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大人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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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大人等等我-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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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木长老无法再坦护,也再包庇不住左云龙了。左云龙今天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断:为了山寨,为了丐帮,为了他自己,他必须要把覃小贝交出来,由大伙判罪执行。或许,可以不那么残忍,不必积薪火烧,可以留一个全尸。
左云龙站起来了,他一字字沉重但清楚说:“凶手要抓获。但凶手绝不是朱贝儿,我愿以人格性命担保。”
木长老很失望,杜虎很失望,在座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美色当头,色令智昏啊。
“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抓出真凶,还她清白。”左云龙说,也在向众人请求。
杜虎大声问:“如果事实证明就是朱贝儿呢?”
“我愿与她同罪。”左云龙大声回答。他坚信她不是,就象坚信他自己一样。
“大哥,你真的愿为美人花下死啊!”杜虎伤心地说。
“我为兄弟也一样,赴汤蹈火,不敢有辞!”左云龙回答他。
谷一虫站起来,对着木长老、水长老二位说:“大家都看到了,大寨主进入偏执、迷疯的状态。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左云龙不再适合任大寨主一职,请二位长老考虑。我这样说,对事不对人,完全是为了山寨和丐帮考虑。”
平时若有人敢这样说,杜虎第一个能持刀杀过去,今天,杜虎沉默了。木长老、水长老代声交换几句,水长老站起来宣布:“我暂且代表帮主宣布,暂停左云龙行使山寨大寨主一职,山寨暂由水、木二位长老联合主权管理,直到事件查明,禀报帮主后最后确定。”
厅中雅雀无声,静得能听见苍蝇发出的巨大嗡嗡声。
水长老接着宣布,成立两个处理寨中案件的专门小组,一组由杜虎、巴犬、谷一虫组成,谷一虫牵头负责;一组由左云龙单人组成,两组同时进行案件查明工作,限时三日,哪一组先掌握确凿证据,即论功罚过,公布定案。
没有人表示异议。包括左云龙在内,对水长老宣布的命令,以沉默表示认同执行。
三天。只有三天时间。
面对覃小贝的惊叫和不满,左云龙一个字的内情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和声对她讲:“三天,时间足够了,我们马上行动吧。”
山寨卷 24 查寻
哭有什么用,抱怨有什么用,只有行动,才可能改变命运。这些道理,覃小贝都很清楚,冲左云龙大喊大叫几声,心里也畅快了一些。总算还有一个盟军,赶紧行动吧,或许,不,一定要在三天内做出一个奇迹来。
下一步怎么办?
覃小贝提出再去查看一下阮师爷的房间。左云龙也正有此意,内心犹豫一下,同意了带覃小贝一起过去。
左云龙亲自带着,没有人敢阻拦。两人来到阮师爷房间,阮师爷的尸体已被移走,地上血迹也粗粗清理了一遍,最初的现场已不可重现。
外屋依旧凌乱,靠墙的书架被翻得乱七八糟,桌上地上四处散落着全是书卷。好像在找寻什么一样,难道凶手在找什么?找到了没有?
覃小贝一边想着一边弯腰将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拾起翻看,可并未发现有什么珠丝马迹。
左云龙见覃小贝在屋内查看,自己则跑去查看里屋外屋,房前房后,希望能凶手能留下些什么痕迹。
覃小贝找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起身出门想去问问左云龙的情况,刚走到门口,她突然想起昨天下午阮师爷讲的一句话:“倘若他日阮某先去,这半屋的书,还有架上的《宣和画谱》全都送于贝兄,也不枉我们相交一场。”
阮某先去?难道阮师爷对自己的结局有所预兆。
半屋的书?覃小贝重新返回,扫视了一圈屋内,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地上凌乱的书上,对,一定是在书上,凶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一定是在找重要的东西。
《宣和画谱》,为什么阮师爷要单单提起这本呢?他在暗示着什么?啊……覃小贝心里一惊。
覃小贝想明白了,连忙将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拾起整理到桌子上,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阮师爷特意指点的《宣和画谱》,在哪,你在哪?覃小贝不尽有些心急,无意间她眼角扫到了木架,木架上的书已经歪歪斜斜,但木架后的一样东西却吸引了她全部的视线。
覃小贝朝木架走去,从木架后捡起一皱了皮的宣纸书,蓝色封面上印着“宣和画谱”四个字。这正是阮师爷交待,她苦寻了半天的书,覃小贝心下大喜,开始翻看。
宣和是北宋宋徽宗的年号,这位皇帝治理国家不在行,对艺术却极为酷爱和精通,在位期间,专门成立了皇家宫廷画院,将画家的地位提到到中国历史上最高的位置,另外组织人力编纂了《宣和画谱》,将历代大师画作集于一书。覃小贝翻看后,上面有山水写意,有工笔仕女,却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阮师爷只是对此书有所偏好而已?覃小贝未来得及深思,见左云龙从外面转了一圈进来,她赶紧将将《宣和画谱》塞入怀中。
左云龙没有特别的发现,只从凶手敲门而入得出,此人应该是阮师爷十分熟悉的,如果熟悉显然就是山寨中的人。那么,他又会是谁呢?
覃小贝提议在寨堂转一转。
阮师爷的小房紧挨巴犬的院子,巴犬院内哭声人声一片,正在办理丧事。巴犬院前面是二寨主杜虎兄妹的院子,院门畅开,两兄妹不在院里。
阮师爷房子向右走上百步,是四寨主谷一虫的小院,木门掩闭,推开往里望,院里打扫清洁,栽着石榴果树,彻月季花坛,另有几只鸽子悠闲地在院中地上咕咕遛达。谷一虫同样不在院,覃小贝轻轻掩好院门。再向前走几步,就是左云龙的院子了。
“要进去看看吗?”左云龙问。
“不用了。就象你相信我一样,我也相信你。”覃小贝说完。两人都感到,两人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真是奇怪,老天怎么将这两人的命运绞在了一起呢。
山寨承平日久,外紧内松。有外寨和桃花林作隔离,内寨几乎没有什么防范,从建寨以来,就一持保持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淳朴民风。所以近日发生的事件才格外令人震惊。
现以发生的中心事件有两个:阮师爷被杀、两个孩童丢失。这两件事如两颗大石子投入池塘,各自激起连串的波纹并互相交织在一起,共同产生了谶言、童谣、精怪、凶手等一系列的猜测和传言。
这两件是到底有没有联系,在它们后面操作的是同一个人,还是两个背景?覃小贝猜不出来,左云龙也毫无头绪。
覃小贝提议再到农庄看看,看一看传说中的古怪和山神树精。
“以前农庄丢过小孩吗?”覃小贝问左云龙。
“以前有上树摔折的,有游水被淹的,但从没有无缘无故丢了不见的。”左云龙认真地回想,“嗯,今年开春,冰雪化了的时候,庄里丢过一头猪,一月后又丢了一头羊。当时还以为林地里有狼窜进来,我带人拿着家伙,用了一天时间,将整个林地过箅子一样梳了一遍,除了打着两只狐狸和几十只兔子,一个大型野兽都没打到,也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洞。”
“会不会有人吃掉猪羊,或者把孩子藏起来?”
“不可能。”左云龙肯定地回答,“山寨虽然大,但地也是有限的,农庄寨堂就那么人,一半多是老人孩子,左邻右舍都熟的很,谁家有个什么动静,马上全庄的人都会知道。哪里会偷吃一头猪、藏下两个孩子?”
这就奇怪了,难道它们会凭空消失?难道真的有什么山神树精?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吗?”左云龙问覃小贝。
“我相信。”因为覃小贝亲眼见过小鬼,还与小鬼做过交易,成了朋友——不知小鬼判官现在又升官了没有。“但它们都在另外的世界,根本不会干扰我们的生活。”
“你相信吗?”覃小贝反过来问。
“不信。”左云龙一边大步走,一边大声说,“既便真有,倘若它们危害山寨,我也会遇妖杀妖,遇魔杀魔!”
进了农庄,他们先到阿贞嫂家。阿贞嫂不再哭叫,两天滴水未进,整个人陷入谵言痴呆状态,身体状况十分堪忧。茅大婶和几位邻居在一旁端着汤水,不时苦口婆心地劝慰,看看众人疲惫的神色,显然都一夜没睡。
从茅大婶口中了解到,昨天清晨天不亮,阿贞家的毛头就爬起来拎了个小筐出门,说要去林地采摘小蘑菇,夜里一场阵雨,早上肯定是冒出好多。“毛头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才四岁多就知道帮妈妈干活了。哎,阿贞好不容易才熬过来,哪里想到……”
慈祥伟大的母亲,覃小贝深怀敬意看着阿贞嫂,原来端庄的面容充满了憔悴。覃小贝又想起阮师爷托她捎的话,不禁又一阵辛酸难受,话未捎到,人已不在,不知道阿贞嫂有没有感受到阮师爷的那份心意。
左云龙宽慰几句,带着覃小贝又去庄南头张嫂家,张嫂的孩子已失踪五天了,虽然张嫂有着五个孩子,却一样陷入到失子悲痛之中。
整个农庄居屋集中在山寨的中心,庄后为平旷的草地,一直向东西延伸出大片的林地。
毛头就是在林地里丢失,山寨的树神土地神也都在林地中。
从张嫂家出来,覃小贝要左云龙带着她进林地,去看传说中的山神树精。
山寨卷 25 神树
林地大约有几十公顷,一眼望不到边际,高大的樟树、橡树和榕树,上遮骄阳,下荫绿草,区间平旷,杂花盛开,非常适合集体春游和野餐。
踏着柔柔的绿草,吸着新鲜的空气,好象整个心肺都被清洗一遍,郁闷和忧伤也不知不觉化去大半。覃小贝和左云龙一前一后走在生机盎然的树林中,不象在侦查什么吃人精怪,倒象一对春日散步的情侣。
很难想象,这美丽的、和平的树林里,会潜有吞食小孩的可怕精怪。
“想不到,表面衣衫褴褛的丐帮,还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庄园。”覃小贝一边走不一边不由的感叹,一只布谷鸟“咕咕”叫着从前面的树枝间斜飞过去。
“丐帮?你怎么知道的?杜凤告诉你的?”覃小贝无孔不入的聪明;让左云龙又欣赏,又头疼。
“别管谁告诉的,反正我什么都知道了。——不过丐帮这样做,倒是挺人性的。”覃小贝扮作一副什么都知晓的样子,一跳一跳地向前走。
“是啊,有那么多为丐帮做出大贡献的老人,老的不能动的时候,难道还要让他们无分寒暑地上街乞讨?还有,为丐帮牺牲的壮士的眷属,还有他们的孩子,丐帮有义务照料负责。”覃小贝的话好象触动了左云龙的许多感概,“象阿贞嫂的男人,原是丐帮清风堂堂主,几年前在与长江巨鲸帮的血战中,手刃巨鲸帮帮主,阻止巨鲸帮势力登陆武昌三镇,不幸自己也为帮捐躯,你说,阿贞嫂和虎头,我们能不尽心照管好么。这样一个山寨农庄,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嗯,难得你们做得这般机密。”覃小贝弯腰摘下一串火红的野月季。
“山寨在丐帮内部,也是一个高度机密。只有帮主、五大长老和十二堂主极少数人才知晓。”左云龙停下脚步耐心等她。
“你一定是十二堂的堂主之一。”覃小贝擎着花站起来,回头望着左云龙说。
左云龙笑了,等于承认。在他任山寨寨主满十年之际,被任命为丐帮归云堂堂主。只是帮内很多人都很奇怪,为何归云堂堂主极少露面,而归云堂堂口所设何地更是一个不能问的秘密。
覃小贝抬头看着左云龙,想象着他身穿旧脏衣,手拎一个打狗棒,端着一个大破碗,沿街讨钱的样子,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笑什么?”
“笑你啊,做土匪还蛮合适,做乞丐就太滑稽了。你若穿上九个口袋的百纳衣,若在城里被我碰上,我一定赏你几块大大的金银。”
“呵,九袋的衣服可不是谁都穿的,丐帮也分为净衣派和污衣派。”左云龙认真的解释,随即放松问道:“那天我穿净衣进城就撞见你,你为什么二话不说就给我一鞭子呢?你一向那么蛮横不讲理吗?”
覃小贝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也根本无法解释朱贝儿以前做的那些不说理的事儿,低头回道:“当然不是,就是看你不顺眼,所以给你一鞭子!”
“那也用不着走出那么远了,再回头射我一暗箭吧,若是一般人,岂不要人命了。”左云龙得理不让人,终于可以算算旧账了。
“一般人,我还不射他呢。哼,你若不死盯着看我,我又怎么射你。”覃小贝想象当时的情景,左云龙一定盯着朱贝儿看,否则怎符接住朱贝儿突发的暗箭。
“哈哈——”左云龙爽朗地笑了,“这么说,左某还不是一般人,被你射一箭还三生有幸了,哈哈。”
覃小贝不再搭话,刚好前面草丛里窜出一只雪白的兔子,覃小贝飞步追过去。
兔子她哪里追得着,七拐八绕,小白兔就不见了踪影。不过追着追着,来到了树林就近荒丘的边缘,望见一棵极为高大的老樟树。
“哇,好高好粗啊。”覃小贝叫着跑过去,发现树大树前面还有一个土石搭就的数尺高的神龛,走近看,神龛里摆着一对笑咪咪的土地公、土地婆,土地公婆下面软土上积着厚厚的香灰,香灰上面插着一把新供的燃完的红色香梗。
“这就是偌护山寨的土地神,因为神庙设在大樟树前,人们就连树神也一起供了。”左云龙跟上来说明。
覃小贝注意到,大樟树虽然很高,但在数丈之上嘎然截断,本应巨大的树冠兀然不见,中间横出的尽是新鲜细嫩的新枝,挂出翠翠的叶子和庄民写着祈求心愿的条条红布。
“这是庄里最老的樟树,少说也活了二三百年了,前年夏天遭了雷殛,上半截全部劈了下来。本以为活不成了,哪想去年枯树又抽出了新枝,庄民们就更以为神灵,香火烧得更加旺了。据说,还有人半夜看到有树神出来走动呢。”左云龙看着大樟树说。
覃小贝过去双臂展开抱住大树,却只抱了大树的一个角。至少需要三四个覃小贝,才能将大樟树抱满一圈。她把耳朵贴在枯黄皱巴的树干上,轻轻与大樟树耳语:“大樟树,大樟树,请你把树林里的秘密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多多施肥,多多浇水。”
左云龙觉得好笑,问:“它听到了么,说什么?”
覃小贝贴在树上侧着脸,很认真的说:“它听到了,它说,我老了,多好的肥料也吃不下了,你和左寨主既然那么聪明,很快就会猜出树林的秘密的。”
说完,覃小贝将手里用月季编成的大红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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