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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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 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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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只当你会说话,没成想荷huā比你还会说话。”孙夫人朝荷huā多看了一眼,招呼说“你们喝茶,还有果子,自己吃别客气,这次来怎么也得住过了正月十五再走吧?咱们这儿别看地方不大,十五时候阄huā灯还是很热闹的,周围不少地方都特意跑来看呢!”

“怕是住不了那么久,计划的是初六回去,衙门里和家里还一堆的事儿呢,我家爷惦记着衙门里,这回若不是怕我想家,也不能陪我到大哥这儿过年。”荷huā说到这儿抿嘴笑笑“话是这么说,结果到了以后,就把我丢下他们三个出去了,也不知当真是为我还是为什么来的。”

孙夫人闻言眯起眼睛,问荷huā:“听我家大人说,当初他跟齐大人也是同窗,想来应该一直感情很好吧!”

“那时候,孙大人、我大哥还有我家爷,三个都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的……”荷huā挑着以前的事儿说了几件给孙夫人听。

孙夫人听得津津有味,说罢又把话题绕到这半年住得惯不惯,然后又教了荷huā,招跟官太太们兜圈子的法子·三个人足说了一个多时辰,荷huā看着孙夫人脸上微微有些倦意,这才赶紧道:“瞧着一说话就不记得轻重了,孙夫人如今是有身子的人·还是应该多休息才是。”

“我也就是跟你们聊得高兴才多说几句,换别人的话我还未必乐意理呢!”孙夫人仲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你不说我还没觉出来,今个儿是比平时坐的久了点儿。”

“左右我今个儿也不走,咱们还有的是时间说话儿,只要孙夫人不嫌我烦,我多过来就是。”荷huā起身儿准备告辞。

孙夫人却说:“我家大人与你家大人既是同窗如今又是同僚·我们不把你当外人,你偏生对我还一口一句孙夫人······”

荷huā闻言微微一愣,但还是很从善如流地道:“若是这么说,那我就越矩叫一声嫂子了,您别见怪才好。”

“就是该这样才对。”孙夫人这才又恢复了笑容“我也不虚留你们,得进去歇会儿了,下午若是要出去逛街·记得多带几个家丁衙役,如今年根儿下外面人多事杂的,小心谨慎些好。”

小秀和荷huā还不等回话·就见门口帘子一挑,进来个穿着打扮不似丫头模样的女子,葱绿色的绣huā褂子,外面套着滚边对襟半长褙子,头上梳着斜髻,上面歪歪地插着支垒丝金步摇,一对儿水绿色的耳坠子垂在白瓷似的颈边,随着脚步摇晃,晃出一种别样的风情味道出来。

孙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僵,但随即就又挂起笑容道:“还不过来见过齐夫人。”又扭头对荷huā解释道·“这是我的陪嫁丫头,如今是你建羽哥的屋里人,名叫翠柳。”

翠柳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向荷huā,眼神里带着些好奇和探究,上前行礼道:“婢妾给齐夫人请安,给祝夫人请安。”

荷huā这会儿却还没从震撼中醒过味儿来·更没察觉到孙夫人特意在刚才那句话里,把“我家大人”这个称呼换做了“你建羽哥”她现在完全被孙建羽纳妾这件事弄得有些发懵,她并不是不知道古代男人的三妻四妾,但是到了这里之后,那样的生活对她来说都是很遥远、与自家无关的。

所以这会儿见到个活生生的侍妾站在自己面前,孙夫人还挑明了说是自己的陪嫁,让她一时间有些转不过脑子来,齐锦棠是不是也会跟孙建羽是一样的想法,以后自己身边的苗儿和小真,亦或是现在就出落得美人般的白芷,他也会想要收为房里人?

带着这种情绪,荷huā的脑子就有些发僵,被小秀偷偷扯了一下才回了神儿,见孙夫人和翠柳都看着自己,忙描补道:“失礼了,我这人睡觉有些认床,昨晚有些没歇好。”

“赶紧回去歇着吧!”孙夫人忙道“都是我非拉着你说话。”

从孙夫人的屋里告辞出来,荷huā还是有些愣愣的,若不是小秀拉着她,怕是就要一步迈到台阶下面去了。

“你这丫头是怎么了,突然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小秀看荷huā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仲手在她眼下晃了晃“这突然的是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荷huā的话音未落,翠柳却从后面追了出来。

“婢妾冒昧,敢问齐夫人闺名可是荷huā?”翠柳眨着眼睛问。

“正是,······可、可是有什么事儿?”荷huā的舌头在嘴里打了几个滚儿,都没想好应该怎么称呼,干脆含混了过去。

翠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盒,递给荷huā道:“这是我家爷托人从外地买回来的芙蓉香脂,我家奶奶用的便是这个,奶奶说这香脂正合了夫人的闺名,特意给夫人留了一盒,谁知刚才聊得忘了,便打发婢妾赶紧给夫人送来。”

荷huā看着她手中的那个瓷盒,总觉得心里有些别别扭扭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到底在哪里别扭,伸手接过瓷盒,就见翠柳对自己露出个笑容转身回去。

“小姑奶奶,外头冻死人了,你等回屋再发呆行不?”小秀被风吹得打了个寒颤,搓了搓已经变冷的双手,拉着荷huā快步回了自家屋里,这才问“你刚才是怎么了?想起什么来了一下子呆得跟木头一样。”

荷huā手里还握着瓷盒,听到小秀问话,有些怔怔地抬头看向她,没什么意识地随口道:“建、建羽哥纳妾了?”

小秀闻言眉心一揪,但还是答道:“他如今都已经纳了两个妾了,头一个是上峰送的,但是没多久就被孙夫人寻到错处打了一顿,随后就有些销声匿迹,每日总自己躲在屋里不肯出门,孙大人慢慢就也不高兴再去找她了。”她顿了顿说“如今这个是孙夫人娘家陪送来的,算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平时看着还算稳重,孙夫人发现有孕之后,就主动给她开了脸搁在孙大人屋里。”

荷huā的脸色僵硬得有些发呆,她从来都没跟齐锦棠讨论过这个问题,原因是她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可是如今有个身边的例子活生生摆在面前,她才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不是太简单了。

小秀见她的模样,还以为她当真是昨晚没睡好,送她回房让她休息一会儿,回身把两个凑过来想找荷huā玩儿的孩子拉走,嘱咐苗儿好生伺候着,有什么需要的就只管说。

苗儿见荷huā这样的状态回来,也被吓了一跳,拧了帕子递给荷huā擦脸,轻声问:“奶奶,怎么,可是孙夫人给奶奶脸色看了?”

荷huā连连摇头,胡乱擦了把脸,歪在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都还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根本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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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荷花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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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在家纠结的时候,齐锦棠正跟孙建羽和博荣在外面的酒楼喝酒,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上午几个人在街上随意逛了逛,看着日上三竿,便随意寻了家酒楼,要了个雅间进去叫了酒菜,一边浅酌一边说话。

家里的琐事刚才在路上都说了个遍,这会儿都坐定了,话题就开始转到官场和最近朝廷的事情上面了,清溪县的位置最偏,又不是个繁华鼎盛的地方,齐锦棠也没什么背景或是交际,所以知道的事情自然没他们两个多,就只端着酒杯听孙建羽唠叨最近的事儿。

“今年河南道那边遭灾,还不到往年降霜的矢耦,就突然地下了场大雪,刚开始灌浆第三百七十四章荷花醉酒的庄稼,一下子冻死了大半,今年有很多田地颗粒无收。朝廷虽说发下了赈灾的粮款,但是似乎当地官员中饱私囊、层层克扣,到了底下早就不剩几个钱了,原本一直都是压着灾民不许流窜的,可是最近到了年根儿下,越来越多不饱饭的,闹事儿的也越发多了起来,后来逃出去几个要上京告御状半路却又被追来的人抓住,打了个半死……”

“现在有些官员也真是越发不像话了。”齐锦棠皱眉道,“贪墨之事古来既有,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但是就算是贪墨也要有个限度,非但不救济灾民,还如此草菅人命,就真不怕闹出事儿来堵不上这个窟窿?”

“所以啊,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件事也好巧不巧的,被辞官告老还乡的前尚书郭大人撞了个正着。”孙建羽手里把玩着酒盏说,“郭大人一直是个刚正不阿的,敢在御前直言诤谏的人,见此情况,让家丁护院救下了那几个人,直接调转车头·回京写了折子,一状高到御前。圣上果然是龙颜大怒,派了我大伯做第三百七十四章荷花醉酒钦差去彻查严办,所以我上次让博荣给你捎信儿里头也说·今年的流民安置一定要做好,不然若是出了纰漏,谁也不知道圣上会不会因此迁怒,到时候可就不止是考绩不好看的问题了。”

齐锦棠听了这话,心下些许的不安又有些冒头,他自己是问心无愧,没有贪墨一钱银子·可保不齐下面会不会有阳奉阴违的,到时候出了事儿自己却要一起兜着。

想到这儿便寻思着,回去以后是不是得写封信给刘推官,让他多费心盯着点儿流民孤寡安置的事儿。

这么一走神儿,孙建羽又说了什么话就一点儿没听进耳朵里,被叫了两声才回过神儿来,免不得被罚了杯酒,连连讨饶才免了再罚。

又说了些没什么要紧的闲话·孙建羽抬手给自己灌了口酒道:“就咱们三个着实没意思。”说着起身儿到外面吩咐了几句,不多时就有三个十五六的女孩儿进来,其中一个抱着琵琶·另外两个空着手,进屋便行礼道:“给三位爷请安。”

齐锦棠见状一下就红了脸,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靠,问孙建羽道:“你、你这是干嘛?”

“瞧你那样儿,不过是来唱个曲儿的,又不会吃了你。”孙建羽眯着眼睛笑道。

听了他这话,三个女孩儿也都掩嘴偷笑,抱着琵琶的那个在窗口的凳子上坐定,随手拨了几个音问:“不知道三位爷喜欢听什么?”

“什么拿手便唱个什么给爷听听。”孙建羽端起杯子抿了口酒,眼神儿却一直朝个子最高挑的那个女孩儿飞·看得她脸颊飞红,最后干脆直接凑到孙建羽身边,仲手想要给他斟酒。

孙建羽顺势一扯,把那女孩儿拉得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这才笑着说:“这么倒酒爷才喝呢!”其余两个姑娘似乎对这样的情形早就见怪不怪,一个弹着琵琶·另一个已经开始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齐锦棠朝博荣脸上扫了一眼,见他似乎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看来孙建羽这样已经是常态了,虽然是亲眼看见了,却还是觉得这一下改变太大,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孙建羽就着姑娘的手喝了一盏酒,这才坏笑着对齐锦棠道:“你就放心吧,有博荣在这儿看着,我是不会为难你的,只馋馋你就是了。”

齐锦棠闻言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夹了口菜吃。

博荣却自斟自饮地说:“我可是不管的,不过,你不怕回去以后荷花拎着刀砍你就行。”

孙建羽闻言翻了翻眼睛,看向齐锦棠,笑着问:“怎么,你如今在家里都是荷花做主了?”

齐锦棠眨眨眼睛道:“是啊,事事管着我呢!”

“切!”孙建羽不去理睬齐锦棠,扭头去听那姑娘唱曲儿,自己也跟着瞎哼哼。

晌午饭的时候,荷花虽然依旧觉得闹心,可是怕小秀担心,还是洗了把脸,尽量压住了心事不去想,出来跟她们娘仨一起吃饭。

翠柳上门来道:“齐夫人,我们家奶奶让我给您送酒来,这是咱们当地酿的菊花酒,奶奶让您尝尝看,若是喝着喜欢,走时给您带几坛回去。”

“替我多谢嫂子。”荷花笑着接受了孙夫人的好意,苗儿上前接过了酒坛子。

小秀对翠柳虚留了两句,便让丫头送她出去,先没提酒的事儿,让两个孩子吃完了饭,叫人待下去哄着午睡,这才叫人取了酒盏给自己和荷花都倒了酒说:“这菊花酒喝起来有些甜,味道不错,不过后劲儿有些大,咱俩姑嫂好久不见,少喝点儿助助兴。”

可虽然小秀说了后劲儿打大,荷花还是连喝了好几杯,最后还是小秀硬是给夺了过去,这才给劝住了。

“你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小秀示意下人赶紧把酒都收起来,看着荷花有些诧异地问。

“没、没事儿,咱、咱这不是高、高兴嘛!”荷花说话已经有些含混不清了,还得小秀一个劲儿地皱眉头,最后无奈地跟苗儿一起把她扶回屋,哄着擦脸漱口后安置着睡下,叮嘱苗儿好生伺候着,自己又去厨下嘱咐给煮上醒酒汤。

荷花喝的其实并不算太多,但是她中午没吃几口东西,又喝得急了点儿,就觉得那点酒劲儿就都冲着头上来了,躺在床上都觉得床帐顶儿一个劲儿地转,脑袋沉得抬不起来,耳朵里也嗡嗡地响。

她抬手覆在额头上,就觉得自己额头好烫,脸上也烫得厉害,一个劲儿往外冒火似的,恨不得找块儿冰抱着才能降温似的。

苗儿拧了帕子搭在荷花额头上,见她满脸通红还紧皱着眉头,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叫了白芷在屋里看着,自个儿出去倒了半盆凉水进来,又重新浸湿了帕子,拧得半干敷在荷花额头。

突如其来的清凉让荷花脑子里烧灼的状态瞬间得到缓解,但是太阳穴却又突突直跳,疼得她呻吟一声,伸手按住额角,却依旧止不住那跳痛。胃里也不住地翻滚绞劲儿,难受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个翻身伏在床边,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白芷赶紧端了铜盆搁在地上,伸手轻轻帮荷花捋着后背顺气,急得什么似的,扭头求救似的看着苗儿道:“苗儿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苗儿知道荷花这只是喝醉了,但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揪得慌,吩咐白芷道:“你去厨下盯着醒酒汤,煮好了不许耽搁赶紧端过来。”

“是!”白芷扭头就跑出去了。

不多时小秀又进来问:“好些没?”还没走到里屋就听见荷花干呕的声音,又是好气又是心疼地进来,坐在床边扶着荷花,伸手帮她拍背顺气,端了水给她漱口,嘴里忍不住埋怨道:“你这丫头真是的,平时也没见你是个馋酒的,又没人跟你抢,喝得那么快还喝了不少,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荷花迷迷糊糊地只说:“头疼……”

小秀刚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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