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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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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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月不知怎地,见到李随风,便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大概是他超凡脱俗的气质,高不可测的武艺吸引了他吧;烙月正色道“你当真要去蓬莱,这可是个从来没有人到过的地方啊?”

李随风笑道“正是没有人去过我才去呢,要是有人去过了我也就懒得去了。”

原来这人竟有这样的思想,烙月只觉李随风的潇洒风度与自己一比,李随风的确已不是凡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没什么烦恼,没什么包袱,恐怕也没什么牵挂吧。

不走常路,不做常事,他也就不是常人了。烙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在李随风面前他只能是羡慕嫉妒了。只听李随风笑道“练那魔功,你千万要记住那六个字‘宁心神,净精气’,否则你就不用练了。”说完轻轻跃起,朝东去了。

烙月看着李随风远去的方向,仍自发愣,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这才是自在的人生,自己虽然自称‘自在人魔’,却一点也不自在。

温馨路过,见烙月发愣,忙问道“怎么了,师哥?”

烙月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李随风去蓬莱了!”温馨只是不信“是否有蓬莱这个地方都不知道,他上哪去啊?”只是笑。

烙月不在意,忙问温馨“你怎么不在屋中好好待着呢?”

“屋中太闷了,我们去练剑吧,你算算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练剑了。我再不练,只怕陈晓都要超过我了!”温馨慌忙说道;烙月心中一想,的确如此,自从下了正义山庄,就没和温馨在一起练过剑。

以前一起练剑,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自己现在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被累的晕头转向,好不烦恼;又想想自己和夫妻剑、李随风的差距,只觉心中难耐;拿了剑,便与温馨一同练剑去了。

温馨贯使玲珑剑,剑身虽短,可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却一点也不影响她施展飞羽剑法;烙月贯使长剑,长剑贯舞,自有一段风流精彩。两人对剑一阵,渐渐便流出了细汗。

于是两人便坐到亭中休息,只听温馨说道“你不是自创了‘清风十三式’吗,可想的完整了?”

烙月心中一动,随即说道“那是!”说完提剑走到亭外。

“这是第一式、第二式”烙月看了一眼温馨,然后口中念道“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长剑起舞,先平后起,如鹤如蝶,如燕如雀,迅捷、清逸,超然物外,却不外乎剑中。

温馨看得心喜,这第一二式好似舞蹈,全无杀招,却有别样的攻防道理,既有美感,也有功效;烙月苦尽心机,将剑式中杀气隐去,却正是为了配合温馨天然温善的姓格,满足了她的悲悯之心。温馨已然看得痴了。

烙月口中又念道“这是第三式、第四式,‘紫恨红愁千万种,春风吹入此中来。’”凝练心气,断绝外境,好似灯下独舞,月里空等,剑与剑不接,招与招不合,精神剑气,四则分而合一,一剑刺出;却是愁情有万种,真情只一剑。两式看似不合,连在一起却是虚实相生,攻防兼备。

与飞羽剑法中的“伯仲之间见伊吕”极为相似,只是这里烙月化掉了剑上的杀气,确如佳人舞蹈,面生妍态。

然后是第五式、第六式:“春风多可太忙生,长共花边柳外行”第七式、第八式“总向高楼吹舞绣,秋风还不及春风。”第九式、第十式“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第十一式、第十二式“生物桃李春风面,名在山林处士家。”

第十三式,也是最后一式“到底那满山嫣姹,抵不过一岁年华。”这最后一式是烙月心气所化,只觉人间繁华虽在,可是时间老去,岁月不再。

所以最后一招是,青灯凄苦,说不尽的相思泪流。长剑在往返之间,愁肠百结,看得人心寒。

烙月舞毕,温馨忙说道“前面的都还好,只是这最后一式太过凄苦,不是好的”

烙月点了点头“这最后一式是有些凄苦了,你只不练便是了。说完烙月又将剑招要诀细细给温馨说了一遍。

陈晓来到了两人的练剑场,只是两人舞的专心,看的痴心,竟然没发现陈晓的到来。看着两人你教我练,好不亲密,陈晓只是看得心中难受,醋意横流,却只是忍不住悄悄伤感。

三人正自忘我,只听一个公鸭嗓唱到“真武公主架到……”

烙月一听“麻烦来了”说完迎了出去,却不知这真武又来威猛将军府做什么?

第四十五节 假戏真做

真武已然换了以前的装扮,腰刀长鞭已去,一身华服锦缎,太监丫鬟簇拥,要娇媚有娇媚,要威严有威严;走路也变了样,改了以往的飞扬跋扈,冲冲来去,如今也是瞻前顾后,提手捏脚。看得三人只是笑,差点忘了行礼唱好。

真武见三人在笑,再看他们那异样的眼光,就像自己突然变成怪物了一般,也是好奇,却是生气地道“烙月,你笑什么?”

真武倒是直呼烙月的名字,烙月这才说道“什么都没笑。”话未说完却又开始笑了起来。真武忙一把抓住烙月,狠道“再笑,再笑,我治你死罪?”

温馨一听话未说上三句呢,又要治人死罪,正要骂真武,只见真武放开烙月,进到厅中,坐了下来,却是一脸的严肃。几人一看,心中也是奇怪,这一向胡闹惯了的真武,突然间安静下来,众人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了。

那老太监忙给陈晓、温馨说道“我们出去吧,让公主和烙月将军好好谈谈”说完老太监拉了温馨、陈晓,将其他仆人丫鬟也一并叫了出去,关上了门。

大厅中只剩下烙月和真武,烙月也找个偏桌坐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茶哑了一口,却不说话,他不知道真武要干什么,只待真武开口说话。

真武顿了半天,这才开口问烙月“我漂亮不?”

烙月暗叫不好,她为何这样问,忙答道“自然漂亮,问这个干什么?”

真武又说道“你别打岔,我问你;我与温馨、陈晓三人相比,谁更漂亮。”烙月笑道“那自然是馨妹最漂亮咯”真武一听这话,站起来指着烙月“你……”却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看了烙月一眼,真武将压住火气,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我父王要将我嫁给你,让你做真武驸马。”

烙月一听站起身来“你……你又要干嘛”烙月没想到真武又故技重施,心中难免生气“你要整我,也不需要用这一招吧,你重新换一招好不好!”

真武冷笑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是我父王的旨意。上次父王虽有意,可只是有意;这次你粉碎了陶骞的阴谋,父王很赏识你,是真正的想留你在蜀国,所以要我嫁给你。”

这么讲来,倒是有几分像真,烙月忙说道“此话当真?”真武点了点头,确有其事;烙月忙又问道“你的意思呢?”

“我不知道,我做不了自己的主,你是知道的?”起身走了下来,说道“你自己想好吧,旨意恐怕就在这两天下来了”真武说完,开了门,带领一行太监丫鬟出威猛将军府去了。

陈晓、温馨见真武这次如此安静,忙走进大厅看烙月,只见烙月愣愣地坐在偏椅之上,温馨忙问“怎么了师哥,真武这丫头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么?”

烙月这才将真武所说的话,告诉了两人。温馨一听,慌忙拉起烙月,说道“乘旨意未下,我们赶快走吧?”烙月待要说话,只见门开之处,站着燕钟离。

他狠狠地瞪着厅中的烙月,手中的长戟发出铮铮之声,他已经动了杀掉烙月的念头,杀气毕现,长戟指向烙月“你给我出来!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烙月舍了温馨、陈晓走了出去,那知没等烙月说话,燕钟离已将长戟刺了过来,每一招都对准了烙月的要害,恨不得立马要了烙月的姓命,烙月忙左避右闪躲开长戟。心中却是有些怒气,这小子太过狂妄,说不得教训一下他。

待长戟刺来,烙月一把抓住长戟,使劲一抖一旋,便从燕钟离手中夺过长戟,嗖的一声扔到院中,刚好插在假山之上。燕钟离见长戟被夺,并不甘心,空身跃起看准烙月面门便一脚踢了过来。

烙月侧身躲过,一把又抓住燕钟离踢过来的脚,一使劲将燕钟离也扔到院中,燕钟离被烙月这么一摔一扔,站在院中心中发虚;这时才走进来了燕江湖,他忙将燕钟离挡住,对烙月说道“小儿不懂事,烙月兄弟海涵。”说完拉起燕钟离出了威猛家军府。

燕江湖拉走了燕钟离后,随即又回到威猛将军府;燕江湖夫妻一直为遂立卖命,受到很大的器重,他们一直有个期望,就是燕钟离能当上蜀国的驸马,这样的话燕家的势力在蜀国之中便可以稳如泰山了。

那知道自从烙月来到蜀国,不断地立功受封,现如今遂立却要将真武嫁给烙月。燕江湖这才后悔,不应该将烙月带到芙蓉城,更不应该将他举荐给遂立。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遂立这个人独断专横,他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更改。表面上虽是找燕江湖商量这件事,实际上他早下定了主意。燕江湖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驸马,看来不得不防备烙月。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说不得要采取些非常之法。

送走燕钟离,燕江湖已在心中有了计议,回到威猛将军府,表面上是给烙月赔罪,实为探烙月的口风。

烙月见燕江湖回来,忙舍了温馨,将他迎到厅中。燕江湖忙说道“钟离这孩子从小就和真武殿下在一起玩耍,早就喜欢上了真武殿下。听说真武殿下要嫁给烙月兄弟,一时冲昏了头脑,烙月兄弟可千万不要和他计较啊。”

烙月忙说道“钟离兄弟戟法精炼,好武艺,好人才。我与他计较什么,大哥见外了。”

燕钟离瞟了烙月一眼,问道“以后烙月兄弟可就是蜀国的驸马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当了驸马爷可不能忘了大哥我啊,到时候要多讨几杯喜酒喝。”

烙月不知燕江湖在试探自己,说道“大哥可别躁我!我可不奢望那种福分!”

燕江湖在心中暗暗合计,这人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骗得了真武,脸上却是从未表露,心机不可谓不浅。这人要是留在蜀国,以后必是我燕某的劲敌,只怕留他不得。

燕江湖见从烙月口中掏不出消息,只得别了威猛将军府,自回去了,心中却暗暗计划,怎样让烙月当不成驸马。

其实燕江湖也并非无情之人,只是有时候利益之间的斗争,便是生死存亡的斗争;烙月一旦在蜀国站稳了脚跟,有了大权,只怕到时候遂立就不再需要燕家夫妇了。

燕江湖不愿冒这个险,他也冒不起;就算他真的杀了烙月,那也只能怪命运的安排,烙月挡在了他前进的路上。

烙月本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特别是不该出现现在权利斗争的路上。

凭燕江湖的机变能力,只怕他一旦对烙月起了杀心,那么烙月早晚无法躲过这一劫了,“百变之王”燕江湖绝不是浪得虚名。

送走燕江湖,温馨便走进了大厅,说道“咱走吧,师哥?”

烙月看了一眼温馨,说道“还没到哪个地步”蜀地是烙月的最佳安身之处,走出蜀国,踏入中原的土地,面临的就将是无穷无尽的追捕。

烙月厌恶了那种四处奔逃的生活,不愿舍下目前的安逸。

温馨一听烙月不愿意走,心中便生出了怀疑,问道“你不会真看上了真武了吧?”

烙月忙说道“胡扯,就算真武再好,我也不会看上她的,你放心吧!”

温馨一听,心中又有了疑惑“不是真武,难道你看上了媚儿那小妮子了”

“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把媚儿也给扯上了,别胡思乱想了”烙月看着温馨胡乱猜测,心中别提多难过,女人疑心,必定是男人没给她足够安全的理由,说到底这也是个男人的悲哀。

这时只听门外陈晓说道“不要怪温妹妹多心,你看这是谁。”

门开之处,只见陈晓手中牵着一人,素装淡抹,面生娇态,眼露天真,正是温馨、烙月口中的真武的丫鬟媚儿。

烙月心中奇怪,媚儿不在皇宫待着,怎么会独自来威猛将军府呢,难道又有什么变故。

第四十六节 丫鬟媚儿

媚儿也没想到真武会让她来威猛将军府,她是一个丫鬟,从小便被父亲卖到了王宫,到如今她甚至连自己的亲身父母都忘了,是真武给了她名字,给了她吃的一切,穿的一切。可是这些给予不是免费的,她知道她的命卖给了别人,别人要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就像现在真武要她来威猛将军府,并不问她同意不同意,只需一句话,她就必须得来威猛将军府,做人丫鬟也好,做人小妾也罢,总之她一辈子都不会有自由,因为她的自由从小就卖给了别人,不再属于自己。

烙月见媚儿走进大厅,忙问道“真武有什么吩咐吗?”媚儿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想哭却哭不出来,她也不敢哭。

烙月忙又问道“那你怎么来我这了!你有什么话要给我们说吗?”媚儿还是摇头,眼泪已经塞到眼眶,只是强忍着不肯让它流下来。烙月见问不到答案,只得叫陈晓先给她安排个休息的地方,眼看天就要黑了,明天再送她回王宫。

陈晓只得带了媚儿下去,再想问些什么,小家伙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唰唰地流了下来,可是她又害怕陈晓怪罪,慌忙将它擦净,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就像决堤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怎么擦也擦不净,流不完。

陈晓慌忙打住,再不敢问,只得带她到客房住下,又吩咐下人给她拿了一套干净的被褥,这才回到大厅,只见烙月还是愁眉不展,温馨歪坐在一旁却只是生气。

“你们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俩了?”陈晓看到两人模样,想要打圆场,那知温馨说道“你看来的这小妮子,肯定没什么好事。唉,陈晓姐,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陈晓被说中心事,却不敢承认,口中说道“我着急什么啊,这烙月当驸马可不是大喜事吗,有什么着急的,很多人求还求不来呢!”

温馨没想到陈晓会这么说,心里暗想陈晓不老实,脸皮薄,却又问道“媚儿这小妮子来干嘛,你可问清楚了。”

“一问就哭,我那还敢问;你们饿不饿,我可是饿了;我要吃饭了”陈晓说话,吩咐下人把饭摆到厅中,又叫人给媚儿送了一份去,只怕她饿着。

吃完饭,天便完全黑了。温馨心中还在生气,不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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