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可作者:弓行永夜(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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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一可作者:弓行永夜(完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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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宝扑哧一乐,贺瞻道:“真的,我在升林身边他从来没出过事儿。”
  贺升林把他从马上抱下来:“是,你是我的保命神符。”
  
  几人进了大门,有下人来牵过马匹。
  贺升林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元宝好奇地四处乱看。
  明月楼正如其名,楼阁亭台交错,火烛明亮如昼,一眼望去美不胜收,当真有几分广寒宫的味道。
  贺瞻早看得腻死了,只想快点回去自己房里。他们穿过偏堂,很快有一个水灵灵的紫衣少女迎上来,款款一福道:“少主,怎么这个时辰回来?”
  贺升林柔声道:“贺瞻不舒服,我带他回来养几天。”
  少女忙过来侍在贺瞻身后,“八爷身体不好?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要不要跟楼主禀报?”
  贺瞻道:“南瓜你要不要比我还啰嗦?”
  南瓜咬了咬下唇,“我也是担心你,谁让你每次回来都没好事儿。”
  贺瞻赶忙道:“那几位是我朋友,让他们跟我住。咱们赶紧回房,我腰好酸,整整骑一天马了都。”
  
  贺升林搀着贺瞻走在前面,几人跟在他们身后,一块进了贺瞻住的院子。
  南瓜叫人去备晚饭,取了水给他们梳洗,服侍得非常周到。
  贺瞻毕竟累了,饭随便吃了两口就睡下。贺升林把尹轻隋几人安顿好,自己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子。
  等院子里人安静了,尹轻隋偷偷从窗口翻出来摸进宋爵房里。
  宋爵已经睡下,被他钻进床里吵醒,“你不睡?”
  尹轻隋道:“一起睡。”
  宋爵拉开被子让他躺好。尹轻隋亲了亲他:“我今天很激动。”
  宋爵问:“激动什么?”
  尹轻隋低低笑了两声:“不说,说了你要笑话我。”
  宋爵道:“我不笑话你。”
  
  尹轻隋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慢慢伸进他衣服里:“孟桥。”
  宋爵道:“嗯?”
  尹轻隋道:“我想等到你真正属于我那天,可总觉得忍不住。”
  宋爵问道:“忍什么?为什么要忍?”
  尹轻隋低声笑:“你想不到的,我想跟你拜天地。”
  宋爵懵懵懂懂一知半觉,还是在尹轻隋下巴上亲了一口以示褒奖。
  尹轻隋道:“洞房花烛夜,想到都觉得要爆炸了。”
  宋爵道:“别爆。有人来了。”
  尹轻隋哀怨地叹气,“怎么每次都有人破坏风景?”侧耳听了一下,“没事,不是找我们的。”
  宋爵问:“找贺瞻的?”
  尹轻隋道:“估计是。算了,出去看看热闹吧。”
  
  他俩穿上衣服,慢悠悠走出房门。院子里果然站着几个陌生人,为首两个身穿黑衣,身量一般高矮,贺升林正在同他们说贺瞻已经睡下了。
  见他们出来,其中一人问贺升林:“他二人是何来历,为何不通报一声?”
  尹轻隋笑道:“我们是普通路人,到这里纯属偶然。你们忙,不用管我们。”
  另一人看见宋爵,略一沉吟说道:“这位可是云刀手孟桥?久仰大名。”
  尹轻隋从后面搂着宋爵,漫不经心道:“他是孟桥,你是哪个?”
  那人抱拳应道:“在下明月楼护法参商,他是阴阳。”
  阴阳听了孟桥的名字立刻看过来,勾起嘴角呼突突地笑:“原来是孟桥,怎的想起到明月楼做客?”
  他笑着向这边走了几步,宋爵心里立刻升起一阵不快,漠然道:“我不是来明月楼,我陪贺瞻。”
  阴阳听了笑道:“既然来明月楼,总归是贵客。待我禀报楼主,为你接风洗尘。”
  尹轻隋眼尾瞄了贺升林一眼,笑道:“我们住两日便走,不必劳烦。”
  阴阳道:“怎么是劳烦?云刀手孟桥大驾光临,我等自当扫榻以待。”
  贺升林淡淡说道:“孟桥的事明日我会禀报楼主,时候不早,二位请回吧。”
  
  阴阳笑眯眯看了孟桥两眼,还待说上几句,参商拦住他,跟贺升林道:“也好,明日听楼主定夺。请少主早点歇息。”
  他说完话,阴阳也不再流连,跟他并肩一起退出去。
  贺升林看着他两个离开,疲惫地叹了口气,“隋兄,孟桥,我在这先跟两位道歉。”
  尹轻隋道:“你不须跟我们道歉,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
  贺升林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笑道:“是阴阳参商不懂规矩,请隋兄莫要生气。明日见了大哥,我定会护着两位。毕竟是我邀你们一同来明月楼,又是为着贺瞻,哎……”
  尹轻隋笑笑不置可否,跟宋爵道:“走了,回去睡觉。”
  
  


28、明月楼五 。。。 
 
 
  
  第二天早起,参商阴阳又到贺瞻这里来,请孟桥几个出席当夜接风晚宴。
  宋爵无所谓,尹轻隋替他应承下来
  贺瞻身子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只是容易打哈欠。白天带宋爵在明月楼大小亭阁转了一圈,晚上困得接风宴也没去。
  晚宴摆在主阁大堂里,只有参商阴阳二人,贺致没出现。几个下人随侍一旁,席上美酒佳肴,侧堂有丝竹弦乐,倒也给足了面子。
  宋爵几人席地而坐,贺升林坐在他对面,参商阴阳处上首,端起酒杯道:“孟公子是明月楼贵客,可惜楼主旧疾复发不能亲身相迎,让我二人好生招待,还嘱咐我们多留孟桥老弟几日,以待楼主他老人家康复之后共席同乐。”
  阴阳话语间视尹轻隋如无物。尹轻隋混若无睹,自顾自往嘴里塞吃的。元宝这时候跟他比较一致,吃得头不抬眼不睁。
  他们仨都不说话,场面这叫一个冷清。
  
  阴阳森然一笑,举着酒杯走下座位,到了宋爵面前:“孟公子,不知我明月楼与战原堡相比,哪个更能得你青睐?”
  宋爵漠然道:“不知道。”
  阴阳道:“是不知道,还是都入不了你的法眼?”
  尹轻隋在旁嗤嗤笑了,“这世上,只有我入得了他的法眼,你压根没问对。”
  阴阳鄙夷道:“你一个开糕点铺子的,哪里值得孟桥挂心?”
  尹轻隋有样学样:“你一个不阴不阳的,哪里值得孟桥挂心?”
  阴阳火冒三丈正要发怒,参商开口叫住他:“阴阳——”阴阳转身走回他身边,参商柔声道:“孟桥原谅阴阳鲁莽,他这人心里藏不住话,想什么就说什么。”
  宋爵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字不发。
  气氛越来越僵,贺升林慢条斯理地喝酒,只当看不见。
  
  参商笑道:“孟桥有所不知,我这兄弟文才武功均是上层,唯独敌不过一个色字。看到他心属的美人,立刻就被猪油蒙了心,若是不顺着他的意,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尹轻隋道:“不如看看他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来,让你知道知道。”
  参商脸上的表情淡了,人慢慢站起来,“我本想美酒佳肴好生款待,可惜席上剑拔弩张,隋兄又如此强硬……不如你我比试一二,隋兄若赢了,也给阴阳一个死心的理由。”
  酒席只开了个头便进行不下去,尹轻隋懒洋洋地站起来,“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他手轻轻摸着宋爵的头发,存心激怒阴阳。
  参商抽出腰间长剑,笑道:“点到为止。”
  尹轻隋右手一抖长剑出鞘,应道:“尽兴而归。”
  
  话音刚落,两人提剑缠在一处,长剑相交当啷作响,转眼间已走了十几招。
  参商的剑法是贺致亲手指点,效仿雨燕翻飞,剑势以灵动为主。
  尹轻隋满脸漫不经心,长剑时而做刀劈,时而做斧砍,看似毫无章法,却不时令参商手忙脚乱,剑招未走完往往已破了势。
  尹轻隋这把青瓬剑足握了十五年,便如自己的左手一般随心所欲。他并不使全力,逗着参商玩儿,场面看着惊险,实则被他牢牢掌控。参商慢慢动了气。
  不知过了多少招,参商一剑走空,剑锋划过元宝的桌子,把碗碟扫落碎了一地。
  元宝火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短刀迎了上去。
  阴阳立刻扑过来拦住元宝,大堂中乱作一团。
  
  参商冲阴阳使了个眼色,两人边斗边退,带着尹轻隋二人转至庭院中交手。
  他本意自然是想试探尹轻隋的底细,没想到他如此难缠,参商觉得颇为吃力。他与阴阳剑法同出一辙均以轻盈见长,室内困顿施展不开,到了院落中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是以不断将战局外引。
  宋爵还没吃饱,总不好放着他们几个打得天昏地暗自己还抱着饭碗,挣扎了会儿跟着走出来。
  虽然刀剑相争激烈非常,但明月楼门人训练有素并不慌张,只有几个闲来无事的驻足观看。
  
  正是难分难舍之际,乍听得一记怒吼,一个八尺壮汉从天而降喝道:“三哥,我来助你!”
  尹轻隋不由得“诶?”了一声,不待他反过味儿来,辛良玉手中软剑如灵蛇戏水,已挑断了参商的发带。
  尹轻隋道:“老五,你怎么来了?”
  辛良玉怒道:“你都和他们打起来了,我难道在旁边看着?”
  尹轻隋道:“你竟然进来了?”
  辛良玉道:“我都进来三天了!”
  阴阳参商同时收了手,参商似笑非笑道:“我道一个开糕点铺子的怎么如此了得,原来另有玄机,盯着我们明月楼来的。”
  适才旁观路过的门人呼啦啦围上来一团,持剑握刀对几人怒目而视。
  尹轻隋放下手里的剑,对着辛良玉唉了口气。
  
  贺瞻晚上睡得早,第二天早上醒来,周围一个人没有,他喊了声南瓜,好半天人才犹犹豫豫走进来。
  贺瞻问:“升林呢?”
  南瓜道:“被楼主叫走了。”
  贺瞻奇道:“大哥叫他干嘛?”
  南瓜吞吞吐吐,“呃,是那个……八爷的朋友……”
  贺瞻道:“是孟桥吗?怎么回事?”
  南瓜道:“他们是……圆觉教的人,被护法识破……关起来了。”
  贺瞻:“……”
  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天翻地覆了呢。
  
  他赶忙穿好衣裳,往贺致这边过来。到了门口被人拦住,说楼主正在训话,他人不得入内。
  参商走出来看见他,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贺瞻打了个寒战,忍着转身的冲动问道:“孟桥怎么样了?”
  参商轻轻的笑:“八爷的朋友,即使心怀不轨我也不会怠慢的,还请放心。”
  贺瞻咬牙道:“关在哪里?”
  参商道:“知道你想去看看,人在地牢。我打过招呼了,八爷进去守卫自会放行。”
  贺瞻道:“我会去问个明白,若是你颠倒黑白栽赃陷害,我一定要大哥治你的罪。”
  参商已经走到他面前,脸上暧昧的笑,一边上下打量他,“八爷尽管问,我怎么会诬陷你的朋友惹你不快。”
  他突然改了口,亲热地贴在他耳边道:“贺瞻,这次多谢你带了孟桥回来,不然我和阴阳……”
  贺瞻气得发抖,转身拂袖而去。参商站在他身后,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闻他留下的体味。
  
  贺瞻直奔地牢过来,守卫果然轻易放他进去。
  牢里光线昏暗,阴冷潮湿,他下到第二层,立刻看见尹轻隋几个。
  贺瞻不由叫道:“孟桥——”
  宋爵抬头见他,站了起来,“贺瞻。”
  贺瞻奔到他近前,隔着铁栏握住他的胳膊,“怎么回事,参商说你是圆觉教的人,他是不是逼你承认?”
  宋爵道:“他没逼我,我不是圆觉教的人,”
  贺瞻大喜,宋爵又道:“他是——”
  说着指指尹轻隋。
  贺瞻情绪荡了个秋千,愤然道:“难道你是在利用我?你根本不是和我做朋友!”
  宋爵摇头:“我们碰见是偶然。”
  贺瞻问:“你骗我?!!”
  宋爵道:“我不骗你。”
  
  尹轻隋在旁道:“那天真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们哪想到会遇见你。”
  贺瞻道:“可你们的确是冲明月楼来的?”
  宋爵诚实地点了头。
  贺瞻大叫:“过分,你们太过分了!我对你们失望,我失望透顶了都!!”
  尹轻隋道:“我们被抓的时候根本没反抗,这是在告诉你,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谁知道会遇见你,你又缠着孟桥,又中了毒,又邀我们一起来明月楼……”
  贺瞻问:“你们不反抗是因为没希望,明月楼高手如云,凭你们几个怎么可能出得去?”
  尹轻隋道:“这倒也是。不过你要相信孟桥,他说不骗你,肯定就没骗你。”
  贺瞻想了想,实在拿不准该不该相信,口里不断说着:“太过分了,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他整个人又跳又叫,已经气得抓狂。
  
  


29、明月楼六 。。。 
 
 
  辛良玉在旁边偷偷问:“这人疯了?怎么这个反应?”
  元宝道:“你才是疯子,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被关起来,笨的要死!”
  辛良玉委屈道:“我那不是在帮你们吗?”
  元宝道:“帮倒忙才是吧,梁庸也不拦着你!?”
  辛良玉道:“他去找吃的了,只有我一个在屋顶上趴着……”
  元宝道:“怪不得,你笨的跟猪一样!”
  辛良玉咬住手指,自打他在圆觉教阻拦元宝出谷之后,元宝再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俩的声音越来越大,被贺瞻听到,转头怒视辛老五喝道:“怎么多了一个人?你是谁?”
  南瓜给他大概讲了昨晚的事,只是贺瞻怒火无处发泄,一股脑往辛老五身上喷。
  元宝道:“他是笨蛋,送上门找死!”
  辛良玉抠墙角:“我怎么知道你们只是比试一下,打得那么激烈,我不是担心嘛!”
  贺瞻一听更是火自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扬手叫来两名守卫,恶狠狠地说:“把他给我拖出来!”
  辛良玉大叫:“哎哎,怎么是我,抓我干嘛!!”
  他们被关进来时都被喂了渡麻汤,内力尽失全身无力,自然挣扎不开。
  守卫把辛良玉拖出来牢牢按在刑凳上,贺瞻面孔扭曲地说:“都是你的错,害孟桥被抓,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爵等人:“……”
  
  辛良玉哀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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