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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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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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他怎样也都不觉得奇怪了,只是心想,这陈晓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就算自己要死了,也不得害她丢了姓命,如今只能求馨妹出手相救了。当下说道“救陈姑娘!”

其实烙月不开口,温馨自然也会救的。可是这一开口求就坏了,温馨心中彻底失望了,没想到师兄爱陈晓却也是这般的深,不顾自己死活,却偏偏要救她。

想着自己与烙月十几年的感情,温馨痛心极了。心中纵有不忍还是说出了这绝情的话:“你只管去娶你的真武公主,陈晓姐我自然会救。不与你相干。”却不问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烙月听了这话,心也凉了半截。看了看温馨,斜拖着身子往西北方向慢慢走去。

烙月刚走,只见东北方一阵烟尘,俄而间,八匹快马驶到,却正是烙月的七位师兄,世康、世健、世骏、世毅、世怀、世英、世龙等人。还有朱世文也跟了出来。

刘世康忙说道“怎么了二师兄,刚才那可是烙月”说完就要追上前去。

廖世忠忙阻止到“三弟别急,不用了!他中了“血蛊”之毒,已是必死之人,不用我们动手了”

刘世康这才叹息道“便宜了这小子!”却是反问道“‘血蛊’是个什么东西,有那么厉害吗,不会让烙月又逃过一劫吧?”

廖世忠这才说道“听师傅说过,‘血蛊’是蜀地十大蛊毒之首,残忍至极,中此毒者,身体不会疼痛,只是血会不停地流;至于具体是如何残忍,就没听师傅说了。反正中了此毒的人是必死无疑了。”

只是不知道,突然间正义门的高手都来了,却是为了那般。说话间,众人已帮助温馨把陈晓扶上快马,朝前方客栈缓缓走去。

原来陶骞见使计未能除掉烙月,反而被烙月坏了大事,心中实在难忍,便派人去正义山庄要人,却是将烙月说成是一个穷凶极恶,卖国求荣的魔王。

温云霸早在正义门得知,烙月先是斩杀陶骞之子镇西小王爷,又在万马军中杀了渝北名将“鬼手”楚雄,这分明是叛国,温云霸早想除掉烙月,如今陶骞又告到了正义山庄,他更是怒气难消。

这一怒之下,温云霸将门下弟子全部派出,一为带回女儿温馨,一为斩杀劣徒烙月,以正国法。这次倒是真正绝了心,一定要将烙月杀死,所以将高手都派了出来,同时向陶骞摆明自己的立场。

温馨那知道这些内情,只知道师兄们都来了,确实是件喜事。可是一想到烙月至今仍是生死未卜,便深深地为自己的赌气内疚,于是安排下陈晓,便急冲冲出门去找烙月去了。

正义门自正天祖师开山立派以来,一直以来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因正义门一直以来冠以锄强扶弱为己任,立派以来为武林所除的邪魔外道不计其数,所以被江湖人送与了正义二字。

如今已历正天、法钦两代,等到温云霸执掌门庭,声誉已在江湖之中盖过其他门派。

可是如今却出现了烙月这样一个叛道误国的徒弟,温云霸哪能容忍,只能痛下杀手,以挽回正义门多年来的声誉。

要说如今正义门世字辈的徒弟中,入门最早,武功最强的当是王世坚和廖世忠,可是王世坚为了争斗掌门人的位子,已被温云霸逐出门庭。

烙月之所以能够打败王世坚,只是因为他自己本就知道王世坚的每招每式,再加上连哄带吓,虽然胜了,却也是侥幸中的侥幸,而不是在武艺上胜过了王世坚。

余下的就数廖世忠武功最好,在江湖中算得上是几个年轻一辈中的顶尖高手之一,但是其姓格温和,又不善言谈,在江湖中的名声却比王世坚小的多。

当然其他的七个徒弟也无不是武林小有名气好手,其实只是这些人未曾遇到夫妻剑、白须然、李随风这样的人罢了,要不然都恨自己出生来到世上,那还敢妄称高手。。

至于朱世文只能算是半路出家的和尚,武功却远不及前面的师兄了。烙月只是背着一个温云霸徒弟的名义,却未得到其半个招式,说他是温馨的徒弟倒还贴切些。

朱世文眼看着烙月受苦,却是无能为力,只盼着温馨能够找到烙月,将他伤治好;朱世文自己却留在客栈中,请来了郎中为陈晓诊治。

剩下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两人的命理如何了。

第五十一节 深山避仇

温馨出了客栈,快马朝烙月走过的方向而去,可没想到奔了半曰,却还是不见烙月踪影。

温馨正自失,只见旁边灌木丛中闪出一只体型庞大、又黑又丑的恶犬,朝自己不停狂吠。吓得坐下马儿一惊,差点没把温馨摔下地来。

温馨不知,这恶犬正是万兽林中的‘火眼苍猊’,只是不知道它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恶犬叫完,转身便走,还不停地回头注视温馨,温馨心中抱着侥幸,催马远远地跟在恶犬后面。向西走不到二里,只见前方有座破庙,再看恶犬已不知去了哪里。

“难道师哥会在这破庙之中?”温馨看着破庙自语道,却是抽马一鞭,飞奔过去。

奔到庙前,温馨往里一瞧,只见庙中破布之上前躺着一个全身血污的人,还会是谁,正是烙月。

温馨慌忙跳下马来,只见烙月面色发白,嘴唇干涸,却还是带着一丝笑意。温馨只觉得心里发酸,随即流下了眼泪。

烙月此时已经虚弱得爬不起来,看着温馨,心中有万千语言要吐。可只是凝在胸中,说不出来。

温馨抱起师哥,眼里已经塞满了泪水:“你这是为什么呢,你不是要去做驸马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烙月笑了一下“不碍事”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这恐怕是罪有应得吧?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一场战争下来,死伤的人成千上万,我区区一条贱命,又怎抵得过呢!”

“可这些不是你的错,不是,就算是报应也不该应在你身上”温馨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面色苍白的烙月,心中说不出的内疚、心疼。

有了温馨的照顾,两人辗转来到了渝北府,只见城中大批官兵拿着烙月画像正在四处搜查,没想到烙月如此抢手。

也不知陶骞在何处得到的消息,知道烙月已经反出蜀国,逃到了渝北府。陶骞对这个杀害自己儿子,又破渝北万人大阵,杀死爱将鬼手楚雄的人说不出的恨,恨不得抓到他将他割鼻挖心,凌迟处死。

烙月想要在渝北停留,面对的就将是整个渝北府,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被抓住,然后死在陶骞复仇的刀下。

市镇看来是不能待了,温馨只好把烙月送到山中。说来也巧,不知谁家修了一间狩猎的屋子,茅屋临水凭山而建,虽是极简陋的,可是锅瓢碗盏倒是一应俱全,还有几张松松垮垮的木弓,几把生锈的钢叉。

烙月一看,笑出声来:“没想到我烙月临死之际。还能找到这么个好处,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了”

温馨见他将死之人还能笑得出来,越发心中酸楚。“你先躺下,休息会儿,我下山去买些被褥棉絮,油盐蔬菜果米什么的!”

烙月也是听话,可是就算不听话,他也是动不了了,还多亏了温馨懂些医术,找到经血,暂时阻断了伤口附近的气血的流通,否者烙月早就血流尽死了,更不要说动了。

看到温馨下山去的背影,烙月心中浮出一种幸福的美感。他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幸福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烙月没怕过死,从他选择向宣德复仇的那天起,他便随时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对他来说,死已经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了。

那知一闭上眼睛,耳边又响起了诡异琴谱中断断续续的琴音,那琴音或高或低,或曲或折,变化多端,这次却让烙月抓不到头绪。只觉全身经脉又在跳动。

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烙月只觉这全身每寸肌肉都在产生能量,正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身体各处。只觉气血又开始充足起来,没想到这琴谱还有这样的奇效,烙月心中喜极。

那知好的感觉刚一过,只觉伤口之处,好似生出虫一样的东西,这虫沿着伤口在血脉中爬行、撕咬,烙月只觉全身又痒又痛,强忍不住,汗水随即流了出来。

烙月紧咬牙关,不挠不叫,终于忍受不住,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烙月这才醒了过来,身上的痒痛之感已经减轻了不少,这时只见温馨抱着被褥棉絮往山上匆匆走来。

待到茅屋,烙月笑了笑“那用的了这许多,到了那边就什么都不用*心了!”

温馨狠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师哥永远都不会去那边的。”

说完,温馨放下棉絮被褥“我一个人拿不了许多,东西都放在山下了,我还得回去两趟”说完将床简单扫了一下,铺上稻草被褥,扶了烙月躺下,然后又下山去了。

忙活半曰这才将家具用品,全部带上山来,温馨这才生火做饭,准备给烙月大补一顿。

温馨手艺绝佳,烧菜做饭也是一绝,烙月只是觉得幸福无比,吃的也是美美的,足足的,临死之人能有吃到心爱之人烧的菜,就算难吃也好吃了。

温馨见这茅屋临水凭山而建,虽然简陋,却是个安静的处所,正是养伤的好地方。当下便开始收拾起来,将屋前屋后屋内好好整理了一番,她突然发现和两人在海州山上的茅屋倒是有几分相像,思绪便一下涌上心来。

可他回头看了看烙月只是傻笑,却是满不在乎的眼神,顿时如被泼了冷水一般,说道“你也够无情的,怎么就不问问陈晓伤势如何了”

烙月无奈地笑了笑“有世文照顾,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即使问了,我又能干嘛呢?”说完收了笑容,却是陷入了沉思。

温馨无言一对,视线不敢和烙月相对,没想到却看到了烙月腰间的宝剑。温馨忙上去抢了过来,然后用剑指着烙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烙月腰间的正是温馨所持的玲珑宝剑,温馨当曰将它扔在了“威猛将军府”,哪知道烙月虽然到处逃命,却是小心珍藏着。

烙月一下语塞,淡淡笑了一下。

“你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温馨在心中盘算,可是他不是要娶真武的吗。温馨一下子想不明白“你留着这宝剑干嘛,干嘛不扔了它?”

说完温馨又追问道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还有陈晓姐的伤是怎么来的!”

烙月只得将遂立*婚,烙月逃出,被燕江湖所伤一节说了。温馨一听只是镇住了,她也没想到伤烙月的人竟会是燕家夫妇,打死她她也想不到。

伤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烙月就是因为太信任燕家夫妇了,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想着想着,温馨又悄然流起泪来,好可怜的烙月。说道“原来你心里是有我的?”温馨没想到自己也这般错怪了烙月,幸得自己不舍,寻了过来,要不然岂不后悔。

烙月却是仍然沉默。

其实温馨是多么想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我不在乎你和陈晓有过什么,也不管你和真武、和媚儿有过什么,只要你心中还有我,我就满足了。

第五十二节 清白难洗

陈晓醒来,不见了烙月,心一下子就急了。这时廖世忠走了进来,说道“亏得我师妹温馨深谙医术,救了你,骨头都撞坏了三根,亏得你命大!”

陈晓却忙问道“烙月呢?”

廖世忠狠道“他呀,现在不知死在哪里了吧!”说完廖世忠到一旁坐下了,见陈晓要起来,他忙又说道“不用担心,温馨妹子找他去了。不过找到也没用,他中了‘血蛊’之毒,没得救了!”

廖世忠只是不甘心,自己论武功、相貌那点输给烙月,可是温馨却是对烙月死心塌地,根本不拿正眼瞧他,却是对烙月牵肠挂肚,其实廖世忠也恨透了烙月。

陈晓素来知道烙月在正义门的地位不高,也知道温云霸没怎么善待过他。可她想着到底是兄弟一场,可如今一听这廖世忠口中的话。这烙月不仅不是他师弟,却好似他仇人一般。

看到这群人,陈晓没有感激,只是觉得无比的恶心。再加上心中挂念烙月,她片刻也呆不下去。不管在烙月是个怎么样的人,将军也好、仇人也好,就凭他刚刚舍了生的要救自己,也不能弃他不顾。

陈晓不知道血蛊是什么样的毒,不过在她身上还有一颗峨眉仙人给的救命灵丹,只要找到烙月,说不定就能治好他。

于是陈晓顾得全身的疼痛,辞了廖世忠等众,出客栈找烙月下落去了,可是茫茫人海中又去哪里找呢。

她虽不太了解血蛊,可是那天昏迷中听到廖世忠的和刘世康的对话,多少明白一点。她心里嘀咕,自己不快些找到他,将药给他服下,倘若他死了,那岂不是自己莫大的过错。

陈晓在市镇上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客栈,可是却没有人见过烙月,便一路来到了渝北府地界。没想到却见到很多兵士拿着烙月的画像也在找烙月。

更糟的是不仅没找到烙月,自己反被官兵给盯上了;也不知到这些士兵在那见过陈晓;相互嘀咕道:“这女的不就是烙月的相好吗,跟着她,只怕能更容易找到那魔王些!”于是只是远远地跟着陈晓,想捡个现成的便宜。

可是精明的陈晓岂是好对付的,带着几个士兵在街上逛两圈便摆脱了他们,可是身后却多了个轻功了得的白衣男子,不管她用什么办法,这人只是紧紧咬在后面。既不拉近距离,又不让陈晓甩开。

这人远远地跟在陈晓后面,既不上前说话,也不落后太远,就这样一直跟到了天黑。

陈晓心中盘算,此人跟我一天,几番试他,轻功虽高,可江湖阅历一般。加上自己也累了,实在走不动了,便选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只见白衣男子也远远的选了块石头做了下来。陈晓见他并无上前来的意思,心想是敌是友总得弄明白吧,跟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办法,便握紧手中的剑,走上前去。

咋一看,只觉这人眼熟,却叫不出名来。问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打也不打,去又不去?”

白衣男子淡淡笑了一下“姑娘可能忘记我了,我们见过面的,在海州我十师兄的茅屋中我们见过的,而且前几天又见了;你前几天昏迷的时候还是我在帮你呢。”

提到海州那段经历,陈晓不觉脸一红。想想当时柳柳确实抓了烙月的一个师弟,叫什么倒是给忘了。其实还有谁,正义门恐怕除了温馨,就只有他朱世文还挂念这位十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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