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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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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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正是哀叹,坐中走出一名男子,只见他虽然生的俊俏,可是却素衣白手,过于简朴,众人让到一旁,给他腾出一条道来。“让我来试试!”

陈晓见来人不凡,示意一下退到一旁,只听这人弹出的曲子却和老人和陈晓都不同,但尽都是凄凉悲惨之音。只见他弹到一半后,摇了摇头,弃众而去。

这时只听有人说道“连万少这样的行家也弹不出此曲,只怕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曲谱。”说罢,众人一哄而散。

陈晓兀自参研曲谱,烙月却想着刚才那人模样,再也忘不掉。这人言语不多,举手投足之间却有别样的风流,只怕不是一般人物。可又过于高傲,在他眼里看不到其他任何一人,恐怕要因此吃亏。

烙月一心赏玩这大好的河山,奈何盘缠不继,心中好不烦恼。再看陈晓她却是一心在那琴谱之上,眼里根本没有烙月这个人。烙月便有心调笑她一番,乘陈晓不注意,烙月把残书抢了过来。“这是什么好东西,值你整天宝贝成这个样子,能当银票使还是能当银子使?”

陈晓白了烙月一眼“这既不能当银子也不能当银票,可是我这却有一个生钱的道,不知你有没有本领去拿。”

烙月一听,心中暗喜,追问道:“什么生财之道?”

陈晓一本正经地道:“缙州有个风物叫‘五决戏’,在每年农历八月初八到八月十八之间举行,如果取得五决戏之冠便可获得官府一千两赏银。”

烙月又追问道:“何为五决?”

陈晓看引起了烙月的注意,走进屋吃了口茶继续道:“男子五决为琴棋书画武,女子五决为琴棋书画舞。男子胜者为“才子”,女子胜者是“佳人”,都能得到官府褒奖。若为才子便可青云直上,贵不可言!”

烙月一听,要让自己去博取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喜悦,心中便有些不快。这钱再多,也不是我烙月该挣的。“要让我陪着笑脸去逗那群酒囊饭高兴,我宁可跳到湖里淹死。”

陈晓看着烙月,冷笑了一下“五决乃是缙州一带才子佳人大比的盛况,只怕你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烙月那堪这样的激将,武艺自己虽不是高手,可要说道这书法和画工却自认为不输给别人,当下啪板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去定了”

陈晓乘机一把抢过琴谱,握在手中“这个于你无益,你可别糟践了它。”

烙月说道:“这么多人都没演奏出来,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留着有何用处。”

陈晓却是摇头道“这琴谱咋一看似乎是怪诞无稽,可是你细细一研究却是精妙不断。我猜这不可能是什么俗物,只怕是大有来历。”

烙月却讥笑道“这能有什么来历,我看那撕谱的老头恐怕要更有来历一些”

陈晓却不在理烙月,闭了房门,一个人边研究边弹奏起来。烙月一个人出去也无聊,只好倒在一旁听陈晓弹奏,听着听着烙月便睡着了。

睡梦中烙月只觉心中异常的烦闷,似乎在寻找什么的突破口,可是人自己怎么挣扎,也找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在梦中一个人在亭台楼阁间游走,走着走着便突然被一片竹林挡住了去路。

正当烙月一筹莫展时,从竹林的另一面传来丝竹之声,却正是陈晓弹奏的曲子,音乐听着却跌荡起伏,颇为动人。可是却不知为何音乐时断时续,难以琢磨。

烙月禁不住穿过竹林一瞧究竟。走到竹林却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在抚琴,模样可爱,神情极为专注。猛然发现有陌生人到来,一惊之间险些折断了琴弦。

烙月忙要说明来由,不料一把长剑从竹楼中飞出,直向烙月心窝刺来。剑风凌厉毒辣,意在一招毕命。

烙月首次见如此凌厉的的剑气,那敢大意,立即施展全身解数躲闪。可是这一剑来得实在是太狠太猛太突然,烙月没能躲过这一剑,只觉左臂微麻,刚换的新衣已经被划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这时只见一位白衣女子夺窗而出,却正是陈晓。

烙月大呵:“姑娘且慢,待我说明来意再打不迟!”

烙月话未说完却已被陈晓一指点倒。只觉眼前的陈晓好似不认得自己,狠狠道:“为何来此?说!”一把长剑抵着烙月的脖子。

烙月细瞧了一下这位女子:体态轻盈,肤白如玉;双眸纯净,眉羽生愁,看着确实像极了陈晓,却不是陈晓。烙月指了指亭中的琴!女子会意,转身便进了竹楼:“少装模作样,你走吧!”

烙月心想:她竟看出我未被点倒,当真不凡,切莫唐突了她,便说道:“适才听见小公子抚琴,心中感动,寻声而来!未曾想唐突了姑娘,还请赎罪!”

“你懂音律?”长得像陈晓的姑娘好奇地追问到。

“说不上懂?但我会欣赏!”烙月虽不太懂音律,但是从小被灌输,欣赏高台他了,会听倒不假。

姑娘冷笑道“你会欣赏!?谁都能说自己懂得欣赏。你且听听。”

说完陈晓模样的姑娘换过可爱的小公子,整衣熏香,端正拨弄。听着琴声,烙月只觉眼前浮现出一只竹筏,载着一位老翁行驶在安静的湖面上,其中景物依稀可见,只觉心里有说不出的宁静,就像从尘世中超脱了一般。

突然风云突变,电闪雷鸣,竹筏竟处于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江上。竹筏就如一根稻草一样被狂风吹来吹去,突然一个巨浪打来……烙月正为这竹筏担心,急切地想知道其况如何。琴声却在此时嘎然而止,眼前景物依旧,人被硬生生拉回了现实。

再看陈晓,只见陈晓抚摸着琴弦,琴弦已断了一根。烙月忙把梦中所见告诉陈晓,陈晓只是摇头不信。从此开始,烙月深信,这曲谱自有它的来历,不再以俗物论之。

第二曰烙月看了五决粗选便是以琴作入门,琴恰好是烙月最不擅长的一项,只怕自己连门也入不了,那岂不是让陈晓笑话。陈晓看着烙月坐立不安的样子,心想他可能是有难处了,却是禁告道:“你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心不在焉的,小心我一时兴起,提前一剑结果了你的姓命。”

烙月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会那样做吗!?”

陈晓双颊一红,自己还真没有杀他的念头,却说道“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五决戏,以琴入门”烙月笑了一下。

陈晓这才反应过来“你为这个发愁啊,我教你不就行了”陈晓心中暗想,没到这烙月失忆之后是这么可爱,只盼他不要恢复到那人魔的样子。说完陈晓再次拿起残破的琴谱,认真研究起来。

烙月对这残破琴谱也突然多了不少兴趣,见陈晓细细研究,忙上前问道“有进展没有。”

陈晓未曾想烙月也对这琴谱起了兴趣,便说道“有是有一些,可是再下面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说完停了一下,说道“我试着演奏出来,你听听怎样!”

烙月点了点头,找个椅子坐下,开始听陈晓演奏。烙月依旧没听多时,便沉入梦乡,只是这次所与上次却是不甚相同。

第十节 魔功初练

烙月听着陈晓的琴音步入了梦乡,只觉自己在沿着街道直走,走了半天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向右拐,看见一段细石路,又沿着细石路一直走到尽头,右手边出现了一株大树,这树枝叶极广,直把方圆几百步的地方全部覆盖,造出一片绿荫。

烙月绕过大树看见一条幽深的细石路,细石路弯延曲折,甚为阴深,尽头是一大片竹林,再无去路。陈晓正觉诧异,只见竹林之中突然露出了一条幽深的洞口,烙月想也不想便跳了进去。

烙月穿过竹林洞口,来到了一座凉亭,只见亭中早熏了香,沏了茶,备了琴。

没等烙月说话,房屋中便奔出来了少年,却是上次抚琴的少年,只见他欢喜道:“姐姐说,哥哥今曰会来,大老早便要我熏了香、沏了茶在此等候。我还不信!没想到真让姐姐给说中了。哥哥请坐,我叫姐姐去!”

看着少年的背影,烙月一肚子狐疑。

半响,长像与陈晓一样的女子领着少年来到了烙月跟前,烙月正要询问。

只听女子道:“公子休问,容我先抚一曲!”于是她净手整衣,正襟危坐,调音试琴。

琴弦一起,烙月只觉自己失了重量,竟是浮了起来,接着身子越浮越高,万千景物突然间换了个模样,视线被无数乳白轻盈的绒棉给挡主了,初时觉得好像进了一种境界,就如没有污点的生命。

久了,人便有点寂寞难耐,伸手去撕,这绒棉像是不存在一般,除了一丝清凉之外,竟没触到任何实物,但是绒棉却如受了极大的伤害,一下散了。这时烙月才看清自己是身处云里,低头一看,山川河流尽皆在脚下。

烙月正自享受,只听琴声又嘎然而止,人便一下子从九宵云外掉回了地面,老半天仍然心有余悸,出一身冷汗。

烙月吓了一跳,说道“姑娘太欺人,差点没掉了我的魂。”

长得像陈晓的姑娘一笑,道:“你果没骗人,你是个懂得欣赏的人。随我来吧!”此女琴技造诣非凡,不容小觑。烙月行了揖尾随而去;还没进到屋中,烙月便问道一股药香,进得门后却不曾见汤药。烙月心里道,此处莫非有人重病,要不何以熏出这一股药香!

这时只听这女子道:“公子稍候,我去去就来。”说完消失在珠帘之后!

烙月一等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只觉口渴难忍便揭了几上之茶,嗅之清香,品之微苦,无甚特别之处,又过半响,仍不见半个人影。

烙月心中存念:要么是自己中了某种圈套,要么是这女子设下的某种考验。不论是好是坏,且先闭目养神静观其变方为上策。便调整呼吸,慢慢运气。只觉呼吸顺畅,气力喷涌而来。

与陈晓相像的女子终于再一次出现,见烙月面有苦色,取笑道:“公子莫怪,稍候你便知其中奥妙。若不让你在此休息片刻,只怕你受不了那琴音。”

说完正色道“请随我来!”说完转过珠帘又不见了。

烙月忙跟了上去,转过珠帘是一个花圃,养有各色花卉,有烙月识得的也有他没见过的,总之品种繁多,色调不一;另外还缀有山石草木,旁边却是一座假山。

只见假山中露出一个洞口,左书:请送不必拘礼;右写:进退要知度衡。中题:自在人生。

对联是极为通俗的,却诠释了一种生活态度,由此看出主人并非庸人。

而且这首字加起来是“请进”而字,烙月心中会意,寻路而进。走进洞穴又是一片漆黑,远远的有琴声传来。烙月寻声而去。大约走了半里,便有阳光射了进来,这才走出了洞穴。

但见楼阁依稀,婉若另世。没想到这洞口之外却是另一个世界,只听得琴声却是从楼阁高处传来。

烙月想要上去,却苦寻无路,正要询问。

与陈晓相像的女子在身后叫道:“公子不必寻了,此路不通,现如今你尽管集中精神听完这一曲就速速离去吧!”

烙月尚有疑问,只听曲子变了,听不出是何曲子,烙月也是浑浑噩噩,半知半解,听不出其中含义,也没有生出其他的幻象,只是觉得每一个音符都刻到了自己心里,再难忘记;俄而,只觉得唧唧咋咋,震得烙月头脑发昏,血脉喷张,整个人难受极了。

就在这时,眼前好似多了一人,只见它左刺右挑,却好似在演练一套极为经典的剑法。烙月看得出神,待想要去多记两招,只觉口中腥臭,吐出一口血来。

陈晓正自演奏,没想到烙月突然吐血,她慌忙停下,上前来看。烙月梦中只觉琴声一断,便醒了过来,却未曾想到自己真正吐了口鲜血,再想那梦中头脑发昏、血脉喷张恐怕也是真的;如若陈晓继续演奏,恐怕自己已死在当场。

烙月忙将刚才梦中之事与陈晓说,陈晓看烙月刚才痛苦的模样,再加上吐出鲜血来,容不得自己不信。却叫烙月去演奏,自己来尝试一番。

烙月虽不精通音律,演奏倒还是会的。可是他拿了曲谱,弹了一段之后,随即不知何处着手,再勉强为之,只是乱七八糟,不成曲调。再看陈晓,只是摇头,却没有任何异象。烙月演奏停下,她只是说这不对,哪不对,完全没有烙月的那番经历。

经陈晓指点之后,烙月又继续演奏,只是不管烙月能演奏多长,陈晓也只是指点不对之处,却无梦境之中那般奇遇。这到惹来陈晓好一番嫉妒,说道“只怕你要特别一些,你将剑法演练出来我看看”

于是烙月抽出了宝剑,稍一停顿,回忆起那梦中所学之剑,立马舞了出来。只是他没使完两招,便觉得身体扭曲难受,甚为不适。但觉内外功法行走不易,倒得五脏六腑剧痛难耐,险些走火入魔。烙月慌忙停下,说道“难不成这竟然是一套邪法,不是人所练的?”

烙月一试几次便都是如此,便弃剑说道“什么狗屁剑法,狗屁琴谱。搅得我好是难受,不练了!”

陈晓和烙月研究良久仍是没有得出结果,只能放弃。弃了诡异琴谱,陈晓找来一首简单些的曲子教烙月演练,只望他在那五决大比之时拔得头筹。陈晓心想,以前的烙月血腥太重,恐怕只是因为身在武林之中。此番要是自己将他引向仕途,说不定世上可以少个魔头而多个好人。

一连几曰烙月闭门不出,专心练琴。只是他一心并不是为了参加五决大比,而是为了深研音律,好去破解这诡异琴谱中所藏的秘密。若是自己能学得一身好的武功,那自己心中的那件事,何愁不成,只可惜烙月已经忘却过去,却不知自己要去完成怎样的一件大事。

几曰之后,烙月终于能够熟练的演奏一支完整的曲子。大比也正是开始。只见八月初八这天早上,天还没放亮,桂阳城中便已喧嚣不止,经商的、耕地的、耍猴的、行乞的、当官的、行权的、看热闹的,一展身手的……各色各样的人怀着同一个目的聚在了一起,观看这一年中的盛事,“五决”大比。

在这些人的眼里这不仅仅是一次比赛,而是一种仪式,一种传承,是一个地方繁盛的标志,是所有人心中最美的一场梦。

城中早在官府的组织之下建立起辉煌的戏台,戏台共分三层。最上一层是州官、府官等级品较高官员的观戏平台,第二层是县官及本地闻名的豪绅观戏平台。谁能进入下一'***'比的权力就掌握在这两个层面上坐着的人的手里;当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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