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撞上穿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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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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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画,对她来说不仅仅是爱好,而是一种终身事业一样神圣重要的东西。她想用画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世界,记录眼中的美好,成就自己的人生。玉衡山人被炒作得轰轰烈烈时,她甚至有种,自己要在这个大家辈出的时代,书写出属于自己的篇章的雄心。也许以她那时的水准尚不够,但她觉得只要一直为此努力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也能创造出与艺术史上那些传奇的前辈们比肩的艺术成就。

然而,右手的伤却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所有的梦想。当她第一次得知再也不能执笔作画时,只感觉像心里被挖空了一大半一样,仿佛整个人生都失去了动力和目标,得过且过地堕落起来。

今日,司马道福的话,却当头棒喝一般敲醒了她。为何她非要执着于右手,一直侥幸地期望着也许哪天右手奇迹般地恢复了,她就又可以重新作画了。与其寄望于这种虚无缥缈的可能,她何不用左手重新开始?世界上那么多的左撇子,人家不也一样读书写字做得不比右手差,甚至,前世还有那种双手全废,用嘴用脚作画的艺术家。与真正的残疾人相比,她这点小伤算什么,人家比她艰难万倍都做到了,她为何不能!

桓姚重新燃起斗志,感觉似乎整个人生的迷雾晦暗都被照亮了。前方的路,虽然不好走,但总归是有路了!只要有路,她就会一直走下去。

桓姚想通这一切,心中对司马道福充满了感激,第一次由衷地对一个人低头行礼,“多谢二嫂,一语惊醒梦中人!”果然,他们是从同一个世界来的,也只有她才能点醒她。

司马道福见桓姚仿佛浑身一松,整个人都振作起来的样子,有些欣喜,更多的却是得意,也许以后的历史就会变成因为她一句话成就了一个大艺术家呢!“快起来,以后好好努力吧,我可期待着你再给我画像呢!”

“一言为定!”桓姚的目光中充满决心,像是作下了个约定一样的郑重其事地道。

上座的桓温,看到这一幕也颇为欣慰,说不定,七女真能凭借左手恢复到以前的画技水平。到时候也好叫那些当初嘲笑过他的士族看看,到底是他说大话圆不了狠心废了七女的右手,还是他家真有个画技惊人的小才女!虽然,那时可能年纪已经长了好几岁,名声不如九岁圣手耸动,左手画却也又是一大噱头。

“三郡主说得好,阿姚,为父也等着你那一天!”

当下气氛一片大好,连桓歆看着桓姚仿佛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也觉得心头松了口气。

不过,总有人是见不得他们你好我好的,南康公主看着桓姚对司马道福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个恶劣的笑,“以前就听说阿福和七女甚为投缘,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要说当初,若非阿福好心告知本宫七女作画一事,本宫恐怕至今也还不知我们府上竟有个如此能干的才女!”

话音一落,司马道福脸上便出现了些惊慌的表情。

桓姚震惊的看着司马道福。原本她还以为是南康公主胡编乱造挑拨她和司马道福的关系。可看司马道福的反应,分明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

作画的事情,竟然真是司马道福告诉南康公主的。难怪,当日她被南康公主召去东苑问话,在路上碰见司马道福时,她的态度那么奇怪。

见礼的人散了以后,司马道福亲自追上桓姚,“桓妹妹,当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后来我跟长姐说过好话,但我没想到,她竟然那样对你!桓妹妹,你原谅我好不好?”

“二嫂,我知道你是无心之失,不怪你。你也不必再自责了。昨日昏礼劳累了那么久,还是趁空闲好好回去歇着,后头事情还多着呢。”

桓姚能说什么,她的手又不是司马道福废的。按她那个藏不住话的性子,失言说出来也是有的,人家跟她非亲非故,凭什么替她保密。

她不是圣人,不怨怪是不可能的。至少刚才被她点醒的那一刻升起的所有亲切和感激都瞬间消失了。这样的人,以后还是各走各路罢。

虽然桓姚说着谅解关心的话,司马道福却觉得,桓姚对她的态度,和以前的友好客气还是有了什么不同。

心道,反正她已经诚心诚意道过歉了,也算是拿下了心头的一个包袱。桓姚要是心胸狭窄只记得她这点小过失,却不念着她的点拨大恩,她又能有什么办法。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

 第39章 别了建康

最近几日,院子里都在忙着收拾行李。二郎君的婚礼初八开始,十五才完全收尾。十月二十,桓温就要开拔回荆州。整个桓府的主子,一半都要跟着去。这桓府的仆从,前头还没喘口气,后头又要接着忙。

芜湖院的事情,桓姚倒没插手。李氏和曾氏带着两个大丫鬟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收拾东西,另外两个大丫鬟也在院子里指挥着规整院落,桓姚一个人落得清闲关在画室里练习。

先前满腔热情,真正实践起来却发现,左手画谈何容易。练习了这么多天,她还连笔都拿不好。

一来常常把右手的运笔方式用到左手上,方向却完全相反,让人十分不习惯。另一方面,左手在很多精巧事上,也远不如右手灵活,就连画个最简单的简笔画,手都不听使唤,几笔画下来就完全成了乱七八糟的一团墨。最重要的一点,左手平时缺乏锻炼,在耐力上也大大不如右手。作国画常要悬腕,右手她是前世今生十几年已经完全习惯了,左手却只拿一会儿笔就开始觉得手腕酸软抬不起来了。

看着光明似乎近在眼前,实际却困难重重。甚至有时,她脑中有了灵感,也已经构思妥善,手中的笔却完全跟不上,叫人无比苦闷。

桓姚痛定思痛,终于觉悟,相比之下,字其实比画稍微简单有章法些,也更适合早期的灵敏度训练。意识到除了练画,还要把字也跟着练起来。

练了一个多时辰,桓姚觉得手腕实在有些受不住,便只好停下笔,活动起手腕来。

去院子里头转了一圈,透了透气,桓姚回来叫知夏去取根粗一些的簪子来。在离开建康之前,她还有一事要做。

用簪子蘸了墨水,铺了张信纸,她开始慢慢地写起来。

如今毛笔实在操控不了,簪子头有硬笔的效果,倒是要容易许多,至少,写出来的字,只要慢点,还是能辨得清楚的。

这封信是写给会稽王的。虽然她如今混到这种地步,暂时不能再作画,但无论如何,对于这个对她有知遇之恩的会稽王,她不能这么毫无表示就离开了建康。

信中除了表达对会稽王在危难中的赏识和帮助的感激,还写了那个自《聊斋》改编而来的故事的后续情节。她对会稽王表示了歉意,说实在迫不得已,若非她如今全然再画不得画,一定不会半途而废。她还告诉会稽王,如今她已经开始练习左手绘画,若能恢复以往的水平,一定将《牡丹仙》的结局续好送回来赔罪。

这一封信,虽说字迹十分缭乱,却诚意满满。

会稽王阅后,倒有几分感动。不管旁人怎么说,他自始至终是相信桓姚就是玉衡山人的。桓姚虽说年幼,却如此感恩知礼,他相信,她将来一定能恢复到当初的水平,甚至创造更耀目的成就。

他亲自给桓姚回了信,说等她的《牡丹仙》结局,也祝桓姚路途顺畅,还专门派人送来了一个上好的玉砚,作为送别的赠礼。

多年之后,司马昱倒是后悔不已,对桓姚道,说若早知玉衡山人是她,他便亲自来送别,那样,两人也能早些相识许多年。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十月二十,桓姚和李氏去向南康公主辞了行,南康公主除了态度冷淡些,别的倒丝毫没有为难过她们。走出东苑,桓姚和李氏几乎都觉得整个人一松。毕竟,她们是真的要脱离之前那种随时担心被南康公主肆意惩罚的日子了。

作为女眷,她们在二门便登了马车。车辕骨碌碌地响起来,很快,便行出了桓府。

听着外头的声音逐渐喧闹起来,桓姚悄悄地把车厢的窗推出了一条缝,来到东晋接近两年,她这才第一次看到了属于这个时代的市井风情。无论是房屋,街道,行人还是摊贩,对她来说,都那么新奇。

伺候桓姚的知春知夏,李氏身边的知秋知冬,以及林嬷嬷,都被安排在了另一辆马车中。车里头只有李氏和曾氏,两人见桓姚这难得的稚气举动,倒也没有出言阻止。李氏甚至是有些欣慰,桓姚从此都能这般欢欣快活该多好。

从陵阳门出了建康城,一行浩浩荡荡几百人,加上各种行礼物件,在城西的码头登了船。

初始,从没坐过这种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大船的桓姚,还觉得颇为新鲜,第一天上船不久天就黑了,早早安寝倒还没觉出什么不妥。第二天吃了朝食,却开始觉得头晕眼花犯恶心,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是晕了船。

这次桓府一共出动了五只大船,桓歆这边去江州的主子奴才并行礼物资一艘,去荆州的六个主子并奴仆行礼物资两艘船,外加两艘船装着护航的兵士。

不过,虽然人员众多,随行的大夫却只有荆州来的周大夫一人,在桓温那边的船上。几艘船虽然是前后跟着走的,但船舶之间的距离毕竟还是有好几十米,一时间想要把大夫从一艘船上弄到另一艘还是很困难。

况且,桓姚也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单单晕个船,哪里能让那么多人劳师动众。李氏对她们的处境有自知之明,她和桓姚去江州已经十分说不过去了,若还处处麻烦桓歆,岂非太厚颜无耻。若早早招了人厌烦,往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因此,虽然心疼桓姚,却也只能叫人在随行带的药材当中找了些陈皮来给桓姚含着。

倒是桓歆,上午处理完自己的事务来看桓姚时,桓姚正脸色苍白地半躺在床上,恶心欲吐却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叫她难受极了。仅仅这么几个时辰,便觉得度秒如年,想到还有大半个月才到江州,顿时觉得人生都要破灭了。

“三哥。”桓姚被折磨了两三个时辰,简直连起身行礼的样子都不想装了。见桓歆进来,也只是懒懒的唤了一声,毫无和他搭话的心思。

“这是怎么回事?”桓歆皱眉问道。李氏一方面不想麻烦桓歆,另一方对桓姚的状况又实在担心,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却见知春赶紧站出来,“回郎君,七娘子晕船了。”

“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七娘子的?晕船了怎不早些来报?”桓歆严厉地责问道。

吓得知春和知夏两人赶紧跪在地上请罪,李氏见状,也立刻出来解释,“三郎君勿恼,您事务繁忙,是奴吩咐她们勿要惊动您的。晕船这等小疾躺躺便能捱过去,没什么大碍。”

桓歆皱眉看了李氏一眼,倒也没有出言训斥。只吩咐下头去跟后面桓温所在的那只船传个话,让他们用小舟把大夫运送过来。

周大夫过来,给桓姚把了脉,开了药拿下去熬了,桓姚喝了便倒头睡了。

连着好几天都是如此,白天睡晚上也睡,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桓歆每日来探望她,见她精神萎靡,原本就瘦,如今更是下巴都尖了,心下有些不忍。又想起那药剂最主要的作用是安眠,长此以往,恐怕对身体损害极大。是以,便做主让人停了药。

“三哥,为何停药?”一顿不喝药,那眩晕恶心感便又再次卷土重来了。

“喝太多伤身,你身子本就弱。”

没晕过的人实在不知道这种晕车晕船的难受,那眼下当真是什么都顾不上,只想快些把日子捱过去。做什么都好,就算一直掐得自己生疼,也比晕着的感觉好受许多。桓姚也是如此,如今哪里还管什么伤不伤身,只要让她不难受,辣椒水都愿意喝几口。

“先不论这些,伤身以后再养就是。”桓姚自暴自弃地道。

桓歆却并不搭理她的话,做了一个桓姚觉得十分突兀的动作——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这一下,两人都是一怔。

 第40章 体贴入微

桓歆本意只是想让她好受些,却没想到这入手的感觉如此细嫩滑腻;酥酥软软的;仿佛有根羽毛在心头轻轻撩了一下。他想起上一回从东苑把她抱回华章院时,她的身体也是这么软。当时虽然担忧她的伤情无心关注这种事;那感觉;却是一直记得的。

“三哥;”桓姚抽了抽手。

桓歆回过神来;按住她的手,很严肃地道;“闭目;放松些。”

桓姚见他似乎要做的是很正经严肃的事情;便闭目照做了。不多时;便感觉从桓歆手上传来一阵阵暖流,顿时觉得精神一振。不过,这种感觉似乎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便停下来了,手上粗糙的触感撤开,桓歆让她可以睁眼了。

“好些了?”

桓姚轻“嗯”了一声。这种感觉倒有些似曾相识,可她却不记得在哪里经历过。不过,却真的很神奇,似乎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所有的难受都全数消失了。这到底是什么?莫非是武侠小说中的内力?或者气功?难道真有这种东西?

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原本在房里伺候的知夏都已经退出去了。料想必是桓歆吩咐的。或许,那种神奇的东西原本就是人家的隐秘,所以要避人耳目。虽然不知为何他敢当着她的面用出来,但不明情状之前,还是不要多话为好。

心底隐隐有些遗憾,这种玄妙的事情,小时候看电视剧时因为唯物主义教育倒是嗤之以鼻。后来年纪渐长,了解更多传统文化上的内容之后,却变得半信半疑起来。好不容易亲身经历一回,却不能一探究竟。

桓姚一向性子沉静,少有太过外放的喜怒哀乐。此时因好奇而双目晶亮地看着他,明明想问却又把话压制下去的样子,倒显出几分符合她年纪的活力,桓歆眼中露出些意趣来,颇为高深地道“此事你知我知,不可泄露于第三人。”

桓姚点头,以为桓歆要对此解释些什么,拉长了耳朵准备听一个神奇又真实的故事。哪知他竟只道了句好生歇着,便起身出去了。

桓歆余光打量到桓姚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总是紧绷着的唇角不禁微微一扬。

其实,这种力量,对于他自身来说,确实是好东西。但它的来历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他对它的了解不多,所以至今仍有许多不确定。桓姚年纪小,身体又弱,除非情况危急,他几乎不愿给她用这种力量,担心一个不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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