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局势未平,龙御实在不想与燕璃为敌,因为,现在与大燕为敌,就算是他,也没有多少胜算。
“父皇,儿臣有挽救的办法。”
龙御话落,楚皇,莫太后的视线齐齐看向他,楚皇淡淡的问,“有何办法?”
“父皇,儿臣在婚礼上劫持了沫儿,这番,沫儿随燕璃返回大燕,必然会受人非议。”尤其,大楚发生洪灾,燕璃与云沫还在大楚滞留了这么久,这次回去,不知会发生什么,想到此,龙御心里有几分愧疚,皱了皱眉,继续道:“册封沫儿为永宁公主的旨意照旧,儿臣立马拿着这道圣旨马上赶赴大燕,这样做,或许能够免去大燕与大楚的这场战争。”
龙御的意思,楚皇与莫太后大概明白了,两人都同意这样做,现在,除了这样做,好像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准奏。”楚皇道。
龙御心里划过一丝喜意,对着楚皇抱拳,“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
大燕,昌平候府。
大婚当日,云沫被劫,不知去向,最高兴之人,莫过于云清荷。
她待在翠荷苑内,消停了一阵,估摸着云瀚城心头的怒火应该去了不少,便去柴房找苏氏密谋。
侯府中,除了她恨极了云沫,另一个恨极云沫之人,就是苏氏。
“二小姐,侯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准接近柴房探望苏姨娘。”她提着一只食盒,刚走到柴房前,就被看守柴房的家奴拦了下来。
云清荷看了一眼挡在面前的手,脸上没有任何动怒的痕迹,反而对那家奴笑了笑,柔声道:“我就是过来给苏姨娘送点吃的,送完就走。”
说话,她塞了一块碎银到那家奴的手中,“放心,我就进去小片刻,不会出什么乱子。”
那家奴盯着云清荷笑颜如花的脸,再摸摸手中的银子,心花怒放,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看见,这才转身走到柴房前将门上的锁打开。
“二小姐,你快点进去,送完饭就走,莫要让小的为难。”家奴一边说话,一边对着云清荷招了招手。
云清荷再次冲那家奴笑了笑,提着食盒快步走进柴房。
柴房里,苏氏一身粗布麻衣,发髻凌乱,不过短短时间,却见她身形消瘦,眼窝深陷,听到门口吱呀一声,她将头稍微抬了抬,瞳孔聚焦,往门口看去。
“侯爷,侯爷,妾身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妾身,你相信妾身啊。”才看见一片华丽的衣角出现在门口,她眼睛一亮,就跪着往门口爬起,一边爬,嘴里还一边乞求着。
华丽的衣角不断扩大,片刻后,它的主人出现在了柴房里。
“是我,三姨娘。”云清河清铃般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苏氏动作顿时一僵,猛然扬起头来,看见云清荷提着一只精致的食盒,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这贱人来做什么。”她用深陷眼窝的眼球,狠狠的瞪了云清荷一眼,动作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胡乱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一脸戒备的将云清荷盯着,“贱人,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云清荷站在苏氏三步之外,眼神在柴房里扫了一圈。
眼前这间柴房,恐怕是昌平侯府最为破旧的地方,比西苑那边都要破旧几分,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霉味,四周的墙壁老得发黑,灰尘一层覆盖一层,屋里没有任何布置,除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凹凸不平的地上,还有几只蟑螂的尸体。
往屋里扫了几眼后,云清荷收回视线,杏眸一转,淡淡的目光落在苏氏的身上,“苏姨娘,你知道吗?摄政王千岁与大姐姐大婚当日,大姐姐被一名面具男子劫持了,至今杳无音信。”
“被劫持了……”苏氏听后,愣了有半分钟,然后当作云清荷的面,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笑得眼球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劫得好,劫得好,那贱人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等苏氏笑完了,云清荷才接着道:“可是,摄政王千岁已经出城找大姐姐了,迟早有一天,大姐姐会被找回来的。”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直说。”苏氏冷静下来,眼神冰冷的将云清荷盯着。
云清荷知道苏氏恨极了云沫,也不再与她兜圈子,冷道:“苏姨娘,那贱人将你害成这样,你也不希望那贱人好过吧。”
“我恨不得,那贱人去死。”苏氏满腔恨意,被云清荷激发出来。
云清荷道:“若那贱人回京,成了摄政王妃,到时候,就更难对付了。”
“你有什么主意?”苏姨娘问,云清荷既然来找她,心里一定有了打算。
云清荷阴冷的笑了笑,靠近苏姨娘两步,在她耳畔细细说了几句,“只要让云沫身败名裂,做不成摄政王妃,这样,就容易对付多了,苏姨娘,你觉得呢?”
她有主意,但是,现在柳姨娘倒了,她势单力薄,没人帮她做事,只能与苏姨娘合谋,才有斗倒云沫的可能,她相信,苏姨娘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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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呵呵,想斗倒那贱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苏姨娘嘴角牵动了两下,笑得有些苦涩,“若那贱人这么好对付,我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她视乎话里有话。
云清荷没听出什么,也没心思过问苏姨娘的过往,她现在一心想做的就是毁了云沫的一切,将云沫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让云沫尝一尝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
“苏姨娘,事在人为,如果你这就害怕了,今日,就当我没来过。”她将提来的食盒搁在地上,转身,做出欲走的动作。
苏姨娘看她转身,当即叫住她,“站住,我与你合作便是。”
云瀚城将她关在柴房,不闻不问,差不多一个月了,除了与云清荷合作,再无别的出路。
云清荷停下来,她眼神一凛,盯着云清荷慢慢转身,“但是,你必要答应帮我一个忙,否则,我不会与你合作。”
她很肯定,云清荷会答应帮这个忙,柳氏死了,现在的云清荷,再不是从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昌平侯府大小姐了,她若不肯合作,凭云清荷一人,根本不可能斗倒云沫,云清荷若聪明,就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云清荷柳眉蹙了蹙,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帮苏氏,“你说,让我帮你什么忙?”
“让云瀚城放我出去。”苏氏道,“我不想待在这暗无天日的柴房里。”
听了苏氏的话,云清荷眉宇蹙得更深,回答,“你先等着,我需要几天时间想办法。”
“我已经想好办法了,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说到这里,苏氏嘴角的肌肉牵动,笑得阴狠,“水月阁,我以前住的房间,床板地下藏着一个盒子,你去将盒子拿出来,想办法,让侯爷吃了盒子里面的东西。”
云瀚城对她不仁在先,就休要怪她不义。
“盒子里面装的什么?”云清荷审视的将苏氏盯着。
苏氏收敛了嘴角阴狠的笑容,冷道:“二小姐,这,你就不必过问了,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就答应与你合作。”
云清荷狐疑的盯了苏氏两眼,没再多问。
苏氏解下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玉坠,递到云清荷的面前,“你拿这个去红颜阁,自会有人帮你。”
红颜阁,汴都最大的青楼,能去红颜阁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
听到红颜阁三个字,云清荷脸上出现不削的表情,低眉,看了一眼苏氏手中的玉坠,没有伸手去接。
苏氏将玉坠收回来,对着云清荷冷笑,“二小姐,你不是想斗倒云沫那贱人吗?只是让你去红颜阁,你就不敢去了?”
云清荷珍珠般的贝齿咬在下唇上,将嘴唇咬得沁血,横下心从苏姨娘手里夺过玉坠,“我去。”
苏氏站在柴房的窗口,眼神阴冷的目送云清荷离去,听脚步声远去后,她才蹲下身,将云清荷带来的食盒提到木板床上,食盒被她打开,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顿时令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被关在柴房的这段时间,不是吃的剩菜剩饭,就是馊馒头,若不是大仇未报,她哪里能撑到今天。
另一边,燕璃,云沫等人从镜都出来后,乔装成过往的商旅,一路上沿着官道前行,马不停蹄的跑了十多天,终于到达了大燕境内。
进入大燕后,一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连日赶路,燕璃担心云沫吃不消,进了大燕之后,便没再拼命赶路了,离汴都还有差不多一天的行程,他吩咐无邪去找了一家舒适安静的客栈,让云沫稍作歇息。
“云儿,先歇息一晚上,明天再继续赶路。”燕璃吩咐小二将洗漱用的热水,饭菜送到客房,自己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云沫往客栈的二楼走。
虽然云沫一心想早点见到小豆丁,但是,并没有反对燕璃的提议。
从大楚赶回来,一路艰辛,她若不歇息一晚上,以一副憔悴的面容去见小豆丁,恐怕又要惹得小豆丁担心了,燕璃兴许是考虑到了这点,这才找客栈歇脚。
这个男人,大多时候,其实比她心细。
洗漱一番,吃过晚饭之后,燕璃陪云沫躺在床上,云沫将头埋在燕璃的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白檀香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安心踏实的一觉睡得舒服极了,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笠日一早,用过早饭之后,打包了一些干粮,一行人就匆匆上路。
下午夕阳未落前,几人终于抵达了汴都。
云沫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一角,将头伸到马车外,朝前方看,见城门就在眼前,心里雀跃,马上就能见到小豆丁跟凡弟了,她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燕璃坐在她的身旁,见她一直盯着车外看,伸过手握住她的纤纤柔荑,将她纤纤柔荑拉到自己的膝盖上放着,“儿子很好,你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嗯。”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掌包裹着,云沫这才放下车帘,将头缩了回来,含笑将燕璃盯着。
这个男人,简直太懂她的心思了。
车轴咯吱咯吱的转,平稳的跑在官道上,往前行了一盏茶的时间,车骑终于到达了汴都的城门。
无邪,无情骑马走在最前面,无恒赶车跟在后面,摄政王府六煞出现三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摄政王回京了。
看守城门的守将赶紧让出一条大道,恭敬的迎接摄政王的车骑回京,只是,马车刚穿过厚厚的城门,就被一群百姓挡住了前行的道路。
顷刻间,呼声四起……
“安平县主不配做大燕的摄政王妃。”
“大婚当日被劫,这么久才返回京城,期间,不知受了怎样的凌辱。”
“什么被劫,说不定,就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做大燕的摄政王妃。”
……
各种谩骂声都有,若不是燕璃也在马车上,顾及烂菜叶,臭鸡蛋,砖头子都对着马车砸来了。
谩骂声传进马车,燕璃眉锋往中间一蹙,马车里的温度随着他脸上的表情冷下来,冷得冻人。
云沫的眉头也是蹙着的,有怒气在她眸子里蒸腾。
她招谁惹谁了,走到哪里,都有人骂她,还有,马车刚进城,这些百姓立马围过来将前行的道路给堵个水泄不通,若说,没人操控这一切,鬼都不信。
“待在马车里,别出来。”燕璃轻轻拍了拍云沫的肩膀,表情严肃,口吻却很温和,让云沫乖乖待在马车里。
云沫微微点头,她这个时候出去,肯定会被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死,这一切,都交给燕璃去处理,那些,堵在车外骂的百姓,是该给点教训了。
“别生气,不就是被骂几句吗?又不会少几块肉。”云沫的视线在燕璃的脸上,瞧他一脸郁色,勾动唇角,笑了笑,安危他。
云沫话落,燕璃的脸色并没有好看,云沫受人谩骂,他心如刀绞,“你是本王的女人,且是谁都可以骂的。”
他人还没出马车,滔天的怒火已经烧到了马车外。
无邪,无情,无恒都感觉到了。
这些百姓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当着王的面,围堵马车,辱骂夫人。
哗啦!马车车帘被拉开,燕璃那张霸气凛然的脸露出来,他弯着腰,从马车里走出,以一种睥眸天下的气势,站在车头上,用藐视众生的眼神,扫了一眼围堵街道的百姓。
前刻,还在谩骂的百姓,感觉到摄政王身上迫人窒息的怒气,不禁,全都住了嘴。
燕璃是彻底怒了,扫了聚众的百姓一眼,将视线收回来,转眸,瞟向无邪,冷冷的吩咐,“传本王的命令,让禁卫军将这些聚众闹事的百姓全都抓起来,关进刑部大牢。”
“……是。”无邪愣了一下后,才恍然的点头。
王为了夫人,真是连百姓都敢得罪。
巡城的禁卫军很快赶到,那些围堵城门的百姓看见禁卫军赶来,纷纷吓得色变,燕璃一挥手,禁卫军开始拿人,顷刻之间,城门口惊叫声连连,百姓纷纷逃窜。
他们只是拿了钱,才来城门口围堵安平县主进城的,可不想为了一点钱,就被丢进刑部大牢,早知道,摄政王千岁会这般护着安平县主,给再多的钱,他们也不敢这么做。
最终,围堵城门的百姓逃了一些,抓入狱的也就一百多人。
燕璃就这般,以铁血的手腕,堵住了百姓的悠悠众口,等道路畅通之后,他先将云沫送到昌平侯府。
“参见摄政王千岁。”
“……大小姐,您回来了。”昌平侯府守门的门卫看见燕璃搀扶着云沫从马车上下来,皆是一愣。
“嗯。”云沫微微点头,视线落在其中一名门卫的身上,淡淡吩咐,“我回来了,你去通禀父亲一声。”
“……是。”那门卫迟疑了一下,才答应。
云沫狐疑的往那门卫身上瞟了一眼,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心里又惦记着云晓童,便没怎再多想,进了门,让燕璃和她去蒹葭阁。
蒹葭阁里宁静一片,云沫左右扫了几眼,并没看见几个下人,地上被风吹落的树叶,积了一层,没人清扫,这般苍凉的景象,令云沫心里越发觉得有些不妙。
“小豆丁……”她首先担心的,便是云晓童。
脚步声传进屋,云晓童,云逸凡,无心,无念,无忌全都冲了出来,五人看见眼前站的是云沫与燕璃,顿时松了口气,旋即,脸上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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