞥了身边轮廓锐利的男子一眼,轻手轻脚的滑下床,脚一刚落地,宣伦浑身便腾起一股酸软来,几乎歪倒。
“这么早就要走么?”长风眼底环绕着风暴,暗沉沉的看不清情绪。
“长风,边城不稳,羌胡必乱。北齐首当其冲,我一个闲散王爷又怎能在这种时候还让皇兄分心?”
“宣伦,他先是北齐的王,尔后才算是你亲哥哥。”段临声音很小,语气很轻,却凛冽如冰霜,打碎了一室温暖。
“可我只剩下这一个哥哥了。”宣伦没头没尾的回了一句便定了身子安静下来。
段临走到宣伦身后,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宣伦,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更依赖我一些的。只要你一句话,国柱将军便不战而降。”
宣伦放松了全身的力量,将头整个埋进长风身体里:“再多陪我几天吧。”
“傻瓜,每次都是你先走的。流景离羌地不过百里,大漠黄沙,塞北烟华,天下之大处处繁花,西羌游牧之地必有奇景,不如趁此机会去见识一下也好。”
宣伦眼眶湿润,目光晶亮,在段临怀里软软应了个好字。

羌胡游牧民族风俗简单,彪悍。好恃强斗狠,善马术,尚武。北齐边城流景往北八十里便是苍茫草原,地广人稀,乃是羌族属地。
宣伦半躺在马背上,段临不紧不慢的抖着缰绳在前面带路:“宣伦,这碧草晴天苍茫十里比之南唐风物如何?”
宣伦扬手丢一串葡萄到嘴里,俯□子凑到段临唇边,嘴里扑哧溢出热气来:“南唐我是来来回回了走了几圈,可风景却是半点也没记到心里,不过,长风倒是比往日更了伶俐了几分就是了。”
段临扬手在宣伦唇边一抹,又放进自己嘴里细细品尝一番,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宣伦你这滋味也比往日更甜了些。”
宣伦顺手一拉便把段临带到马上,半真半假的说了句:“快些走,不然天一黑我们可是要在呼啸的冷风里过夜了。”

“回祁不过百里,不过两个时辰便到。”段临笑着拉了宣伦的手按在自己腰上,脚尖轻夹马腹,快马蹄急踏草如风。
“都说羌人好强斗狠,长风你这般张扬,莫要引来麻烦才是。”疾风里宣伦的声音棉花糖一般软软的带着甜腻的回音。
“真要是有麻烦来了也好啊,我们此番虽是赏景,若能顺道打探羌胡动向又何乐而不为呢?”长风说得风轻云淡,宣伦本身武功亦是不弱,也就由着他去了。

离段临快马不过十里,孟飞云带着吉生刚刚从兰极部落逃了出来。
“吉生,我们后面有一骑快马紧追而来,莫不是长老的追兵?”
“自然不是,部落的勇士们都和我交情甚好,即便是碍着长老命令,追赶出来也不过做做样子罢了,长老又笃定你解不了我身上的毒,就算下令追我们也不过是丢不起这个脸罢了。”吉生稚嫩的声音稀稀落落回荡在草原里,素白的袍子在风中翻飞若青莲盛放。
“吉生你此番离了部落可有什么打算?”
“飞云,听这口气你似乎不愿再回藏剑山庄了?”
“山庄中不过整日铸剑比武,既然出来了,何不趁此机会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号来,也不枉我辛苦练就这一身武功了。”
“如今北齐日渐强盛,族中又派系杂乱,恐怕再也没了往年威势,也要早做打算才是,不如我随你一道去中原吧,常听人说起江南风物精致秀美早有几分向往,既然在部落已经和长老们撕开了脸面,就索性带着支持我的族人们在中原定居吧,留在草原自相杀伐实在非我所愿。”

草原空阔,风声很大,孟九慢了下来,细细听吉生说话,心中泛起暖意来,虽然吉生口口声声说是为追随他的族人做打算,但吉生是何等伶俐之人,又何尝不是怕自己离了山庄寂寞。但孟九不会说破,因为吉生面皮极薄,既然遮遮掩掩的做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宣伦他们速度本就快,再加上吉生他们这一耽误,正好追了上来。宣伦随意一眼瞥见吉生头上顶着白狐圆帽,腰上垂着半截兔毛便知他是地道的羌人,忙开口招呼:“前面的小兄弟可知道回祁部落还有多远到?”
吉生一转眼看宣伦风华气度料想他必不是一般的中原人,浅色的眸子绕了弧线,嘴边扬起浅笑:“可巧,我们也正要去回祁赶集,不如就与公子同行吧。”
宣伦虽惊讶于吉生的突兀,却留意到这半大孩子面上扬起的媚色,当即便应了。前面两个马夫自然是没意见。调整了速度并肩齐行。

回祁虽只是羌胡中的小部落,却因为位置特殊独立于部族之争以外,意外的热闹。城内商人颇多,不同部落的羌人们在这里和睦相处,带着各自部落的特产来此交易,极有羌胡特色的小物件在此地随处可见。
段临和宣伦虽是初来,却因为有吉生引路,玩得很是尽兴。
天一客栈之中,四人围成一桌吃饭,席间吉生说些羌胡族的习俗趣事,倒也气氛融洽。宣伦嗜吃甜食,慵懒的把整个身子都靠在长风身上,段临挑了最大的一颗糖葫芦塞到他嘴里,因为实在太大,宣伦唇边滑出一丝猩红的糖汁来,他也懒得擦,甚至姿势也不动分毫,口中却咀嚼极快,很快便将一大颗糖葫芦吃光,半张着嘴等段临送新的吃食进来。

吉生在一旁嗤笑:“宣伦公子既如此酷爱甜食,若是留在回祁定然过得快活。”
宣伦眼珠一转,不着痕迹的问了句:“不知吉生公子是哪个部族出来的,若是本家便在回祁,那宣伦就是留下来盘桓几日又何妨。”
吉生拿指尖挑了半片龙须糕递到段临手中:“这道小吃便很有我本家部族的特色,宣伦公子尝尝便知道了。”
段临不着痕迹的将掌心酥糕温热一番,方才慢吞吞的放进宣伦口中。孟九眼中精光一闪,插话进来:“阳炎诀如此上乘的内功心法竟被段公子拿来热吃食,实在是有些大财小用了。”

“孟公子真是家学渊博,宣伦跟着长风这么久都不知道这一手是什么功夫,每次他不在身边便分外想念,今日既得了这名目,他日必要好好找寻一番才是。不过宣伦还有一事不明,望孟公子赐教。”
孟九闻言以为宣伦要问武学方面的事,想自己所学颇便胸有成竹的应了句:“公子但说无妨。”
宣伦眉眼一挑,不咸不淡的接了句:“兰极部族的龙须糕在下就是再寡闻也还是知道一二的,只是不知道吉生公子在部落中是什么位次,腰悬皮毛必是族中颇有声望之人,只是观吉生君容貌年不及弱冠,宣伦实在是好奇的紧。”
孟飞云没料到一句话引出如此尴尬的话题,只得无奈的看了吉生一眼,收了声音安静下来。
“宣伦君一直以表字自称,既然对吉生来历颇为好奇,不如说出姓氏来,也好让吉生心中有个斟酌掂量,公子有几分可信。”吉生似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一般,神情自若应答如流。
“在下敝姓司徒,单名一个羽字,北齐国君正是家兄。”宣伦慢条斯理的又往口中塞了一块松糕。
“琅琊王心思细腻,言语间滴水不漏,看来流言不可尽信也。”吉生小小的身子往前斜了斜,目光灼灼盯着宣伦。

“凡事只有在意料之外方算是奇策。吉生君大可不必多虑,宣伦既然问出口了,自然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站得越高,身后觊觎之人便越多,以琅琊王的身份地位自然是感触颇深,吉生虽在兰极有一点影响力,却始终是居于人下,只是这一步之遥往往都颇费周章。”
宣伦几乎将手里的葡萄碾碎了去,汁液脏了一身素衣:“公子既有意远走,宣伦也不过是想做个闲散王爷,能伴着身边人逍遥一生,如此一来我们两人也算得上是一拍即合了。”
“得王爷一言,吉生心头大定,只是不知四国之中,王爷认为吉生去哪国最为妥帖?”
“北齐连越而邻羌胡,又羌人素有磕绊自是不合适,而南唐有军神穆子陵坐镇只怕很难扎根,如此一来便只有相对封闭富庶的东临国是首选了。”
吉生将宣伦的话细细听了进去,极小心的从袖中取出一柄折扇来,素色的扇面上空无一物,红漆的扇柄末端方寸之间却栩栩如生的绣着一只玉兔:“此扇乃是族中信物,这个也算是吉生的诚意,望王爷能悉心教导,不吝赐教才好。”

宣伦面色如常,伸手接了扇子视线从孟飞云脸上扫过:“吉生君既然有孟公子这般出色的江湖朋友,不如就行江湖之事好了,如此则可一劳永逸高枕无忧。”
吉生眉眼垂的更低了,只是耳际的一抹红晕泄露出几许尴尬来,宣伦却仿若未间,自顾自的往下说:“千行百业之中,江湖中人唯经营镖局,赌坊和风月之所三处最为常见,公子此去东临,自是不愿多抛头露面,索性就开个赌坊,一来有机会结识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好让公子日后行事多条门路,二来可以积累些财富充做各处打点用度以备不时之需。赌坊玩乐之所花样繁多,交换信物之事极为常见,即便是宣伦亲去也不至遭人怀疑,如此岂不是两全之策?”
宣伦语尾虽用了问句,可吉生心里却明镜一般,丝毫疑虑也未留下,生生按□子深深朝宣伦拜了数次,方才和孟九一同离开了。






、一壶风月(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那啥实在是卡得销魂,差点把某桔送进了小黑屋。
于是,列位看官们,不管是肉汤还是肉沫,只好将就则个了。


耳边吉生和孟九的脚步声一散在人群里,段临便郁闷的吐出话来:“就算是要走,也不至于这么赶时间啊,竟就把我们两个中原人单独留在羌人的部落里,真是无趣的紧。”
宣伦拿沾满葡萄汁液的手在段临的脖颈里游走几圈,将粘乎乎的汁液胡乱涂在各处:“长风果真是不识风花雪月之事啊,那吉生年纪虽小,却是天生媚骨,风月欢好之事不知经过多少,你我间的情意自是瞒不过他,所以才当先走了,免得我们尴尬啊。”
段临惊讶的张了张嘴,半响才闷出一句:“我又没打算要瞒着谁,就算不是天生媚骨,你我间的事还不是一目了然,回祁虽然是中立部落,我们到底是中原人士,难不成还真在这里行那鱼水之欢?”

宣伦鄙夷的瞥了段临一眼:“在回祁做生意的羌人就算不是本地部落的,多半也在这里有聚居之所,我们住的客栈本就是给中原人准备的,为何不能行欢好之事?草原夜里阴冷,太阳一落山市集便散了,中原的客商们多是远道而来又怎会连夜赶路?像你我这般住在客栈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段临被宣伦一阵抢白,只得讪讪的应了句:“只要你有那兴致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宣伦扑哧一笑拖了段临的手上楼去。
回祁的客栈和中原布局有很大差异,客房之间相隔甚远,即便是同在一间客栈也基本碰不到其他客人,宣伦拉着段临一进门便利落的剥光了他衣衫,整个人挂到他身上,胡乱磨蹭起来。

“天生媚骨实在可怕,方才不过片刻我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了,还好你就在身边,不然的话还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孟飞云绝不是泛泛之辈,大概内力比我还要强上几分,阳炎诀的功法使用起来甚为隐蔽他却一眼便能看出,定是武功已大成,方圆十丈可辨飞花摘叶之声,又怎会被区区媚术影响。”
宣伦熏熏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起来,哪里还听得进段临的话,整个身子都燥热难耐的扭动着,瓷玉般的肌肤上甚至透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来。
“长风……”宣伦脚下一软几乎滑倒。

段临之前还只当是宣伦在说些无伤大雅的情话,现下一听宣伦的语气里已经透出几分媚意和哀求来,才惊觉起来,忙贴着后心直直送了一串真气进去。
宣伦本已中了媚术,自己又半推半就的撩起了邪火,长风的手一贴到后心,他全身燥热便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疯狂喷涌过去,手脚并用绕到段临身上,拿唇舌在他嘴角眉梢环绕游走:“长风,事到如今还拿出什么君子作派来,何不痛快行一场风月之事,你我之间难道还能有什么秘密不成?”

段临闻言自是不再忍耐,将宣伦手臂又往自己身上绕了几圈,才把刚刚未吃完的松糕拿手指送到宣伦私密之处。
“你怎能只让上面的小嘴舒服,下面这个可是许久没吃过东西,都饿得发慌了。”情/欲之事两人俱不陌生,段临却从未直白的说出如此露骨的情话来,宣伦面上好比被夕阳晕染的流云一般,波涛滚滚的尽是春情,细长的眉眼愉悦的上挑,绵绵的回了句:“就算饿的发慌,这小嘴想吃的东西却始终没变过,只有你身下的那一样而已。”

“只要是你要的,我又什么时候没给过?”段临英挺的轮廓瞬间柔和下来,指尖微微用力把甜腻的松糕往更私密的地方推了去,粘乎乎的松糕包覆在温热的内壁上,渐渐融化在体内,分散开来的糖粒像顽皮的孩子般在宣伦体内乱撞,引起阵阵酥麻,在激烈的快/感之下宣伦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和刚学说话的幼童一般从喉咙深处发出含糊的吟哦来。

“这才是开始呢?浑身就已经热成这样了?”
宣伦细长的眉眼张大到极致,细数着段临眸子里无尽的温润,低微的喘息声在两人身体结合处回旋,宣伦纤长的手指在段临身上乱抓,在漂亮的肌肉纹理上留下淫靡的红痕。
段临毫无预兆的从宣伦体内退了出来,抓起挂在墙边装饰用的一串珍珠,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宣伦,你我这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见,不如做得更疯狂些?”
宣伦垂了眉眼看着饱满莹润的珍珠,低低的笑了:“长风,没想到你这么狡猾,你这般不上不下的把我吊在这,原是做了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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